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xstar-第1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前杯中热水的温度昭示着老板娘已离去好一会儿,她不说话,那个女人也不说话,她们就这样仿佛无声交流了一段时间。
揉了揉头上的毛巾,努力把发丝上的水擦拭掉,京子依然不做言语。
“所以……还是不想说什么吗。”终于,那个女人开口了。
这个声音,有点不同,但确实是记忆里的。
她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妈妈的声音。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她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但她很清醒,清醒得很痛苦。
“对不起,本来应该先去洗澡的,这副模样。”京子并没有正面应对那个女人,但表现得谦和有礼,可这句话的言语之间,却好像在暗示着,有人打扰了她本该去洗澡的安排。
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和母亲可能的见面情景,某个意外擦身而过的街头,某次京都老家的再会,她的念想,从小时候大叫着妈妈扑进母亲的怀里,到如今,已经完全对母亲这个词生疏无感,她不知道,那种五味杂陈的感受,还是会在此时此刻,交汇在自己的心口,让心跳毫无规律。
“抱歉,我从不破那里打听到了你的住址。”芽菜的声音淡淡的,淡得京子忽略了语调的任何波动。
“你很能照顾自己,”她向四周环顾,点了点头:“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听你的房东说起你,也都是赞美之词。”
“拜你所赐。”她也回以笑意,却笑中带刺,最上京子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算什么?相隔十多年后母女的初次相见,她却不给任何前戏,好像教师家访一般的给她下评论吗?
这算什么?
她审视着这个她应该称为母亲的女人,质地良好的羊呢套装,黑色的发丝不见苍老,淡抹的精致妆容,只有一点被妆遮盖的眼袋略显她的疲惫,她正坐的姿态依然那么平直优雅,十多年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能过的那么好?
那么心安理得?
哪怕,自己看过那些信……
也无法原谅。
“我知道你对我的来访有很多不满,我……”她顿了顿,然而自我暗示般摇摇头:“我对你的伤害永远都弥补不了,也无法让你感受到我有多抱歉——”
“请说重点吧。”京子冷冷搁下一句话。
仿佛鱼刺卡喉,芽菜被生生截下,半晌,她平复了心绪,这一次,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口吻不再如前,显得更加……陌生。
“我希望你能回京都和不破完婚。”
京子低垂的首复又轻抬,嘴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就这样?”
“哪怕你不愿意和不破结婚也好,只要你回到京都……”
“——就这样?”她重复着之前的话,略微扬起了声调。
流海遮盖了她的眼,阴影打在她的半张脸上。
“——退出艺能界。”
芽菜听到对面猛地拿起杯子的声音,可就在她闭上眼准备迎接接踵而来的不满表现时,她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安静了。
她再睁开眼,面前的京子正喝下手中的水。
待喉间的那口水咽下去,京子平静地说:“我拒绝。”
“我会提供你足够的生活资金让你在京都读完大学,到时候你仍然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京子突然笑起来:“这样吗,像过去的十几年那样?”
“……你——?”
“不要装作那么惊讶,那些信难道不是你让不破的母亲放在我京都房间的吗?”
“我并没有……”
“让我知道你过去十几年其实一直都在,其实一直都没有中断过联络,其实一直还在为我的生活铺路……”她轻盈地笑起来:“这会让我——更恨你。”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恭子好想你……'
'妈妈你回来啊……恭子下次……下次一定会考100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你留下我一个人……'
你不是失去了音讯,你不是遭遇了变故,你只是……不想要我。
把我变成了一只笼中鸟,以你为天地,你却不想承受这份羁绊,又不想背负良心的谴责,于是把喂养转交他人之手,远走高飞。
“恭子,我没有刻意去做那些事,我也清楚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怨恨,但是现在我所要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似乎早就预料到会遭受拒绝,芽菜并没有停止她的言论:“也许这个说法在你听来无比可笑,但我毕竟是你的母亲,只有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你,配说“母亲”这个词么。京子冷然看着她,但并没有脱口而出,她想知道,那个女人口中,作为母亲,对她所知的到底是什么?
“我从不破那里听说你和他有了些矛盾,不破还年轻,也确实不够成熟,但是毕竟你和他十多年的感情,我知道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这个世界你永远不知道会遇上怎样的男人,至少,你和不破,还是有感情的。”
“至于东京,这里太浮华,所有的一切表面看来都是那么光鲜,可是底下的黑暗你根本还没接触到,你本质还是个单纯的孩子,我并不希望你沾染上这个世界的丑陋——艺能界更甚。”话末的几个词,芽菜好似咬着牙吐露出来,握紧了桌案上的拳头。
哗啦啦,外面的雨真的瓢泼地下起来,打在窗棂上,从未关严实的缝口钻进了房间。
京子起身,走到芽菜身后,慢慢地关上了窗子。
然后她就驻足在窗边没有回头。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你可以走了。”
最上芽菜握了握手中的水杯,意料之中地摇头。“请你认真考虑我的劝说,必要的话,我也可能亲自和你们社长谈谈。”
“你·可以·走·了——”
“自从你离开京都之后,就一直靠自己打拼,我知道你的辛苦,这是你离开京都之后到现在的生活费,你回到京都我还是会继续补上……”
芽菜站起身,从包中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就在她侧身想要道别之际,却见到窗边的京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用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望着她。
京子毫不费力拾起桌上的卡,就那样拈在她的眼前,挡住两人之间直接的视线,只有一只眸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
她的声音,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限将要爆发,颤抖从那张眼前的卡上传递来。
“你到底,还要践踏我多少才够?”
“你不闻不问,不闻不问十几年,连一个离别都吝啬给我,如今你站在这里,告诉我你毕竟是我的母亲,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对我最好,然后自顾自决定我的世界我的人生,你为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理由,你没有给我你离去的理由,你没有给我你来这的理由,你没有给我所有的理由,你就这样决定了一切,好像一切根本不要理由——!!!!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不可自制地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只是闭上眼,拿着卡的那只手倏然一收,那张卡就被折成了两段,她头也不回的伸手向身后猛地一推,原本被掩好的窗户瞬间大开,那两片“残肢”就这样被她狠狠扔出了窗外——
“带着你可怜的生活费,离开,我的世界。”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如过去的十几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笑了。
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
一直流,一直流,和背后窗外的雨滴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孤单地,滴落着。
妈妈。
妈妈。
原来最深的绝望,是曾有过希望。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支离破碎。
她倒下,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是陷入眼中的雨。
模糊了了这个世界,和泪水一起,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至此。
因为时隔多年(大误!)未写,有些地方我自己看过了,有点拖沓,有点和之前的情节有一定的抵触,不过因为难得下定了决心要稳定更文,申榜和入V章节申请都递交了,我觉得两天3500…4000字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不想打断这份一往直前的冲动,稍微环顾了下之前,文风变了几次,到现在这种文风,其实是我最适应的,虽然比不上别的文的清爽、优美或者深刻,但至少是延续了我一直要的漫画式小说,我希望的是在看文的同时能让读者在脑海中回应起漫画的场景,这也是我之前不断在和漫画正剧场面结合的原因。很高兴之前这种写法还是达到了它的效果,几次三番SS中的情节被人当成了漫画正剧里出现过的画面,而且还是被人很肯定地回忆是漫画中的画面,笑。
看了看SS已经45W字了,以我之后的情节安排看来,交代了几个关键问题(例如京子和莲各自的身世)之后,打倒魔王,完成SS的最后一部剧《柒》,整个SS应该也就结束了。虽然说得四两拨千斤,但真的写起来还是有好多的字数,至少脑中所想的情节,让我觉得已经要到60W字……
长路漫漫兮,如果不是翻开我的专栏,发现还是有2000多个的收藏,还是有近2000的评论在等着我,也许我真的很难再燃气重新开更的动力,但不管怎么,既然你们已经伴我到这里,希望能继续支持我!谢谢!
68 ☆ ACT。62 发烧的温度
朦朦胧胧地;脑袋很沉。
她费力想让自己能抽出手揉捏酸疼的太阳穴,但就连这么一点气力都鼓不起来;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散架重组过后一般;能动;却妄动不得。
'我希望你能回京都和不破完婚。'
不……
'——退出艺能界。'
不要!
黑暗里,美丽的女人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吻上了阴影中的男人。
唇齿相依,肌肤相偎。
“……不、要……”她清楚记得那张脸的轮廓,那只手的温度;可是此刻它们却不再属于她。
那只手的温度……
温暖的,而温柔地,像是羽毛一样轻抚过她的额头。
“莲……”
“……我在。”低醇的声音在轻声叹息。
京子蓦地睁开眼。
“嗨。”头顶上;拿着毛巾的男子正对她施以笑容;温润如玉。“你总算醒了。”
这个声音让她突地一暖,原本落寞的空虚感顷刻间悄然无踪。她没接口,只是眨了眨困倦的眼睛打量着周围——不是自己的房间,这种king size的大床还能是谁的?
敦贺莲正举着一根温度计,似乎也没在意自己不被搭理的事实:“38°7,稍微比之前缓和了一点。”
“我怎么……”她努力启口,从口中溢出的声音沙哑干涩,“……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了。”
京子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表示“这我当然知道”。
莲把手中的毛巾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老板娘打电话给我。”毕竟他去不倒翁拜访过几次,没留下电话是不可能的。
“——欸?”
“他们嫌你碍事,所以把你丢给我了。”
被窝里的脚轻踹了他一下,不过本来就是女生,又逢发烧,这花拳绣腿就像给他搔痒。
他禁不住笑起来:“你没把窗户关好,大雨把房间淋得很潮,而且……”
睁着眼一瞬不瞬望着他,京子等着接下来的解释,因为高烧引发的潮红和泛着雾气的瞳眸让她看起来像极了卖萌的啮齿动物。
“而且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噗——茶壶瞬间沸腾,她只感觉有一股热气霎时从心口窜上脸颊,潮红更甚。
他的目光像是能溢出水来。
不对。京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突地转过身让自己背对他,静滞了两三秒后,她干脆拉起被子闷住脑袋。
好晕,她在心里想着,但是仍然不想把头上的阻碍扯下。
许久,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慢慢转回头的同时把被单掀开一个角,缝隙里透出的空间除了安静的家具,空空如也。
难掩失望之意,她翻下罩头的被子,回身的那一刻被吓了一跳——
“何必呢。”莲正坐在这一端的床沿,偏着头笑看她。
“敦贺莲!”这次的叱呵倒是给足了力气,京子气呼呼的瞪着他,但又像讨不到理,憋着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我怎么了?”一脸无辜。
京子恨不得把那轻佻的嘴脸扯到扭曲:“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有个人背着我跟不破坐上了一辆车。”他挑眉:“而这个人还什么都没跟我说呢。”
……她一顿。
“嘘——”修长的食指被他堵在唇上:“等‘这个人’病好了再说。”
她移开眼,不看他。虽然没什么力气,整个人也昏沉沉地,但这点赌气的力量还是有的。
敦贺莲无奈地摇摇头:“你好像还有意见?”
床上的病人坚持不发一语。
他也毫不在意,下一秒开始动手掀被子——
“喂——”京子惊异地伸手拦他:“……做……做什么……”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敦贺莲大手伸向她的衣领——
衣、衣领?!
她才注意到,不对啊,这根本不是她昏倒前穿的那件衣服!
什么时候——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