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梦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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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山顶慢慢挪动着，来到你的身边，我们又在一起了。














寻寂记（独钓寒江雪）







故事说完了，我修行出的所有气力终结在此时此刻此地此点。
“我给自己取过一个名字，我的名字叫莫道。”满怀着久别重逢的惊喜，他的眼中水光潋滟，看得让人心碎。
迷雾的天空展开晴空朗朗，久违的阳光从雪花的罅隙中泄露出来，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面颊上。
我指着远空虚无一片，但我知晓你能看到那闪光的一点，笑着，笑着，有泪水掉下来，啪地掉在手背上，晶莹剔透四碎开来：“莫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莫道，当有人再次叫出你的名，你即能得到解脱。
他的眸子晶晶亮，像天上星子一样的明，让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顺着他浓丽的眉，长长的睫毛在指端飞舞似蝶，第一次，我能真真实实地触摸到你。
他唤我：水呵，傻水呵。
莫道，你终于想起自己是谁。
眸中一酸一紧，有暖暖的水自体内流出，流过我的眼，我的脸，他们说，这是眼泪，因为太过欢喜的眼泪，簌簌而下。
千年，你独自在这条幻境的河流中飘荡，游走，我不要，不要你再一个人度过另一个千年。我下界来寻找你，指点你，告诉你。
你才是这天地间精华所成，最美丽耀眼的存在。
身体自他的怀抱中脱离开，轻飘上扬，化成幻境中最后的一场雪，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他的眉，他的唇上，飘飘忽忽逐渐凝结，聚集成一副山峦水域的图画，横亘身后。
我始终保持着欢喜的笑容，自天空俯视他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什么，独自回到紫竹林中，重新开始我的修行。
因为我知道，脱离开这无止境的惩罚，即使没有我的陪伴，莫道，你依然能遨游四海，放任自由。


观音自莲花台缓缓起身，那供她每日梳妆的清潭已近干枯，池底的青苔浮露，照不出任何影象，她低低叹口气道：痴儿，一切皆有因果，你种的因，你结的果。
纤细的手指轻扬，自净瓶中取出三滴清液滴进潭中，水纹荡漾，溅起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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