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攻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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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初夏瞟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竟然穿上了军中校尉服,当真是精神抖擞,英武不凡。明明他比颜初夏还小了半岁,可个头却比李沫还要高出一两寸。
“你一个校尉,也帮不上什么忙吧?”颜初夏十分直白地看着他。
校尉在军中官职不过正六品,说白了,你就是皇上拿捏你老爹的一颗棋子,如果是你镇守边关的老爹,在安王面前还有点威慑力。
“就为安王那事儿?别怕,我去替你们告御状!啊!你怎么打我!”姚崇明捂着额头,瞪着颜初夏。
颜初夏也瞪着他,这个混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好歹?难道他娘就没教过他吗?还这么莽撞行事,真不知道他这辈子是过得太顺畅了,还是某些人故意要他如此不谙事故方面操控。简直就是作孽!
“你去告御状,那我们得罪的就不只是一个安王侍妾了,而是安王,更是昱贵妃!我还不想陪着你死呢!你要寻死,千万别拉上我!”颜初夏警告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去找太子?他跟你们颜府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颜初夏的脸白了白,林君脸色也有点发青。
姚崇明自知失言,打了自己一个的嘴巴子,“我是说,我可以去问问太子,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只是安王一个侍妾撒气,应该不严重。哈?”颜初夏与林君走出颜府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他们别说跟太子没个来往,连颜府的下人都没见着一个。再说,她们也不愿意跟那帮人再有交集。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将目光锁定到他身上,姚崇明全身毛细血管都开始发麻。
太子与安王的势力已经开始对峙,先不说在这个敏感时刻,太子会不会为了他们伸张正义而得罪安王一脉,即便会,那显然是将事情扩大并严重化了。
本来只是一个厨子的抢夺战,如果变成太子与安王的硝烟战,恐怕连那位大瞾皇帝也不会待见你吧。
再则,颜初夏母女跟李家并不想招惹上那些权贵。招惹容易,脱身就难了。
“不如等一下,如果我入前三甲,总是有面圣的机会的,我想石姬总会有所顾忌的,即便她可以目无王法,安王还不至于如此跋扈。”
颜初夏很想告诉他,安王的嚣张跋扈何止如此,还有,如果你是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说不定大瞾皇帝还会待见你一下,如果只是一个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那些若干名里面的,谁理你呀!
最后颜初夏一拍手,也没反驳李沫,“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姑且就等一下吧。如果我们能得到天下第一舞娘,即便不得,进了前十,也会在琼林宴上献舞,也是有面圣之机的。虽然不为告御状,但只要有面圣机会,安王就会有所收敛,应该谁都不想自己的家丑在外臣面前曝光的吧!”
此话说得万分轻松,仿佛第一舞娘早就是她囊中之物一样淡定。
众人的目光转到她脸上,眉梢眼角微微地抽搐着。但当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凡事总是要试试的。
颜初夏裂嘴一笑,露出闪闪白牙,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殊不知,前世一舞动京华的正是她颜初夏。她有信心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时看到自己的那体型,她也十分懊恼,这跟前世比,那真是天差地别,腰围至少粗了十几寸。她这身材,在舞台上随便跳跳都能将木板踩断。
颜初夏有些时候总会忍不住叹气,她这样子实在太没人样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减肥。为此,她每天只吃水果餐,同时从京城一个郎中那里找来一个偏方,减肥不伤身体。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如果要快速瘦下来,那是不可能不伤身体的。
“为什么一定要减?这个样子不是蛮好的吗?”李根山这个粗人,啥都不明白,他觉得颜初夏的线条怎么看都比自己老婆凹凸有致,不说别的,单从她能通过初试就能充分证明这一点。他可是出去打听过了,隔壁大婶的外甥女的小侄女,看着清秀可人的,也在初试被刷下来了。而他家里有两个女人都通过了初试,他可是很自豪呢——虽然这两个女人准确来说也算不得是他家的。
颜初夏一边喝着酸溜溜的果汁,一边解释道:“师父,我这样子,给你们看看还可以,若出门放在大街上,人家都不把我当姑娘家。再说,好歹,我也不能给我娘丢脸呀!”
于是乎魔鬼训练开始了。
颜初夏决定要做的事情,就跟方十娘一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为了把身体打开,她能劈叉半个时辰,而且是生劈。从不同方位将双腿拉成一条直线,那种疼痛不是一般的人受得了的。一个后下腰,几乎能将人从中折断。
站在旁边的人几乎能听见那骨骼“嚓嚓”作响的声音。明珠丫头当即吓得浑身哆嗦,再不敢跟着做。
颜初夏的脸上冷汗直冒,苍白得如同白纸。
林君根本不忍心看。
连练过功的方十娘和姚崇明都觉得惨不忍睹。
“这个……不会拉坏了吧?”李根山一脸惊愕,这哪里是跳舞,根本就是要把人拆了重组。
李沫蹲下身子,掏出手绢,替颜初夏拭干额头的冷汗,叹息了一声,“你不相信我能进一甲?”
颜初夏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沫哥哥,这件事毕竟我也有责任,我想尽一份心力!如果有我们一起出现在琼林宴上,是不是威慑力更大呢?”
李沫不置可否。
优选的条件考验的是舞姿舞步,很多基本动作只要到位基本上是没问题。颜初夏这个过来人,还记忆犹新。
不过当年她是直接进入优选,而平日因为功底扎实,根本不需要训练。
每当被拉得手脚抽筋,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时,她总会想到前世离开那个院子时,母亲几乎是含泪这样磨练自己的。
在这样的世道,一个女人若不能从才貌上获得男人的青睐,是很难获得优越地位的。林君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再面临恶人的威胁,当她狠着心肠将颜初夏放不下去的腿用力按下去时,听见女儿的嚎叫,眼泪几乎像是六月的暴雨,扑簌簌泼下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很苦很累,母女一同面对困难,想要换得一个脱胎换骨的人生。当颜初夏亭亭玉立,站在太子以及所有达官显贵面前,一舞倾城时,她们知道,她们终于成功了。
那些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炙热。只要有这些目光的关注,她们再不济也不会被一个管家威逼得走投无路。
而现在,同样为了翻身,获得尊严,颜初夏重操旧业了。记忆虽在,身体上却没有那些刻苦练习过的痕迹,对于十五岁才开始练习基本功的她,这无疑是一大挑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虽然胖,因为一直干的是“体力活”,手脚倒是十分灵活。同时,多少也继承了一些林君的天赋。
而有一样是从前世带来的,就是乐感。她能在毫无排练的前提下,每个姿势都摆放到最合拍的位置。
同时,林君发现女儿另外一个天赋,她竟然会作曲编舞,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而且那熟悉程度竟然不亚于她。
李家人直当这就是先天遗传,不但没有怀疑,反而如获至宝一般。
第二十四章 揭开伤疤
优选那天,颜初夏与明珠一起演绎了一支双人舞。编选的舞段并不是这些日子她编排出来最出众的。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明珠丫头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而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在测算这个优选中存在的暗箱操作。因为这个选拔并不是公开的,而是由几位有资历的教坊嬷嬷参与,要背后操作很容易。
优选是很多有兴趣的官宦人家会参加的,如果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赛过这些千金小姐,太过引人注目,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灭掉那是迟早的事情。
颜初夏的估计果然没错,就在优选名单公布之前,就有两个特别拔尖的舞姬一个摔伤了腰,一个被马车撞伤了腿。
当然,这些对于那些善良的不知情的人而言,只能算做是天意。
“初夏。”夜灯下,林君坐到女儿案前。
这个女儿,有些时候天真活泼,而有些时候成熟稳重,明明年纪很小,在面对一些恶劣情形时,竟然比她这个母亲目标还要明确,意志还要坚定。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七年前,那个破落院给她造成的阴影。
“娘,你怎么还不睡?”
颜初夏搁笔。
林君拿起她刚写好的曲谱,眼神有些阴郁。就在几个月前,颜府的先生还在抱怨颜初夏的字画一塌糊涂,林君接到的作业也的确是不堪入目。
但现在,看着这些娟秀的字迹,以及那眼中闪烁的光辉,她才明白,女儿一直在掩藏自己的锋芒,藏得之深,竟然连她这个娘都没看出来。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你的字很漂亮!”
颜初夏愣了一下,母亲的语气里没有埋怨,却隐隐有着忧伤。
握起母亲那双手,颜初夏微微一笑:“娘,我知道你一直怕我锋芒太露,盖过了姐姐。”这算是解释。
“太委屈你了。”林君也微微一笑,“现在,你终于可以做你自己!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是娘对不起你!这些年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颜初夏打断林君,“娘,我们母女非得这样生分地说话吗?”
前世,母亲的选择恰恰跟这相反,她就怕女儿不出类拔萃。她们太需要用别人的关注来留住自己的命了,同时创造让自己活下去的条件。
而这一世,母女俩同时选择的是藏锋现拙。平庸便成了她们自保的一种方法。颜初夏也突然明白过来,在八岁之前,母亲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一个想法突然飘过颜初夏的脑际。在她的记忆中,母亲的确是优秀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反而尽量像传言中说得那样,勾引了颜探花,从此享受起了衣食无忧的富贵荣华。可是,以颜初夏对母亲的了解,她真的怀疑那些事情会是母亲做的吗?
在青楼中给颜韫文下迷药,假怀孕,逼迫颜韫文取她做妾,后又趁着万俟蕙兰养胎,勾引颜韫文,于是有了她。
种种不堪,母亲从未辩驳过,一直只是默默地忍受,就像是所有理亏词穷的罪人,完全不抱翻身的希望……
“娘,你以前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吗?”
“那个男人”自然是指她的父亲颜韫文。
“想知道吗?”
“嗯!我一直想知道,娘这么漂亮,怎么会对他死心塌地,为他受尽委屈,却没换得一丝一毫的夫妻情谊。”
“你爹他,并不像你像的那样狠心。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跟他认识也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在花街柳巷上。实际上,我上京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颜初夏一愣,事情似乎跟传言的相差很远。
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颜家家道中落,颜韫文及第之前只是一介穷书生。而林君的家世恰恰相反,她是江南一个小财主的女儿,而颜家夫妻因为早年于林家有恩,所以颜家人一直生活在林家山庄里。
颜韫文立志振兴家业,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仕途。而不出所望,他在十九岁那一年一甲及第,殿前钦点为探花。
他人才相貌好,在琼林宴上,认识了万俟家的大小姐万俟蕙兰。万俟蕙兰对颜韫文一见倾心,大方地与他结识,而颜韫文当众赋诗相赠。这就是京中流传很久的《琼林惊鸿》,他们两人的“爱情”就从那一刻成了京城少男少女的口中佳话良缘。
在林君的口述里,颜韫文是骑虎难下才娶了万俟蕙兰,甚至隐瞒了家中已有指腹未婚的妻子,而这个妻子,自然就是林君。
颜韫文半年未归,家中父母也心急如焚,可就在这个档口上,一群山贼,屠戮了林家庄园。林君能幸免于难,那全亏了随身丫头换了她的衣服,而把她塞进了专门用于避难的地窖。
林家被洗劫一空,林君在秋叶凋零的时节掩埋了父母亲人,孤身来到京城,只为找唯一还活着的未婚夫。但接到的却是,颜韫文大婚的消息。
那场婚礼她至今还记得,大红花轿,鼓乐齐鸣。红色的仪仗队,从未见过的华丽气派。她抱着一个包袱,衣衫褴褛,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中,看着骑在雄健马匹上的新郎官,依然俊朗的面孔,只是眉眼间再不是那个单纯腼腆的春闺梦里人。她的心瞬间落进了冰窖。
说她是自甘堕落也好,生活所迫也罢,她最后进了青楼,至少,对她而言,那是可以不被冻死在京城的冬雪中的一个方法。
凭借才气与上天赋予的美貌,她这个卖艺不卖身的舞姬很快成了名动京城的花魁。她做这个花魁不干别的,就是向颜韫文那些同僚们打听他的事情。一方面她的确是想了解,另一方面她是想将他引到她的面前。
颜韫文终于来了。
她的确想过要报复他,却在他跪在她面前那一刻,她的所有盔甲化成飞灰。她向他哭诉了这一年来的所有遭遇,以及那些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