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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霸皇夺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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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你们俩不要打情骂俏了。”子霏受不了,拉过东方修要问话。“秋婕这次可以随驾南巡?”

“怎么子霏也想挑夫婿了?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我奉六殿下之命,帮她看了三年的老婆居然生出异心,这可怎么……哎……”

“去你的,不准胡说八道。”子霏正色道,“皇上这次南巡的路线定下来了么?会不会经过郴州呢?”

东方修立即领会,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道,“定了。其实,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皇上这次南巡的一个重要目的地,就是即将完成防洪工事的郴州。即时,六殿下必会亲迎。”

子霏心神一振,“那个……我想……”

东方修摇摇手指,“不行。”

她急了,“为什么?”

“身份先不说,你并非我国之人。且从未有此先例。”

希翼的小脸,立即萎了下来。

“不过……”

“不过什么?”

东方修抱胸,缓缓靠回廊柱,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子霏,这时候你怎么变笨了。你明明知道,安排皇上出巡的要臣是谁?而你最应该去求的,除了他,也只能是他。”

她心下一突,希翼的小脸蒙上一层茫惑。

禁卫军必将随皇帝出巡,一路护卫所有皇眷安全。

四殿下梓祯现不但全权负责皇帝行程安全,具体的路程安排、行程细则等皆由其总理。

想当然尔,想要知道南巡的一切事务,问他最直接明了。

若想伴驾南巡,除了皇帝说了算,四殿下的决定权同样举足轻重。

这次,她又得去求他么?

求他倒也没什么拉不下脸皮的,只不过,后续“回报”就很恼人烦了!

记得上次……是三年前的选秀大典……

☆、选秀

选秀

梓炀离开那年,正遇四年一次的选秀大典。

本来,这种事断是与她毫无瓜葛。

可她忘了自己曾为湘南帝一家绘制的那幅全家肖像画,其逼真程度令皇帝大加赞赏。

那幅画被最好的宣纸楠木框表,挂在皇帝御书房中。凡皇帝亲臣贵戚,皆见过这幅画。同时,亦都私下打听这画师身份,也好随帝喜好求其墨宝一幅,以彰显身份,追赶皇家时髦。

当然,皇帝的东西并非人人都有资格仿制拥有的。故而探得真章的人虽不少,敢予登门来求画的人却少之又少。

端端撞上这四年一度的选秀大典,欲攀皇亲的人自然不想放过这根顺手长竿。

选秀中,第一道门槛便是凭画阅人。

光是这一轮,就会被刷下七成闺阁千金。

故而,前来求画的人一下子猛增,尚书千金、亲王小女、御史佳秀,更奇的是连一些妃嫔也来求画,有的是为自己待选的姐妹求,有的是为自己求。

这些人,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

可是,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哪里绘得了那么多。

正愁眉不展时,亏了裁冰的大嘴巴,提醒了她。

“公主,我瞧他们可狡猾得紧。就是不想给您拒绝的机会,所以托夫子来跟您说。其实啊,您并未及笄,这些事本应由兰贵妃来拿主意。”

“啊?可是娘娘她……”

裁冰瞧出子霏的顾虑,殿里的人都知道兰贵妃并不亲厚于她这个异国人质小公主,会不会帮她说话,亦未可知。

“你呀,临时这会儿怎么又不醒神了。六殿下在时,有人帮你撑着。可你也该知道,人家看六殿下面子,也比不过咱们四殿下的金尊来得强啊!”

言下之意,就是叫她去请四殿下拿主意。兰贵妃那面上,只要是梓祯下的决定,一般都不会过问。

于是,她又硬着头皮去求梓祯帮忙了。

第一次,是去请教水利方面的事。为了见那一面,她一大早就守在兰贵妃殿外,连着几天,才碰到他。

他现在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兼职的事务愈发地多起来,能见面的机会很少。

若非大事,她绝不会主动找上他。即是大事,更不便由他人传话。

于是,她又到贵妃殿外蹲点。

敢情是老天爷听到她真诚的祷告,第一天就碰到目标对象。

今天,他未着朝服,却是一身缃色软袍罩赭色嵌金线纱衣,罩衣无系带,襟边饰以珠绣添了缀性,微微敞露出软袍下的挺健身姿,雍雅飘逸中透露出一股风流闲宜。

看样子他今天似乎不是那么忙啊!

月眸一眼便相中她,薄润淡抿的唇似乎挑了挑,双手负背,缓缓踱来。

她被他盯得脸颊直发烫,熬不住直接迎了上去。

“子霏见过四殿下。”行了礼,偷眼瞄向他身后,似乎没人。

他却已伸出手,拉住她的小手。

“不用瞧了。今日得闲,我放奉远休息一天。”

他牵起她,错过了兰贵妃的寝殿,拐向另一条路,为他一直保留的宫中住所——猗园。

“梓祯,你今天也休息?”

瞧他模样似乎心情挺好,待会儿她的请求,他应该会帮忙吧!

廊外的晨曦斜斜投来一抹淡影,正落在他墨潭般的鬓角,一向金冠紧束的墨色流泉,仅以一只玄色木钗松松地绾起一个结,余下的浓丝柔柔地垂了一肩,落在他肩上的薄光,仿佛泉水上跳跃的精灵,一股超然绝尘的气韵,顺着瀑影缓缓流泻而出。

他没有答话,却见得唇边弧度逐渐拉大。

“子霏不想我今天休息么?”

“怎么会。你最近好像很忙,娘娘她也好久没见着你。你该……”

他止住脚步,两人正来到紫鸳花田前的小圆廊里,石几上早已备好了暖茶热点。

子霏心下惊异,不会有人早知道他们要来就备好了。还是……

长指抬起她小脸,撞上月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子霏不想见到我吗?”

醇厚如酒的声音似乎也染上紫鸳花的幽媚,恍如耳语,缠绵入心。

“没有啊!我也想……想见你。”才怪。

“小骗子。”

他笑骂一声,拂袍坐下,拾起玉盏香茗,细细品起来,那动作优雅又不失随性。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咦?他该不是已经知道了?

当她把麻烦一一道尽后,他轻描淡写地放下杯子,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无防。你把名单理好给我瞧瞧,挑三个人便可。”

她瞪大眼,问,“只用画三个人?可是,我瞧里面的人都是亲王公主的,我怕……”

他笑道,“怕什么?”

她小嘴一瘪,嗔道,“你明明知道。”

他大笑,“子霏也是公主,还怕起别的公主么?”

“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娘亲都不要的小白痴罢了。”

他的笑容倏地消失无踪,疏淡的月眸渗出丝丝冷光。

“谁说你娘亲不要你?谁说,你是小白痴?”口气,咄咄逼人而来。

糟糕,她又嘴拙乱嚼舌根。

垂头,不说话。

他又道,“子霏,就因此,你每次都叫梓炀代笔,给你母亲回信?”

她赫然抬起头,不敢相信,如此私隐的事情,他居然也知道。

他看出她的疑惑,便道,“不是梓炀告诉我。你们俩人的笔迹虽形似,但我还没瞎眼到认不出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的真迹。”

鼻子一皱,她垂头腹诽:对,梓炀是没有背叛我。可是你偷看别人的私人信件,又能光明磊落到哪里?

“子霏。”

醇酒的声音,渗进了一丝命令味。

她不得不抬起头,正视他挑出来的问题。

“回去好好看看你母亲寄给你的信,自己写一封信,明日给我。”

她一皱眉头,他又道,“不准应付了事。否则,我不保证,那三个人的画会变成三十个。”

“梓祯,你……你奸诈——”她不满地大叫。

叫声中,他却悠悠一笑,举杯轻啜香茗。

她重重一哼,背身不看他,双手猛揪衣角,恨不能他就是那衣角,立马毁了才能一泄心头之怒。

狐狼四,真小人!

“子霏,”一双健臂忽然从身后环来,她整个儿坠进一波如海桂香中,鬓角帖拂过一股香淡的热息,瞬间烫热了她的耳根。

“难得子霏这般乖巧想我,今天我陪子霏,可好?”

心跳届然无力,她可以拒绝么?

于是,在如坐针毡的一天里,她被他押着乖乖读完了过去几年里,累下的数十封母亲的亲笔信件。在他督促下,亲手写了三大篇回信。

做为交换,她如期推掉了那一堆烫手的请托。

这一次,她肯定也难逃他的附加条件。

不过,现在她再不用去蹲点等人。

因为他在那年她生日时,送了她一件便捷“通讯器”。

☆、小白

小白

碧润的天,被昨晚的雨,洗得澄澈清亮,几丝白絮懒懒地帖在天幕上,很快便被雀儿衔去一缕二缕,露出一片金光霞蔚。

一道沉鸣,如离弓之箭,标向苍碧。

便见一道雪影,似云堆雪染,铺展银亮的羽翼,俯身冲入群楼重阁的一角。

“小白——”

一声脆亮的呼唤,合着几声低低的咆叫,迎来了白鸽。

子霏爱恋地用手指抚过小白一身脂玉般滑腻的羽,小白爱娇地用小脑袋蹭蹭小主人的手心,引得小主人咯咯直笑。

子霏刚坐下,她脚下的小香猪叉叉呼呼叫着,蹦上了她的膝头,前爪子直搭上她胸口,短短的鼻头支过去蹭小白,也想来个亲密全接触。

“叉叉,你又兴奋个什么啊!你是猪,她是鸟,猪鸟殊途,是不可结合滴!去去去,去你的萝卜窝去。”

她一手拂开叉叉,急得叉叉仰着猪头,掉着小黑眼,直在她脚下打转不愿离开。

这小白鸽便是梓祯送给她的通讯器。说,若她想见他,便由它来传信。

至今三年,给她带了不少好处!

最大的一次惊喜,是梓炀离开的第二年元宵节时,小白突然捎信来,他要她备好新鲜小曲,即时接她出宫玩。似乎是得了梓炀的嘱托,她出宫的机会,都由梓祯暗中安排。

她像往常一样,坐着谨麒王府派来的马车,约莫一刻钟便到了王府。

那天,小雪初晴,艳压穹枝。

他一身雪貂长裘,眉鬓淡染几丝雪絮,在大门前等她,身旁依旧跟着彭奇之。

他没有带她去寻常共处的书房,却是拐进了一条陌生的小路,进到一间偏僻的内院。

在那里,她见到了一直很想见的一个人——五公主晓桐。

他离开时,悄附耳畔,笑言,“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她惊讶莫名,他仅抚抚她的头,补充道,“晓桐曾身心受创,别问她之前的事。”

待她点头,他才离开。

所以,后来小白的主要用途,多在于出宫见晓桐。

小白乖巧地啄食桌上早备好的玉米粒,子霏将写好的小纸条装进它脚上的信筒中。

放出小白时,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晃晃脑子,暗骂自己多心。

谨麒王府的香车,一早便候在了掬兰殿外。

子霏着三层橘色纱衣,腰缀圆璧璃琉紫鸳坠,在车夫惊艳的注视下,由裁冰扶进车中。

看着熟悉的景物,飞速往后退去。

她的思绪已经飞到宫外,这三年,她愈发渴望出宫。梓炀亦在信中提到,郴州水乡荷泽,四季神美如诗,若能在江边筑一飞阁常住,必是神仙也难比的绝妙享受。他积极地学习政务和治水,便是希望能得封郴州牧,即时携她安居于此香泽之地,共渡余生。

为此,她更渴望能早日长大,早日嫁予他,双宿双飞,再也不用受宫中束缚。

生在皇家,便是尊贵如公主,也仅是命运的弄儿。

意外的是,今次迎接她的居然是索绮儿。

“子霏给皇嫂请安。”

索绮儿忙扶起子霏,欠道,“公主不要多礼。殿下现在勤事厅和几位大人议事,午后才得空闲。殿下令妾身来接公主,先进内院叙叙。”

“皇嫂您有孕在身,子霏自去内院便可。”

“不碍事,殿下的吩嘱,妾身怎敢怠慢公主。”

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往内院行去。

索绮儿纤瘦的身子,因为挺着一个四月大的肚子,显得愈发羸弱无支。

这几年往来谨麒王府,见着他们夫妻的相处之道,用相敬如宾来形容,似乎还算是给面子的。她的感觉,索绮儿柔弱躬顺的性子,不是将梓祯当丈夫,而是主子。

今年,梓祯亦满二十五。

若非索绮儿年初托出了喜脉,怕是皇后又会穷追猛打,塞女人给梓祯。

那年选秀大典,让她绘像的三个秀女的命运各自不同。

一名中选被封了美人,一名任为御书院常侍女官。

皇后便说梓祯府中内眷虚薄,至今仍无子裔,之前派御医为索绮儿调理身子,又赐了诸多养品也未见效。便想将那名兵部待郎之女指给梓祯做侧妃。

结果,皇后的话被湘南帝给驳回,将那女子指给了三皇子,说三皇子刚死了正妃,她这做皇后的不能偏心老想着给四皇子送女人。

谁料那女子竟然逃婚,传言说是惧怕三皇子可怕的球体身材。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给梓祯送女人的事,又不了了之。

她一直奇怪,为什么皇后老爱给梓祯送女人呢?

连兰贵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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