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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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大爷魏青石这次战事本就被众人非议,若是在此时再被损了颜面,恐怕她往后在这群夫人面前也硬不起腰板。
男人争功、女人争脸,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林夕落虽恨不得侯夫人颜面尽损,可也知这个时候不得论私、只能把这张脸争回来才算赢
秦素云虽对林绮兰略有不满,但她也未在此时插话阻拦,看着林夕落,似在等她作答。
林夕落看着林绮兰一笑,“这事儿姐姐说的不算,妹妹得听母亲的。”说罢,林夕落则侧身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看着忠义伯夫人,与林夕落道:
“雕个小物件不过是个喜好,连侯爷都是允了,外人还真当你是匠女了,不妨你就接着忠义伯夫人的拷问,也别再拘着了,写上一篇字来,让忠义伯夫人掌掌眼吧……”
说起林夕落的字,侯夫人曾见过,不提她对林夕落的厌恶,这一幅字还是拿得出手的,心中也算有底。
林夕落听后立即应是,正欲吩咐人拿笔墨纸砚出来,却不料忠义伯夫人阻拦下来,笑着道:
“别提行字,五夫人之师可乃当今翰林院的修撰,谁人不知?那乃是当朝的三元及第之大才,这行字便免了,雕字我也不看,不妨作上首诗来听一听,可好?”
作诗?
这二字一说,却是让侯夫人惊了,虽是面上忍住,可其目光中的犹豫不绝、忐忑不安之色却正巧让忠义伯夫人看在眼中,继续补言道:
“哟,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一个女子,作诗着实是难为她了,可……可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有何能考校的事情来,不知齐献王妃如何看?”
话语提至秦素云身上,她不由得也要思忖一二。
齐献王与宣阳侯府的关系她心中一清二楚,这时候若出言阻拦恐怕会被齐献王斥她个不分里外,但若不阻,这林夕落恐怕颜面是要丢的……
秦素云虽对林夕落印象颇佳,可她这刻意疏远和自傲也着实让她有些不悦,思忖片刻不由得道:
“作诗并非易事,何况本妃虽听得过五夫人行字、刺绣都是寻常姑娘所不能及,这作诗之事,却未曾耳闻。”
秦素云说罢,不免看向林绮兰,“你与五夫人乃是姐妹,不知你有何意?”
林绮兰即刻摇头,“回王妃的话,妾身也未听说过,但妹妹书不离手,想必做上首诗,还是绝无问题的……是吧?妹妹?”
林夕落漫不经心,更多乃看向忠义伯夫人……
这肥婆娘恐怕是早已打听好林夕落都会什么,所以把“作诗”二字提出来,明摆着是早已打算好要拿她出丑,恶心了侯夫人不提,林夕落也得不着好
林夕落并非肚子里毫无墨水,纵使“前世”课本上学过的、背过的也着实会上不少。
但面对着忠义伯夫人的故意挑刺儿,恐怕那诗仙、诗圣在世,她都能鸡蛋里挑骨头说出个“凑合”二字,这点才是棘手
侯夫人看着林夕落,明摆着是问她是否可行,林夕落没即刻答复,而是看向忠义伯夫人道:
“伯夫人这话倒是让我有些迷惑了,这作诗并非我不敢应,可这诗好、诗坏您如何评判?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这也算个打油诗,您听了定是当做笑话,不妨先给个评判标准,否则我可不敢张口。”
林夕落这话一出,倒是给了忠义伯夫人个难题,让她说出评判标准?她怎么能懂?
知道这林夕落会行字、会刺绣、会雕字,好似画艺也懂得几分,唯独从未出口成诗,故而才拿这事儿难为她,孰料她还回过头来顶了她一道,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所措之余,忠义伯夫人则看向了秦素云:
“这事儿还得请齐献王妃提点,我是不敢擅下评判。”
“本妃只愿在一旁看一看,不敢下定论。”秦素云即刻拒绝,摆明了不出头。
秦素云如此说,林绮兰也没得争抢,一时间事儿僵持在此,忠义伯夫人不免道:
“瞧我,出这难题作甚?不妨当我从未说过,宣阳侯府的五夫人是大大的才女”
“这事儿不成。”林夕落当即回绝:
“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便被称为才女,这话我听着实在心里头窝的慌,您提不出评判的标准,怎能就称我为才女?我可还怕旁人笑话,好似我逼着伯夫人如此称赞”
“那依着五夫人的意思这事该如何办才好?”忠义伯夫人不免面起恼意,话语中有几分强硬。
林夕落道:“我出一句,便问您,您若觉得这诗不好,那便是不好,我认罚,您看此事怎样?”
“就这么定了”忠义伯夫人当即应下,说“不好”二字又有何难?她硬着头皮就说“差”了,这小丫头果真自傲得不得了
侯夫人与宋氏二人不免都愣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这岂不是明摆着要将脖子横了忠义伯夫人的刀上?可这还未落,便听林夕落第一句出口:
“皇上圣明多多多”
林夕落说完,看向伯夫人,“我这句怎么样?”
众人齐齐张大了嘴,这也叫诗?可说皇上圣明,敢说个“差”字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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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挤兑
素阁之内众府的夫人、奶奶、小姐众多,但整间屋子内静谧无声,连谁的气喘的粗些都能听到。
这叫个诗吗?
所有人心头都有此疑问,但谁敢说个不字?
众人无一不是皇亲官家之中出来的女眷,谁能不知朝纲伦常?
林夕落口出“皇上圣明多多多”,哪个敢说个“不”字,明日还不满门抄斩?灭了九族?
何况此地都乃各府的夫人,一人有着八个心眼儿,这时候别说口吐个“不”,就是露几分不敬之意,恐怕都能被人拿捏
侯夫人瞪了半晌的眼睛,随即便想明白林夕落这所谓的“诗意”乃是何为,忍不住抽搐着眼,她不免捂嘴轻咳,算是把这股子闷气憋进嘴里。
虽说驴唇不对马嘴,压根儿说不上是诗句,可终归让忠义伯夫人难堪,没被落了颜面,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当做不知道罢了
侯夫人能想明白,宋氏自也不傻,眼珠子快瞪了出来,可又不敢有何表示,连忙去一旁为侯夫人倒茶
林绮兰听了林夕落这一句是咬了舌头,秦素云忍不住轻笑几句,无奈摇头,可林夕落一直这般盯着忠义伯夫人,却是将她满脸肥肉盯的乱颤,翕了半晌的嘴,却不知该说出个什么来
说是诗?她纵使是个大字不识的,也能知道这不是诗句,可她敢有反驳之意吗?
林夕落看她半晌,不免又问了一句,笑着道:
“怎么?忠义伯夫人觉得我这诗句不佳?想治我个无才之罪?您若敢说,我当即就认”
忠义伯夫人当即就像是被刺儿扎了屁股,连忙起身,看向秦素云,“齐献王妃在此,我怎能逾越开口?不妨您来品评一二?”
秦素云瞪她一眼,口中道:
“这事儿你觉得合适吗?又不是我在疑虑夕落的文采精湛,而是你。”
秦素云冷了脸,忠义伯夫人也不敢再推辞,可此时,角落之间忽然涌起了“咯咯”笑声,众人不免望去,却看到是侯夫人身后的一小男孩儿在笑。
魏仲恒,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他的存在,可如今,他却成了焦点。
“你笑什么?”忠义伯夫人好似得了一把救命的刀,当即指向魏仲恒,这孩子才九岁,他若说出个“不”字,这罪岂不是正好就落在了宣阳侯府的头上?
自作孽,不可活,忠义伯夫人想到此,脸上都绽放出了狂妄的笑意
魏仲恒乃头一次被这般多人注视,不免吓的笑容当即吞咽到肚子里。
侯夫人瞪着他,那副模样恨不得掐死他一般,宋氏即刻拽着魏仲恒过来道:
“这乃我们侯府大爷的次子,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事,伯夫人还是回答五夫人的问题为好。”
忠义伯夫人怎会让她就此搪塞过去?当即便道:
“这事儿何必着急,不妨让这孩子先说一说,都是读书识字的,怎会毫无心感?”
“侯夫人,不妨就让这孩子说上两句,童言无忌,此时不必介怀?”林绮兰在一旁添油加醋,明摆着是替忠义伯夫人说了话。
秦素云冷漠斥责:“闭嘴与你何干?”
林绮兰笑容僵在脸上,即刻退缩至后,不敢再说半个字,可她眼眸中对林夕落流出的恨意,则更是深了几分
众人盯着魏仲恒不放,连其余府邸的众位夫人、小姐都只看不语,明摆着是想看个热闹。
谁输、谁赢,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能把脚伸进这个坑?
林夕落看向魏仲恒,他也在看着自己,这孩子明摆着是被吓坏了……
“仲恒,婶娘这首诗句如何?你如何想便如何说,若觉得好,那就是好,莫被周围的人吓到……”林夕落话音一落,魏仲恒当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婶娘诗句好”
童言无忌,这话说出,众人皆是心底一叹,侯夫人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即看向忠义伯夫人,“别在这儿拖延时间了……”
忠义伯夫人是气恼攻心,险些就晕过去,此时可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好诗”
她这一句道好,无妨是彻底的丢了脸,周围众人悄声议论纷纷,脸上所挂的笑意几乎都乃嘲讽,可笑中无语,无人能挑得出毛病来。
林夕落笑眼眯眯,继续开口道:
“既是伯夫人赞好,那我则来下一句……臣下同心合合合”
有了上一句,这一句道出之后,众人虽是心中早有预估,可听后不免很想使劲儿挖挖耳朵,这到底是什么诗?
都说这五夫人是个跋扈嚣张的人,等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可她这不明摆着是往人心里头放一大号的榴莲,不但恶心臭,反而还扎的人心难受,可这股子味儿还得拍手称赞,不能斥骂鄙视,实在难受的不得了
诗句说出,林夕落继续看着忠义伯夫人:
“怎么样?忠义伯夫人?我这一句在您耳中可还上佳?”
臣下同心合合合,这一句虽不是在夸赞皇上圣明,可她若说个不字,定会被追问她为何如此说辞?
朝中重臣一二三四五品,何止百官,她总不能挑剔个边辖县令来斥责?那也不是她忠义伯夫人能做的事?
可就这么应下她的诗句好?
忠义伯夫人就好似心里头吞了个癞蛤蟆,怎么咽唾沫都觉得不是滋味儿。
侯夫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压根儿就当做此事无她一般,两耳好似堵上了棉花,魏仲恒刚刚被揪了出去,此时早已捂上了嘴,纵使心中想乐,也彻底的憋了回去。
宋氏抽抽着嘴,只低头看着这素阁的砖地,怎么这么不平,其余众府的夫人们不免看向秦素云,这荒唐事,不如就算了吧?
秦素云不开口,只笑意涔涔的看着,忠义伯夫人乐于出来闹事,不让她把这亏咽至腹中,她怎能得个教训?何况她若不是借着自己在此时机挑剔林夕落,侯夫人也绝对不会理她……
故而,秦素云就是不开口,忠义伯夫人也实在没了辙,不由得又咬着牙赞了一句:“好诗”
众人接连长叹一声,便是看向林夕落,目光之中不免都有你好歹赶紧把这事儿了了算了,可别再折磨人了
林夕落也知这事儿要适可而止,不免开了口:
“又得忠义伯夫人夸赞,我真是欣喜若狂,接着再下一句……忠义长流千千古……再后一句是什么呢?”
林夕落故作凝眉思忖,众人心里不免都开始顺着这话语心中接了句:
“她不会是想再来一句‘朝廷永固万万年’吧?”
可心思还未等完全落定,林夕落不免惊喜的道:“朝廷绝对没有错”
侯夫人一口水呛咳在嗓子眼儿,猛咳不止,秦素云捂着嘴笑上半晌,连连责怪林夕落故意作恶
人群之中不免有位夫人忍不住道:
“五夫人这话语倒是对,但这也叫诗……”
林夕落听到耳中,不免即刻问:“有错吗?”
众人哑口无言,无人敢回,她刚刚一句“朝廷绝对没有错”,此时这般相问,谁敢说出个“有错”来?那还要不要这颗脑袋了?
刚刚口中呢喃的夫人被众人看着,顿时也是面红耳赤,答不上来。
忠义伯夫人不免也投目望去,想借个话题把这事儿引至旁人身上,她也算松一口气,可她还没等开口,那位夫人即刻就问:
“忠义伯夫人,有错吗?”
“没……没错”忠义伯夫人咬着牙,道出这最后一句,林夕落在那方叉腰道:
“既是如此,那我可算过了您的考校,往后可莫再拿我说事,您若觉得我大才多采,自可派人向侯夫人请求,派我教习,我倒很是乐意,不过今儿这事儿我倒格外感怀,三月三不妨笔墨一诗,让众位夫人也跟随着留个念想”
说罢,林夕落即刻吩咐冬荷取来笔墨纸砚,铺张开来,思忖片刻,即刻提笔行字书写:
“春事倏已晚,飞花送啼莺。
上巳三月三,清音尽可倾。”
“青鸟忽飞去,素鳞盘水精,
往事谁复识,梦绕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