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大人请自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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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儿和天莽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出声反驳,因为他们确实找不到理由反驳。龙湖看向陈沫的目光就带有感激了,弄得陈沫小小的尴尬了下,她可只是实话实说。
继位礼有三关,第一关成为驭关。驭者驾驭也,这一关,陈沫需要得到领地内几大妖修和守护神兽的认可。水澜身为青丘第一妖修,如果他反对,陈沫定费不小的周折。
第二关被称为同关,陈沫需要得到至少三位领主的认可,当然,像死神左手或者冥王之眸这样的组织也可以。这一关陈沫不担心,梅凌羽是幽都领主,金昊和李鸣飞代表死神左手,耶律云裳既可以代表冥王之眸又能代表商丘,她已经得到四股势力的认可。
最后一关,称为冥关。听着最困难,实际最简单。冥关需要冥界三大判官其中之一的认可。最初是要三大判官出场提出考验内容的,但三大判官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出现了,这种考验也就变成祭拜形式而已。
而陈沫对此却有点小担心。诺亚的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安排。虽然知道他不会为难她,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还有什么不妥吗?”蛛儿几人不知道情况,在他们看来,三关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第一关,但是也都相信水澜不会胡来,而且就算胡来,别说他们三人联手,就是一个北冥辰都能让水澜没机会捣乱。
“是这样的……”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自然而然了。陈沫将冥界之行相对详细的说了遍,感慨,“那几个人现在就在各种收拾,可是他说还有安排,我猜,八成就在最后一关上了。”
“他不会捣乱吧。”蛛儿舌头有点弯曲,捋不直。
他们的新领主和冥界高官有一腿,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惊讶!
“我觉得,应该不会。”霸气十足的天莽也有些吃不准。
第六十章 得知
第六十章得知
陈沫叹了口气,“算了,别说这个,你们先回去准备,多带点小妖小鬼,这次被他摆了一道,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哦,对了,我想留几个鬼修,不是留一时,是一直留着,当然,他们如果要走就没办法了。”
青丘有小妖小鬼,自然也有鬼修。但是鬼修和妖修不一样,相对于人间,冥界更适合他们。就算最初几十年会因为舍不得亲人而滞留人间,但随着亲人渐去,鬼修大多回回到冥界,成为冥界十万阴兵的一份子。
这也是青丘几大巨头中没有鬼修的原因所在。
“我可以拒绝吗?”蛛儿哭丧着脸,半认真半开玩笑。
鬼修成长很快,几十年便能化形重塑躯体,妖修们大都不喜欢鬼修。
“不可以。”陈沫笑眯眯摸蛛儿的脸,“如论如何,都是青丘的一份子。”无论是小舞还是穆容,她都要给他们安排好一个出路,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她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瞧你出息,一听鬼修就垮了脸,鬼修很了不起?难道我们怕了他?”天莽虽然有担心但不像蛛儿那么明显。鬼修进阶虽然快,但是瓶颈多,闯关也危险,不像他们妖修,平平安安的,就是耗点时间。
“天道本公,各有各的好,蛛儿你何必一山望另山高?”龙湖没有天莽的霸气,说起话来如水波荡漾,舒适极了,尤为难得是他不是娘娘腔,更像儒雅的书生,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那种。
“老娘这叫撒娇,撒娇懂不懂!”蛛儿白了两妖一眼,抱了抱陈沫,“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带徒子徒孙过来。”说着要去捉鬼车,被鬼车眼见避了开去。
“撒欢才对。”
“走了你才说,马后炮!”陈沫笑着拧鬼车脸蛋。
“走,我们也好好休息去,明天有的忙。”
“你就这么放心那几个人?小心祸起萧墙。”
“他敢!”这个他,自然不是说干活的几个,而是冥界的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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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累,我不是说了我的特长的跳舞么,怎么还让我打杂?”白衣嘴里叼着根黄瓜,狠狠咬了口,“味道不错。诶,你这是要做什么?”
“主人,我……”
“不要说话,认真干活。”白衣扔掉黄瓜,拿起一颗红得滴血的番茄,啊呜又是一口。
“这房子挺大的。”三下两下解决了番茄,他打量起屋子,“以前的老屋,木材做工都不做,表层涂了特制的药膏,防蛀防水火。还有阵法,啧啧,七星银月阵,果然是大手笔,不愧是青丘,善阵之家,喂,为什么提到阵法,我就不开心呢?果然对阵法无感么?”
“魑愚昧。”魑低着头,诚惶诚恐样。心里却暗想,不是因为你不会,而是因为某某很擅长。
白衣瞥了魑一眼,又拿起一根黄瓜,张口就咬,吓得魑差点扔了手里的菜刀。
“唉,我去看看其他几个。”说着化作一股风不见了人影。魑悬挂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白衣化作一股风在陈家大院中四处飘荡,他收敛气息的能力极好,别说鬼车,连北冥辰都只是恍然无觉,只是奇怪今天风向的混乱而已。
他顺着道蹿出大门,又从大门窜进来,穿过外院,过垂花门,穿过甬道,飘过正房,兜兜转转又回到后罩房,在空中化出上身,疑惑的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难道是变成这样性格也跟着受影响?”
也许是真的收到影响,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顺着小道飘到正房。正房住着陈爸陈妈,还有陈沫,和死皮赖脸的北冥辰。
他顺着门缝进入第一个房间,陈爸陈妈睡得很安详。撇了撇嘴,他兜进第二个,陈老爷子的房间,一切如旧。不作停留地溜进第三个房间,北冥辰呈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活该,谁让你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想不起自己是谁吧,哈哈!”白衣觉得很解气,心里边哼哼唧唧,脚下却不停留,刮倒花瓶,一溜烟闯进第四个房间。
玩得不亦乐乎的白衣突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破开隔音阵,泥鳅似的滑了进去。
陈沫和耶律云裳都在屋里。两人靠得很近,陈沫坐在床上,耶律云裳站在她身前,俯视着陈沫,脸上带有怒气。陈沫却没有看她,低着头,身体有些微颤抖。
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僵硬。白衣悄悄绕到陈沫身后,那里有一盏闪着幽幽蓝光的八角宫灯,他像蛇一样缠了上去。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的话我无话可说。”陈沫颓然地瘫倒在床上,她眼角含着泪,唇角带着血丝。
耶律云裳冷哼一声:“你在乎我怎么想?你在乎他怎么想?你根本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如果那个什么方舟没有传影没有派人你还想瞒多久……”耶律云裳越说越气,一把扑上去按她,“现在嫌弃他是普通人当初为什么……”
“他是普通人?”陈沫一把推开耶律云裳,“咻”地跳起来,揪住她的领口,眼神凶狠,语气咄咄逼人,“他是普通人,普通人能制造从不存在的身世从不存在的家庭从不存在的父母亲人并且让所有人相信?所有人!邻居朋友甚至你我!”
“普通人能和我们那么亲密?我们是引渡者,凡人根本入不了我们的眼,根本无法让我们疯狂!想想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拥有阴阳眼,我的母亲是辟邪之身,我的祖母能打开灵视,我们身边没有普通的凡人!你给我醒醒!”
“借口找得真好!”耶律云裳反手制住陈沫的左手,冷笑,“算我看错了,陈沫,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哼,现在看清也不算晚!”
陈沫气得发抖,忍不住咆哮:“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着泪水止不住往外涌,一瞬间淌满整张脸。手上收了力,整个人滑到在地,没有抽泣,也没有大喊大叫,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耶律云裳慌了。陈沫从来没有哭过,从来没有真正哭过。她不锋利,但足够坚韧。就算是哭,她也宁愿陈沫大喊大叫地发疯,而不是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的淌泪,无止境的泪。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陈沫低声说着,虽然眼睛涌着泪水,声音却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去幽都,然后遇到梅凌羽。你知道我去了冥界,然后遇到诺亚。你知道我去了苍玉,然后遇到李鸣飞。”陈沫笑着,却比哭还难看,“然后你有危机感了,那么多男的,穆容怎么办?你眼里只有穆容,你有没有想过,穆容身边那么女的,我怎么办。你从来没有想,穆容好就好了,其他的不关你的事……”
“不过我早就知道,你是穆容的朋友,然后才是我的朋友,我不介意。”指甲嵌进肉里,陈沫声音有些嘶哑,“可是你凭什么认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关心他在乎他?你凭什么认为所有人的都背叛他抛弃他?你凭什么站在一个绝对正义绝对崇高的位置然后肆意评价甚至践踏他人的付出?你是耶律云裳,你不是穆容!”
“算了,你总是这样。”顿了顿,陈沫挥挥手,“反正你就这样了,我都了解。”激烈的感情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是总觉得我隐瞒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她掏出胸口的戒指,从口袋里找出曾经承载穆容灵魂,后来被诺亚强化的手链,“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舟车劳顿又驱赶一晚上的小鬼后巴巴赶去数百里外的幽都,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招来可怕的冥王还被丢到冥界,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跑去苍玉和雁过拔毛的死神左手做交易,为什么又招惹上李鸣飞还拜了个便宜师父,我都告诉你!”
陈沫狠狠擦了一把泪,狠狠盯着床头的聚魂灯,“凭什么都要我一个人承担?既然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就一起难受好了!看看看,我让你看,等你醒来我就去找尸体,我要鞭尸!”
“你、你、你骗人……”听完陈沫的讲述,耶律云裳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颤抖,眼中全是死寂。
“是,我骗人。”陈沫已经恢复过来,也不管她,自己躺在床上,想到自己得到的待遇,不由狠狠刺了句,“你满意了?”
“不、不可能……”耶律云裳满脸泪水,“我不信,我不信……”说着就往外冲。
“事实不会因为你相信或不相信而改变,少幼稚了!”六方禁锢展开,白色缎带死死缠绕住耶律云裳。
“住口!住口!不要说了!他没有死,没有!”耶律云裳大吼着,震得隔音阵瑟瑟作响。
反正已经吵开了,陈沫决定一次说个够:“自欺欺人很有意思?还是你已经被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智?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好了。”
第六十一章 做媒
第六十一章做媒
说着她扳过耶律云裳的头,强制她面向着床头的八角宫灯:“听清楚了,穆容已经死了,不仅死了,他的灵魂还破碎了,就在那个蓝色的宫灯里,你要是不信大可打开它,看看是不是你一直维护的人。”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
“不,我要说,我要一次说个够。”陈沫扳住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是穆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为他担心为他着想我很感谢,但是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也请你弄清楚全部事实!你可以认为我在羞辱你或者示威,随便你怎么想。”
“不要以为穆容是普通人,我让天鹤去查过他的身份,可是他十六岁以前的什么也没有,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也许天鹤的能力不济,但是冥王总不会胡说吧,他说他没有父母亲人。当然,这句话有歧异,可以是真的没有,也可能是过世了。但,灵魂破碎你总没话说吧?”
“不要说意外,天道之下没有意外。”耶律云裳面如死灰,陈沫知道她心里难受,也就打住话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他醒来吧,醒来就好了。”
“说到诺亚,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陈沫把耶律云裳放在床上,自己躺在旁边,“甚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穆容的影子也渐渐淡下去。”
什么时候呢?第一次见诺亚?还是他耍赖占便宜?或者那一次醉酒后的酣畅舞蹈?又或者是刺杀后他的假装?仰或,他承诺的恒久等待。
“我还是不能原谅你。”耶律云裳别过脸,慢吞吞地说了句。
陈沫哭笑不得,“你就倔死吧!”说着她拿手臂枕着头,“以前我一直以为,一颗心里只能装一个人,但是现在,好像这里装着两个人。”她表情静谧目光深邃。
耶律云裳偏头看她,陈沫的手真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这个动作挺诱人的。”
嘎?
“蠢死你!”说着掀起被子捂陈沫。
“啊喂,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好了?不是应该伤心颓废个十天半个月的吗?”陈沫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显得沉闷厚重。
“我就是没心没肺怎么样,你有意见?”耶律云裳不松手,“反正你有错!不告诉我就是你的错!”
“咦,你还有理了?讨打!”
刚刚还尖声厉气,哭哭啼啼的两个人顿时扭作一团,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