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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抱着骨灰盒跑路-第22章

小说: 抱着骨灰盒跑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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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且渲小

她暗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向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尽管和她记忆中的迪卢木多并不相像,但那眼角的泪痣以及那足以魅惑世上所有女子的魔貌都确实地证明了他的身份,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战士,同时也是最著名的成员之一的迪卢木多·奥迪那。

那位昔日的英雄手里拿着酒杯,正开朗地和自己的好友们喝酒聊天。那张染满了阳光以及春风的面容,是西留斯从未见过的,或许该这么说,她甚至没见到他嘴角上翘过。

在现代被召唤而来的英灵,好似早已被剥夺了笑容的权利,那张严谨而又谦恭的脸庞在面对自己的主人时,所展现出来那仿佛永远恭敬的神情自第一天起便未有过任何改变;即便是面对自己主人的未婚妻,他也仅仅只是在严谨谦恭上多了点骑士对待女性所独有的温和。而把对象换成西留斯的话,那更不用说了,自第一次谈崩以后,每每见到她,迪卢木多都会直接选择无视她的存在。

正是这样的一号人物,竟会在这种宴会场所中露出如此耀眼的笑容。

是为了自己的好友,以及同公主坐在一起的芬恩所展现的本来面貌吧。

西留斯想着,又将自己的目光落到坐在首位的格兰妮公主身上。

按照神话故事的发展,这场宴会正是她与费奥纳骑士团的首领——麦库尔之子芬恩的订婚宴,同时也是她诱拐迪卢木多出走的主因。

此刻,她坐在华丽的座椅上,犹如木偶般呆滞地聆听着她的父君,爱尔兰的国王——康马克·麦·亚特宣言:“永远的英雄,费奥纳骑士团团长芬恩·麦克库尔,与我女儿格兰妮再次缔结婚约,实乃可喜可贺。大家今晚就为他们举行深大的庆祝仪式吧。”

国王口中的芬恩,格兰妮是知道的,正是现在坐在她右手边的男子,一个头发灰白的苍老男人。

对于这样的婚约,格兰妮肯定是不满意的,她绝不会想要嫁给一个年迈的英雄为妻,甚至那个人足以可以当她爷爷了。再者,她并不喜欢他,她喜欢的……她喜欢的是……那个眼角下有着泪痣的男子,那个让她第一次看到便再也无法忘怀的人。

“眼角下的泪痣令人印象深刻的那位男子叫什么名字?”之前她如此询问着最博闻多识的达拉。

“那是费奥纳骑士团的一员,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世间女子的心上人。”她的回答。

“迪卢木多……”她重复地低喃。

在那时,这个名字便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她的身上、心上,而后再也无法抹去。

她喜欢他,是的,在第一眼见到他时便深深爱上了他。如果可以,她格兰妮·尼·康马克宁愿选择丢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与他一起逃离这里,逃离这梦魇般的婚姻。

之后,如神话所传述的那样,格兰妮公主召来侍女,取来原本放在她房中一只镶金嵌宝的兽角杯,一一向贵客敬酒。而在场的骑士们无人能拒绝这位貌美的公主新娘所递上来的酒杯,在喝下杯中之物所过不久,场内绝大多数的宾客纷纷倒地,只余下寥寥数人还保持着清醒。

在众人都陷入沉睡后,格兰妮公主步履轻盈地穿过大厅,站在迪卢木多的身前,温婉地向他表露自己的感情。

“用我的爱与你神圣的誓言作交换吧,亲爱的人啊,请阻止这段荒唐的婚姻。带我走吧……去天的尽头,世界的另一边……带上我,一块逃走吧!”

面对公主诚挚的情意,以及那含着泪的恳求,迪卢木多并不是没有动摇过,但作为骑士所拥有的荣耀绝不允许他做出任何背叛芬恩的举动。尽管他同样对公主一见倾心,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公主所提出的要求。

“已与芬恩订婚的女子,我不会爱。即使有意,我也不敢。”他摇着头,在否定她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感情给彻底封杀了。

格兰妮公主仰着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爱恋着的男子,语气却格外坚定地立下誓约:“我了解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口是心非。迪卢木多,我对你立下禁制,以德鲁伊肃穆的咒法约束于你,以真正英雄绝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于你:在芬恩与他人自沉睡中醒来之前,你须娶我为妻,救我免于此次可憎的婚约。”

即便如此,迪卢木多仍未屈服:“加诸吾身的禁制怀有恶意,恐怕不幸将与之随行。难道你并不知晓,公主,即使芬恩在塔拉沉睡,他仍掌有四方城门的锁钥;即使你我有心履约,亦无可能远离此处城塞?”

可公主却执意要逃离这里,假使只有她一个人,她亦会独自离开塔拉,踏上旅途。

她做出如此的决定,又以他无法拒绝的禁制束缚住了他。第一次,迪卢木多对自己的骑士之路产生了迟疑。

是试炼般沉重的誓言,亦或是奉行至今的忠臣之路,究竟哪条才是正确的道路,无论问自己多少遍都找不到答案。

他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向朋友们证询建议。但所得的答案近乎全部都是让他遵循禁制,遵循公主所下的誓约,以及……遵循他自己的心。

所以,最终使他当机立断的一定不是所谓的荣誉。

骑士提起双枪,背上剑,决定牵起公主的手,一同舍弃光明的前途。

“这样真的好吗?”空灵的声音在他走出宴会大门的刹那,从背后传来。迪卢木多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望去,目之所及只有一位从未见过的少女抱着一个奇怪的盒子站在宴会的门口。

奇怪的装束以及奇怪的行为,迪卢木多几乎在一瞬间便将她定位在了陌生人或是危险人物的范畴中,他冷着眼眸,严厉地质问:“你是谁?”

“我?”西留斯愣愣地指着自己,一时间完全没法反应过来。

她只是进入了别人的记忆中不是吗?为什么自己私下里的喃喃自语会被他听到,为什么他能看到她,甚至还可以和她对上话。

西留斯觉得莫名其妙,好在她早已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稍稍回想了下凯尔特神话的特点,立马回答道:“我是彼世来的使者,我叫西留斯,是来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的。”

迪卢木多不是没怀疑她的话语,但此刻满心里装着公主以及誓约的他根本无力去辨识那话语中的真假,索性开口再度询问:“那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西留斯歪了歪脑袋,犹豫着到底是该改变神话的进程呢?还是依旧维持原样。

“你自己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吗?你抛弃了自己的骑士道,抛弃了自己所效忠的主人,选择和公主一起逃亡。”西留斯平直地将目前的事实阐述一遍。

“不,我并没有抛弃骑士道,也没有抛弃芬恩,我所效忠的,我以自己的剑与枪所发誓效忠的始终只有费奥纳的首领芬恩而已。”迪卢木多坚定的口气,在落下前一句话后徒然一转,变得无奈至极,“但我同样不能违背公主的誓约,那是无法拒绝的禁制,所以……”

“所以你选择背叛芬恩。”西留斯果断把迪卢木多的话抢了过去。

“我并没有背叛他……”

“那你现在在做的事又是什么呢?抢了你所效忠的人的未婚妻,带着她私奔,这难道不是背叛吗?”西留斯不准备给他喘息的机会,紧追不舍的质问着。

“……”迪卢木多想要反驳,可他发现自己能用的词汇是那么稀缺,怎么都无法驳回她的问话。

背叛吗?迪卢木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却始终无法得到答案。

“我没有背叛芬恩,只是暂时履行公主所下的禁制,我会保护公主,直到她心甘情愿嫁给芬恩的那一天。”

“……”这下轮到西留斯无语了。这摆明了给别人做嫁衣的行为,或许也只有迪卢木多做得出来了。尽管他做的嫁衣最后还是给了自己,可他不怕万一吗?万一公主中途回心转意,难道他真的把他最爱的人双手奉上,只为自己骑士的荣誉?

西留斯是知道的,他们整整逃亡了十六年,十六年里迪卢木多的确如他现在所说那般,直到最后都贯彻着自己的忠义。

因为想要在所有一切都可以挽回的时候不留下任何污点,十六年的逃亡生涯中,他真的从未碰过心爱的公主一丝一毫。

或许是表态完毕了,迪卢木多也不等西留斯的回答,毅然决然地转身踏上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不带一丝犹豫地奔向与公主会合的地点。

望着别人的背影,西留斯沉思了片刻,在暂时还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情况下,她决定跟过去看看,看看这位英雄是如何打下自己的威名,又是如何提枪反抗自己所发誓效忠的首领。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迪卢木多说过这句话:“公主啊,不幸将追随于你,跟从于我”

赶脚就是因为迪卢木多说了这句话,他的幸运值才会是E→_→

看文的妹子必须回答的一个问题,如果这篇文文入V了,还有多少人跟啊。/(tot)/~~

不回答不给肉吃啊

☆、chapter 8

西留斯跟着迪卢木多;一路上竟奇迹般的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不管是城堡的守卫也好,亦或是夜晚街道上的巡查也罢;都好似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明明瞳孔中映照出她的身影;却依然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西留斯有些许疑惑,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前进的步伐,她始终亦步亦趋地紧随着前面疾行的身影。

当他们跨过长长的街道来到城内小丘的陡坡上,迪卢木多在俯瞰了前方不远处的外层墙垒后;扭头对身后的陌生少女说道:“你既是彼世的使者;应该能飞越这里的壁垒吧。”

“啊?”西留斯张了张嘴吧;刚要问他话中的含义,只见他将双枪倒插*入地,以老练战士的姿态轻松跃上枪柄;两记轻灵的腾跃让他越过前方的墙垒与壕沟落到外面平坦的绿地上。

额~~他这是准备放任她自生自灭,要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越过那高高的墙垒吗?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西留斯囧然地衡量着两地的距离,又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果断得出以上结论。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西留斯犹豫着,最后决定寻求帮助。

夜色中,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远处的迪卢木多,可惜别人正和自己的心上人做最后的挣扎,决然不理会她的尴尬处境。

呼啦——一阵风袭来,卷起地上几近枯黄的草叶在半空中飞转,而后缓缓地、缓缓地掉落在漆红色的骨灰盒上。

西留斯垂眸扫了眼那草叶,用力抖了抖手中的盒子,将杂质从盖子上去掉后,深吸了一口气,极尽可能地纵身跃起。轻盈的姿态并没有在空中停留多久,经过一秒半的短暂滑行,她总算成功着陆了。

由于她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并不知晓自己究竟跳了多远,只能凭借风的拂动断定自己跳得还算有些距离。

对自己的跳跃能力,西留斯觉得挺满意的,只是脚踏实地的她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至于她为什么迟迟不掀开眼皮呢?只能说她的直觉告诉她,在她飞跃的过程中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好比说原本应该处于黑暗的四周蓦地在她视网膜上留下一抹耀眼的红光,亦好比说原本静谧的环境被嘈杂的打斗声取代了之类的云云。

西留斯不自觉地吞着口水,再一次感觉自己的幸运值在遇到迪卢木多后明显有狂跌的趋势。

这不……她貌似一不小心踏进别人的战场了。

西留斯暗叹了声,认命地张开眼睛环视四周,果然是硝烟弥漫的战场没错。

身披黑色铠甲的战士奋勇地挥舞着枪、剑,生猛地向被围在中间的敌人挥砍着。尽管要面对的敌人很多,但被围剿在中间的人并未放弃抵抗,而是以更加凌厉的攻势将黑甲战士逼退。

等到人群散开,西留斯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可不就是几分钟前还跟她一起站在陡坡上的迪卢木多嘛。

此刻,他挥舞着长枪,将靠近他的敌人一个又一个地刺穿杀死,即便如此,他脸上依然没有因为敌人的减少而露出任何欣喜或是轻松的神情。平日里藏着温和忧郁的眼神正逐渐被沉痛的情感所占据,就连那性感的嘴角都在红色飞洒中缓缓垂下,继而在英雄的剧本上刻下一条条横杠,将他过往的丰功伟绩全部抹杀。

西留斯大约也猜到自己现在的境况,不管是穿越时空也好,还是普通的场景转换也罢,总之事实都说明了一件事情,因为她的一个跳跃使她正巧穿越到两位主角被芬恩派人追杀的档儿。

对这样的结果,西留斯不知道该感到庆幸呢、还是郁闷。庆幸的是她似乎不用在这个时代待上十六年;郁闷的是她完全不知道下一次的场景转换会去到哪里。万一又像这次一样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了悬崖边上神马的,那她岂不是直接被判出局了。

摔下悬崖的话,骨灰盒一定也会摔得粉碎的。

西留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还未等她从这恐怖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只觉胸口一阵冰冷,紧接着一柄闪着银光的枪尖便从她胸口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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