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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雁字回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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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回坐在地上只是不停地流泪,屋子里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陷入黑暗,玉回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她感觉不到心在绞痛,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黑暗。第二天早上,玉回挣扎着爬起来,跪行到香案前,磕了头点了香。然后她扶着香案站起身,仔细端详画中的人,画中的父亲英姿飒爽,英气勃勃,只不过眉宇间有着很浓重的忧伤。画中的母亲立于桃花树下,她和玉回很像,只不过她的眉宇紧锁,脸上有淡淡的泪痕。玉回绕过香案,走到画前,怯怯地伸出手触摸画像,画像没有一点温度,冰冷坚硬。玉回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良久,她离开香案,走到第三间,绕过屏风,她的心一紧,那梳妆台边正坐着她的母亲,她的父亲满脸笑意地立于母亲身后,温柔地看着铜镜中的母亲。玉回不敢挪步,虽然她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她还是怕惊动了他们的甜蜜。站了好一会,她慢慢走向梳妆台,轻轻地触碰他们的双手,站在他们面前,玉回觉得他们在冲着她微笑。这是两尊逼真的雕像,逼真到乍一看以为是真人。玉回碰了碰母亲的头发,她正举着手要往头上插簪子,那手就停在半空中。玉回的嘴角露出笑意,她取过簪子轻轻地替母亲插好,然后她看了看镜中,说到:“娘,这样好看吗?”她又打开首饰盒,拿出一支九凤攒珠冠轻轻地给母亲戴好,看了看,又把簪子拿下来,自言自语到:“这样更好看,娘,您说呢?”她的眼泪滴在了雕像的脸上,马上顺着脸流了下去。玉回转身擦了擦眼泪。然后她在床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两尊石像,她的心中充满了团圆的喜悦。直到夜深,玉回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含风殿东间,李世民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李治日夜不敢稍离。李世民清醒的时候总是坚持到正殿去,而且总是直直地看着那扇未锁的门。
    四月十九晚膳时分,门打开了,玉回纸一样单薄的身子飘了出来。她苍白的脸上却是平静,李世民从龙榻上坐起来,看着她也不言语。玉回一步步走向李世民,直到龙榻前,她双膝跪地,两手扶地,缓缓磕了三个头,哑着嗓子说到:“李玉回拜别皇上,请皇上为了天下、为了万民保重龙体。”李治在侧震惊地看着玉回。玉回只是慢慢起身,静静地走出大殿,扶着柱子慢慢地走向怀成殿。李治看到李世民老泪纵横,他慌忙跪下:“父皇?”李世民示意李治扶他起来,下了龙榻,李世民指指西进的门,李治虽不明所以,还是扶着李世民打开了门,走进这个他从未得到允许进入的地方。
    怀成殿
    玉回的迅速消瘦令雾桐等人心疼不已,她回复到了以前的安静,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也不肯离开殿门一步,皇上也未曾再召她侍奉左右。四月二十一晚膳后,皇太子李治忽然登门,玉回未起身,也未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李治立在门口也只是默默地看着玉回。玉回苍白的脸和死水一样的眼神刺疼了他,他走到几案边坐下,轻声问道:“晚膳用了吗?”玉回点点头。然后就是沉默。良久,李治还是轻声说到:“玉儿,对不起。”玉回的眼睛动了动,仍旧没有说话。李治长长地叹了口气,“玉儿,陪我说说话好吗?”玉回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你不想说话是吗?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父皇告诉我了,对不起,玉儿,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可是。。。。可是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他有些焦急,玉回只是看着他。“玉儿,你说说话好不好?求求你。”见玉回没有反映,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父皇也不和我说话,你也不理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玉回心内一震,脸上却依然平静无波。李治默默地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起身走了。
    玉回趴在几案上,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雾桐等人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离宫
           第二日晚膳时分,玉回在殿内走来走去,她不知道即将做的事对不对。犹豫了好久,她还是走出了怀成殿,向含风殿走去。到了拐角处,看着含风殿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宫殿的影子里。终于等来了李治,他本来是要到怀成殿的。看见她站在晚风里,李治忙过来问道:“怎么站在这?晚上的风凉,偏又站在风口上,着了凉怎么办?站了多久了?”玉回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多久,我。。。。我想见见。。。。他。”李治身子一震,他疑惑地看着玉回:“为什么?”玉回仍旧摇头:“不过,要你帮忙。”李治的眼神黯淡下去:“父皇没有用晚膳,正睡着。”玉回轻轻地跟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会,李治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快到三更时分,李世民睡梦中恍惚感觉有人坐在身边,心里一惊,勉强睁开眼睛,却不禁愣住,不自觉地叫道:“水沁?”那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是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李世民直直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应该来,你应该恨我的,你说过即使死了也不愿见到我。”那人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轻声说道:“是啊,我该恨你的。可是恨了这么多年,我差不多已经快要忘记恨你什么了。你好起来,告诉我该恨你什么。”李世民握紧了她的手,她接着说到:“恨,很伤心,很难过。这么多年我恨着你,可是我的伤心难过并不比你少,所以我决定不恨你了。”说完冲着李世民微微一笑,“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要内疚了。好吗?”李世民闭上眼睛,点点头,两行浑浊的泪从眼角流下。他握着她的手,直到又昏沉睡去。
    玉回轻轻抽回手,看着李世民舒展的眉心,她竟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良久她站起身,轻轻俯身在李世民耳边说到:“我也会尽量忘记恨你。”然后默默转身朝门口走去。
    李治看到她出来,只轻轻地说到:“玉儿,谢谢你。”玉回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恨他,所以只能原谅。我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些,宁愿我只是我而已。”然后转身离去。
    二十三早上。太医发现皇帝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他竟然有力气召见太子和大臣。中午也用了些午膳,大臣们莫不以为皇帝的病情好转了,嫔妃们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喜色。只有李治和徐充容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果然,李世民午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玉回坐在怀成殿内,听着外面传来的沉重的钟声,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雾桐她们拿了孝服给她换上,收拾起了屋子里色彩浓重的物件。整个翠微宫笼罩在浓重的悲伤之中。玉回在怀成殿里,并没有被要求参加任何仪式,似乎整个翠微宫的人都将她遗忘了。过了月余,翠微宫恢复了平静。李治已经回皇城登基,翠微宫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有时候静得可怕。玉回却极爱现在的宁静,她在考虑一件事,需要宁静。
    坐在丁香花下,玉回的脑子里不断地出现两个字“洛阳”,自从李世民薨逝后,她就不可遏制地想到洛阳,她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做什么,除了行宫她无处可去,她在洛阳没有熟人,可是她还是疯狂地想着洛阳。看着巍峨的宫殿,玉回心里暗暗叹气,是该走了,一切恩怨都了断了。对于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留恋。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思,去洛阳。去看看命运为她安排了什么。打定主意,她轻松地起身回房去了。的9e
    她费了些周折弄到了一套太监衣服,偷偷把自己的细软和首饰之类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还留心打听到了出宫的方位及理由,只待良机。而且她发现,自从李世民薨逝、李治离开之后,翠微宫的守卫非常松懈,心里不由放松了些。
    站在翠微宫宫门外,一身太监服的玉回还是忍不住回过身,静静地看了一会才继续向前走。她首先买了两套男装,换下了惹眼的太监衣服。换过衣服之后的玉回宛然一个眉清目秀的江南男子。她对自己的新形象很满意。必须快点赶路,翠微宫里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希望不会给雾桐她们带来麻烦,在心里暗暗地道了歉,玉回整了整衣衫快步向城门方向走去。还好,在搜查之前她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走在官道上,玉回心里充满了喜悦,有一种从笼子里逃出升天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到了洛阳之后的命运如何,但是她还是很期待。可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天上的大太阳把玉回的信心和期待差点都蒸发了,按这个速度可能要走到明年才能到达洛阳,坐在路边简易茶棚里,玉回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位小兄弟为何叹气?”一个着锦袍的男子坐在了她对面。玉回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扔了一文钱在桌子上,站起身想接着赶路。没成想,几个随从模样的人挡住了她,那锦袍男子笑着说到:“崔某不过想和公子交个朋友,为何公子如此不赏脸?”
    “我没有同陌生人结交的习惯。”玉回冷冷地说。
    “哦?那小兄弟可否破了例?看在崔某诚心的份上。”崔亮甫说到,这位明明就是小姐,不知为何却做男装打扮。的dd
    “不想。”玉回想绕过他们,不想他们却处处挡着去路。玉回心里有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此做法,怎称得上君子。”
    “只要公子愿交在下这个朋友。”崔亮甫摇着扇子说,气质倒是冷得可以,从穿着和言谈举止来看出身应该不错,做他崔亮甫的女人还够格。
    “我说了,不愿意。”玉回失去耐心,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带个护卫出来。
    “那崔某~~~~~~”崔亮甫故意停顿了一下。
    “要待怎样?这是天子脚下。”玉回冷冷地提醒他。
    “天子脚下又怎么样?交个朋友大唐律可没禁止。”崔亮甫仍旧笑着,看来这女子是从京里出来的,把天子脚下当净土了。
    “无赖。”玉回狠狠瞪着眼前的一圈人,只怪自己不会武功。
    “无赖?嗬嗬,是有不少人这么说过。”都是女人,崔亮甫想到。他走到玉回身边小声说到:“姑娘还是放聪明些,跟了崔某,定不会辜负姑娘~~~~”
    玉回想都没想就一个巴掌挥了出去,“放肆。”
    崔亮甫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既然姑娘如此固执,就别怪崔某用强了。”丢了个眼色给随从,那些随从便来抓玉回。玉回左闪右躲,束发的巾子也掉了,一头青丝就直直地垂了下来。
    她站定,看着崔亮甫:“你敢动我必定会后悔,我劝你不要自惹祸端,祸及全家。”
    “哦?”崔亮甫心里惊了一下,这女子如此的口气,难道竟是个不能惹的主子?但是,若能真要了这女子是否也能一步登天呢?“那崔某倒要看看怎样自惹祸端了。”一双手就往玉回的头发摸去。
朋友
           玉回侧过头,她的力气不及,看来只好再作打算了,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李治严惩这个混蛋。结果那只手并没有碰到她的头发,只听到一声惨叫。玉回睁开眼睛,那个混蛋的手腕处正在流血,玉回皱了皱眉毛,她讨厌见到鲜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一个高眉深目的胡服男子正看着她,玉回越过崔亮甫,走到那马前,说了声:“谢谢。”他们盯着她看,若有所思。
    “不必。”想了想又说到:“姑娘实在不该独自出门。”
    “多谢提醒,只是不知道怎样报答你。”玉回在深宫四年不太知道碰到这种事要怎么做。
    “谢就不必了,姑娘自己还是小心些。”那人说到,便夹了马腹准备继续启程,他旁边的年轻男子忽然说到:“大人,不如让这位姑娘与我们同行吧。”
    那男子侧头看了看,“以霖,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玉回也抬头看那“以霖”,为何?她也想知道。
    “姑娘走这条路应该是到洛阳吧?咱们也要经过洛阳,不如带她同行,也免得再有无耻之徒打扰姑娘。”那男子仍是定定地看着她。
    “多谢好意。不过我不想再给各位添麻烦。”玉回淡淡地说到,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企图。
    “这位姑娘怕是不信任我们呢。”胡服男子爽朗地笑着说到。
    “在下卢以霖,范阳人氏。姑娘想必听过范阳卢氏,我们家世代望族断不会做世人不齿之事。”卢以霖的说明令那胡服男子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自动自觉报家门了?
    “那个~”玉回指了指跑远了的崔亮甫,“似乎也是望族。”顿了顿,“卢公子的好意谢谢了,只是~~~既是陌路相逢,还是陌路为好。今日之恩,我会想办法报答的。就此别过。”玉回束好了头发,整了整衣衫继续赶路了,也许该雇辆马车保险些。
    看着卢以霖盯着玉回的背影,胡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姑娘让你动心了?倒是难得。可惜这姑娘性子太冷。”
    “大人,您误会了。”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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