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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反琼瑶之降龙系统-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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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可以戒掉的。

戒掉爱情的,不止是时间,更有刻骨铭心的疼痛。

这个道理,乾隆懂,可他在这一刻,却不愿懂。

“朕……永璟,朕懂,所以,永璟,你帮朕劝劝你皇额娘……”

“皇阿玛,您方才午膳吃饱了吗?”永璟突然问。

乾隆一愣,有些摸不清头脑,却仍旧点头:“是,但这又怎么了?”

“儿子突然想到,有一道菜非常好吃,据说是来自回疆的,皇阿玛不妨现在命御膳房进上一试?”

“朕已然吃饱了,留着以后再试吧。”乾隆摇了摇头。

“那道菜的确很好,皇阿玛不可不试,现在便命人进上吧。”永靖出人意料的固执。

“朕并不饿,只怕是山珍海味都进不下,别浪费了。”乾隆断然拒绝。

永璟突然笑了:“皇阿玛,您怎么还不懂呢?您便是那道佳肴,而皇额娘,却不巧,已然饱腹了啊。”

乾隆脸色一白,再不言语……

永璟行了一礼,便施施然离去。

良久,吴书来终于壮着胆子准备敲门进来。却突然听到室内传来乾隆的叹息:“……纵使如此,朕仍不能放弃……”

第110章 王府格格

兰馨进了宫,先循礼去给太后请了安,方才去了坤宁宫磕头。

她与雅娴并不亲近,虽叫一声皇额娘,这其中的隔阂,却无比清晰,雅娴早已放弃了再去主动修复者隔阂,而兰馨也从未想过要去修复。

于是,简简单单的一番见面,不过你问我答的几句客套话。

短短一炷香时间,兰馨便从坤宁宫出来,往自己的宫殿而去。

简单洗漱之后,便听闻晴格格来访。

兰馨微微一滞,便道:“请晴格格进来。”

于是,那妃色帘子掀开,一个满脸含笑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她气色很好,洋溢着兰馨早已没有了的那种青春活力。兰馨看了,心里头便更酸了。

晴儿,却是主动提了要过来的,好在太后从来都不将兰馨划分在坤宁宫那边,于是,便准了。按太后的意思,兰馨如今虽是嫁过一回了,但若是在钮钴禄家找个庶子,也还能再嫁一次呢。

“几年不见,我很想你,”晴儿落落大方道,“我这些年,每年都给你做了些小玩意儿,虽不算什么别致,好歹也是份心意,你收着吧。”

她从袖中,便掏出荷包,手帕等物。兰馨看了看上头的针脚,心头一下子便暖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她笑的有些悲伤:“晴儿,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你的人生还未开始,而我的却已然结束了。”

晴儿掏出了一支赤金的簪子,“这是我为崔嬷嬷留着的,得了三年多了。”

崔嬷嬷见那簪子上竟是自己最爱的兰花纹式,且又未镶东珠等违禁之物,心头便是一阵感动,慌忙谢过了,又自告奋勇要去亲自为晴儿倒茶。

“你说什么浑话!”晴儿见这屋里头再无旁人,方道,“什么人生结束了?你才多大?”

“可不是吗?晴儿,我有时候当真羡慕极了你。太后对你多好啊,在哪儿,都只会带着你。可皇后呢,她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对我,呵呵。晴儿,我当真羡慕你。”兰馨苦笑道。

晴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兰馨,你羡慕我,却不知,我更羡慕你。”

兰馨抬起头:“你莫要安慰我,我有何好羡慕的?”

“当然有,”晴儿眼神诚恳,“先说这第一桩,皇后可曾让你每日寅时起身,去伺候她洗漱的?”

兰馨笑了:“她敢!那是宫女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晴儿便轻笑:“我却是从六岁起,日日必做。”

兰馨睁大了眼:“啊?可,可你是格格啊……”

“若我不这样做,为什么太后会喜欢我?”晴儿淡淡笑道,“别人都道我是太后眼中的红人儿,太后十分宠我,却未看到。我做了些什么。我自从知道自己是王府格格后,便知道,在这宫里头,我除了依附太后,让她离不得我,不然,谁会记得我这个人?”

“我每日寅时起身,去伺候太后洗漱,子时方歇,每日为太后抄写经书。这经书里头的故事,只怕一般的比丘尼都没有我了解的多。我知道太后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她一个眼神过去,我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不然,太后为何会离不得我?”

“可是,你是养在太后膝下,她不该时刻记着你吗?”兰馨仍是不信。

“是啊,原本,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是前几日,在说到要给皇上选妃时,太后在别人的提醒下,才想起问我今年多大。”晴儿脸上看不出丝毫愤怒,“恩,太后想要让我嫁入钮钴禄家。”

兰馨笑道:“这是好事啊。太后还是疼你。”

“兰馨,当年齐王府给你留下多少东西?”晴儿突然问。

兰馨细细一想:“我出嫁时,皇后把那些都给了我当嫁妆,又添了些。如今大概是有五十多个铺子,田庄二十个,现银……”

她咬牙切齿:“都被那富察皓祯拿走了!我的铺子和田庄若不是崔嬷嬷硬是不同意,说不定,也被他骗走了!”

晴儿浅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东西的?”

“十五岁,那时候皇后说要为我指婚,就将单子给了我。崔嬷嬷说,这单子上的数目是够的,可当时太后提醒了我。皇后是安了要将我和亲蒙古的心思……”

“可是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榆亲王府留下了多少东西给我,”晴儿打断了她的话,“我有一日不小心听到桂嬷嬷同太后说话,他们将榆亲王府留下的几间药铺给卖了。”

兰馨大吃一惊:“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

“如今,你知道了吗?”晴儿笑了,“我有多么羡慕你。我便是那猴子,那玩物,千方百计去逗太后一笑。我羡慕你,皇后好歹从未让你奉茶捶腿。你活的是公主,我活的是奴才。还有,兰馨,你怎么能那么天真?你仔细想想,那时候,这宫里头,除了太后,还有谁说过半句和亲蒙古之事的?”

兰馨瘫软了下来,她仿佛又看到无心师太对她说:‘施主,眼看耳听未必为实……’

“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晴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太后似乎有意为你在钮钴禄家找个额驸。到时候,你千万记得这嫁妆不能随意给别人。”

“兰馨,你被保护的太好……”

…………

无心师太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

良久,她放下了椎,叹了口气:“施主,您已经跪了很久了。”

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她怎样都想不到的声音:“无心师太。”

无心师太吓了一跳,她转身,见那人跪在蒲团上,穿着青衫,面色依旧苍白。

“施主,你醒了。”她调整了下呼吸,淡淡道。

“在下敖佳·傅敦,家住青州,为明年大考提前赴京,不想路遇歹人,若不是师太,在下只怕只能去黄泉路上大考了。”他淡淡一笑,文雅异常。

无心师太难免想了想,这敖佳·傅敦,莫不是正白旗那个家族?可敖佳氏怎会在青州定居?难道只是分支?

“师太?”敖佳·傅敦见她发呆,唤道。

“阿弥陀佛,”无心师太轻宣佛号,“这是施主自己的缘法,贫尼不过是举手之劳。”

敖佳·傅敦也不再多说,只笑了:“师太,您幼时去过青州?”

“不曾。”无心师太低了头。

“哦,”敖佳·傅敦并未失望,“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请说。

“傅敦是第一次离家,这里又未有亲戚,身上……”敖佳·傅敦摇了摇头,“如今,我已是穷途末路,可否借贵寺暂住?”

“不可随意走动。”无心师太道。

她起身,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敖佳·傅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心情显得极好……

…………

敖佳·傅敦今年已三十有二。他是随了养父的姓。

他的养父,乃一敖佳氏一落魄旁支,早年丧妻,未娶,于是,便养了他。

敖佳·傅敦自小聪慧,只是十五岁时,有一妇人自称佳嬷嬷,到了青州,将他的身世细细道与后,他便弃了文。暗地里捣鼓起商来。

否则,他也不会到了这年纪,才进京大考了。

是故,他在暗巷中被袭,其中之事,却也不同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通教寺乃京城第一大尼姑庵,又是皇亲贵族青睐之地。能留在这里,自是极好的。

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让他十分感兴趣的师太……

敖佳·傅敦稍微收拾了下,便离了通教寺,望东寻了个闹市,便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商铺,那门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卍。他进去,便让那伙计叫了掌柜的来,出示了身上的玉佩。

“当家的,”那掌柜看了玉佩,脸色一变,便立刻叫人都出去,然后跪了下来,“小的接到飞鸽传说,说当家的不日抵京,却未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您。”

“让人立刻去查,”敖佳·傅敦脸上透出一股子肃杀之气来,“半月前,我在东直门附近的胡同遇袭,这次带过来的人都死了。”

那掌柜的吓得浑身发抖:“小的,小的立刻去查。”

敖佳·傅敦不便久待,寥寥数语交代完毕后,便用了这里的信鸽,将早已写好的密信发了出去。又拿了些银票,便匆匆离去了。

…………

善保刚刚离宫,便被一少年叫住。

那少年唤福康安,比他大三岁,乃是保和殿大学士傅恒的第三子。他很特殊,并不是任何皇子的伴读,却因为得了乾隆的眼缘,是故,竟破格进了宫学。

前些时候,他的大哥福灵安又被乾隆指婚给了和婉格格,还让他做了正白旗的副都统。不过,福康安却并未因此趾高气昂,他同善保,也算是极好的朋友了。

今儿个瞅着天色还早,福康安便叫了善保同他一起去看热闹。

善保如今却是不再同以前那般时刻为福保担忧,家里也有了仆人伺候,故并未推辞,于是上了福康安的马车跟着他去了。

这福康安口中的热闹却是个酒楼开张。

善保眼珠子一转,实在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人的酒楼,竟让福康安也有了这兴致,单看这开张热闹非凡,舞龙舞狮,鞭炮齐鸣,不一而足。

他看了半日,只觉得热闹,正忍不住要问时,却见那舞龙舞狮的都摘了头罩。这一下,他却是快将自己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五……五阿哥!”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福康安,马车里头的福康安也险些吓掉了自己的眼珠子。

“天哪!五阿哥怎么会穿成这样!”福康安明显也吓坏了。

“你不知道?”善保却疑惑了。

“我只知道,这酒楼乃五阿哥出资的,太后回宫那一日,五阿哥身上的彩漆可让许多人都记忆深刻。这一打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缘故了。我倒是今日五阿哥或许会来,毕竟,因那事竟把五福晋变成侧福晋了。没想到,他竟然来了!”福康安感叹。

“不但是来了,还穿成这样了。”善保笑道。

“不知若是太后看到这一切,五阿哥又当如何推脱到五福晋头上,”福康安嗤笑一声,“我平生最瞧不起那样的男人!”

“噤声!”虽然福康安说出了善保的心声,但他平素一贯谨慎,立刻便阻止了福康安继续说下去,“皇家之事,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福康安看了他一眼:“你总是那般小心翼翼。”

善保并未说话。

那酒楼的老板一拱手,慷慨激昂的说了开张打折。

福康安便掀了车帘:“走,下去尝尝。”

善保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

永琪的大脑与正常人构造不同,装载的东西,也似乎不一样。

他竟然客串了跑堂的。

当他端着一盘菜过来往桌上放的时候,善保有些不自在的想要行礼,却被福康安掐了一把。于是,善保便僵着身体看着五阿哥卑躬屈膝地将菜放到桌上,还附送一个笑容:“您慢用!”

“我这辈子,居然吃到了皇阿哥亲手端上来的菜……”他有些恍惚。

福康安脸上的震惊不比他少,不过福康安是猜出五阿哥绝对不认识他们,所以才没起身的。

用傅恒的话五阿哥,那就是‘真不知道他活到哪儿去了,只喜欢关注那些没用的东西,能帮上他的,他全部都无视了。要命的是,他还偏偏不甘于平凡。’

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是在五阿哥身上,仿佛只能看到一个一边鄙视着贵族,一边妄想所有的贵族都心甘情愿臣服的矛盾人士。

就像他喜欢的小燕子。明明小燕子那样的女人,放眼在民间,都是最不入流的混混,可他偏偏觉得那是肆意,是真善美,他一边说着要爱护真善美,鄙视着别人的残忍,一边用双倍的残忍来伤害最无辜的人。

最好笑的是,他还偏偏为自己找足了借口和理由来让证明自己的‘情非得已’。

这盘菜,两个少年都有些难以下咽。

看着五阿哥忙碌着的身影,两人突然失去了胃口,匆匆付了银子,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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