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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霸皇夺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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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霏,梓炀为了保住你,已经答应醇亲王的要求,提前娶秋婕为妃。圣旨已经颁下,他已经搬出皇宫,大婚定在……”他顿了一下,“五月十二日。”

刚好是她满十四岁生日的那天。

即使,你不得不娶其他女人,而我不得不嫁其他的男人吗?

他抬起手,想拭去她的泪水,袖口的血渍又让他放下了手。

她紧紧咬着唇,已破出血来。极力的隐忍,掩不住面容下翻涌的痛楚,晶瞳中满布错愕、失望、矛盾……

他的薄唇直接帖上她红润的眼角,吻去腥咸的冰珠,喉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温热的舌舔上那破开的嘴角,赫然翘开她紧闭的唇齿,她嘤唔一声,撑臂挣扎退开,他没有阻止。

“放开我,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他却捻住她的下巴,月眸深凝着水瞳,轻轻说道,“想哭,就哭出来。”

“我不要你同情!”

挥开他的手,她转身就要离开,哪知他放虽放了,转眸又伸臂将她捆回怀中。

一声轻轻的叹息,帖着鬓角,从耳后传来,醇厚的声音中裹着一丝明显的无奈。

“子霏,我答应过阿昊,一定保你周全。只要在我这,你就是最自由安全的。”

秀颈抬了抬,绷紧的面容,一分分放松下来。

“你要作画,要唱歌,要跳舞,要学琴,都可以。晓桐也可以陪你。待……这段时间忙过,我可以带你们去凤歧山庄避暑。”

他还说了什么,她再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垂头看着腰间包覆的大手,右手腕上,一弯深深的血色牙印,染透了那弯金色袖角,一眨眼,泪水源源不断地落下,打在那双手背上,浑化了腥红的血渍。

梓炀,难道你真的要我嫁给别的男人么?

拥荷的靛色龙锦,在一片静静摇曳的幽蓝幕色中,缓缓铺撒开,悄悄地,纠缠着,纠缠着,融为一体。

垂帘外,一双窥视许久的眼,被那融化的颜色烫红了眼眸,明媚清亮的眸色,转为深沉的忧伤,和浓烈的嫉恨。

。。。。。。

索绮儿短暂而平淡的一生终于结束了。谨麒王府行奠三天,即盖棺入敛。为感其贤德温雅,奉躬伺主多年未有任何过失,赐了一串华丽颂德的懿号,并葬于皇陵贵妃冢。

而此事后,受益最大的莫过于索家,当了十年未得升迁的员外郎索哈郎终于荣升户部待郎一职,官进一品,奉涨一倍,良田美宅纷至沓来。

这女儿活着时未能捞到半分好处,死了倒活腾了全家族,却是怎地一桩笑话。

裁冰陪着子霏在王府住的这几日,常能听到那些来往的宾客碎嘴八卦。基本将索绮儿那复杂的家族给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总结一句,典型的勾心斗角追名逐利的大富之家。

同时,他们也知道为什么不是索家嫡女嫁来。索绮儿是王爷做四皇子时,亲自选的一门亲事。至于梓祯为何选她,就不好定论了。但对当年刚及笄的索绮儿来说,那是多么大的幸运。便是当侍妾,也慕煞了旁人。依她那柔顺温婉的性子,就是入府后并不得宠,亦未得任何关爱,说白了仅是暖床的工具,也甘之如饴。

只可惜,唯一一次怀孕却临近滑了胎。终于荣获侧妃封号,位比四品大元,却病痨缠身,从此不起。

“公主,听说索大人还想把他那刚满十二的小女儿送来王府给王爷做侍妾。”一个小丫头乐吱吱地将打听来的消息,报给子霏听,希望博得主子欢心。

“哦……”

“不过,王爷直接回绝了。说是府中刚刚举丧,不论婚嫁之事。”她不知主子心事,继续碎个不停。

“嗯……”

“而索夫人却提到您的事。被王爷骂了一顿,撵出府去了。呵呵!她们怎么能跟公主您比呢?您可是皇上赐的婚,连聘礼都是按正一品公主的规格来下的。瞧王爷给您置的院子,不知有多宠您呢!”

“……”

小婢以为主子惊喜无语,说得更是口沫横飞。当裁冰进屋时,正听到她大赏王爷的无匹风彩和无敌战绩,瞧子霏毫无表情的小脸,就知道坏了事,立即将小丫头撵了出去,喝令再不准踏进菲园半步。

这一撵,何是不准进菲园,怕是连王府也再难踏进一步了。

权势,原来是如此好用的。难怪那些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弃妻送子,也不愿罢手。

“公主,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甜汤,您尝尝。我加了桂子,很香。”

这几天,她是搅尽了脑汁,也没能提起子霏多点食欲。想回宫,暂时远离这死了人的地方,偏偏她又不愿意。

晶瞳微动,却伸手接过了碗,“谢谢你,裁冰。”

勺了一口喝下,竟有了一丝笑容,直道好喝,在裁冰有些惊奇时,一碗甜汤被消灭干净。

“还有吗?”

“还有还有,一大盅呢!”

裁冰又盛了一碗,递上去,子霏意犹未尽地喝着。这让她不禁寻思起,难道真是刚才那小丫的话,触动了子霏的什么心事,让她想通想透了。这么看来,那丫头也不用被撵出府了。

嗯,既然如此,那她还是给彭将军说一声罢。

“裁冰,我的画架能让他们从宫里送来么?”喝完汤,子霏问。

裁冰的心怦怦狂跳着,眼底不抑不住的兴奋。

“能,当然能。您要,我让人待会儿就送来。”

“那到没关系。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想早歇着,明天我给你绘相,可好?”

“好,当然好。只要你开心,我们怎么都好了。”

子霏淡然的面容忽地一动,伸臂抱住了裁冰,俯在她怀里,轻轻叹了一声。

“裁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公主,大难之后,必有大福。你应放宽心,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

她闭上眼,心却越来越沉。

裁冰呵,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没有看到这些日子,府里明着来了那么多追悼宾客,但有几个是为着索绮儿而来。她西夏子霏只是这场权利斗争的一件牺牲品罢了!这样的“后福”,她不屑苟且为之。

谨麒王府,也绝非她偏安之所。

那个绝顶聪明的男人,怎么会放一个被众人诟病的女人在身边?

“裁冰,我不想园子里太吵。无关的人,都撤了吧!咱们即在王府里,自不用这层层警卫了。”

“好。您先歇着,我这就去吩咐。”

裁冰离开了,带着欣慰和安心。

子霏看着那放下的翠色帘幔,转头看向窗外丛簇热闹的紫鸳花,悄悄在心底补了一句:对不起,裁冰。

每二天一早,裁冰抱着彭奇之连夜从宫中送来的画架墨宝,敲响了寝门。

半天也未有应声,她想可能是昨晚喝了药粥,睡得香沉。万师傅也叮嘱过,子霏的身子需要多休息,少心事,常开怀,才养得回来。

于是,她回头忙着备膳。子霏喜欢重口味,如今身子不易多食,仍可配置一些造造胃口。

一群奴才婢女跟在身后,裁冰又敲响了房门。

“公主,您醒了么?该用早膳了。”

待了半晌,无人应门。

怕膳食药粥凉了过性儿,裁冰直接推门进了屋。

婢女们将一层层翠幔勾揽起,一室的蔚光映得满室宛如仙府璧洞,内寝中仍是一张巨大的圆床,圆顶床幔上坠着亮晶晶的泪形水晶,被盈盈灯烛泽出棱棱光彩,刹是炫目,也奢糜得令人心惊。

王府的老婢都知道,这屋子算是府中最耗费匠心的处所。

“公主,您又懒床?”

裁冰打着趣,上前揽起罩帏,俯下身子,端看那被下的拱影,心头突地一凉。

轻轻拍了拍,又唤了几声仍是无人应,一掀被子,被下竟然是一团衣物裹成的人形,睡在这里的主子早已不见人影。

“公主?”

一声大叫,惊得菲园一团混乱,混乱很快漫延了整个王府。

好好的人,毫无征昭地消失了。瞧样子似是主子故意潜逃,但又不排除是被人劫掠走而动的手脚。

偏偏这时间赶了早,大主子早朝,彭奇之自然随行。

事情报到老管家那里,当急得一干人冷汗直冒,分拔了两批人,一拔在府内搜,一拔在外寻。

期间,有小婢于墙角捡到遗落的饰物,确定人已出府,还有一堆杂乱的脚印,似是被人劫持所留。于是,大批人马全出了府。

梓祯在接到信报后,急急赶回了王府。

一群婢仆跪了满大堂,垂首噤语,不敢稍动。

数百号的人居然都看不好一个柔弱小女子,竟然让人无声无息地将人劫了去。若让人知晓了出去,还不遗笑谨麒王府堂堂皇宫禁军都统之门,连个女人也保不住么?!

梓祯轻轻扫了一干人等,薄唇紧抿,目光落在了管家和裁冰身上。

“几时发现人不在的?”

“辰时一刻。”裁冰答。

“都寻了哪些地方?”

“整个后院都搜过,还有前堂……”管家一一细数着。

侍卫补充,“我们分拔了两队人马,一队在府里,一队在府外。后来,一个宫婢发现公主的随身饰物落在墙角。”

一只珍珠发钗递了上去。

梓祯捻起发钗,上面仍有新泥一点。

侍卫又道,“墙角处,我们发现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和断枝碎叶,估计公主是被人劫持,所以属下将府内搜索的人全派出去搜人”

“是哪个宫婢发现饰物的?”梓祯打断侍卫的话,扫向那一片噤若寒蝉的婢女。

裁冰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婢女。

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站出供认。

“不是说,宫婢发现的吗?人呢?”他又问了一声,声音略略高扬。

管家深觉有异,向一群婢女喝道,“谁发现的,快站出来!”

半晌,仍是无一人出列。

“这里,没有那个发现珠钗的人吗?”

婢女们全垂着头,在梓祯问了最后一声时,一个粉衣婢女颤微微地爬了出来,抖着声说道,“奴婢该死。那钗子,是另一个婢女发现后交给我的,我……”因发现线索,心里高兴着估计能因此得个赏什么的,便急着将东西交给了侍卫长。“但那婢女……”

“你没看那女子是何模样?”

婢女抖缩着摇了摇头,心却一分分沉了下去。当时急着邀功,根本没有想到那一层。

梓祯将珠钗放进了袖底,对侍卫道,“从你放人出去寻人,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侍卫面色一乱,“是。”

月眸穿过众人,落在灿亮如织的堂外,淡淡地扬起一抹冰冷的笑。

“西夏子霏,我真是小瞧你了。”

☆、画心2

画心2

皇都东郊

与皇亲贵戚聚居的西城区相比,东郊属于典型的平民区。没有华丽的雕楼玉宇,只有灰墙黑瓦,低屋矮舍,窄小的青石小街,弯弯曲曲,纵横交错。

入暮时分,街上的小摊贩已陆续收拾回家。玩童拉着风筝,在巷子里上蹿下跳。

漾漾的落日如一颗浸在水中的蛋黄般,淹没在桔红淡紫水波也似的晚霞中,灰墙黑瓦也被渡上一层亮亮的金桔色,柳絮一荡,别有一番田囿风情。

“林大夫,麻烦称二两参须。”

“哟,二虎,又来称参须。你家贵客身子还没好?”

身材粗壮,皮肤黝黑的朴实汉子搔搔头,憨憨地笑了,“不是。小嫂子身子已经好了。她叫我再称一些,炖只大肥鸡,一起补补身子。”

“啧啧,你家这嫂子可真好心肠,只可惜了。”

“哪里!待城里戒严一解,她就能回娘家。娘家是大户,怎么也不会让她吃苦。”

林大夫双眸一亮,山羊胡抖了抖,“你媳妇不也死了一年多了,怎么你娘不想法子把人给留下。你们这一对,不是顶相配么?”一个寡妇,一个鳏夫。最重要的是寡妇虽出生大户,却是个残面货,就是再嫁也不定好找人家。

二虎黑脸一热,打了几句浑语,赶紧拿了参须闪人。这林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

二虎挑着豆腐担子,行经城门时,顺道找了守门的童年伙伴打听。

“公主还没找到?”二虎顺口问了一句。

立即挑起伙伴的劳搔,“是呀!也不知到底是还在城里,还是被人劫走了。这都半个月了,我看真在城里也早寻着了。可那毕竟是谨麒亲王的未婚妻啊,而且又是乌孜国的公主。王爷这一下令,我们……”

待伙伴发作完,二虎才问着何日能解禁。正说着,一骑飞奔而来,令旨一下,正是解禁召书。同时,子霏公主的画像又换了一幅更形象的。

“嘿嘿,真给你小子碰上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好,明日我就送嫂子回家。回来,咱哥儿俩好好喝一盅。”

“好呐,我等着。”

二虎忙回了家,面上虽乐着,心底却有些依依不舍。

回到家里,浓浓的香味已填满斗室,他一振精神,推开了门。

从厨房里走出一条窈条身影,虽是一身粗布衣衫,残破的面容也几乎被遮掩住,但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出的优雅迷人,一看便知是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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