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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音梦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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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兄一进来就给我下了十七种毒,师傅不教我点防范招数,我哪里还能见到明天的日出。”水格悠悠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灯下光晕,十指纤纤,半透明似的,“我化解了是没错,不过我给师兄也下了另三种,好象师兄并没有觉察到呢。”她笑着,一脸无辜的表情。
秦师兄握住自己的脖子捩声道:“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吗,你的毒还不是师傅教的,你会我也会。”那声音渐渐嘶哑,宛如毒蛇吐信,“心蛊是什么,师妹还记得吗?”
“你怎么知道的!”水格惊慌失色后退了一大步。
“如果在心蛊未解前,将封印在蛊中的秘密说出来,中蛊的人会死得很痛苦吧。师傅恨着这人的父亲,心心念念狠了一辈子,你却爱上仇人的儿子,你的头发怎么白的,师傅惩罚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恨过。”














开到荼蘼花事了(四)







三年前。
神医谷。
慕容谂说要走的时候,水格坐在神医谷的荼蘼花架下,只是很了然的凄美一笑,那笑仿佛是风雪袭来,最后摇曳的花一朵,脆弱的娇艳。
慕容谂蹲在她身边,花影憧憧,他低声道:“我家也种了这么一棵,比这开的花还多。”
水格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幽幽回他:“这一棵原本就是你爹爹当面送到神医谷亲手栽下,花未开时,他与师傅已经劳燕分飞,花如人,人若花,后来这一架子的蔓藤半枯半荣,再不复光彩照人。如今你也说要离开了,你们慕容家的男人是不是注定要伤害女子的心。”
“水儿,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你爹爹也答应过师傅,可是师傅等白了头,他却和你娘成亲了。”水格神情恍惚地站起身,“离开也好,师傅就快回来,看到你在这里,她会杀了你的。”
慕容谂用力扳过她的肩膀:“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说过我会回来娶你,你答应会与我一生一世。”
水格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你会娶我,然后与我相守一生?”
那动人只闪现在一刹那,就被另一个阴沉的声音打断:“世上最不可信的人就是慕容家的男人。”
水格颤抖着转过身去:“师傅。您回来了。”
对方淡淡一笑:“我早回来,看你们你情我侬这许多天,原以为他不象他爹,却还是一样说要离开。”她指着慕容谂,“我给你机会,不要说前辈欺侮小辈。”手中是一丸碧绿的药,。“吃下去,你就可以离开。”
慕容谂只看了一眼,毫不犹疑地接过吞下。
“这是心蛊,吃了它以后你会忘记神医谷所有的事情,包括水格,如果你真心爱她,终有一日会将她想起来,如果她忍不住在你想起之前把过往偷偷告诉你,你一样会死。蛊的法咒就如你们所言:神医谷的白蔓君。”她轻松地笑着,眼神里却有锐利的刀锋滋生出来。
水格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滴落在慕容谂身上,双手胡乱地按在他胸口,嘴里短短续续地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谂握住她的柔夷,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开心地笑着:“水格,即使心蛊吞噬我的记忆,可我的心里有你,我会想起你,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声音渐低,蛊毒食体,神智慢慢迷离。
“师傅。”水格扑过去抱住她的双腿,哀求道,“心蛊发作起来,全身爆裂而亡,求师傅给他解药,我不出谷了,我一生都守着师傅。”
她凛冽而笑,摸着水格一头乌发:“你原是我最爱的弟子,可你却还是不听我的话。这是对你的惩罚,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把你想起来,除非你愿意看着他心蛊发作,我知道你不会也不敢去告诉他真相的。这里还有一颗药丸,孽师之行自然也要给你处罚。”说完她一掌打在花架上,整座花架轰然倒塌,拂袖而去。
水格悲咽着伏在地上,拿起地上的药丸放进口中,乌黑的头发张扬在风中,瞬间青丝成灰,白发三千丈。














开到荼蘼花事了(五)







水格的眼神寸寸结冰:“师兄,你知道的太多,为了不让他的心蛊发作,我要你死。”
房中方寸大小,动起手来,只看到两条人影,印在烛光下,如彩蝶翩翩,却又招招夺魂致命。
“姐姐,我给你拿了上好的胭脂来。”臻儿没有敲门,又直楞楞地闯了进来,秦师兄一掌青烟全部按在他的胸前。
水格慌乱地接住他小小的身体,面色惨白,黑气灌顶,他还天真地笑着:“姐姐,胭脂的颜色很适合新娘子。”
接了过来,水格觉得双眼都湿透了,胡乱地将各种解毒丸塞进他嘴里:“别说话了,快把药吃下去。”
“姐姐,这次我是真的生病了吧,大哥和你的事情怎么办呀。”他的呼吸一张一弛,慢慢减弱。
“把解药给我,我把檀石给你。”水格抱起臻儿放在床上。
“你说话算数?”秦师兄兴奋地声音发抖。
水格静静看着他,伸出手,平摊开掌心,一方黝黑的石头。
解药塞进臻儿口中,水格倦意了了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秦师兄一步步退到门口,一把剑挡住他的去路,慕容谂手中的利剑抵住他的胸口,表情仿佛罗刹:“你伤害了臻儿,把你的命留下。”
咽喉处的肌肤被森森剑器逼出颗颗汗珠,冷汗。
秦师兄慌乱的眼,他的嘴张了张,水格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扑过来:“你快放他走。”
已经晚了一步,他脸上凸现一个诡异的笑容:“慕容谂,你还记得神医谷的白蔓君吗?”
慕容谂手中长剑一抖,钻心的疼痛侵袭上身,仿佛有什么在心口处撕咬着,啃食着,手腕一软,剑“当”地落在地上。
心蛊咒语已破,蛊虫毫无顾及地在他体内胡乱冲撞着,慕容谂只觉得全身有千万只巨型蚂蚁在分食着他的血肉,他没有发声,已经忘记呼痛,所有力气都用来蜷紧身躯,恨不得用剑刺穿身体做一个了结。
水格全身发抖发出一声尖啸,如惊鸟坠空般绝望凄厉,:“你为什么要把心蛊的咒语说破,你为什么要害他,你要害的人不过是我,你要嫉恨的人也是我,师傅是教了我你没有学到的,我就让你看一看。”她水袖长舞,五彩斑斓的粉末从她的衣袖中飞撒出来,迷蒙了他一眼一身,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那些粉末却象鬼影一般穿过他的手,接着又迎上他胸膛,忽一下没入了他身体,吸进他周身的肌肤,不消片刻又从里面化成成虫钻出头来,秦师兄惨叫中化为一摊血水,水格低身拾起檀石,收进袖中。
“心蛊虽破,我依然有法子化解,谂,我不会让你死的,从前不会,这次依然不会。”













开到荼蘼花事了(完结)







空气里,整个山庄里都是奇异的香气,慕容谂闻着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门上轻扣了两声,水格走了进来,手中执一瓷碗,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香气越发浓郁,只有一个晚上,她整个人都憔悴,笑容却美得夺人心魄。
“师兄一心想夺取檀石,却不知檀石只有一个用途,我将那方檀石磨成了粉,与荼蘼花瓣熬在一起,师傅叫它相思汤,其实相思不如忘情,喝了忘情汤的人会将他此生最爱的那个人忘记,我原来也是不信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水格望着手中的液体,晶莹的泪延着脸颊一路蜿蜒,滴到碗中,荡起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声音艰涩,“慕容谂,只有心蛊里的那个秘密不在了,你才不会死。那蛊永远都不会发作。”一字一句,幽幽,幽幽,水格举起碗,一饮而尽,明明是温热的,却象一把寒冰剑自咽喉插入心口,身体最隐秘的部分被水样的柔软撕裂,几乎能听到血液上涌的声音,她张开口,鲜红缓缓流淌而出,整个人向后倒去,她手依旧在空中固执地伸着,想要抓住什么,手中却空落落,口中依然喃喃而语:“我累了,不想再……”
臻儿捧着纸卷冲进来:“姐姐,你不要做傻事情。”
那样多的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她口中涌出,将她整个人湮没在其中,臻儿手中的纸卷凋落在地上,被风吹着打开,画中的女子分明就是水格自己,却有那样一头漆黑的发,笑意嫣然的眼睛看着前方,看着画画之人,漆黑瞳孔中,光影流转,满满的,满满的全是爱念,她的表情,她的姿态,她在轻轻唤他的名:“谂,谂。”
慕容谂打了一个冷战,记忆中的阀被重新打开,潮水般令他窒息地透不过气,他趔趄着去抱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女子,她冰冷的手指蜷缩在他掌心,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子,这个曾经为他白了头的女子,这个曾经为了他的心蛊哭干眼泪的女子,这个辗转回到他身边的女子,这个被他当作陌路人的女子。
慕容谂搂住她的身体,轻轻摇晃着:“水儿,我想起来了,我答应过会回来找你,可是我却把你忘记了,你一定很恨我是吗,等你醒过来,我加倍对你好,只要你醒过来。”他俯下头贴着她的脸颊。
那卷画纸染了她的鲜血,笔墨化开,笑颜嫣然的女子一分一分被吞没在艳红中。














云歌破(一)







我是家族中最小的孩子。
神乐一族,每五百年才能繁衍一次后代,每五百年才会有七个新生的孩子。
我是最小的那一个。
我们成年后的身份将是青释帝的御用乐师。
今天,是七个孩子的成人仪式。
母亲用了两个月,一针一线亲手为我缝制新衣,那是她不远万里去极北之地取来的冰蝉丝编织而成的衣料,上面绣满大朵大朵的云型图案,每一朵都会随着我的走动而变幻形态,就象小时候仰首望向碧空中,那些永远不会停止脚步的云朵。
她日夜赶制,双手都被磨出小小的水泡,我心疼地握住母亲的手,放在颊边。
母亲怜爱地抚摸我的长发:“剪霜,我想让你成为最美的那一个。”
可我不在乎,我甚至不愿意去参加,但在母亲乞求的眼神中,我妥协了,穿上这件独一无二的云衍衣,任母亲精心为我梳妆,对着碧云镜,分明看到她眼中有泪,我回转身,紧抱住她的腰身,将头深埋进母亲怀中,全身抑制不住颤抖。
母亲手中的梳子凋落在地,开出一朵红色的蔷薇。
终于,我还是来到青释帝的宫殿。
我第一次看到,青释帝原来是个好看的年轻男子,有着飞入鬓角的浓眉,眼睛清澈温柔,他的神情疲惫不堪,听说他背负着沉重的使命,每天要处理六界的战事要务至深夜。
神官一一叫着参加神礼的孩子的名字。
他们走到青释帝面前,用美妙的声音回答着什么,然后接受他的祝福。
青释帝右手的食指轻点在他们眉宇间,神官接着宣布这人成为新一任的乐官。
他们恭敬地跪坐在他身边,高高仰望他。
“紫云宫——剪霜。”神官最后一个叫到我的名字。
我回头再看了一眼母亲,她的目光让我安定,我慢慢放松掐进掌心的指甲。
“你就是神乐一族最美丽的那个孩子。”青释帝微笑着抬起右手。
我望着他,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惊讶地说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那个答案:“你是个哑巴。”
众者哗然。
惶恐的神官跪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包括我的母亲。
只有我笔直昂头立在原地,与他相望,良久良久。
跪着的神官半晌吐出一句话:“帝,此乃不详之兆。”
六界的战事整整持续了两百年,无数天人死于战场中,古老的预言中流传下,只有这一任的七个乐官诞生,才能合力将战事化解,我们几乎是整个天宫的希望,每个人都等待着今天,母亲只能一直隐瞒着我身有缺陷的真相,然而真相终有一天会大白。
青释帝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微笑,唇角微挑,带着清雅弧度:“她不过是个孩子,能有什么不详。”他向我招手,示意我走近,坐在他的身前。
我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他脚边的软塌前,他身上有温暖安定的气息,尽管众人还在窃窃私语,我已经不象方才那样心思大乱。
“六界的战争不是靠几个孩子就能化解开的,我本来也不准备送他们去那里,依照他们现在的法力,去了等于是送死。再等上一段日子吧,”他举起面前的酒樽,香气冽人,闻之欲醉。
那样近的距离,能清晰看到酒影中他重重的愁思,眉间有深锁的印痕。
离开天宫前,母亲请缨到六界的战场去。
我晓得她是为了我,为了感谢青释帝的宽容。













云歌破(二)







我被留在天宫中,做着为青释帝整理天书的散务。
古旧的天书每天被青释帝翻看得到处都是,他想从中寻找一个能够解救天人的答案吗,我按照序号把书整理干净,整齐地摆放回它们原有的位置。
日复一日,简单而枯燥,我倒是乐在其中,因为这小小的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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