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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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有没有啊”齐氏心中不停的腹诽,可魏青岩不走,她可不敢问。
夫妻二人凑了一起用饭,而魏青岩则亲自看顾着饭菜的冷热,不允她用凉的,连窗子都要求关好,不能被风吹着,这股子体恤的劲儿让齐氏越发觉得是林夕落怀了,否则哪个大男人能照顾的这般周到?
林夕落见魏青岩这副做派心中也在奇怪。
这又不是刚在一起,寻常她小日子的时候,魏青岩也没如这次一般照料殷勤?
本就怀疑她有孕出轨,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原本齐氏来此的模样还有些不敢确定,而如今的眼神看去,好似百分百笃定了这事儿一般。
落井下石
林夕落瞪他一眼,魏青岩则更是殷切,抚着她的腰道:
“用过了?扶你进去歇一歇?”
林夕落一口粥没咽下去,连连呛咳不已,魏青岩即刻亲自为她擦嘴擦脸,“这么不小心,让四嫂笑话你。”
“哟,羡慕还来不及,怎么能笑话呢。”齐氏连忙接了话,林夕落掐了他的腿一下,魏青岩嘴角狡黠一笑,而这一会儿,魏海则从外匆匆赶来回禀事,魏青岩则去了前书房,离开正院了。
林夕落心里这个躁啊这人今儿抽什么疯?演戏也实在太过了
齐氏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本是准备的一肚子话是半句都说不出来,因为那都成了废话了
可不从林夕落的嘴里问出个一二三来,她也实在不敢去找侯夫人回禀。
如今看侯夫人那架势巴不得将林夕落浸了猪笼,最次也要休回林府让她永远不能出院子的门,她怎敢不回个确切的消息?
让丫鬟们撤掉了饭菜,林夕落则由冬荷扶着往屋里走,“四嫂,如若不急就进来说吧,外面的椅子坐着硬,硌腰……”
林夕落寻常是最不顾忌享乐之人,如今却都嫌椅子硌的慌,这显然是有了
齐氏这般寻思着,则跟随林夕落一同进了内间,“五弟妹,这身子怎么了?忽然这样难受?刚刚进门还看你院子里捆了个婆子,犯什么错了?”
昨儿那冤大妈被秋翠抓至院子里捆了一宿,齐氏早间来“郁林阁”,进了主院的门就看到这一幕。
之前可曾说过抓了个乱嘴的婆子,想必就是这个了……
“犯什么错儿?整日里胡言乱语的,我这人也是心善,莫说换做侯夫人了,就是换做四嫂您,恐怕都得赏上百十个嘴板子,可别提了,气死我了。”林夕落坐了软榻之上,嘴上还在不停的嘀咕着:
“如今这身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吃东西没胃口,连寻常爱喝的茶也是不敢用了,怕冷,怕风吹,虽说总困,可还睡不踏实。”
林夕落说完,则看向齐氏,故作不知的问道:“四嫂,您有过这种时候吗?”
齐氏心里翻了白眼,她当然有不过那是有孕的时候……
但林夕落有意隐瞒,她怎能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五弟妹是不是太累了?小日子可准么?”齐氏这话问出,林夕落则脸上一惊,“嫂子怎么连这种事都问。”
“怕什么?都是女人家的,这等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哪里不舒服的跟嫂子说,嫂子能帮得上忙的,定当尽力。”齐氏那副急迫之色让林夕落的笑意沉了下来,“要是不准可怎么办?”
“是不是有了?”齐氏的话下意识出口,林夕落的脸色更沉,却是半个字都不再说,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齐氏,倒把她给看的忐忑不安。
“弟妹,这般看着嫂子作甚?有了岂不是好事?”齐氏的话格外绕弯子,林夕落冷笑道:
“嫂子,您这心里头想的可够多的了。”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怀了就是怀了……”齐氏的神色也淡定下来,没了之前那股子殷切,如今她可以肯定,林夕落就是有孕不敢告人,可她心里更纳罕的则是魏青岩怎能不知道?
如若不知道,刚刚为何那般殷勤呵护?可若知道了,他不会算日子吗?就算不出这孩子不是他的来?
齐氏心中对此仍有疑惑,故而不敢咬牙硬逼着林夕落承认是有孕,否则她哪里还需浪费如此多的口舌?
“我可没说自己不敢说,嫂子,你这心里头想什么呢?我怎么觉得你想歪了?”林夕落话语缓慢,声音极冷,齐氏没等回话,林夕落则又开始撵人了,“四嫂,院子里的事挺忙的吧?您如今帮侯夫人管着府中事还有空在此与我闲聊,就不怕侯夫人恼了责骂您?”
“五弟妹身子不舒坦,我怎能不关心?”齐氏已经笃定林夕落心虚要撵她走,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走。
林夕落面露恼意,“您还是走吧,我今儿身子也不舒服,就不留您了。”说罢,她则看向冬荷与秋翠,“你二人送四夫人出门吧。”
“五弟妹这是要撵我走?”齐氏当即站起身,脸上冷笑一声,“说句心里话,嫂子本也不愿意揭了你的短,可对不起侯府的事,嫂子也不得不管,五弟妹,你可是有了身孕了?是怕这孩子不是五爷的,你不敢认吧?”
齐氏的嘴脸格损,林夕落心里却真的生气,她本一直顾念着魏青岩与魏青山的兄弟之情,可如今这刀已经横了脖子这儿,她还怎么忍?
“四嫂,您这般做就不怕四爷恨你?”
林夕落起了身,“我顾忌着两位爷的兄弟之情,但你不顾忌可怨不得我了,咱们这就去侯夫人那里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她向着谁”
第二百六十三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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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退路
齐氏见林夕落豁然变脸不由得大惊失色。
怎么?难道是她说错了不成?
齐氏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夕落的肚子和屁股,也顾不上什么妯娌情分,即刻嚷道:
“五弟妹,我这般做四爷怎能恨我?我这也是为了五爷好,我总要为五爷着想”
林夕落冷笑,“这事儿怪不得四嫂,我自认是错儿,那咱们就去侯夫人那里说一说”
齐氏往后缩,林夕落往外拽,这会儿顾不得小腹不舒爽,这般拉拉扯扯的将齐氏塞进了轿子里,吩咐侍卫抬着就往侯夫人那里去,不允齐氏下来
齐氏心惊胆战,心里只想着到侯夫人那里如何说,林夕落则没着急,看着齐氏的轿子离开正院,她才披上一件外袍,穿上暖鞋,吩咐秋翠道:
“你去侍卫府邸找魏海的父亲魏管事,然后让他去通知四爷一声,就说四夫人说错了话跟五夫人吵闹起来,如今闹至侯夫人那里去,让他快些来拦一下。”
“夫人,您这时候还顾忌着四夫人?”秋翠自当明白林夕落之意,她这是要为齐氏解围。
可齐氏这般待她怎能饶过此人?刚刚那副脸色变的好似热烈火焰瞬间变成九尺寒冰,让人心里格外的冷。
“这事儿单找四夫人麻烦有何用?不能让侯夫人全赖了四夫人身上,否则我还是要被她想办法给拿捏住。”林夕落顾不得多说,只得让秋翠快着些:“别耽搁了,快去”
秋翠应下即刻亲自跑着就去,而冬荷则沉静的为林夕落铺展好衣裳,丝毫没有秋翠那么慌忙。
林夕落站在原地将此事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瞧时间差不离才上轿往“筱福居”赶去……
行至“筱福居”,齐氏已经在此,站在一边满脸委屈,而不单单是她,连方太姨娘都已经在此坐着,瞧着三人的脸色显然也没能将事全都说完。
听见丫鬟通禀、看到林夕落进门,齐氏的眼圈里的眼泪更甚,可她忍不住心虚难堪,往后又缩退几步,不敢说林夕落半句……
林夕落给侯夫人请了安,侯夫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妯娌二人吵什么吵?纵使心里有不痛快的,也要顾忌着老四也老五的兄弟情分,都给我跪下”
侯夫人一脸冷意,刚刚齐氏说的稀里糊涂,有确定、有怀疑,本是对林夕落有孕之事十拿九稳的判定,可林夕落这临走之时的翻脸又让齐氏犹豫了
齐氏如今实在不知道林夕落是故意装蛮横掩藏心虚、还是压根儿就没有这事。
可无论是齐氏所言、还是昨儿姜氏所说,都很明显是林夕落肚子里有了,还能有错不成?
侯夫人想不到这会是林夕落挖的坑,可她的话嚷出,齐氏当即走上前跪在侯夫人跟前,林夕落却不以为然,寻了个凳子坐了一旁,“我又无错,我为何要跪?”
“你……”侯夫人气个不停,“如今我这老婆子说话是不算数了,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与你四嫂闹成这样?”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是谁心思脏,愣是能将我个不舒坦想歪了,这等腌臜事,我却是说不出口的。”林夕落半句不从,她不怕侯夫人大怒大闹,她就怕这侯夫人不怒不闹,整日里掰着手指头躲在角落里算计着她。
这种隐在暗处的刀她烦透了
侯夫人咬牙切齿,花妈妈在一旁则看向了方太姨娘,这会儿总不能让侯夫人的颜面下不来台,她是妾,又是魏青山的生母,这事儿只得怪至她的身上。
方太姨娘沉了沉,依旧是那副和蔼的模样道:
“夕落,何必这般大闹?刚刚老四家的说你是身子不好,这才过去看看,可好似是有孕了,但日子又不对,可刚说这一句你就翻脸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纵使她说的有错,你也不必这般大庭广众的闹腾,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一家人,她有错你说清楚就是,你四嫂嘴快,没心没肺,她其实是好意”
方太姨娘曾是侯夫人的贴身丫鬟,她自当明白侯夫人想说什么,想问什么……
侯夫人盯着林夕落的肚子,明摆着是等她开口。
林夕落看着方太姨娘,虽是一派好言好语的模样,可其安的是什么心就不一定了
“我刚刚也说了,不知哪个脏心烂肺子不得好死的人将我想的那般龌龊我纵使脾气不好,可我做过什么对不住侯府的事?林家大族百年名号,就容这群不要脸的如此败坏?我倒是要问一问,凭什么这般想我?这到底是谁对?谁错?”
林夕落话音刚落,侯夫人接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在此废什么话”侯夫人忍不住气恼,指着林夕落的鼻子当即骂道:“你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个清楚,侯府容不得你如此撒泼耍赖,不顾忌脸面了”
“你是个老娘们儿,我是个小娘们儿,不过是来个小日子不舒坦,被你们想成这等模样?到底是谁不顾忌脸面?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就从来没见过往自家人脑袋上泼污水的,你们要说这样做无妨,明儿我就去将侯府门口的牌匾上泼上一层绿漆,被外人好生戳一戳侯府的心窝子,看看是谁能这般不要脸
”林夕落当即翻了,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给砸了
齐氏一惊,盯着她的裤子不放,侯夫人只觉得这颗心停跳片刻,而方太姨娘满脸的不信,委委屈屈的道:
“一个小日子,至于你那般兴师动众的?”
“怎么?还要我脱裤子给你瞧瞧不成?”林夕落说着,随手又砸了一个茶杯,“我今儿还要侯夫人给我做个主,我到底是哪儿对不住侯府,对不住五爷,让你们这般恶心我、怀疑我,不给个说法,我就吊死在这屋子里,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林夕落说着,背后的一个藏宝阁架子说着就给推了一旁,其上的精品物件“稀里哗啦”的全都碎了
侯夫人吓的大惊失色,本是要斥骂她,却被花妈妈拦住
花妈妈给她使了眼色,又看了看齐氏,这眼神再明白不过,这时候可是她们占不住理,只能让四夫人来担这个责任了,否则无论是被侯爷知道还是被魏青山、魏青岩知道,这可都不是小事
侯夫人只觉得这一颗心纠结的难受,这时候她还如何不知是林夕落故意设的套子?那她可就白活了几十年了
“掌嘴”侯夫人指着齐氏,当即下定决心的斥骂:
“胡言乱语,这等事你不老老实实问个清楚?怎能这般寻思妯娌?四爷教不好你,我就来替他教一教,还想让你帮着管一管侯府之事,孰料你如此不中用,心思如此邪性岂不是败坏了门风?来人,给我掌嘴”
侯夫人话语一说,齐氏大惊失色,“母亲饶了我啊母亲,这事儿怪不得我……”
一旁的婆子们踌躇不敢上前,这可是一位夫人啊,打了她还不得被记恨上?
方太姨娘也知侯夫人之意,眼瞧着林夕落在一旁虎视眈眈不肯罢休,她则咬牙上前,揪着齐氏的衣领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下,跪在地上哭着道:
“侯夫人,都是我的罪过,是我没辅佐好三夫人,我亲自来”
方太姨娘抽着齐氏的脸是一下都不轻,掌下去,她的脸上就出了血印子。
侯夫人在一旁看在眼中,气在心里,她气的是林夕落用这等手段对付她,更怨恨方太姨娘和齐氏做事不利索。
而林夕落没想到方太姨娘会这般下手,心惊之余更是对着侯夫人,刚刚花妈妈私底下为她递话,林夕落全都看在眼中。
花妈妈……侯夫人有她这一个老仆人也是造化了。
可惜帮情不帮理,这事儿最该挨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