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养妖-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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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
嘴上说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每个人都敢,可当要以生命为代价接受考验的时候,依然不退缩的人却不多了。
转眼又是周五,唐小棠揣上东皇钟再度前往大泽。
去朝云山的少昊和囚牛两天前就回来了,而去朝云之海见九天玄女的霸下和螭吻暂时还没有回来,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幽慈已经醒转,但是她伤得实在是太重,大概还要卧床休息一两个月。
“这样……那你出来这么久不回去,转轮王殿无人坐镇,不会出什么事吗?”唐小棠听完小悦讲述这几天的状况后,担心地问幽慈。
幽慈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一堆软垫里,莞尔笑道:“不用担心,地府里的事,我走前已经拜托给了项麻,有其他同僚监督着,应该不会有问题。”
哟~项麻这回可是咸鱼大翻身了呀,居然成了代理阎王,唐小棠打从心眼里为他高兴,在阳间受尽不公正待遇的他能在地府发挥自己的才能,也是一件好事啊。
“小糖糖,”黄绮回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幽慈醒了以后,他似乎也有精神多了,“虽然我很感激你帮我带换洗的衣服过来,不过……”
唐小棠腮帮子一鼓,不高兴地大声问:“不过什么?”
黄绮回从门里探出个脑袋,右手指尖上挂着个东西一晃一晃:“这条内裤不是我的。”
外间安静了至少三秒钟,小悦和熙妍一起捂着脸尖叫起来:“不要拿出来!”
“你——你今天忘吃药了吧!”唐小棠大怒,顺手抡起一个空茶杯就呼过去,黄绮回赶紧缩脑袋,茶杯擦着他耳朵撞碎在门框上。
“别扔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找哪个混蛋帮我收拾的衣服?”黄绮回赶紧把那条外星内裤扔到角落里去。
唐小棠简直有杀人的冲动:“还能哪个混蛋,当然是第一让了,我说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这里全是女孩子,你居然把……把那种东西拎出来,不是你的你扔掉就好了啊!”气不过地又要再扔,却被幽慈出声制止了。
幽慈十分好笑地道:“怎么你们两个嫁了人的还会害羞,反倒是小棠姑娘气势凶悍得紧,又不是没见过。”
在场人中数熙妍脸皮最薄,几乎要红的滴血了:“这这……内外有别,而且那种颜色……”
“颜色都算了,为什么是那种样子的啊,和我见过的都不一样!”小悦也臊得直跺脚。
唐小棠光顾着发火了,都没仔细看,倒是忍不住好奇了:“什么样子?不就是普通的三角裤吗?小悦你没见过么?”
小悦扯着袖摆表情万分纠结:“难道不该是裤衩么?怎么会是那样子。”
幽慈顿时乐了:“小悦姑娘,现世的人早就不穿那种裤衩了,三角裤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地府见过不少溺死的鬼,有穿兜裆布的,还有穿丁字裤的,还有在内裤上印着动物图案的。”
“不要再讲了!”两位人妻同时受不了地尖叫。
“喂喂,这种话题你们私下交流就好了吧,我还在这儿呢。”黄绮回投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幽慈笑道:“这不是你挑起的话题么。”
这话题不说还好,一说,连唐小棠也忍不住好奇起来,不知道朱槿穿什么样的,是像负屃那么保守,还是略好一点和嘲风差不多,如果是日本相扑那种兜裆布……呜哇不行鼻血会流出来的!
话又说回来,屋子里这么多姑娘,黄绮回怎么也不会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难道这几天他都和幽慈住在一个屋檐下?
想着,唐小棠不禁怀疑又八卦地看了一眼幽慈,幽慈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神秘地眨了眨眼,笑而不语。
“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房门忽然被推开,少昊在囚牛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微笑着问,“囚牛说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欢呼,有什么好事不成?”
呃……唐小棠用眼角瞟其他三人,见小悦一脸“我不要一个人眼瞎死也要拖个垫背的”的表情,心里一咯噔,暗道完了这妞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果然,小悦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在讨论自家男人的内裤问题,少昊大人要来一起么?”
话音刚落,里间的黄绮回爆发出抽风一般的狂笑,唐小棠和熙妍则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种话,借囚牛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转述给少昊听,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让唐小棠十分担心他下一秒很可能会血管爆裂而死。
“也不算什么好事,少昊大人来得正好,我从朝云之国带回了帝喾大人的口信,能借一步说话吗?”为了打破这非死即残的局面,唐小棠弱弱地举起了右手。
囚牛简直如蒙大赦,赶紧把这句话转达给少昊,少昊听万微微一点头:“好,我们到封印里去说。”
唐小棠有了正当理由离开这尴尬的地方,上前牵过少昊的手,进了封印。
少昊一走,囚牛才松了口气,一副拿你没辙的表情看着小悦:“你们啊,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少昊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之间没有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
小悦挽回了面子,也就不继续损他这个大哥,倒是熙妍十分抱歉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所谓乱七八糟的东西,是真没有呢,还是不敢有呢?”幽慈靠在软垫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囚牛,“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还是拍不响的,少昊心里怎么想,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嘛?”
囚牛脸上的尴尬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介于不安和不敢之间的忐忑,幽慈见的鬼太多了,对这种表情也司空见惯,就说:“现在正是好机会,去找朱槿,你长久以来的疑惑,就会有答案了。”
208、你是我的救赎
以前能进出封印的除了唐小棠就只有女娲,现在却还多了个朱槿。
“没问题!尽管包在我身上!”当囚牛吞吞吐吐把自己的希望说出来后,封印的男主人二话没说拍着胸脯就答应了。
朱槿本以为唐小棠心太软,可能会选择不把东皇钟交给少昊,而没想到她是打算背着囚牛给,囚牛来找到自己,说唐小棠把少昊带走了,似乎会说一些自己会想知道的事,所以想进去偷听,朱槿一方面没有拒绝的理由,一方面……自己也想听,所以答应得很爽快。
于是在唐小棠带着少昊进入封印的不到三分钟后,朱槿也拽着囚牛鬼鬼祟祟地跟了进去。
“……事情就是这样,帝喾大人也不容易。”
唐小棠的声音从后院里传来,朱槿比了个嘘的手势,招呼囚牛跟着自己,猫着腰进了前院,躲进房子里,蹲在客房的窗户下偷听。
少昊坐在绕指柔的花架下,两手叠放在膝上,静静地道:“他既然不悔,那便由他罢,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唐小棠点点头,沉默下来。
客房里的两个人知道戏这才要进入高潮,忙都竖起了耳朵。
“帝喾大人还有一件东西,要我交给你。”唐小棠磨蹭着把东皇钟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少昊微微转了下脸,问:“是什么?”
唐小棠不回答,他只得自己伸出手,在桌上摸索几下,碰到了冰冷的东皇钟。
少昊:“!!”
唐小棠一把将他回抽的手按住,逼他将东皇钟握在掌心里。
少昊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他对你说了什么?说我偏袒高阳,看不起他,还是嘲笑我现在竟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都没有,”感觉到他撤了手上的力道,唐小棠也就放开了他,“他说希望你能好起来。”
少昊冷笑一声,客房里的囚牛因为不敢抬头去看外面,听得一知半解,忍不住碰了碰朱槿,口型发问——小棠姑娘给了他什么?
朱槿比划了个铃铛的形状——东皇钟。
囚牛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失声喊叫出来——帝喾给的?东皇钟在他手里?
朱槿皱着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一会儿再问,先听。
“高辛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
少昊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他既然敢说出无怨无悔这种话,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无论到何时都会记仇的人,何况我过去的所作所为,也很难让人不记恨。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错,我喜爱高阳胜过了蟜极——但那又如何,得不到我的宠爱,就自暴自弃了吗?父母再是百般宠爱,也终有送雏鸟离巢的一天,人活着首先为了自己,然后是苍生大地,最后才是别人的眼光,他若不是太在乎别人的眼光,朝云之国的贫富差距断不会这么大,想要两头讨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唐小棠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要把我当树洞,我是无所谓了,不过你们要是能用抨击对方的犀利来反省自己,天罚也就不会降临了。”
少昊摹地就哑了。
朱槿摸着下巴无声地笑起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少昊说了一大堆,被她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东皇钟能令你恢复原状,你是知道的吧?”唐小棠将话题拨回正轨上来。
“……高辛或许更想看到我死在里面呢。”少昊冷笑一声。
这一点唐小棠道是不否认,帝喾那时候的轻蔑冷笑,真像是在说“我赌他不敢进去”。
少昊右手一抄,抓起东皇钟就站了起来,唐小棠警觉地跟着起身:“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用它,”少昊摸索着向院中走去,“战书都递到门前了,玄嚣岂是不战而退之人。”
唐小棠不觉张开了口,愣愣地看着他走向院中空地。
她设想过少昊拿到东皇钟以后的反应,也许会很愤怒地扔开,也许会找各种理由不用,或者要自己费尽唇舌他才答应再想想,却没想到少昊二话不说就接下了帝喾的挑战,帝喾既然不相信自己,自己还偏要证明给他看!
囚牛虽然对少昊与帝喾之间的纠葛不太了解,但从刚才的对话中不难捕捉到一件事,那就是使用东皇钟,是有可能会死的!于是他二话不说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快得朱槿甚至没机会阻拦。
“住手!”囚牛大步冲进后院,少昊和花架下的唐小棠都给吓了一跳:“囚牛?你怎么在这?”
朱槿见纸包不住火了,也只好翻着白眼从窗子里跳出来,一边骂骂咧咧:“有你这么听墙根的吗,听到一半跳出来,定力被狗吃了!”
囚牛没有理会他的辱骂,而是快步走向少昊:“少昊大人,万万不可为了和帝喾大人争一时之气,做出冲动的事情来啊!”
少昊掌中托着东皇钟,对他微微一笑:“连你也不相信我?”
囚牛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少昊又聋又瞎这么多年,想要恢复正常也是人之常情,可万一……万一真的死了呢?自己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吗?
“囚牛。”
“什么?”
少昊阖上黯淡无光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笑道:“这不是赌气,而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我自己也渴望知道的答案,如果我不能活着出来,那也是我的命,届时大泽就托付给你了。”
囚牛骇然色变:“少昊大人!”
少昊含笑摇了摇头,举起手掌,掌心中的东皇钟缓缓浮起,旋转着变大,在小日光鸟无处不在的光辉下,投出一片深色的阴影。
“若我能活着出来,我希望能听到你唤我一声玄嚣。”
说完这句话后,东皇钟便轰然砸下,带着震颤的余威,将少昊罩在了其中,囚牛大叫一声,就想冲上去揭开钟体,忽地肩膀上一痛,却是被朱槿按住了。
朱槿对他摇了摇头:“少昊有他自己的选择,这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你。”
囚牛仍然无法释怀,唐小棠只得上前来,做这个恶人:“只要少昊大人也是真心喜欢你,就一定能活着出来的。”
“什、什么?”囚牛瞪大了双眼,吃惊又不解地望着她。
“因为你的到来,降临在他头上的天罚停止了,说你是他的救赎也不为过哦,”唐小棠弯起嘴角,冲他一笑,“少昊大人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他才可以。”
囚牛愣愣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那死气沉沉的青铜大钟,最后抱着头颓然坐在了地上。
一个时辰,对于寿命几千岁的神仙妖怪来说,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少昊在东皇钟内的这一个时辰在囚牛的感觉里,却比前面活过的三千年还要漫长,三千年来,他每天清晨去金天神树递拜帖,傍晚在山坡上吹笛子,只因为知道心爱之人就在咫尺之遥,就连每个孤枕而眠的夜晚都仿佛格外美好,从未有过急不可耐的心情,也从来不知道,原来等待是一件如此煎熬的事。
三千年如白驹过隙,一时辰若沧海桑田。
唐小棠和朱槿早爬进客厅坐着吃零食去了,虽说心里也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