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天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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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男子白净的手捻住刺入身体一寸玉簪,轻快往外一扯,就像是在拔草般。血水顺着流出,融入黑衣的颜色中,扯唇毫不在意。抬头与鱼璇玑眸光对上,看到她眸中那夜色都无法掩盖的清冷,他也疑惑了刚才自己那是怎么了。
眼睫闪动,她眸子微合,淡漠道:“每次遇到阁下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初见,邙山乱葬岗,她重生遇狼群,他抱手赏太白。二见,皇宫太液池,她成水上浮尸,他是偷窃贼子。三见,丞相府枫林,她静夜里练功,他则被人追杀。
这回,她温泉驱毒,他从天而降差点将她砸晕,还对她上下其手。哼,要不是毒发作得快,她一定会杀了他。
池中水波晃动,他稳住身体,戏谑道:“这证明我们有缘,无论多远,不管何地都会相见。”
“阁下脑子没坏掉的话应该记得,我们每次见面都要流血。”有缘?这种缘分谁稀罕!
男子低笑一声,轻轻浅浅中带着些微的趣味。须臾,他语气恍然凝重:“你中毒了?”夜半泡解百毒的阴阳泉,除了中毒没有第二个可能。
鱼璇玑一声冷嗤:“拜阁下所赐。”若非被追杀他的那些死士缠着,她又岂会中了毒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正好,我也要解毒。”男子慵懒地靠着池壁,双手很快将自己身上的黑衣脱下只穿一条亵裤,露出如玉细致的胸膛,还有身上几道流血的伤口。白瓷般的手弄了些香草汁涂在要害处,对着鱼璇玑懒懒道:“你内力太浅根本逼不出毒来,若是待会儿阴阳双头蛇来了,我看你即使没被毒死也会被蛇咬死。”
“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你今晚之所以会中毒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帮你这一次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鱼璇玑狐疑的双眸中带着警惕,这人太过神秘,她一时间也摸不准他在打什么主意。理智提醒着她,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男子散漫地撩了撩一头已经被打湿的乌发,黑白交缠的对比映衬着他唇边浅然薄笑,忽然来了一句。“我叫霍尽。”
热气升腾,熏得她脸颊红彤彤的。鱼璇玑有些愣神,却错过了他说那句话时刻意加重的语气,似乎是暗示又不漏半分痕迹。皱眉,眸子里清霜未曾消减反而平添了许多怀疑。自报家门的霍尽却不给她多余的思索,池中泉水被一股大力分开,他流血的手臂朝她一伸拉住她的手腕。
鱼璇玑这回反应也不迟,手腕一翻立马反扣住他的手,因水流形成的漩涡两人的身体毫不意外地碰到一起,好在彼此都稳住了身体不至于撞疼。她怒瞪一眼,可指尖触动那微弱跳跃的脉搏,瞬即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这个人不仅受了外伤还身中剧毒,这些毒的可远比她中的毒要厉害多了,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熬了这么长的时间身手仍不失敏捷,换做是前世的她也做不到。重生以来,心中第一次燃起了敬佩,却是对着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我内力平平,你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我们算是半斤八两,不过你的合作建议倒也不错。”她抽回自己的手,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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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收藏过的亲们看到这章一定会惊讶,怎么发的是以前的?
彦姬解释下:因为大修了文章后上传章节,发现有些章节相对之前字数少了些,无法大修,所以只能在原来章节的内容里进行修改,也就是有的章节字数多有些章节字数少,但是情节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换了种表达方式。本文原本已经发了六万字,但因为修文删除了后面两万字,所以现在发的是原来的章节,不会造成阅读麻烦。
收藏过的美人们可以暂时养几天文差不多就到原来的章节内容了。
最后,感谢各位目前十六位美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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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解毒疗伤,绵长一吻
阴阳泉能解百毒不假,可这口泉被一种一身两头的阴阳双头蛇守护着,一旦泉水中混杂了任何的毒物那蛇必然出现。虽然把避蛇的香草汁液涂在了要害处,但以她目前的能力一个人对付还真有些难,霍尽虽受重伤但两人联手她不至于落得被蛇咬死的下场。
这个合作,貌似真的不错!墨玉眸冰霜仍旧,嘴角却已噙上了笑意。
那笑浅得在夜色中让人难以发现,可霍尽却十分敏感地感觉到了她那小小的动作,眸子里淌出一抹难以明说的愉悦,盘膝在池中坐好。鱼璇玑也不磨蹭,丹田内那浅的几乎找不到的内力被调动,两人极有默契地四掌相对。他身上带着寒气的内息传入她体内,浑身瞬即被一冻,身子不禁地一颤。
霍尽察觉到异样,立刻想到自己修炼的内力属阴,她中了毒内力又浅自然是受不了那份寒气,正欲撤下一掌时鱼璇玑却清冷地开口:“我受得住。”霍尽一怔,很快便回神来,继续以自己的内力为引将两人的毒往外逼。
夜来风急,深谷中偶闻几声虫嚣鸟叫,寒冰真气在两人体内流窜,袅袅寒气从两人头顶上冒出。内力激引满池泉水渐渐围着两人旋转,原本温热的泉水此刻也变得冰凉刺骨起来。鱼璇玑只觉得有一股冷穿透肌肤凉入骨髓,她死咬着要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来。而霍尽全身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上下眼睫俱被冻粘起来,一张脸白得跟面粉似得刺眼异常。
万籁无声中,一声声兹兹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耳根一动,鱼璇玑下意识地蹙眉。霍尽艰难地张开被冰覆盖的唇,脆弱的唇上肌肤立即扯出血珠来,他浑不在意语气沉稳地道:“别怕。”
她微怔,紧绷的心弦似被轻轻一敲,有些怪异却让人很心安。
此时,一条全身赤红色长约一丈男子手臂粗细的双头蛇从一块山石后面朝池边飞速游过来,好似遇见了猎物般两双蛇眼带着兽性的兴奋直定定地瞅着池中那两个快被冻成冰人的男女。哗啦一声,双头蛇游弋下水,却未急着咬上可口的猎物。赤红的蛇身顺着水流旋转的方向慢慢地缠绕着两人的身体,就像是绾线头般越缠越紧,恨不得将他们缠磨成灰。
感觉自己胸腹内脏都被挤压在了一起,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她手上顿时一松。霍尽赫然睁开双眸,还未有动作双头蛇飞速在他们身上紧紧地缠了一圈儿,两个头上下分开老远,张开大口露出森森獠牙朝着她左臂和他右大腿狠狠地要上去。瞬间,身体齐齐僵硬。
尖锐的蛇牙贯穿手臂肌肤,她甚至感觉骨头都被咬碎了。剧烈的疼痛感消弭了短暂的眩晕,却疼得她张口。
曾经,她浴血沙场受了无数重伤却也没感觉有这般疼痛。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一张脸因为痛楚几乎要扭曲了过去。被蛇身所缚而紧紧跟她身体贴在一起的霍尽看到暗光中她痛苦的模样,忍住身上锥心蚀骨的痛低头吻上她冷冻的双唇。
伤破的唇上血珠顺着下颌淌落,在那片雪白中留下点点殷红夺目。他的吻霸道而凌厉,有着上位者长久以来目空一切下的不容置喙。鼻端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和血腥混杂的气味,脑中竟生出了一股迷惑感,仿佛那被蛇咬的痛都弱了几分。前世她不是没有跟人亲近过,只是遇见他总有些让她不能自持。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霍尽虚弱地摇了摇头离开她的唇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
重新得到呼吸的空气,鱼璇玑甩了甩头这才清醒过来。眼角瞥到还咬着自己胳膊的蛇头,错愕道:“竟然死了!”
“它是被我身上的毒毒死的。”霍尽苍白着脸,嘴上挂着一丝嘲讽。“阴阳双头蛇再厉害也抵不过那三大奇毒。”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粗粝,似烈日下的黄沙刮在脸上分外地疼。鱼璇玑心中惊诧,他语气凉薄,那般说话莫非是亲近的人对他下了三中不解之毒?抬眸看去,那平凡无奇的脸上竟也透出股苍凉来。
“毒解了,先上去。”阴阳双头蛇喜食毒物,平常人被咬一口必定会被毒死,中毒的人被咬上却能让双头蛇将体内毒素洗干净。虽然双头蛇那一咬很多人受不了,只有心志坚定便能扛过来,所幸蛇虽然死了可他们的毒也解了。霍尽将手伸出来,手掌对着池边的衣物中的某物一吸,一柄银色的软件便飞入手中。
鱼璇玑认识这个东西,正是霍尽在相府枫林大战黑衣人用的武器。他抬手刷刷两下剑光那么一闪,束缚着身体的紧绷感消失,身体一轻两个人都出了池子。再看时身上就剩下那个蛇头。长长的蛇身落入池中,满池黑臭粘稠的血腥和毒水将原本清澈的水全部弄脏了。她蹙了蹙眉,小心地扳开蛇嘴取下蛇头。
食指粗的血洞对穿了她胳膊,血水汩汩流下颜色已经鲜红。点穴止血,走到阳泉水喷涌的山壁接水将身上的血腥和毒水洗去,默默地拾起大石上的衣裳。
“被阴阳双头蛇咬过的伤口最好处理下。”一只青色的玉瓶飞来,伸手一接抬首扫了眼拿着剑孤然站立的霍尽,挑眉:“有什么要求?”
他侧过头,斜睨过她,失笑道:“我身上的伤也多,这时候找不到人上药。”
她回头取出瓶塞闻了闻,上好的伤药。抬腕将药瓶一抖,药粉落在伤口上清凉感消去火辣的刺痛,撕下亵衣一角把伤口包扎好了顺便也将衣裳穿上。转来,正巧遇见他那双饶有兴趣的眸子,她冷脸走过去,前后扫了遍他的身体。后背、胸膛甚至腿上都是伤,转念一想那些死士对他下手的情形,顿时感觉这伤都是理所应当留下的。
“再不快些我的血都快流尽了。”嗓子有些哑,也不是是不是她靠近的缘故,他的气息不禁地粗了些。
鱼璇玑不做声,先把他的上身的伤口清洗了,虽然心头已经猜到但看到他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时还是愣了愣,不作他想迅速上药,之后把他整件亵衣撕成布条把伤口裹好,冷声道:“两清了。”说罢,转头就欲离开。
“炎京今夜很不安稳,那些死士想必也被人发现了,此刻回去无疑是自寻死路。”走了两步,背后的霍尽蓦然开口。“我也急着回炎京,不过不是这样冒险送命,而是……”
脚步一顿,她缓缓转身,凝视着黑暗中让人看得不真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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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为夫在此,一再受惊
炎京西城门,卯时一刻城门方才打开,百姓们开始陆续进城。
稀稀落落的队伍中,一辆铺着干草的牛车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前驶来。快接近城门时,守城的哨卫忽然伸手拦住,几个兵士拿着长枪对准一车三个人。
“你们什么人,这么早进城干嘛?”哨卫一脸怀疑地打量着这三人,赶车的老头粗布短褐,车上一双男女面貌普通衣着简陋,看那女子高高隆起的腹部和男子搂抱她的样子,这两人应该是夫妻。看起来没什么古怪,可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车被拦下,赶车的老头立即下车来,朝那哨卫道:“军爷,他们是我们村子里一对小夫妻。他女人临产昨个后半夜疼了半宿,村里又找不到郎中,这不大早上就进城来去医馆。”
“女人生孩子找稳婆就是了,看什么郎中?”哨卫显然很怀疑他的话,不由地朝车上两个男女看去。
女人面色苍白,一双眸子只虚开了条缝,眉头紧拧一脸痛苦神色。男人则满脸焦虑,一只手揽着女人的腰一手轻轻在她腹部揉动,转头急切地朝哨卫道:“军爷,我家娘子的胎位有问题,大夫说生产的时候可能会难产。小民求军爷放我们过去吧,不然就是两尸三命啊。”
话说到最后,男人眼中忽然滚出晶莹的泪珠,下巴搁在女人的肩窝,紧紧地抱着女人低声安慰:“娘子莫怕,为夫在此,为夫在此。”
“求军爷看在他们家一脉单传的份上放他们过去吧。”看男人落泪,老头似乎被感动了,语气也凝重了些。
哨卫正欲说话,车上的女人忽然啊地痛叫了一声昏了过去,接着便是男子惊慌失措地呼喊:“娘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路人围上去,只见女人简陋的裙子下溢出一滩血红很快便沾湿了大片裙子,一霎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一个士兵看事情闹成这样,上前悄悄道:“李卫长,咱们还是让他们过去吧,不然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哨卫一张脸沉着,挥了挥手道:“放他们过去。”几个兵士散开,腾出一条空道来。
老头欣喜地感激了几声,忙上去赶车牛车朝最近的医馆去。哨卫低头看着从牛车上流下来的几滴血,随即吩咐道:“你们继续在此查看可疑的人。”说罢,朝着城内飞奔而去。
这边,牛车飞快地赶到了一家医馆,车子还没停稳,男人便抱着大腹便便的女人冲进医馆,大声喊道:“大夫,快救救我娘子。”
正在清理药材的大夫一看女人下身染血的裙子,马上吩咐道:“快随我进去。”药童慌忙撩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