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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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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丫头,去皇祖母那边,别在我这儿赖着!”
  御蓝斯躲开她澄明的眼神,顺便把怀中的胖丫头推走。
  “你抱我一下没什么啦,苏姐姐不会怪你抱别的女人的。这会儿,恐怕她正赖在康恒皇子怀里撒娇呢!”
  见御蓝斯顿时黑了脸,拿杀人似地眼神怒瞪着她,她识趣地调皮一嗔舌,就藏到了祖母背后去。
  见孙儿吃醋地生闷气,太后捋着自己贴得夸张的假胡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却捋着捋着,胡子竟不争气地掉了。
  御蓝斯和御雪儿见她囧得看着胡子,又笑歪在车厢里。
  “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胡子掉了吗?!”
  *
  大齐,景寰宫。
  自从皇帝赐婚圣旨昭告天下,来景寰宫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昨日,江南王氏锦缎的老爷子特别为锦璃送来一份贺礼,雕花紫檀木盒不大,扁平无奇。
  打开来,竟是一份拟定好的遗嘱。
  锦璃反复读了遗嘱,隐约感觉不对,却又无从追根究底。
  外公身体还算健康,为何送一份遗嘱呢?
  再说,她如今聪慧有余,稳重不足,王氏麾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老爷子应该不会这么早把重担交给她才对。
  这事儿虽然疑惑,锦璃却也不好赶赴江南多问一句。
  趁着母亲入宫给太后请安,她仔细打探一番,确定外公身体健朗才放了心。
  接连两日,锦璃都在斟酌回信一事。
  那信里,敦促她戒骄戒躁,接纳家务,继承王氏的诸多生意。
  身为晚辈,她不能草草几句就应下了。
  康恒一天到晚不见她,忙完政务,忍不住入殿看她。
  他靛蓝色的银丝绣锦袍飘逸如浪花般过了门槛,宫靴不由顿住。
  纸团如雪,丢了满地,伏于案上的小女子长吁短叹,苦恼不已,鹅蛋脸上,还于无意间画了两道墨痕。
  俊颜浮现一抹宠怜的笑,他避开地上的纸团,拿起那份遗嘱看。
  锦璃瞥见他华美的锦袍,猛然抬眸。
  想起前世他打王氏财产的主意招兵买马,忙把遗嘱抽回来。
  康恒绕过桌案,看她信纸上的字,却是空白一片。
  “要回信,你要先确定这信是不是外公亲笔所写。别回了,反弄得老爷子莫名其妙。”
  锦璃不禁又看遗嘱,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难道,这遗嘱还能有假?我研看了多遍,不管正着读,还是倒着读,都没其他深意。”
  康恒在她的桌沿上坐下,长腿一抬,不羁踩在她的椅子边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姣美的脸儿。
  艳若蝶翼的睫毛,掩着专注看遗嘱的眼眸,琼鼻,红唇,楚楚动人的她,便又触痛了他的心。
  自从住进来,除了为他熬药,送药,诊脉,她便总刻意避开他。
  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若说想她,思念她,恐怕又会被她当成油嘴滑舌。
  他只能压下心里的冲动,柔声道,“锦璃,父皇为我们赐婚是大喜之事。外公他老人家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没道理送一份遗嘱给我们道喜。难道,你盼着他老人家归西?”
  “你说得也对,可……这笔迹,就是外公亲笔所写。”
  “那就更奇怪了。老爷子这是什么心思?”康恒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就回一句,拒收遗嘱,让他送我们别的,哪怕是一对儿鸳鸯枕,或者是一把莲子,几颗红枣也好。”
  什么鸳鸯枕,莲子红枣的?这厮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锦璃气恼地顿时红了脸
  tang儿,“不准胡言乱语,还有,这是我外公,不准你叫外公。”
  “迟早也是我的。”说完,他一弯身,把她按在椅子上,霸道温柔地吻住她要辩驳的嘴儿。
  锦璃僵在椅子上,想起上次的状况,不敢稍动。
  他也学乖了,缠绵浅尝,不急不缓,疏解了心头憋闷的思恋,便松开她,一手托住她的脸儿,仔细为她擦掉脸上的墨痕。
  锦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剃锐飞扬的眉,他艳若晨星的眼,他美到极致的一切,退一步是她曾深爱的,进一步,便是她恨之入骨的。
  这分寸,让她恐慌,怕有朝一日,再也无法精准掌控。
  “锦璃,我们去给母妃请安吧。”
  “嗯,好啊!”
  两人同时避开了对方的眼神,一个往外走,一个在后面相随,锦璃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又红了眼眶。
  若他前世不那般待她,此刻,她可能还呆在前世里,抱着与他白头偕老痴念,坚定的与他一起走下去,他们的孩子……也该长到南宫谨那般大了。
  走出殿门,她转身,带上门,忍不住看了眼桌案上封存的画轴。
  那东西,她一直在考虑是否要烧掉。
  真的要烧时,却又不舍。
  那是,她拜托孙嬷嬷从南宫恪的书房里偷来的。
  画上的她,绾着已婚女子的发髻,与南宫恪恩爱相视,还有一个俊美可爱的男孩——一个……长了獠牙的吸血鬼男孩。
  前世的前世,她彻底遗忘了。
  也忘了那孩子是如何离开人世的,更忘了自己为何要选择与康恒不顾一切的在一起。
  细想来,与康恒在一起,陪康恒打天下,那么坚定执拗,那么不顾一切,疯狂得仿佛不像她,那一切定然都是有原因的。
  可她完全记不起那些原因,仿佛,被人从脑海中抹除了。
  毫无疑问,抹除那些记忆的,定然是南宫恪。
  他既爱着她,疼惜她,为何要守护康邕?为何不肯让她知道那孩子死亡的原因?
  *
  一早,康恒下朝,按着心口下了肩辇,正要进入宫苑,忽听得一阵嬉笑声传来。
  他轻易从那群女子的声音里,分辨出锦璃的声音,便收回迈过门槛的脚步,停在门口等她。
  几个皇子侍妾见状,皆是忍不住调侃锦璃,尚未过门,就得了未来夫君如此疼惜。
  锦璃被吵闹地面红耳赤,看出康恒脸色不对,只是笑了笑,与她们道别,便上前来搀住他。
  “调养这些时日,早该康复才对。我昨儿还打算给你停药呢!”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手脚却使不出力气,怕她担心,便宽慰,“或许是怒火攻心所致,早朝上康肃说去年我和锦煜押送粮草赈灾时,贪了一笔银子……”
  “胡言乱语!”锦璃颦眉,无奈轻叹。
  前世,康肃亦是如此,暗地里总对她围追堵截,意图轻薄,朝堂上则尽找康恒的麻烦。
  今生,不过大同小异。
  而这小异之处,便是,康肃这一计,牵扯了哥哥苏锦煜进去。
  一早,去给太后请安,她便听那些妃嫔们议论……
  这两日,苏静琪自作主张,夜宿太子东宫,康肃这一计,定少不得苏静琪的枕边风。
  “皇上怎么说?这种罪名,总要拿出证据,否则便是诬告。”
  “父皇还能如何说?不过一句圣旨,命刑部彻查。”
  两人说着话,入了殿内,康恒刚坐下,锦璃正注意到,平嬷嬷正在擦拭廊前的柱子。
  可那柱子素来都是小康子擦的,这老婆子从前懒散,这几日却帮着她整理衣物被褥,昨晚又抢着帮她给康恒端药,今儿又如此多事,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康恒坐下来,见锦璃端了热茶过来,忙接过去。
  他打量着她一身碧绿色的宫袍,幽深的眸光不禁又微黯了几分。
  他并非不知,与御蓝斯在一起时,她总喜欢穿红色,樱粉,蔷薇紫,那些娇艳明丽的纱袍,丝袍,穿在她身上,惊艳满眼,烘暖了心。
  可,自从住进景寰宫,她每一日都是鹅黄,浅绿,碧绿,淡蓝,水蓝,若他没有记错,她昨天甚至穿了一身老气横秋的烟紫色。
  这衣袍也便罢了,朝堂上的事,更是让他烦躁。
  “康肃既如此说,定然是早有准备,那些旧账恐怕也被人动了手脚。如今宫里送的礼颇多,他若是从中栽赃,咳咳咳……”
  锦璃忙拿帕子给他,又叫小安子拿痰盂过来,她细长的手指,按住他的脖颈轻探。
  痰盂未等拿来,康恒一口血“噗——”喷在了地上。
  锦璃见血暗紫,惊得慌了手脚……怎么会中毒?
  院子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她疑惑看出
  去,就见平嬷嬷以超脱五旬年龄的速度跑了出去。
  康恒敏锐冷扫一眼,忙握住锦璃的手,“可是中毒?”
  “是,可……药都是我亲手煎的,药性也选了最温和的药草。”锦璃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忙跪下来,“殿下,昨晚……”
  康恒最是看不得她如此焦急恐慌,迅速扣住她的手肘,把她拉起来。
  “璃儿,我相信你。别怕……”
  “平嬷嬷她定然已经备好了!可恨,我竟倏忽至此!”
  他担心地凝视着她惨白的脸儿,眸光焦灼,“恐怕,康肃早就设好连环计等着我们,你快出宫,去请国师,父皇最听国师的。”
  锦璃忙冲到自己所居的寝殿,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他手上。
  “这是我这两日研制的丹药,一般的毒都能解,你先服一颗。”
  康恒握住药瓶,“原来,你晚上总闷在寝殿里躲着我,竟是在忙这些?”
  锦璃微怔,这才明白,他一直在怀疑,她心里还惦念着御蓝斯。
  “康恒,我……”这些话,要解释,恐怕越描越黑。
  “去吧,务必把国师请来,否则,我们两个必然要死一个了。”
  锦璃忙奔出去,却刚到景寰宫的门口,就被苏静琪和康肃带人堵了个正着。
  锦璃握住拳头,忙敛住惊慌,从容清浅一笑。
  “静琪姐,你和太子殿下这是要……”
  “太子殿下是来搜查四皇子贪污罪证的。不巧,你们竟如此不叫人省心,刚刚平嬷嬷说,你毒害四皇子,而且罪证确凿,所以……我的好妹妹,你没有机会找国师大人相助了。”
  苏静琪说完,就依进康肃怀中,妩媚笑着,柔声问,“殿下,虽然锦璃是静琪的亲妹妹,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总不能为她徇私枉法,殿下还是秉公处理吧。”
  “静琪,难得你如此大义!”
  两人虚假地一番说辞,让他们身后的护卫频频点头,锦璃却忍不住呸了一声。
  康肃拥住怀中的美人儿,对身后护卫摆手,“把苏锦璃给本太子抓起来,带进景寰宫,一并清查罪证。”
  锦璃被两个护卫按住手臂,怕手臂被扭伤,没有挣扎。
  康恒见她被押进来,一口怒气冲上心头,加之剧咳不止,脸色陡然暗红惨淡。“康肃,你要杀要刮冲着我来,放开她!”
  康肃径直拥着苏静琪闯入殿中,挑剔地环看四周,一脸鄙夷轻蔑。
  “四弟,难怪你要贪污灾粮,原来这寝殿布置的如此寒碜呢!”
  锦璃也忍不住清冷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殿下如此做,不怕被皇上彻查了真相,贬了你?为了一个女人的枕边风,断送锦绣前程,实在不值得呀!”
  “苏锦璃,你闭嘴!”苏静琪厉声呵斥,“胆敢给四皇子下毒,你已是罪该万死的囚徒,何来的资格教训太子殿下?!来人,让苏锦璃清醒清醒!”
  平嬷嬷忙把昨晚康恒喝药的碗端了来,又拿了锦璃平时穿的几件衣裳搁在桌案上。
  “太子殿下,这是锦璃郡主给康恒皇子下毒的罪证,碗里是药渣,衣裳上也涂了毒,她意图亲近皇子殿下,以让殿下碰了衣裳中毒。”
  苏静琪把衣裳丢到锦璃面前,“无耻的小贱人,这种计谋都能想得出来,是想杀了康恒皇子,去寻你的溟王殿下吧?”
  锦璃忍无可忍,挣开护卫,冲过去,一掌打在苏静琪脸上,悍猛的力道,直把苏静琪打得摔在了地上。
  康肃怒斥放肆,所有的护卫一拥而上,锦璃抽了袖中的小弯刀无惧地与他们对峙,纤细的手臂却被康恒拉住。
  她执拗地不肯动,他便挡在了她身前,“康肃,要动手,你大可试试。”
  偏殿里翻箱倒柜的护卫,拿了一个木盒,一个画轴过来。
  锦璃骇然震惊,握着弯刀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木盒里是外公送的遗嘱,不,是苏静琪太了解她,命人模仿了外公的笔迹,写了那封遗嘱。
  但她仔细看信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呀。
  护卫打开木盒,却从盒子底部取出一本账册……
  锦璃不禁怒咒,“卑鄙!”毫无疑问,这账册便是所谓的康恒与哥哥贪污灾粮的账册。
  康肃早知账本所在,并无惊奇。
  他好奇地抽过护卫递上的画轴打开,不禁冷笑两声。
  “康肃……不——不要——”
  在锦璃恐慌地瞪视下,康肃愣是把画拿到了康恒面前。
  “四弟,不是我害你,我们都以为她与溟王暧昧不明,你看看这上面的男人,你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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