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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傲慢与偏见之简·贝内特小姐的囧人生-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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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晚餐时说起的圣丹尼和他的头颅。”

“……我知道了……”

简岚知道了,简岚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最后能成为驴友了。

……对于两个对断头台的兴趣要大于先贤祠的兴趣的人,对于两个置身于巴黎这座古都却满脑袋头颅尸体的人……

结伴旅行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o^)/~!

*

英国,肯特郡,罗新斯庄园。

在得到答案以后,本来想立刻离开的达西先生,被安妮小姐一句:“即使现在启程,达西表哥也只是在印度等待而已,相比之下,如果留在英国,表哥还能知道艾治先生的近况。”说着,安妮挥了挥手里的报纸,微笑着说。

所以,达西先生没有在当天快马加鞭赶回伦敦。

所以,达西先生被归来的德包尔夫人热情的留在了罗新斯。

当天晚上,科林斯先生和科林斯太太也应邀来到了罗新斯。

晚餐过后,几人坐在起居室里聊天。

“安妮,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个艾克瑞斯艾治不过是一个浅薄的浪荡子,哼,不要再看他的任何文章啦!”

“妈妈,为什么这样说?”正在做剪报的安妮停下,声音柔弱的问道。

“这样公然的在报纸上向姑娘求爱,简直太轻浮无礼了!”想到那个姑娘也叫做安妮,凯瑟琳德包尔夫人就感到气愤。

“姨妈,这未必就是求爱的信件。”几乎整个晚上都沉默不语的达西先生说道。

“不是求爱信件是什么?”德包尔夫人生气的抬高了声音,说:“用这样浮夸的方式,向一个姑娘炫耀旅途中的见闻,难道不是无礼的浪荡子吗?!”

“咳咳。”安妮拿起手绢,捂住嘴,轻声咳嗽。

只有坐在安妮身边的达西注意到她似乎是在偷笑,只是那笑容里面,似乎还有些得意的感觉在里面。

“恕我直言,我尊贵的德包尔夫人,达西先生,我也曾经读了几篇艾克瑞斯艾治的文章,发觉他在言辞间多有对我神圣的主以及我为之奉献终生的事业的轻蔑与不屑。还有,在他的文章中,极尽其能的叙述描写食物的精致与美味,追求口腹之欲,想来已经置饕餮原罪于不顾了,更不用说,他……”

“正是这样呢,科林斯先生。”在科林斯先生越发的激动之前,安妮小姐打断了科林斯先生的话,说:“今天的报纸上,艾治先生的言辞更加犀利了,让我来读给你听。”

说着,安妮小姐拿起刚刚剪下的报纸,读到:

“当法国人用哥特教堂诠释自己的庄严信仰时,圣丹尼为之不惜与罗马政府抗争并牺牲生命的事业,到那时,圆满的完成了。中世纪,漫长的一千年,教廷的光芒和罪恶照耀并渗透到了欧洲的每一个角落。圣经被传教士讲解,背诵。阿波罗不再每日驾车出巡,波塞冬也不再掌管天下海域,奥丁和宙斯,分别成了北欧神话和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口耳相传的信仰变成了小孩子的睡前故事。”

“这倒是不错。”德包尔夫人说:“什么宙斯,奥丁,都是不存在的!”

“纵使世事变迁,但是万物存在和消亡的规律不曾改变。我期待着在下一个千年,宝瓶时代来临的时候,科学可以取代宗教,理智思考可以取代盲目跟从。当经书典籍不再具有宗教信仰之力的时候,它就只是一部文学作品。就如同古希腊筑起接受万人跪拜的雅典娜圣像,如今是艺术家的瑰宝。或许有朝一日雄伟壮丽的圣丹尼大教堂,所代表的首先是艺术,其次是历史,最后,才是教堂。”

当安妮读完了整段话以后,德包尔夫人已经气得面色铁青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个艾克瑞斯艾治简直太过狂妄和无知了!”

“是的,德包尔夫人,这个可怜的迷途的羔羊,希望有朝一日主可以将他带回正途。”科林斯先生立刻接口道。

达西看着笑而不语的表妹,忽然想到下午她说的话。

“达西先生,我曾一直以为你有朝一日会向宾利小姐求婚。”

“为什么?”

“或许不是因为爱情,不过,单身汉总是需要一位太太的,不是吗?”安妮小姐伸出手,将一块玛德琳蛋糕掰碎,泡进茶里,然后说:“宾利小姐会是一位合格的达西夫人,她会像你一样,对佃户慷慨仁慈,会投身于慈善和宴会,会同上流社会的贵妇小姐们交好。某种程度上,宾利小姐会弥补你在社交方面的不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安妮。”

“我一直这样认为,表哥,婚姻是相互弥补。而一位八面玲珑善于社交善于言辞的小姐,将会成为你的良伴。”安妮看着达西先生,笑了,说:“可是见到贝内特小姐以后,我忽然发现原来你追求的,并不如我原想的那样浅薄。”

“……”

“表哥,你爱慕贝内特小姐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在她的眼中,思想里,灵魂上,看到了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曾看到的活力?当然,”安妮小姐拿起报纸,看着近乎于直白的将基督教与希腊神话北欧神话相比的言语,安妮小姐笑了,说:“当然,还有胆量。”

*

法国,香槟区某个驿站的小酒馆里。

“冯马肯森先生,并非到了香槟区就要开一瓶香槟并且像玛丽安托瓦奈特皇后那样叹息(1)一声的,要知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可是法式薄饼,加了奶油和朗姆酒的法式薄饼哎~而你居然想喝酒?”

原本要南下的两人,却莫名其妙的因为看到另一架马车上的香槟酒而北上香槟区。

“我并非一定要饮酒,贝内特小姐。”几日的同游,两人已经渐渐熟悉,此刻,海因里希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贝内特小姐。

“当然不能喝酒!”小酒馆的老板娘端来两杯发酵苹果汁,放在两人坐着的桌上,说:“不配着我们当地的苹果汁,你吃的可就不是法国薄饼啦!”

笑着看剽悍的老板娘红果果的用眼睛吃海因里希豆腐的简岚,轻咳两声,然后拿起苹果汁,举起,笑着说道:

“Bon Appétit!”

作者有话要说:平时用餐,开香槟时要发出类似于口哨的声音,也算是一种餐桌礼节。这种声音叫做玛丽·安托瓦奈特皇后的叹息(le soupir de Marie…Antoite)

嗯,对于基督徒,沧海绝对无意冒犯,只是表达简岚要表达的观点而已。

重申哦,无意冒犯~~~~~~

82Chapter7

当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微微辛辣的薰衣草和百里香的气味;浓郁的紫色装饰着翠绿的山谷,周身围绕的是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哪怕是最无知的人,也会知道;普罗旺斯到了。

当看到第一片花田的时候;简岚就忍不住探出头,迎着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有弥漫在城市上空从不消散的浓雾;没有昏暗的煤油路灯和钢铁工厂;也没有让人倍感沉重的历史;冯马肯森先生,这里是普罗旺斯;不是伦敦,不是谢菲尔德,更不是巴黎!

汤姆和凯西相识一笑,这些天,他们已经有些了解这位新主人的性格了。

而坐在马车另一边的海因里希则无奈的说:“贝内特小姐,我们已经离开巴黎很多天了。”

言下之意,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巴黎!

把视线从简岚身上挪开,海因里希的目光也放在了无边无际的紫色上,表情变的柔和。

即使是前陆军军官,在面对这样的景色时,也很难不被震撼。

普罗旺斯这个名字源自于拉丁语,原意是指罗马行省,这个奥克语方言区自从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起就吸引了很多游客。

一望无际的花田,美酒,美食让普罗旺斯的名字广为流传,在很久以前,久到巴黎兴起之前,普罗旺斯才是‘真正的法国’。

“冯·马肯森先生,请告诉我,你的计划里一定有一项是找一个家族作坊吧?”简岚回过头,问道。

“家族作坊?”海因里希不解,他完全不知道简岚的思维又跑到哪里去了。

“薰衣草可代表着‘等待爱情’!冯·马肯森先生难道不觉得在某间作坊里选一款你喜爱的薰衣草香水作为礼物送给将来心仪的姑娘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要好的吗?”说到这儿,简岚的表情变得有些促狭,她眨眨眼,对海因里希说:“如果我没记错,在肯特郡的时候,菲茨威廉上校曾说过:‘海因里希此行可肩负着找到妻子这样的任务。’”

经历一战二战和几次经济危机以后,那种并不太出名的香水产品根本无法同法国的几个著名香水品牌竞争,在现代普罗旺斯的那种家庭式香水工厂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所以这一次,简岚是无论如何也要买一瓶香水珍藏的。这种欲望已经强烈到超过想要喝马赛鱼汤的愿望了!

面对贝内特小姐揶揄的话,海因里希显然有些尴尬。

“咳咳,我以为贝内特小姐会想要先去马赛港。”不想提起这个一直令他觉得头痛的话题,海因里希有些拙劣的转移着话题。

“马赛?”

“是啊,难道贝内特小姐不想去看一看伊夫堡吗?”

“海因里希·冯·马肯森先生。”简岚坐回座位,严肃的看着海因里希,说:“现在提起那关满了政治犯的城堡会很令人沮丧的。既然来到了普罗旺斯,当然是……”说到这儿,简岚裂开嘴,笑着说:“当然是要在葡萄酒庄园里微醺,在透亮的星空下沉醉,在祈愿节上纵情歌舞,在无边无际的花田里邂逅一位农家姑娘啦!”

就像《山居岁月》里面描写的那样。

是的,虽然原本普罗旺斯就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可是真正让普罗旺斯这个名字响彻世界的,却是那个英国作家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山居岁月》,说实话,当年简岚在读到那本书的时候,还曾想过,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天堂,那样宁静与美好。

那本书给了简岚一定要环游世界的决心,结果,她却阴差阳错的比彼得·梅尔还要早一百多年游览这里,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

埃及,亚历山大港。

“先生,船会在这里停留两天,明天会启程开往巴西。”轮船缓缓驶向港口,尼古拉斯·德·杜兰站在甲板上,看着海港,仿佛完全不被炎热的天气和刺眼的眼光所影响。

“嗯,巴西到牙买加的客船最多。”尼古拉斯漫不经心的回道,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尼古拉斯忽然说:“亨利,你说简有没有可能回来开罗?按照她对历史和建筑的偏执程度,这个地方应该很吸引她,不是吗?”

“是的,先生。”亨利说:“但是按照她所预计的时间来看,现在贝内特小姐应该在前往意大利的路上。”

“预计的时间?”尼古拉斯无奈的笑了,说:“说不定途中她会被哪座古堡哪个酒庄吸引,然后耽误一天又一天呢。”

“……”显然,考虑到贝内特小姐的可靠程度,亨利想了半天,然后说:“是的,先生。”

*

丹麦,哥本哈根。

“哥本哈根不愧有北方的威尼斯之称,是不是,亲爱的?”坐在小船上,约翰对玛丽说道。

“威尼斯……不知道简有没有到威尼斯。”玛丽看着南方,目光中有些担忧。

“说实话,我倒是更希望贝内特小姐她会绕过意大利,到西班牙或者普鲁士或者奥地利。”约翰慢慢的说。

“怎么?难道意大利现在很危险吗?”玛丽立刻紧张了起来。

“倒也不是,虽然前几年有些动乱,可是从三三年来意大利已经趋于稳定了。”约翰笑了笑,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果简岚在这里,她就会清楚的知道约翰在那一瞬间担心的是意大利的革命叛乱,以及前后长达五十多年几次独立战争。

*

虽说法国一直被普鲁士弄得很悲催,但是那也不比意大利,十九世纪的意大利简直快被奥地利□死了,单单是那几次以失败告终的独立战争就足够让人流一把辛酸泪。

约翰不知道,可是简岚却是知道的。一八三一年意大利的革命叛乱被奥地利镇压,自那以后意大利有十几年的相对稳定的和平时期,也就是说,简岚穿过来的时间刚刚好,如果是1848年,不仅意大利革命,连法国都成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时候,欧洲简直是……一片混乱。

那些历史都是简岚在跟海因里希说到意大利国内政治时慢慢回忆起来的,然后,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这句话:

“母星,我知道,作为女主角,您还是很优待我的。”

*

爱尔兰,清晨。

“亲爱的,一会儿起来我们去湖边散步好不好?”

“当然可以,查尔斯,不过我们要先起床再说。”

床上,伊丽莎白懒懒的睡着,而宾利先生则一手支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伊丽莎白的头发。凌乱的床铺似乎昭示着昨天夜里的混乱。

“亲爱的~”宾利先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说道。

“怎么了?”伊丽莎白勉强睁开眼睛,问道。

“我想,我们还是明天再去散步吧……”

新一轮的混乱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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