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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金主,请上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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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蛟微怔,伸手去扯她:“回去了!”

殷逐离不领情,就不顺着他铺的台阶下:“我知道傅朝英他们不容我,我知道那么多事,他们怎么可能容我?你要先稳住他们又何必费这番功夫,直接砍了我的头送过去不就好了么?”

沈庭蛟仍将裘衣披在她身上,把她从碑下抱出来,地上滑,他揽着她走得很小心。张青随十几名侍卫守在陵外,沈庭蛟抱着她上了马车,车帘放了下来。他解着殷逐离夹衣的系带,将那湿衣脱下来,方沉声道:“朕对奸…尸没兴趣,你这头还是先寄存在脖子上罢。”

他方向将裘衣与她披了,这时候身上也是一片冰凉。殷逐离将马车内的暖炉都拨旺了,方才任他抱了。虎皮褥子很暖和,他压着寸缕不着的她,眸子映着悬珠柔和的辉光,身上的戾气也减了几分:“朕已命礼部准备册后大典,封号文煦。”

他必须将此事先说清楚,一番缠绵之后说不说得出口就不一定了。殷逐离冷笑:“然后呢?”

说这话时她胸前波涛汹涌,沈庭蛟喉头几动,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皇帝纳妃,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心虚什么?

“朕要纳曲凌钰为惠妃。”

殷逐离仍是冷笑:“陛下这可算是给足了臣妾面子了。你只是继位,不是改朝换代,按理曲凌钰现在应是太后,就算你要兄死弟及,哪有长嫂为妾的道理?陛下何不顺了何太妃的意思,立她为后便是!”

沈庭蛟俯身去吻那风头浪尖,声音含糊:“你们殷家祖训,不是女子不为妾吗。”

殷逐离笑过之后,声音冷淡:“草民本就是商人,也没存攀高枝的心。你要顾及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义,给我一纸休书。日后见面,我也承你这个人情!”

沈庭蛟倏然出手,五指卡住她的脖子,身下却忍不得,仍是扶了那贼将进军,声音阴狠:“你休想!”

觉出她的干涩,沈庭蛟心中也有些恼怒——二人鱼水之欢本已日趋和谐,现今这样一闹……

可是帝王心,本就不能只顾及一人。这大荥已是满目疮痍,若是由着这个奸商闹下去,何日才能国富民强?

他反复攻城掠池,索性把话一并说完:“明日之后,商旅赋税加重一成。斐家诱敌有成,三年之内,免税两成。”

第五十八章:张良计·过墙梯

回到昭光殿,夜已经深了。清婉领着一众宫人侍伺她洗漱。不多时柯停风亦前来,原是先前殷逐离装病,侍卫当真将他请进了宫里。殷逐离有些倦,只命人将他安置在偏殿里,明日再行应酬。

清婉替她搓着背,不由也有些后怕:“大当家,你还真把二爷给放了?万一要是皇上再捉住他,可怎么办呐?”

殷逐离悻悻:“什么怎么办,就算他被捉住了,也是在斐家的商船上被捉住的,干我屁事!最好沈庭蛟一怒之下把斐家给抄了,哼。”

清婉拿了鹅胰皂替她打上:“大当家,你以前不是挺讨厌二爷的吗,这回怎么又冒着……”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把给他放了?”

殷逐离泡在热水里,许久方道:“或许……就为了蓬莱仙岛,那一地黄花鸢尾吧。”

沈庭遥失踪,沈庭蛟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只令心腹秘密搜捕。那两日,一小队禁卫军搜遍长安,漕运司的人遍寻殷家商船,没有一星半点沈庭遥的下落。

沈庭蛟几次逼问,殷逐离一脸不可思议:“陛下,您说臣妾放走了谁?先帝不是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吗?再说了,捉贼捉赃,您要真在我殷家任何地方找到他,就算被诛九族,逐离无话可说。”

几次下来,便是傅朝英也看出了端倪——她早就把退路给想好了。

三日后,嘉裕帝册封原福禄王妃为文煦皇后,仪式规格全然超过沈庭遥前一次册后,只是殷逐离不怎么领情。

相比之后册封曲凌钰为惠妃就显得低调很多,这不是多光彩的事,大家也都没有声张。

殷逐离再一次见到曲凌钰,是在曲凌钰册妃那天。按礼嫔妃在拜过太后之后,要到皇后宫中行礼拜见,聆听训导。

昭华殿内,殷逐离坐着,曲凌钰跪着,仇人见面,竟然是这般光景。她敬茶过来,殷逐离久久不接,不多时外面便有人高声道:“太后驾到!”

殷逐离知道何太后的来意,如今曲凌钰同她有杀父之仇,这个人何太后自然可以拉拢。何太后进得殿中还没开口,自然是摆足了太后的威风。

殷逐离朝她行了礼,她微微颔首,转头便去扶曲凌钰:“好孩子,你也起来吧。”

曲凌钰起身,一直不看殷逐离,殷逐离也不想多理会她,其实说起来二人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如今已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小仇可解,若是血海深仇,再加一点半点也没什么。

何太后生怕她化解,殊不知她根本就没想要化解。

十数个人在座,昭华殿却频频冷场,起先何太后还训些宫规叨些家常,到最后她也说不下去。殷逐离方才淡然道:“惠妃今日刚刚册立,夜间陛下理应留宿栖凤宫,你今日也累了,就且回宫吧。”

言毕,突然想起栖凤宫乃是历代皇后寝宫,嗯,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吧?正思索着,何太后却已经起身:“正好哀家也乏了,惠妃送哀家回宫吧。”

曲凌钰仍温顺地点头,她一直没看殷逐离,面对血海深仇的大敌,从头到尾却也没有招惹。而曲天棘叛变,竟也没有牵连到她。殷逐离哪里猜不出其中关键?

她不是个好家伙,立时就出言打趣:“我看惠妃最近消瘦得厉害,莫若宣个御医给瞧瞧吧?”

曲凌钰虽未抬头,身子却是一滞,这短短一瞬已被殷逐离捕出端倪,偏生殷逐离也不说,仍是笑眯眯地看着曲凌钰同何太后步出昭华殿。倒是何太妃训戒了一句:“如今你已是大荥的一国之母,就要注意言辞称谓,江湖商旅气,不可带入宫闱,失了皇家体面。”

殷逐离又岂是省油的灯,何况她手上握着她一条大尾巴,反正顺逆都是要被她咬的,何必受这等鸟气。她立时就噎她:“母后训戒得是,逐离本就长自市井,难免带了些民间习气,日后还得多向母后学些三从四德才是。”

何太后脸色当场便有些难看,沈庭蛟是个私生子,这事也就她、傅朝英、殷逐离和沈庭蛟自己知道。背主私通的人,杀害正统皇子,乱臣贼子,摆什么架子谈皇家体面?

何太后久居冷宫,也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再开口时语气又十分柔和:“你也是识大体的,行事作风倒比凌钰这丫头强出许多。只是宫中规矩繁琐,改个日子得了闲,母后和你好好聊聊。”

这算是给足了面子了,殷逐离自然见好就收:“是。儿臣恭送母后。”

那时候沈庭蛟在正德殿,张青知道他对殷逐离上心,生怕何太后给殷逐离脸色,急忙打发了个内侍来禀。沈庭蛟闻言却是哧笑:“她不给母后脸子看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与其安慰她,不如先去椒淑宫瞧瞧母后。”

他搁了折子,还没进到淑椒宫,已经听到喧杂之声,再入内一看,果然何太后将宫内的青花瓷花瓶砸碎了,残片溅落一地。他倒是带了三分笑:“母后这是为何?”

何太后摒退了宫人,这个殷逐离是绝不能留了:“吾儿,母后今日出了一趟昭华殿。”

沈庭蛟点点头,何太后一直便是个仪态万方的人物,除了殷逐离,别人要将她气成这样,不容易。

何太后倒也很快恢复了过来,将思路也理了个端正:“殷逐离今日当众影射你的身世。”

沈庭蛟微蹙眉,他那个九窍心思,如何不明白何太后对殷逐离的敌意。殷逐离手上掐着她的七寸。是以他即便知道这些话半真半假,仍要作在意状:“如何竟发生这般事?”

何太后神色郑重:“吾儿,今你立她为后,已是仁至义尽。这个人……再不可留。”

沈庭蛟五指微拢,面上笑意不减:“母后,她口无遮拦惯了,你日后少往昭华殿走动便是。朕担保她绝对也不会主动出现碍您的眼。”

何太后便有些不解:“皇儿,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守着如同冷宫的椒淑宫,看尽宫中诸人白眼,为的什么?此人不除,你我还有……皆是命悬一线。你如今身为大荥君主,要什么女子没有?如何就这般护着她?”

沈庭蛟笑得含蓄:“母后,世间女子有无数,而殷逐离只得一个。朕眷顾她,自是因为她有其他女子皆没有的本钱。”

“看见没有,这就是老子的本钱!”澡盆里,殷逐离拍拍胸,波涛汹涌间一片珠光艳色。身后清婉哧笑:“大当家,您还笑得出来。现在殷家车马行船、来往货物皆抽四成税,倒是那斐家只抽两成,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什么的必须得涨。他们肯定会降价同我们竞争,等于是让我们填补斐家的赋税,郝总管怕都急死了!”

殷逐离以指节击打盆沿,节奏明快,眉头却紧皱:“是啊,柯大夫还在宫中么?明儿个让他出宫吧,顺便给郝剑带个话……”

两日后,果然斐记各货行开始降价,称皇恩浩荡,天子金口免斐家赋税两成,特让利销售。有便宜货自然有人趋之若鹜,然好景不长,不多时便有小道消息,说是西洋那边曾偷偷运了几十船“洋垃圾”。比如死人穿过的衣服、喝过重又晒干的茶叶渣、墓中陪葬的金银珠宝等等,黑心商以低价买进,平价买出,赚取黑心钱!

小道消息传得总是最快,而且还找不到来源。不多时整个长安城甚至半个大荥都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也不是笨蛋,他得空他就琢磨啊——你说富贵城的东西都慢慢在涨价,这斐家,好好的他干嘛降价呢?

难道……嗯?= =

当日,斐记的多处铺面被暴民烧砸,甚至还在斐家大宅发现了“女子倚树干而立”这般暗讽奸商的画及“奸商死全家”的题字。

第五十九章:祸起萧墙

斐记铺面被砸本是后话,且说曲凌钰册妃那夜,沈庭蛟没有去栖凤宫过夜。那时候殷逐离正躺在榻上看书,殿里碳火烧得旺,棱花窗半开,窗外寒梅几枝摇曳不定,在墙上留下生动的花影。

殷逐离本已料定他不会过来了,这时候正半躺在榻上看书。他也没让宫人通禀准备,倒像是以往福禄王府,夜间归家一般自在。

殷逐离便有些惊讶:“你……没走错地方?”

沈庭蛟微微一笑,烛下展颜,仍是艳色无双:“今日地方上献了些贡锻、丝绸什么的,明日我让陈忠送过来,你看喜欢什么,自己挑些。”

他估摸着殷逐离对这些东西不会太感兴趣,也不多说,自己脱靴上了榻。殷逐离对他的态度颇有些琢磨不透,要说他性情大变吧,也不见他虐待自己。

要说温顺如昔呢,又多了三分强硬,特别是在人前。可就目前看来,他虽然扶持斐家与殷家平分秋色,却也没有打算把殷逐离怎么样的意思。

他解了衣服持在木架上,夺了她手中的书卷随手搁榻边的矮几上。殷逐离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也不惧——来就来,谁怕谁啊?她也不羞涩,直接就解了自己的里衣,往榻上一躺:“来吧。”

沈庭蛟俯在她身上,撑起身鼻尖对着鼻尖地看她。他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殷逐离发毛,终于她开口:“干吗?”

沈庭蛟柔柔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柔弱模样,他附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道:“干。不过你来。”

毕竟十多年交情,这模样让殷逐离有了几分安全感,她将脸侧向一边,闭目睡觉:“草民不敢。”

沈庭蛟低笑:“来。”

殷逐离侧身压住他,又恢复了往日张狂:“真要我来?”

沈庭蛟眸子都亮了起来,喉头微动,略略点头。殷逐离略一翻滚将他压在身下,重新确认:“不许生气?”

沈庭蛟抬腿轻轻蹭她腰际:“不生气。”

殷逐离随手抽了根衣带,穿过雕龙画凤的床头,再将他两只手拉到头上,用绳两头干净利落地绑在一起,淡淡地讲解:“你上次侍卫那绑法是捆将要被净身的太监的,也不能手足并缚,那是捆猪的。要这样两手捆着,中途也可以换姿势。唔,腿不能绑,留着增添情趣。”

沈庭蛟哪管这许多,在殷逐离面前,他的反应总是非常强烈,当即已耐不住:“罗嗦,快些!”

殷逐离将他绑好,近近地望了他片刻,抿唇笑得古怪。他有些发寒:“你要干嘛?”

殷逐离扯了香帕覆住他双眼,声音温柔:“当然是干你啊!”

沈庭蛟觉出有些不妙,心中顿时后悔不迭——明知她最近心中有气,实不应这时候让她主动。殷逐离哪管他想什么,夫妻房中趣,客气就没有乐趣。

她随手自烛台上抽了根红蜡,这是睡后用的小蜡,不过手指粗细,她将其点燃,吹了吹烛芯。沈庭蛟已经觉出不妙,立时就端出了帝王的架子:“放开朕,'。 '否则朕诛你九族!”

他现在严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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