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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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危险关头啊。我要是萝莉控的话,对这一幕肯定会一见钟情。啊,我不是萝莉控真是太好了……
「不过,还真是麻烦啊,这附近的路。到底是怎么样的构造啊?你竟然真敢,一个人跑来这里呢。」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迷路了啊?」
「……因为很久没来了。」
很脸红似的,八九寺说。
唔……也就是那个吧。觉得能做到的和实际上能做到的是不同的。想像终归是想像。这一点无论是小学生还是高中生抑或其他任何年龄层的人都一样吧。
「说起来,阿良良良木先生是——」
「良多了一个吧?!」
「失礼。咬到舌头了。」
「不要咬得这么让人不舒服呀……」
「没办法。谁都有说错的时候。还是说阿良良木先生从出生开始一次都没有咬到过舌头?」
「也不是说没有,但至少在说别人名字的时候没有哦。」
「那么,请说三遍巴士瓦斯爆炸。」
「那又不是人名。」
「不,是人名。我认识的人里面大概有三个人都带这些词。所以我觉得不如说是非常一般的名字。」
自信满满呢。
居然有这么容易看穿的小孩谎言。
已经到令人吃惊的地步了。
「巴士瓦斯爆炸、巴士瓦斯爆炸、巴士瓦斯爆炸。」
说出口了。
「吞食梦的生物是什么?」
八九寺间不容发地问道。
「……枕梦貘?」
「错错。回答错误。」
八九寺得意洋洋地说。
「吞噬梦的动物,那就是……」
然后无敌一笑。
「……人类哦。」
「不要尽说漂亮话呀!」
我以必要之上的音量大声怒吼到。因为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真的说了一句很漂亮的话。
总之。
这里真是个,清静的住宅区啊。
走在路上也无人擦肩而过。要出门的人早就大清早出门了。而不出门的人一天都会待在家里,差不多是这样的地方吧。不过就这点来说,与我所居住的地方也没什么不一样,但特别之处就在于这附近有很多大得要命的宅邸吧。尽住些有钱人啊。说起来,战场原的父亲也是外资企业的头头。这里住得都是这类人吧。
外资企业啊……
? 不过我们这种偏僻乡村,是无法理解的词汇。
?「呢,阿良良木同学。」
隔了许久,战场原开口道。
「可以再告诉我一次地址吗?」
「嗯?可是可以。是在这附近吗?」
「差不多,该怎么说呢?」
战场原的措辞很微妙。
我一头雾水地再次读了一遍便条。
唔嗯,战场原点头道。
「似乎走过头了呢。」
「呃?是这样吗?」
「好像是。」
战场原用冷静的语调说到。
「想要责备我的话就请便。」
「……不,我不会仅仅因为这点事就怪你的。」
怎么回事啊,这种突然改变的态度……
过于爽快反而让人觉得不干脆。
「是吗。」
顶着一张毫不焦躁毫不在乎的脸,战场原返回来路。为了躲避战场原,八九寺以我为中心对称移动起来。
「……你啊,为什么这么害怕战场原呢?那家伙又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如说,看上去虽然很难以理解,但为你带路的不是我而是她啊?」
我只是,跟在她后面。
事实上,我没有说大话的立场。
就算因小孩子的直觉而讨厌战场原,也该有个限度的吧。就算是战场原,也不是用钢铁铸造而成,所以被那样明显避开的话,果然还是会受伤的不是吗。嘛,即便不考虑我对战场原主观上的偏袒,从道义上讲,八九寺对战场原所采取的态度,也不能算是对的。
「被你这么讲,我确实没话说……」
令人意外的,八九寺温驯地沉默了。
然后,她悄声继续说道,
「但是,阿良良木先生没有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暴恶意。」
「……」
看来,她有一种超越直觉的东西。
无法否认这一点让我很为难。
「似乎被讨厌了……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意识在对我说,你很碍事,赶快给我闪一边去。」
「你很碍事,赶快给我闪一边去吗,不过我觉得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吧……嗯。」
好吧。
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问问看吧。
对我来说虽然早有所料。但好歹还是确认一下吧。
「哪,战场原。」
'什么啊?」
还是一样不回过头来。
让她觉得碍事,想要人间蒸发的人,说不定也许是我呢。
明明应该互为朋友的,为什么这么的处不好呢,真是不可思议啊。
「你啊,讨厌小孩,吗?」
「讨厌呢。最讨厌了,一个不留的全部死掉就好了。」
毫不留情啊。
八九寺「嗖」地一下缩起身子。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中学时代的事了吧。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我被七岁小孩撞到了。」
「啊,然后他哭了之类的?」
「不,并非如此呢。我那时对那个七岁小孩这么说的哦。‘没事吗?受伤了吗?对不起,不好意思。’」
「……」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孩,心慌失措。可是,就算这样,我竟然会那么失态……这令我非常震惊……那之后,我铭记于心,只要是被称为小孩的东西,不管那是人还是其他什么,我都会恶意相向。」
接近于破碗破摔吧。
道理上明白了,但心情上还是理解不了。
「对了,阿良良木同学。」
「怎么了?」
「好像又走过头了。」
「哈啊?」
走过头是在说住址吧?
咦?第二次了哦,喂。
如果是陌生土地的话,住址和实际地图不吻合是常有的事。但战场原明明直到不久前都还在这片区域里生活。
「想要责备我的话就请便。」
「……不,我不会仅仅这点事就责备你的……咦?战场原,好像跟刚才的台词微妙的没什么变化?」
「哎呀,是这样吗。不过我没注意到。」
「什么嘛。啊,我知道了。你有说过规划整理什么的吧。这么一想,你家也变成道路了嘛。这里的面貌已经和你知道的有几分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啰。」
「不。并非如此。」
战场原确认了周围的情况后说道,
「虽然道路增加了,我家消失了又或者修建了新路,但旧路并不是完全没有……所以从整体构造上来说是迷不了路的哦。」
「嗯……?」
但是,实际上现在不正是迷路了嘛,所以我才认为是因为那些事情的原因。只能这样想了吧。难道说战场原是不想承认自己无意中犯下的失误?战场原就是战场原,相当的逞强呢……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战场原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一幅好像很有意见的表情呢,阿良良木同学。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个清楚如何?一点都不像男人。要不然,向你裸体伏地谢罪也行。」
「你啊,想让我变成最差劲的男人吗……?」
在这种住宅街里,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可没有那种兴趣。
「如果能让阿良良木历这个名字作为最差劲男人而闻名于世的话,那么要我裸体伏地谢罪,算是很便宜的代价呢。」
「便宜的是你的自尊吧。」
你啊,真不知道你的属性是自大呢,还是自卑呢。
「不过,袜子我还是会穿的。」
「就算你说靠这个作为收场噱头的捏他,但我可没那种奇妙的属性呀。」
「袜子准确说是网状紧身裤哟。」
「不,你再狂热地逼我也……」
啊,不过。
虽然说是没有那种兴趣,不过如果对象是战场原的话,她穿网状紧身裤的打扮也不是不想看——不不,不是裸体也行,如果穿着长筒袜的话……
「一副在考虑很猥琐之事的表情,阿良良木同学。」
「怎可能。以纯洁无瑕为宗旨的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人格低劣的家伙吗?被战场原你这么说,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哎呀,有依据也好没依据也罢,我一直都是这么评价阿良良木同学的。仅限于这次,你既没吐槽也没说其他的,而是特别进行了否定,真可疑。」
「呃……」
「这么说来光是裸体伏地谢罪还不满足,还想在我的肉体上,在全身上下,用油性笔写上种种下流话吗。」
「不要想得这么离谱啊!」
「那么,要想到哪里为止呢?」
「比起这种事,那个,八九寺。」
我强行转移话题。
这方面的技巧还得跟战场原多学学。
「不好意思,稍微会花点时间的样子。不过,既然在这附近的话…」
「不——」
八九寺以令我吃惊的冷静声调——宛如在无感情的叙述已经掌握的算式答案一样,非常机械的声调,说道,
「——我想大概不可能。」
「咦?大概?」
「如果对大概这个词不满的话,那就绝对。」
「……」
不可能对大概这个词感到不满。
也不可能对绝对这个词感到满意。
但是——就算这样
面对她的语气。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就算再走几次,也到不了的。」
八九寺说。
「到不了的。」
八九寺重复说道。
「到不了母亲的地方。」
仿佛一盘不停重复的破唱片,
又如一盘尚未破损,却终曲难奏的唱片。
「因为我是——迷路的蜗牛。」
第5章
005
「迷路之牛」
就像是带着从千年封印的沉睡中被强行唤醒般的困倦,进而产生莫名的糟糕心情般,用一种近似于呻吟的低吟声音,忍野咩咩如此说道。虽说并不是低血压的原因,不过看来忍野是个起床品相相当糟糕的人呢。与平日爽朗说话风格,实在是天差地别。
「那个,大概是迷路之牛吧」
「牛?错了啊。不是牛,她说是蜗牛啊」
「写成汉字,不是带个牛的吗。啊啊,对于阿良良木君来说,蜗牛这词只能用片假名来写吧?智力指数真是低啊。漩涡的涡的三点水换成虫字傍,然后加个牛,就成了蜗牛啊」
「涡——蜗,是吗」
「对于单个汉字来说,虽然要么读成KA或者是KE,嘛,不过除了蜗牛以外基本没有其他地方使用的汉字了呢……蜗牛所背的贝壳,是漩涡形的对吧。就是这种感觉……另外,和灾祸的祸字很像呢……啊啊,倒不如说这更具有象征性吧?迷惑行人的异闻多到数也数不过来呢……虽然如此,但要说到阻挡行路的妖怪,对阿良良木君而言,也只知道涂壁这种程度吧?……如果对方声称是蜗牛的话,肯定是迷路之牛啦……嘛,所谓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表现的并不是外形而是其本质,牛也好蜗牛也罢都是一样的。要说外形的话,有些图画中甚至还有人形的模样呢……阿良良木君,妖怪呢,给它们起名字的,与给它们画模样的,几乎都是不同的人。甚至可以说皆是如此——基本上,都是先出现名字。所谓的名字,就是概念。嘛,就像是轻小说插图那样,在视觉化之前,概念已经形成——虽然经常说名字是身形的描述,但是那个身形所指的并不是肉体,外观的意思,而是指本体……哈啊欠」(乙烯注:涂壁,流传于福冈县远贺郡海岸地方的妖怪。在夜间路上阻挡行人前进的,长得像墙壁一样的妖怪)
好像——真的很困的样子。
不过,这种样子正好消去了以往那种轻浮的态度,对我来说反倒是更容易交流。和忍野对话,总之很累就是了。
蜗牛。
柄眼目陆生有肺螺旋壳腹足纲。
要说亲眼看到的机会,还是蛞蝓来得多,不过那是贝壳退化后的形状。
要是撒上盐——就会溶化。
那之后。
我、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以及八九寺真宵三人,又继续了五次,再挑战,无论是近乎真理般的近道,还是绕到差点让人昏厥的远路,无一例外地都试过了,但是,从结果上来讲,这些全部都完美到奢华地徒劳而终。不容置疑,自己已经确实来到了目的地周围——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抵达那里。最后甚至是采用了挨家挨户一个不漏地排查式地毯式搜索作战,竟然也无功而返。
然后,作为最后的终极手段,战场原打开手机的特殊机能、想让GPS还是什么的导航系统运作——
却在数据下载的前一秒突然变成了信号圈外。
在那一刻,终于——或者说是勉勉强强、后知后觉地,我、才对当前所发生的有了完全的认识。虽然决不会说出口来,但看样子战场原在很早的阶段就已经察觉到了——而且,比谁都有着更为深刻理解的恐怕就是八九寺了,总之。
我是鬼。
羽川是猫。
战场原是蟹。
而八九寺看来就是蜗牛了。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