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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师尊美如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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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出了甚事,我怎与你爹交代,日后可否安分一些?”紫胤将她放下,轻声言语,这孩子虽与陵越年纪相仿,却没有半分陵越那般的稳重,孩童心性未泯,让她安分着实有些困难,想至当初不让她入天墉城门下,也是有这层缘由在,若是她一直这般胡闹,怕是要在戒律院长住了。

秦镜低头不语,后又重重了点了个头。紫胤倒是未瞧见过她这般听话,从袖中拿出伤药,抹了一点于指腹间,点向秦镜那血红的伤口上。

“嘶……”秦镜倒抽了口凉气,将头一扭。紫胤按住她的额头,命令道:“别动!”

点点凉意侵蚀着伤口,浓浓药草香味弥漫,秦镜眼前腾起一片水雾,扯了扯嘴角,呜咽出声:“疼……”

“这么大个人不许哭。”紫胤无奈摇头,当真是不知该如何。第一次见她,她还尚在襁褓之中,也是一个劲的扯着嗓子大哭,却未料他伸手接过婴孩之时,那婴孩却是止了哭,睁着乌黑的眸子怔怔的望着他。如今这孩子这般大了,可在他眼中她却是跟那时候的婴孩一般无二的。

那想到秦镜出口反驳:“我哪里大了,我这个年纪或许连师尊的一个零头都算不上。”正在给她上药的手僵了一下,的确连个零头都未及。他虽养过两位徒弟,那两徒弟跟着他时间久了,性子都秉承了他的淡漠,如今却收了她这般伶牙俐齿的徒弟,以前却是从未想过的,按照着以前教育陵越和屠苏的那套应是不行的。

秦镜本想伸出手指点向伤口,被紫胤扯住了衣袖,将她手掌翻过来,一枚小镜子放于她掌中。

“拿着,日后莫要再丢,为师还要早些闭关去。”

古朴的铜镜都未及她手掌大,镜背上镌刻着九把剑的纹样,经岁月沧桑而遗留的痕迹沉重异常,这不是她的九兮镜吗?

秦镜眼眸酸涩,师尊这次出关仅是为了给她寻镜子。额上传来疼痛,又闻着药的味道,握紧手中的九兮镜:“师尊,你真像我阿娘。”她转了转眼珠子,发觉这话不太对劲,改口道:“不是,我是说师尊像阿娘一样待我好,我日后定会做一个慈孝的徒儿,待师尊如亲母。”她又发觉说错了话,挠头道:“也不是,就是我往后一定听师尊的话。”

紫胤听着秦镜的语无伦次,只是点了一下头。思忖着,如何成娘了,怎的也是爹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缚丝剑穗

陵越和宋知了未寻到九兮镜便回去了,可见着秦镜还在熟睡,热症也全然褪去,宋知了才松了口去。

“你们怎的都在?”秦镜听到声响睁开睡眼,她起身瞧了四周却未见着紫胤。他哄了她入睡,醒来却不见个人,她都有些怀疑是个梦了。

“表姐,你的镜子自个儿回来了?”宋知了一眼瞥见枕畔的九兮镜。

瞧着九兮镜,她笃定,师尊定然出现过。

“师尊来过?”陵越从地上拾起一枚红色剑穗,这定是紫胤常挂于腰间的缚丝剑穗无疑。

秦镜点头,瞧着剑穗脱口而出一句话:“我瞧着师尊定是把自个儿当成剑了,竟把剑穗挂腰间,当真是怪。”她伸手夺过陵越手中的剑穗:“陵越师兄,存我这里,师尊会来寻的。”

陵越只得点头,不过听她前头的一句话倒是也深有同感,这剑穗自打他第一次见师尊就见他挂着,可从未离过身。宋知了看得清楚明白,她定是想再次瞧见紫胤真人,却又不敢明说。

秦镜抚了抚剑穗,如此这般的红色,当真是不太适合他师尊这般清冷的模样。她不动声色的将剑穗放入枕头底下,抬头见着宋知了与陵越那神情,想必他们定是想多了,也不能任由着他们胡思乱想只好开口道:“你们现在模样当真是非常有夫妻相。”

如秦镜所料,他们两尴尬的转过头去。她心头一阵暗喜,谁让他们两用那种神情瞧着她,想必定是活得太过于沉重,想找点乐子了。

宋知了被凝丹长老打发至了膳堂当厨子,负责这数百名弟子的伙食问题,当真是要了她的命,秦镜被宋知了拉扯着她帮衬着洗菜做饭的,也是怨念迭起。

好不容易从厨房出来去后山溜达一圈,却是没想到遇到了百里屠苏,她本想绕道而走,因为着实不想跟这个小冰块脸说话,因为他简直是太可气了,几次都让那鸟甩她一脸。

忽瞧见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丢给百里屠苏一个穗子,好像是一个剑穗来着,她掩嘴偷笑,本来是随意溜溜,却见着这般郎情妾意之景,这次她可要瞧准机会好好调侃他一番才是。

剑穗?忽想起紫胤那枚缚丝剑穗,难不成也是女子所赠?秦镜油然而生一股怅然失味之感,她敲了敲脑袋,平复了一下心绪。待女子走远后,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百里屠苏身后。学着紫胤沉稳模样,双手负背,收敛了一下她玩世不恭的举止,轻声道:“屠苏师弟啊,我这是要有师弟妹了?倒是未瞧出来师弟这般招女孩子喜欢。不过一切还是要以剑道为上,莫要负了师尊教导。”

百里屠苏冷眼一滞,起了身,淡然道:“那是芙蕖师姐给大师兄的,还有你不是我师姐。”

秦镜脸一垮,什么叫不是他师姐?但一听是给陵越的,也顾未及其他,只知知了已然出现了情敌,陵越是她未来表妹夫,谁都别想觊觎,她走到百里屠苏面前,将手一拦:“不准你给陵越师兄送去!”

百里屠苏好似没听着秦镜说话一般,冷眼都未瞧就直接绕开了她。如此一来,秦镜倒是被气得不轻,脸腮鼓鼓,颤颤巍巍的指手在他背后乱骂一通,可他根本就不搭理。许是真是被气急了,竟捡起脚边的石子甩了出去,正巧砸到百里屠苏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秦镜没想到真能砸中,正要鼓掌叫好之时,百里屠苏眼眸泛红,杀气萦绕周身,秦镜也是个软柿子,她除了这脸皮厚就是有自知之明,她估摸着如果真要交手,决计是三招都躲不过去的,只好声一软,笑道:“屠苏师兄,真是对不住,我刚打鸟来着,没想到竟打偏了,日后我定会好好学习,您莫气。”

百里屠苏每向秦镜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心里头一个叫苦不迭,没事招惹这么小冰块作甚。

“我都喊你师兄了,你就别同我计较了。”百里屠苏近不过一丈,她眼一闭捂了脸,弱弱道:“别打我脸。”

过了许久都未有下文,秦镜睁开眼从指缝中偷偷瞧去,面前之人早已没了踪影,她深呼一口气,跌坐在地,果真看着越不说话的越不能得罪,想来她师尊紫胤亦如是,日后可要悠着点才行,她这般花样年华被打残了还怎的过下半辈子。

这时宋知了从不远处的树丛中钻出,摇着一片小树叶,心意阑珊地走来:“表姐,你真是太没骨气了。”

秦镜夺了她手中的树叶,朝着自个儿脸扇了扇,没好气的回道:“我没骨气不打紧,因为我身上本就没这东西,但要紧得是你陵越师兄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但又记不得哪里见过。”宋知了的眼神飘向远处,焦点不明,秦镜瞧了宋知了许久都瞧出哪里不对劲,伸手在她眼前一晃:“你可有听清我的话?”

“表姐,你说甚?”宋知了回过神来,怔怔的看向秦镜。

秦镜手中的树叶掉落,这小知了是移情别恋了不成,连陵越师兄的事都不上心了。

第二日,秦镜帮知了洗了菜打算送去厨房时,里头传来争吵之声,这一跨入厨房倒是未瞧见宋知了,却是见着了那只总甩她一脸的芦花鸡被绑在架子上,好不凄惨,在场的还有陵端、陵川、肇临还有那百里屠苏,也不知在作甚,不过瞧着他们的眼神怒意满满,秦镜也没打算搭理他们,本想放下菜便走,谁知陵端喊住了她:“小镜师妹一起来吃肥鸡啊。”

秦镜转过身去,冷眼相待:“小镜也是你叫的,谁是你师妹,别套近乎。”

陵端怔了怔,这天墉城还存着这么一个不识抬举之人,思来想去也只有执剑长老的弟子敢与他作对。

“我素来知晓执剑长老从不轻易收徒,可竟然收了一个女弟子,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何缘由?”陵端对着两个小跟班说着,眼里尽是不屑,还对着秦镜投去一个挑衅之色。

秦镜权当没听着,跨出厨房,当然她也不是怕了他们,而是觉得与他们对话,真是降低了自个儿的人格。

“我瞧着是执剑长老清修几百年,定是无比寂冷空乏,要寻个女弟子来消遣一番。”

背后不堪的言语入得秦镜耳中,她咬着牙,一手握紧拳头,一手伸向九兮镜,正要爆发的档口,却听及身后木架子断裂之声。

原是百里屠苏打断了木架放走了那只芦花鸡,这秦镜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得陵端、陵川、肇临三人皆被打出厨房外,而百里屠苏也嘴角挂着血,应也是受了伤。

见三人被打趴在地上,秦镜上去就是连扇他们几个巴掌:“你们若是看我不顺,尽管冲着我来,我师尊且是你们言论的。”

这架掐的都惊动了掌教,当真是惊天动地,众人齐聚大殿之中,而秦镜也是第一次站在天墉城临天阁大殿之中,可不是什么授奖夸赞等等光宗耀祖之事,却是打架斗殴被提来训斥的丢脸之事,当真她走哪儿都不太平。

对于秦镜动手打人一事,他们三人也不好宣之于口,毕竟事情有些牵扯执剑长老,若是被掌教知晓他们的行为,被处罚的也就是他们三人了,所以只好齐刷刷的拉百里屠苏下水。

“是屠苏先动手的,这点秦镜师妹也可以作证。”陵端率先开口说话,还顺带的牵扯进了站在旁处一声为吭的秦镜,她可是答应过紫胤不再胡闹的,而且也甚是不想帮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所以立马撇清所有事情,摆手道:“别扯上我,我只是路过。”

“若故意伤害同门者,可是要逐出天墉城的,还请掌教真人明鉴。”陵端低头阴沉暗笑,眼眸流转之下尽是不屑。

秦镜瞧的仔细,对着陵端这种道貌岸然龌蹉之人轻嗤一声。

站于一边的陵越终是耐不住了,走至秦镜跟前,问道:“师妹,你定是知晓其中缘由的,你且说说当时发生何事?”秦镜心虚的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见秦镜不予解释,只好转向掌教求情:“屠苏断不会做出伤害同门之事,若要逐出天墉城这罪过着实大了些。”

大家众说一词,但涵素见陵端受伤是真,所以打发了百里屠苏去扫天阶。陵越对此也无可挽回,毕竟扫天阶事小,总部逐出天墉城来的好。

秦镜闲来无事,转悠着就到了百里屠苏扫天阶的地方,见着云雾缭绕的天阶,心里头忽闪过一丝愧疚,琢磨起他打裂木架子的时间刚好与陵端出言诋毁师尊的时间切合,莫不是她真帮了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她瞧着天阶掰着手指头一数,这天阶到底有几级她倒是从未数清过,她从角落处扛了把扫帚就兴冲冲的跑去。

“小屠苏,今日之事的确是我错了,我与你一道扫可好?”秦镜低声下气的说道,静待着百里屠苏的反应。谁知,他根本不吃这套,只是淡然回道:“不需要。”

秦镜尴尬万分,晃了晃手中的扫帚道:“不就扫个天阶,师姐我给你包了,我看着也没多少……”她瞥了云霭深隐的天阶,绵延无尽,当真是没有多少的,她瞬间就想鞠一把泪了。对于她对百里屠苏的称呼也是多变的,高兴时喊个师兄,若是不高兴了小屠苏,小师弟的也是随意的,她想反正百里屠苏比她小是铁定的,看他那小身板断不会超过十五。

“真是不需要。”百里屠苏有些继续冷着脸扫落叶。

僵了许久,秦镜也是些许怒意了,压着怒气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

百里屠苏抬眼,妖煞之气而起看向秦镜,她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你别用这般凶神恶煞的眼神瞧着我,我今日是来给道歉的。”她捏了把冷汗,还是走为上策。

回到了自个儿的房间,她深刻反省了她今日的行为,当真是差到极点。宋知了瞧着秦镜未敢出声,因为她显少有这般苦大深仇的模样,定是有谁得罪了她,但凡这种情况,她都离得远远的,怕是殃及她这个甚事情都未做的。

陵越气冲冲的走来,宋知了立马迎上去:”陵越师兄,你怎来了?”陵越绕开了宋知了,径直走向秦镜:“你今日为何不帮着屠苏?”

秦镜无言以对。

“屠苏在天墉城虽不受待见,但我们作为同门师兄妹,师从同一个师父,你竟然连最简单的是非曲直都不愿说了,当真与陷害屠苏的那些人有何区别?”

说完一席话,陵越拂袖而走。秦镜从小到大都未曾被人这般骂过,心中定是有些许不快的,只是陵越句句在理,她也只能坦然接受。忽的外头一声闷雷响起,秦镜却起了身,朝门而走。

“表姐,外头要下雨了。”宋知了瞧着外头电闪雷鸣的,定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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