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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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个儿的啊——”
“那我娘叻?”安研想起来又问。
“你母亲在帮张家摘茶,虽说是按一个工算,事灵活多了。外面摘茶不行,就回去帮烘茶。况且雨天摘的茶叶也不好卖,张家定不会让你母亲顶着雨摘茶的——”
安研听钱婶这么一说,总算是放下了心。钱婶一阵好笑,拍拍安研的小胳膊,让她到前面屋里和乐子他们去玩去。
安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在安研离开的这么会儿,乐子、小亮、秋儿菊儿已经围着锅台一大圈了。一个个探着脑袋,讨论着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些鸟蛋蒸着吃掉。
秋儿早先就把锅刷干净了,可几人商量来商量去,总是拿不定主意。见安研出来,乐子上前拉着她的袖子问:“慈儿妹妹,你说蒸鸟蛋是不是放在锅边上蒸,就像平时娘蒸鸡蛋、鸭蛋给我们吃一样?”
“可这不是没烧饭嘛!”小亮也跑了过来。“慈儿,你讲,蒸鸟蛋是不是要加点水?”
“额……这……”安研犹豫着怎么开口。
“你晓得什么呀!蒸鸟蛋放水,要是壳破了咋办?”乐子不服气的嚷嚷。
“要是不放水,蛋不就蒸焦了?”小亮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睨着乐子。
“那……你还说要放盐馁?”乐子不甘示弱。
“不放盐,吃起来精淡精淡的,谁吃得下去?”小亮口气不善。
“吃不下去,又没人叫你吃?”
“这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要吃怎么着吧?”
“这蛋就是我的!”
“那我还给了你两只小鸟呢,你不让我吃蛋,就把我的小鸟还我!”
“我又没要你的小鸟,小鸟不是还回去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答应给你来着,现在还回去了也得算是我给过了……”
“你还讲不讲理?!”
………………
眼看两人越争越凶,再不阻止两人还有可能打起架来。安研挡在两人中间,“哎呀”了一声,按下两人指着对方的手。
“好啦,不就为了蒸个鸟蛋,这还不简单,有嘛好吵的!”
“不是……慈儿妹妹,是小亮他……”
“还不都是你……”
“好啦!”安研加重语调,不让两人继续吵下去。“你们都别说了,蒸鸟蛋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这么一说,乐子和小亮两人才停了下来。
安研从两人手中接过那十几个小鸟蛋,脑子里飞快搜索着前世看到的有关鸟蛋的食物与做法。记得以前在乡下的外婆家过暑假时,外婆每每喜欢为她做些没吃过的小食物。
其中有一道就是与这鸟蛋有关的食物——冰糖炖鸟蛋。
外婆做这道食物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那冰糖炖鸟蛋做法简单,食材普遍,要记住自是不难。
让菊儿把锅点着,舀了半瓢水到锅里,然后让乐子把家里的冰糖取了些来。不一会,水就开了。
安研挽起衣袖,将烧开的水舀进一个大海碗里。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等着开水冷却。
乐子和小亮等不及,一个个拿着家里的芭蕉扇在海碗旁候着,你扇一下,我扇一下,配合得十分默契。安研直到这时,才真正明白“孩子没仇性”这句话。尽管吵吵闹闹不断,却谁也不会真的记恨谁。
其实,要是每个人都能像孩子这样待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在两人齐心协力的“扇风”下,一碗水很快就冷了。安研将鸟蛋放到一旁的锅盖上,一个接一个磕到海碗里。
安研出手如风,大拇指和食指钳起一个个鸟蛋,“磕”一下就挤进碗里。还不等乐子和小亮反应过来,十几个鸟蛋已经好好的在碗里躺着了……
从乐子手里接过糖罐子,用筷子夹了几块冰糖放进碗里,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盛有鸟蛋的碗稳稳地放到锅里,并让秋儿往锅里添柴——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安研拍了下手掌,意思是时候到了。乐子就候在锅台旁边,听到她的示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拎掉锅盖,几个脑袋立即凑上去。
“哇——”
“哇——”
“哇——”
安研挨着顺序拍掉一个个脑袋,让几人靠后,免得口水滴进锅里,那样还有谁敢吃。
自己则拿起锅台上的抹布,小心地把碗端出来。谁知安研手中的碗刚一挨桌子,几个小家伙就一人拿着一个勺子“攻”过来了。
乐子整个都活了,小脑袋不停地往前拱,很快就占据了最佳位置。远远地伸出勺子,舀了一个鸟蛋不管烫不烫就哇的一口塞进嘴里。
鸟蛋一入口,哪怕舌头烫木了,扔不忘大呼“好吃”。小亮不落其后,也瓦了一勺满口吞进嘴里。菊儿和秋儿早就被勾起了食欲,又听他们直呼好吃,也不再矜持,拿着小勺子加入了进来。
不过,还算乐子这小家伙有良心,自己吃得正欢的时候还没完全忘了她。瓦了满满一勺子鸟蛋和蛋羹递过来让她吃,安研黑着脸躲开了——
笑话!吃那个小家伙的口水,她才不干嘞!
第二十五章 躲猫
第二十五章 躲猫
第二十五章躲猫
最后剩下的几颗鸟蛋,被安研强行从几个小鬼嘴里扣下来了。不是因为要自己吃,而是把它“献”给了在堂屋里团稻的钱婶。
钱婶起先看到那晶莹剔透的冰糖鸟蛋,傻了好大一会儿的眼。待亲自尝过之后,更是惊奇不已。直赞慈儿丫头好手艺,心儿巧,因筛沙子渐渐不快的心思也慢慢平息,乃至消散殆尽。
吃过鸟蛋后,日头还早,外面又在下雨。乐子提议几个人来躲猫,得到了其他几个人的热烈附和。
乐子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一厢老房子,与之相连的还有一间新盖的砖瓦房,专门用来养蚕的。在屋子的另一头,靠着老屋有一个简陋的猪食棚。猪食棚里堆满了柴火,还有几个破旧的宽布袋,看样子应该是用来装引火的松针的。
躲猫的规则是一人找,其他的人来躲,被找到的人就输了,乖乖站到一旁,直至他将最后一个人找出来。第二轮则是那第一个被找出来的人找,其他的人继续躲。
乐子为了显示“小东道主”的诚意,第一回合自愿当找的人。安静的候在外面的屋檐下,等着几个人躲好。
菊儿和秋儿跑到堂屋,让钱婶帮忙掩护,躲在后面翻过来的稻桶里。这稻桶开口面对着墙壁,中间只留下一人宽的细缝,菊儿和秋儿勉勉强强能钻得进去,不注意一时还真难发现那里面有人。
小亮在整个屋里转了转,又试探地在几个地方呆了会儿,总觉得不保险。灵机一动,蹑着脚跑到猪食棚外,用两根小竹棍支起摆在一旁的宽布袋,然后蜷紧身体缩在后面。
眼看其他几个人都已经躲好了,这喊乐子开始“找”的工作就落到了安研的头上,这使本来就不善于躲藏的安研更增添了暴露的可能。
听到乐子在外面催问“躲好了没?”,安研急中生智,念起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当下对外面的乐子喊了一声“躲好了”,便闪身躲到门后。
乐子推门进来,轻车熟路的往家中一个个隐蔽处梭巡而去。安研乘他背对着她之际,悄悄抬起两只脚,踩在大门后的石桩上。这样乐子即使回头,也看不到她露在门外的脚了。
乐子找了锅台背后,也上锅台里边瞧了瞧,甚至还整个人卡到厨房拐角的木架里面翻了翻,都没找出一个人。有几次,乐子从门旁边走过,还停了停,吓得安研呼吸都快停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寻常的躲猫竟然能够让她这么紧张,看来她小孩子心性真是越来越重了。
乐子在门边停了许久,想是努力看清楚几个人藏身何处。来来回回许多次,眼看她快支持不住要掉下来,他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安研恨不得拿个小棒槌将乐子撵走,暗怪这乐子不好好找人在这瞄着干啥。幸好在她脚落地之前,乐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跑了出去。
乐子一走,安研霎时如虚脱了一般滑了下来,怕那小鬼去而复返,一直掩身其后没有出来。
不多久,就听到堂屋里的菊儿和秋儿被乐子挖出来了。其间还夹杂着钱婶为俩人掩护、指点儿子去别的地方找的话,只是乐子没听他娘说完,就将两个小姑娘从里面揪出来就是了。
菊儿和秋儿被找出来后,留在堂屋和钱婶聊些家常话。乐子在找出菊儿和秋儿后,开始了遍地大搜索。
从最外头的一间房一直往里头房翻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藏人的角落。照他这样的翻法,别说是个人,就算是个老鼠窝,也被他端出来了。
安研眼看这个所谓安全的地方也不保险,不管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难保不会被他察觉。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趁着乐子在里头房里寻找的时候,当机立断的从门后跑出,一头扎进外面的雨里。
绕过外面的院子,在乐子出来之前潜伏到了堂屋。钱婶见她进来一愣,转而明白了她的心思,也不多说啥,指了指菊儿和秋儿刚躲过的稻桶,安研见机躲了进去。
稻桶里空间很大,不像在门后毫无她“伸展”的余地。后来见乐子迟迟不来,干脆小背一仰,双手交叠抱在脑后,呼呼睡大觉去。
菊儿、秋儿都为安研这一招叫绝,眼睛瞅着门口的方向,发出了精光。不时又瞅瞅安研藏身的地方,被钱婶推了推,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眸子。
在乐子的遍地式大搜索下,小亮虽躲得巧妙,还是被乐子翻了出来。
安研躺在稻桶里,还能听到小亮的懊恼和乐子的得意。可是,乐子的得意很快就继续不下去了,尤其是他将家里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安研的身影后,他就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小亮和菊儿、秋儿在一旁看好戏,还老是在乐子耳旁吹风,让他自个儿尽快认输,免得耽误工夫。
乐子自是不服气的,想再来一次遍地式大搜索,但这次不只是小亮他们,就连钱婶都不干了。
见儿子又要闹腾,也担心安研被儿子翻出来,更想趁机让家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吃吃瘪,钱婶假声假气地冲儿子吼道:
“翻!翻!翻什么翻!这巴掌大的地方翻了多少遍了,还想怎么着翻法?你要是真闲得慌,把锅给我点着,娘一会儿去炒菜——”
“娘……”
“去去去!把锅里添点水,这大阴天的,晚上早点吃了到床上歇着去……你慈儿妹妹也躲着好大一会儿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还好意思在这儿跟她较真?”
“这……娘,你就再让我找一会儿……我保准把慈儿妹妹给找……”
“你这小东西讲不信不是?!叫你去点锅你就给我去点锅,不然晚上就别想娘炒菜填进你这张小嘴!家里还有两碗腌菜,这两天就吃这个弄一下,回头等你爹回来了再炒菜——”
乐子听娘这一说还得了,立马乖乖认输。
钱婶满意的笑了,让稻桶里的安研出来,说没事了。
叫了半天里面仍然没有动静,乐子迟疑地上前一看——
但见穿着一身小花衣的安研,小胸口起起伏伏,躺在里面睡得正熟哩!
第二十六章 大哥,要思考啊!
第二十六章 大哥,要思考啊!
第二十六章大哥,要思考啊!
逢着阴天,在外面干活不便,辛真习和金银花总算能歇上个一天。
大哥是个安静的主儿,天上下雨,他也不往外跑,就把自己困在房里。听娘说,她这个大哥心思多,常常没来由的对月神伤一番,吟诵那蹩脚的悲秋伤春之词。
每每中秋月圆之夜,大哥便整夜整夜的坐在院中。“望”着那独居广寒宫的嫦娥,脸上满是渴望与向往。
安研听到金银花这番话,噗笑良久。道这大哥不怪生了副书生面相,也不亏爹娘替他取名为“文”。
大哥平日里除了对赏月情有独钟外,另外一个就是喜欢**了。很遗憾的说,大哥吹的萧不似她想象般的悦耳动听,也不是她想当然以为的清脆悠扬、婉转深情。抑或是有着小桥流水的温柔缱绻、绵绵风情。
而是,一个字——烂!
两个字——很烂!
三个字——非常烂!
四个字——烂到不行!
五个字——总之就很烂!
老实讲,安研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各色班门弄斧、没啥真才艺的人在她跟前也现了现,但是像她这位好大哥这么拿不出手还老是自我良好的到处摆弄“献技”的,还真不多。
安研捂着耳,在厨房里上窜下跳,饱受着大哥痛苦的摧残和折磨。令她诧异的是,她老爹跟娘,还有休息时最见不得吵的二哥居然对大哥产生的噪音毫无反应。
这真是怪了,奇了!
金银花摇摇头,看着自家好比一只小蛤蟆似的窜来窜去的丫头,笑着解释:“你大哥就这性子,不定期的就要发会儿疯,我跟你阿爹,还有你二哥耳朵都长了层厚厚的老茧了……”
“那娘,大哥这样子,你也不说说他?”
“说?怎么说?你大哥又不是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