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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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小妮子越来越有大人模样了。
“到时候,宾客间也定是争奇斗艳了吧?”
馨语一听,尤为兴奋起来,声音却压低了道,“是呀!听我娘说过,当年兰贵妃是比皇后先进宫。但是皇上迎娶皇后时,场上最艳色逼人的却是兰贵妃。当时,兰贵妃着了一件她平素并不爱穿的妃色吉服……”
子霏未料这一问,竟然问出一桩后宫秩事来。想必,皇后一定很恨兰贵妃。而兰贵妃……有时候,并非做了皇后,就能拥有皇帝一辈子的关爱,她这般以退为进,却足得了湘南帝经久不衰的爱恋!
“馨语,我有个小点子,听了就必须同我一起行动哦?”
馨语眸色一亮,也不管是陷井还是什么就跳了进来。
输人不输阵。
若真要论及身份,她西夏子霏现在已经是御赐的亲王未婚妻,未来谨麒亲王正妃,秋婕的四皇嫂,二品诰命夫人。哪一项,都比秋婕要高出一截。
女儿当自强!
在此之前,她必须去取得那件利器!
事不迟疑,心动不如行动。
子霏打开大门,跑到院中,拿出小笛,朝空中重重一吹。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银亮的羽翼,从天而降。
所有人看到子霏突如其来的改变,都傻了眼。
瞧这模样,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画心3
画心3
炫日炎炎,俏绿枝头蝉鸣绕,宝马轻车踏青来。
谨麒王府大门前,警卫森严,纵是烈日当头照,那守立在红漆大门前的黑甲禁军虚虞不动,一个个虎目肃容,威势赫赫,堪堪比过那两尊张牙舞爪、脚踏兽球的青色石狮。
停下的马车上,跳下一个粉面小童,车帘一打,下来一位着石青纱褂的翩翩男子。
小童见到门口仗势,问道,“公子,谨麒王府这模样可赫人咧!”
男子淡淡一笑,“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被赫到。小竹子你怕什么?”
小童吐吐舌头,未再言语。他家公子,三两句就能塞人嘴的功夫已不是一两天。
“呵呵!这防的,也并非外人罢。”
执扇一敲,男子直接迎上了门卫。他谦逊有礼的模样,自让门卫不敢轻忽怠慢,当他拿出拜帖后,立即被引进府中。
老管家已经迎了出来,呵呵笑着揖手道,“董大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男子即是董国祥,字唤掌录的户部侍郎。
“哪里哪里。方管事言重了!”虚应了几句,便问,“王爷可在府上?”
“在在。请大人先至大堂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王爷。”
“有劳。”
老管家来到后室,碰到一小丫头,小丫头却说王爷现不在后室,去了菲园。老管家赶紧转了步子,往东厢去。
心下琢磨着这些日子以来,府里一直消散不去的低气压。那日主子寻回公主,一脸怒火,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看到一向清贵雍雅的主子如此形于外的暴裂情绪。公主当日即被送回皇宫,指令下得又快又狠,激昂的声势,让他以为主子会气得把大堂也给掀了。
实难理解,连上至皇上下至各皇亲宗戚王公大臣们,都公认的最沉稳内敛的主子,居然为了这么一件事,气得连着几日都阴沉着脸,比当初听闻城郭失陷还怒愤难当。
那几日,府里少不了被处罚的奴婢。而伺候菲园的奴婢不但受重罚,也全部被撤换掉。更不用说,王爷自那后就没再踏足菲园一步。
怎么今天会去那地儿了?
老管家刚至园门口,就给侍卫拦下。需经通报,才可入内。
他抹抹汗,心底直叹着,自那事以后,他这在府中来去自如的总管也不能随意踏足这东厢房。这形式,是当初那位索氏侧妃连万分之一也赶不上的啊!
主子到底存的什么心,他们这些下人怎也是猜不着了。
他这一等,没等传进去,却见着彭奇之随着梓祯出来,这才告了事。
梓祯唇角一弯,道,“掌录又来了?呵呵,我也琢磨着他这几日应该会再来。吩咐下去,今日备上宴好酒,款待上宾。”
老管家应下,匆匆离去。心中暗忖,这解铃还需系铃人。瞧爷的样子,府里的高度戒备可以解除了。
不过这顿上宾之宴却被中途撤消了。
将晚时,梓祯应掌录之邀,出府聚餐饮汇,只彭奇之随从,乘轻车直至城西有名的花巷。
一夜细雨,洗去尘嚣热障,墙头翠翘掩红娇,愈发妖娆夺目。
轻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口,门口小奴一见,立即奔进屋唤出了老管家。
这主子足有一天一夜未归,他是不急,但府上来了娇客,为免好日子节外生枝,他急着禀报以应变化。
袍纱微折,抖落在一撇淡紫霞光,清俊的人抬起头,疏淡的月眸似有一分慵倦之意,看到老管家一脸急切,微微瞌去眼中沉色。
“什么事?”
老管弯身一揖,道,“爷,子霏公主已来一日。说是有要求跟爷商量!”
他知道,公主能出宫来王府,定是爷的吩咐。但基于职责所在,他仍觉得必须第一时间禀报上来。
梓祯阔步前行,“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老管家看似无波澜,心下也舒了口气。不过,看爷行去的方向,不是先回内室换洗,而是先去了东厢。
通往东厢的廊庑,与别处稍有不同。曲径不过两廊,每五步距离,廊檐上都悬着一盏精美华丽的纱制宫灯,材制有竹子,红木,檀木,花梨木,形式有四角,六角,八角,或动物,或人物,纱绢上绘花鸟,诗词,仕女美人。暮色一起,便一一点燃,那景致当真有“灯市千光照,花焰万枝开”的绮丽之势。
踏进菲园时,迎面满目姹紫嫣红,触目尽是婉然细致的景色。
当初南巡时,子霏曾惊叹于那小桥流水、雕梁画栋的民舍风情,临行时,便带了几个工匠回皇都。仅用一月,打造出这方院落,结合坐北的皇都气候特色,细腻中不失雄达奇伟之美。堪称南北结合的精品典范。
只是,住在其中的人,并未察觉着这分分处处的心致。
雕着凤纹窗棂前,被初蕴的晨曦罩在一片淡淡光晕中的娇柔倩影,瞬间点亮了这一切匠心独造的物什。
这番美景,恍若蜃楼虚幻,让人凝目失了魂,久久的,才发现,他入夜巡来时,空无一人的美院凉亭,若是失了这精灵般的人儿,便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死物。
彭奇之低声唤他,他方回神,同时也惊起那窗边人的注意。
明眸投来时,霍然惊神,仿佛这一眼,已相隔千年万年。然后,那日离去时尤显凄衰委屈的绝美小脸,微微一愕,瞬即绽出一抹明亮无比的笑容,放下手下小毫,提着粉荷纱裙,跑向他。
子霏忐忑了一天,终于等到人,自是高兴不已。可刚一靠近梓祯,扑面而来的不是熟悉的冷桂清香,却是一股刺鼻的酒气熏脂味儿。
另一颗心,也随着她一起一落。
月眸一凛,“回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由初时的兴奋,转为平淡。
“呃,梓……祯,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
“嗯。”他挥挥手,所有人立即退下。
子霏朝彭奇之笑笑,有一分感激。心里暗叹,还是大BOSS的面子硬,只挥手就弄走了所有眼线。想她东躲西绕,怎么着同时至少有三双眼睛盯着她,跟防贼似地。
“神又跑哪去了?”
下巴一凉,俊拓的面容离鼻尖仅一寸。淡淡的酒气喷洒在脸上,立即熏红了白瓷般的小脸。
她倏地退回身,大眼游移了一阵找回呼吸和心神。
他却一脸无事般,端起她桌上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嘎,怎么……又喝她的杯子啊?
“子霏,今日我必须进宫一趟。”他再提醒。
“呃,那个……我上次,对不起。”垂下眼,掩去口是心非的心思。
他瞥了她一眼,捻着茶沫,半垂的月眸同样瞧不出是何心思。
“知错便好。如若再犯,你该知道那结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
淡淡的声音,说着绝狠的话儿,也只有他谨麒亲王梓祯能说得这般优雅迷人,又让人胆寒心颤。
“我知道。那二虎他们……”
“此事你勿需关注,我自会安排。”
看他一脸冷淡,她急了,“梓祯,你不要为难他们,好不好?”
“那就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他戏谑地掐了掐她的脸,笑容多出几分邪气。
心底滑过一丝慌乱,眉头一揪,拍下他的手,又被他拉回去。
“那么,梓炀的大婚,你是真要参加了?”
“是。”
“不是有事要谈吗?”
压下不悦,终于轮到她反攻了!“梓祯,我和馨语商量好,穿自己设计的吉服去,可以么?”
她努力睁大了双眸,暗掐自己一把,让水光灿亮了眼眸,极力伪装一副楚楚可怜状。
月眸一眯,“你又想捣什么鬼!”口气不善。
小心肝一跳,秀眉顺落,“没什么。只不过,输人不输阵。唉,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算了。算我越矩!您先忙您的吧!”
当下福身,要退回内寝。
捻着杯盖的手一顿,“慢着。我有说你可以退下了吗?”
退缩的身影一僵,袖底的手握成拳。心底却直叫,忍忍忍,冲动是魔鬼!咱这是以退为进。
垂下的小脸,突然迸出一滴晶珠,打在石板上。
月眸一缩,在他思考之前,手已经伸出,将粉嫩的人儿拉进了怀里。
抬起的小脸,羽睫仍凝着两颗颤颤的水珠,明明知道这其中渗了几分真意,仍忍不住拭去了泪珠。
“梓祯,我不会捣鬼的。你看看图就知道了!”
她回身取来了刚才还在绘的画,递给他。他看了一眼,便放下画。
月眸紧凝着她,有些紧张,却充满期待的小脸。
终是眉头一夹,松了气。
“仅是你和馨语吗?”
“嗯!”影响面积不大,只是让那些人小惊一盘。
“不行。”
她瞪大眼,不会吧!这样子还不让给放行?她满以为……
谁知薄唇扬起,道,“我也要一套。”
“啊?”
“你设计不出来?”那笑容,染上了薄薄的曦光,闪闪发亮。
“才不。我马上就画,待你回府,你必须定案。否则,怕赶不及做。”
“好。”他起身,“只要合我心意,即是一天,他们也必须赶出来。”
她忍不住笑开了花,“谢谢梓祯。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话一出口,她差点咬了舌头。白痴啊,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他不禁向她倾身,欲揽她回怀。她一回神,惊咋似地大叫一声。
“不要——不要拿碰过**的手碰我!”
神啊,她今天是哪根经不对了?!
看着他突然冰封的俊脸,唇角的笑也一并封冻,月眸却寒似冰风血刃,戳得她背脊直发凉。这表情,狰狞得可怕。
可她抵着他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
突然,他面容一松,大笑出声。
“子霏,你果真很有趣。”
他勾指刮刮她紧张得冒冷汗的鼻头,“今晚见。”
在她呆愣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丝渺渺桂香,绕得人心一团乱。
公主出嫁,其规模之宏,仗势之盛,仪礼之繁,非寻常官富之家可比。更何况,此次娶亲的还是皇子又是亲王,乃属近几年来,品级规格最大的一次婚礼。
早在在数月前赐下婚来,便忙完了六礼,定下良辰吉日。各厢备至,当忙得宫里宫外一团的人仰马翻。
大婚当日,天未亮,宫内的人便忙着梳妆,等着接见新婚夫妻。而宫外两府间,已经开始迎接新娘的一系列流程。待到新人进宫受封拜过皇上亲贵,少说也得兜悠上几个时辰。
皇子娶亲,湘南帝为表示近年来文治武功的成果,以显近民亲民之风范,特令皇都百姓同庆一日,赐喜酒喜饼共贺。故而,这城中观礼的百姓为着沾沾皇家之子的福禄贵气,早早便待候在街头巷尾,迎亲队伍一到,那是一片欢呼叫好,贺声攘攘,一路到了醇亲王府。
想当然尔,王府附近围观百姓早是人山人海,为免发生意外,禁军和都尹都派出了兵士维持秩序。
“哇,六皇子好酷哦!”
“是啊!好帅哦……有这样的夫君,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小丫你不懂,六皇子可是皇上众子中,出了名的温柔可亲。”
“那为什么他迎亲都不笑的?”
“传言,六皇子与乌孜国第一美人公主私订终生,现在是被逼娶了亲王之女。当然不乐意了!”
“秋婕公主也是才貌双全啊!”
“我听去年参加举试的大哥说,试前朝歌楼的诗画荟上,那乌孜国的子霏公主一曲惊人,更有飞天舞神之姿,天赖玄音,嫡仙莫比,在场的举子们全都被勾了魂儿……”
“真有那么美的人儿么?”
“当然啦!我可是亲眼所见!”
“喂喂喂,别挤啊……快快,开喜酒了。”
小伙随人涌而动,差点被突然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壮汗给推倒。刚想骂咧几句,壮汉偏头一瞥,黑冷遒肃的面容,吓得他赶紧低头钻人堆。
一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