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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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妹怎么喜好暖茶了?”齐氏笑着问,“平时都看你品饮花茶,可是嫌最近天气凉了?”
“四嫂说的是,这两天总觉得屋中冷,怎么天气变的这般快?”林夕落在一旁抿了一口,随即捧着茶杯暖手,齐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天气,而林夕落则手拄着额头,没一会儿就闭了眼睛。
齐氏看在眼中,可嘴上仍在不停的说着,豁然停下,欲看林夕落是否睡着了,却见林夕落猛然醒来,连忙道:
“嗯?四嫂说哪儿了?我这却是睡过去了……”
“五弟妹这是太累了,这可不行,女人家最要紧的就是身子,何况你还这般年轻?还是进去歇歇,我这就回了。”齐氏一句都没有再多问,起了身便欲离去,林夕落好似巴不得她赶紧走一般,即刻让冬荷去送。
齐氏又叮嘱几句连忙出门,而林夕落这会儿却睡意全无,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过了一会儿,冬荷从外归来,“这一路上都在叮嘱要为五夫人做什么样的补品,奴婢说如今五夫人的饭食都由陈妈妈一个人负责,别人都不允插手,改日让陈妈妈与四夫人学一学,四夫人就没再问了。”
秋翠在一旁忍不住笑,“冬荷姐姐可真是会说。”
“夫人的饭食的确是陈妈妈负责的,奴婢可没说谎蒙人。”冬荷自己说着,也忍不住吐了舌头。
林夕落叹口气,“如今就看她们有何动作了。”林夕落心里倒不希望齐氏真的有什么祸心,魏青山与魏青岩的兄弟感情也不错,比不得与魏青羽更深,却也比魏青焕要亲上许多。
如若齐氏对她下手,魏青岩会怎么办?
他已是格外怜惜这两个兄弟的情分,如若再失一位,他的心里恐怕也很难受吧?
“郁林阁”的院子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甚至比以往更静几分。
想着今天与林夕落见面的场景,再见“郁林阁”丫鬟婆子们的窃窃模样,倒是让齐氏忍不住心里头的事,晚间用过饭就奔着“筱福居”而去,但她去见的并非是侯夫人,而是方太姨娘。
“今儿又去见了五夫人,疲惫困倦,而且连寻常的茶都不喝了,用的是暖茶,媳妇儿在琢磨她是否有孕了?”齐氏私下与方太姨娘在一起,自是没有了在侯夫人面前的刻意逢迎巴结,如以往那般平淡。
“嗯?”方太姨娘挑了眉,“单纯只是这样也不见得是有喜了,你何必如此紧张?”
“媳妇儿倒是问了她的贴身丫鬟,说是吃食都由陪嫁来的妈妈盯着,如今天气虽已深秋,可还未入寒冬,她却怕冷的厉害,这种状况不是有喜了还能是何?”齐氏叹了口气,不免道:
“说起来媳妇儿还真不盼着她有了,四爷与五爷的情意深厚,而侯夫人又让媳妇儿去盯紧了,媳妇儿夹在中间真难做人。”
“你能嫁了这府里来,还不是侯夫人选的?自当要听侯夫人的话。”方太姨娘变了脸色,齐氏苦涩道:
“可……可四爷怪我,我可怎么办?”齐氏心里也有犹豫,“而且林夕落这丫头一乃林家大族出身,二来为人也不错,何况她已对我有所戒备,不似与三嫂那般亲近。”
方太姨娘也叹了气,“这事儿先沉一沉,看侯夫人的意思吧,如今她也只是有那么点儿小反应,还说不上是怀了。”
“到那时再告诉侯夫人,她又要斥骂媳妇儿无能窝囊了。”齐氏说起府中事,“整日里在侯夫人面前听呵斥,就是个跑腿儿挨骂的,这日子过的可真不舒服。”
“都是我个老不死的拖累你们,改日我死了你们就都松快了,也不被侯夫人拿捏了……”方太姨娘豁然掉了眼泪儿,让齐氏格外的惊慌,“哎呦,太姨娘您别哭啊,媳妇儿这不是都来请您拿主意的么”
“我能有什么主意,还不得去问侯夫人?一辈子是奴婢,即便……即便是姨娘,也是个老奴才”
“媳妇儿这就去告诉侯夫人还不成?绝对不让太姨娘去被呵斥,受委屈”齐氏咬牙把这句话说出口,方太姨娘这才算是罢休,哭够了,索性又躺在床上歇息,而齐氏让丫鬟服侍好,她则离开了方太姨娘的小院。
齐氏站在门口心里头也酸涩的很,在心中不停的斥骂:哭哭哭,怎么不哭死算了
一遇上这等委屈事就会掉泪,而魏青山知道了就骂她……她这是什么命呢?
第二百六十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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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下手
齐氏终究是拗不过方太姨娘的眼泪,在门口平息心里的怨怼后便往侯夫人的院子里去。
将她所见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侯夫人当即大惊,随即道:
“这么快?可掐算日子了?”
“什么日子?”
齐氏懵懂不明,这怀孕还要算日子?怀了就是怀了
侯夫人连斥骂齐氏脑子反应慢,当即叫来花妈妈,吩咐道:
“你去寻那个丫头院子里的婆子们算一算,如若她这时候有了,那应该是上一个月怀的,可上一个月老五都不在府里,她这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快查”
林夕落自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出装睡的戏,能让侯夫人迫切的查她是否在外偷了汉子,此时正在为刚刚回来的魏青岩倒茶。
“今天林家老太爷到了麒麟楼,与林竖贤相谈有意让他至都察院任职,林竖贤来与我商议,他好似很不情愿。”
魏青岩说起林竖贤,则不免又提及李泊言,“他已经开始学雕字了吗?”
“开始动手了,终归他只为了传信,学的与仲恒不是一种方式,只求速度了。”林夕落想着林竖贤,他如今这种状态去都察院,合适吗?
“他来寻你商议,恐怕是不想去吧?”林夕落这般说,魏青岩则连连点头:
“只是他不想,其实他合适,都察院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活儿,引经据典把人活的说成死的,这事儿他最拿手。”
林夕落“扑哧”一笑,“瞧你说的,先生知道你这般评价他,恐怕是睡不着了。”
“没有,我说完他倒是眼前一亮,而且我与他商议好,第一个弹劾的折子就是弹劾我。”魏青岩说完,林夕落忍不住瞪大眼睛,明摆着就是在问:你有病吧?
魏青岩捂着她的眼睛,松开手她还在瞪,魏青岩搂过她的蛮腰,将其拉入怀中,“瞪我作甚?这是好事。”
“让林竖贤弹劾你,还是好事儿?”林夕落忍不住嘴快,“他不管怎么做都是姓个林字,而且还是被祖父私下里寻关系调去都察院,去了就弹劾你,这些事瞒得过老百姓,可瞒不过朝堂的官,瞒不过皇上,少拿什么大义灭亲来搪塞我,你这是揣着什么主意?”
魏青岩见她嘟嘴瞪眼蹙眉的小模样不免笑了,“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那位先生?”
“再说这话我可咬你,人都成你的了,还拿这事儿逗弄我。”林夕落初次没与他调侃,魏青岩也收了心,认真的道:
“这件事也不得不这般做,不提侯府,先看林家,你祖父二品左都御史之位虽坚不可摧,可他已然是年过六十花甲,而其下几房子嗣,林政武被拨任户部郎中,你三伯父林政齐与六伯父林政肃原位不动,可一个在吏部说不上话,另一个整日吃喝玩乐耍女人,岳父大人如今在太仆寺卿任一要职,可这些人算来有何人能承你祖父之位?”
“没有,一个都没有”魏青岩说到此话语更重一些:
“林家能得百年之兴因为三代人都乃言官,御史就是皇上的另外一双眼睛,故而众官厌恶言官,是因为怕,怕才有遵、才有敬,所以林家百年之名才得来与此,可这一代断层了故而,你祖父才有意拉拢林竖贤,因为他合适,他也做得了”
“你的意思是竖贤先生为人刚正不阿、油盐不进、一心圣人之道谁的脸面都不顾?可他如今不是正迷糊着?”林夕落听他这般说心里头苦笑,合着皇上这双眼睛就得用这种人?
性子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谁的面子也不卖么?
魏青岩摇头,“他之所以迷茫是因为胸有大志无地发挥,心里有话说不出来,一翰林院的修撰怎能合适他?骂人才最合适他。”说到此,魏青岩忍俊不已,“还真合适,林家向来就出刁嘴毒舌啊。”
林夕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也是在说她
小拳头一顿捶,魏青岩故意“哎呦”几声,林夕落歇下,则问起为何第一个折子就要弹劾他。
“先生如若能随祖父的足迹而行,他的确合适,而且也有一番抱负,祖父也寻到了林家的承继之人,这也无谓,可干嘛第一个折子就弹劾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成为皇上身边的侍卫长,回来又与太子格格不入,他才是皇上之子,而我不是。”说至此时,魏青岩的语气中有些涩苦,“何况连儿子都能怀疑之人,怎么会对他人没有戒心?皇上遇刺、顶撞太子、宣阳侯府的世子位迟迟不定、雕字传信与福陵王都与我有关,皇上心里怎能舒坦得了?”
“可你让竖贤先生弹劾你,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的吗?”林夕落这般说,魏青岩则摇头,“他弹劾我才能在都察院的众多御史中绽露锋芒,而林家与宣阳侯府也会僵持对立起来,而太子如今正对侯府心存怨怼,自当乐意扶持林家。”
“可竖贤先生一直居于麒麟楼,这事儿众人都知道?不会有人怀疑你是故意的?”林夕落仍然存疑。
“找人弹劾自己,谁这般有病?”魏青岩不禁自嘲,林夕落竖起食指点着他的鼻尖,咬牙道:
“你,有病”
“那你就是药。”魏青岩的大手滑下,摸着她圆滚滚的俏臀,她扭捏的推搡,反倒更激起他的欲望,林夕落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小胳膊搂上他的脖颈,魏青岩有些忍不住,附下身来将她压制身下……
“我好吗?”林夕落撒娇媚诱,一双杏核眼半眯着,其间所露柔情格外诱人。
魏青岩啄着她的小嘴,“当然。”
林夕落忍不住抿嘴笑,魏青岩豁然手停,忽然向下摸去,整个人僵持住,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林夕落哈哈大笑,“今儿不行呢,小日子来了”
“你故意的”魏青岩咬牙切齿,只觉得下身坚挺胀的难受,林夕落则用腿圈在他的腰上,“要不要寻个通房?瞧这院子里的丫头谁合适?”
“少说这种话。”魏青岩沉叹一声,则翻身躺在床上,依旧把她拽入怀中,顶着她的小屁股,“你眼里的男人是不是除却房事不会做别的了?”
“难道不是?”林夕落看着他,魏青岩朝向她的屁股狠拍一把,“别人是,爷当然不是。”
“那就陪着我说话吧。”林夕落拽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魏青岩的手特暖,好似个暖炉一样……
林夕落今儿也并非是因为齐氏来而故意装,即便故意装不舒服她也实在装不出来,正巧赶上小日子本就难受,这才借机演了一场戏,只看侯夫人与齐氏有什么反应了。
窝在他的怀里格外的暖,小腹也不那般酸痛,很快她便睡了过去。
魏青岩抚摸着她的长发,调皮的人此时熟睡倒多了一分妩媚,而嘴角轻俏,却不是梦里在想着什么坏事?
他无心睡,可她却搂着手臂不放,魏青岩只得这般躺下,心中思忖着各方政事。
而二日一早,林夕落还没等起身,就听见院子里响起若有若无训人的声……
这又怎么了?林夕落惯性的往床边一摸,那方却没有人。
出了什么事?
林夕落抻了抻腰,当即叫着冬荷,冬荷从外匆匆而来,“夫人醒了。”
“怎么回事?五爷呢?”林夕落看向窗外,冬荷连忙道:“有侍卫来找五爷,五爷急忙就走了。”
“那怎么还有争吵声?”林夕落洗漱过后则去净房,冬荷跟随过去道:
“早间有个婆子胡乱说话,被陈妈妈给发现了,正在问话,扰了五夫人了。”
林夕落蹙眉,陈妈妈寻常鲜少斥责下人,这会儿怎么不顾场合地点就训起人来?
“你去问一问怎么回事。”林夕落正与冬荷说着,秋翠则从外进来,一手揪着个婆子,连拖带拽,直接推了地上,只差要拎着扫帚打一顿了
冬荷忙去前面问事儿,秋翠的声音极小,随后冬荷快步进来,“夫人,秋翠说是这个婆子在传夫人有孕了。”
“有孕?”林夕落看冬荷难堪的脸色,不由问道:“问的不是这话吧?说什么难听的了?”
“夫人,都是她们胡乱说,说您……说五爷不在的时候您出府,结果现在有了……”冬荷脸色格外难堪,刚刚与秋翠在外说时,秋翠不敢来回禀,冬荷只得硬着头皮来。
林夕落脸色冰冷,“可就她一人如此说?还有何人?”
“陈妈妈逮着她的时候,她正在跟另外一个婆子数夫人小日子,您昨儿的小日子刚来,她们还都不知道。”冬荷说完也一脸愤恨,“太过分了,这种事也敢胡乱的传”
“这恐怕不是她们说的吧。”林夕落这一惊一乍,反倒是平和下来,这种事哪里是个婆子随意能说的?
林夕落在净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