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天下-第10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啬唐鹄础U鹁械暮谝氯司闶茄垌笳觯碜踊估床患坝卸魅砭捅荒淘诹撕校逭芍诘耐恋夭菽炯八泻谝氯司∈欢吃谄渲小�
碎雪依旧扬飞肆意,冰川已成,薄薄寒气轻若软雾萦绕在这方空间中,让人有种忽然从南方进入了极北之地的感觉。
太——太强悍了!爷的寒冰诀又上了一层了!
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四人刚险险避开飞入空中,此刻一岔气噗通噗通就从一丈高的半空中掉了下来,姿势不雅地摔在满是已经处于寒冰世界的地面上。
“哎呦,我的脸啊!”赤焰最先惨叫了一声,身板一弓瞬即弹跳跃起来,捂着被摔红扯出丝丝血痕的半边脸满脸委屈道:“爷,属下们差点就见不到您了。”他们刚才要是动作迟那么点,现在早就成了一个个冰雕了。这寒冰诀霸道之处除了它能瞬间将人封冻外,还有点就是被冻在里面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从前,他们爷练寒冰诀是为了压抑住毒气,鲜少见他动用这门功夫。此次一见,惊得他们现在还在发憷。
“我们行迹已经暴露,须得赶快回帝月。”赫连烬满身寒气,收起软剑放入腰间,脸色沉抑。心里慌得很,像是真有事情要发生般。
赤焰本想问不等六小姐回来之类的话,赫连烬又道:“你们且去山下等着,本王寻到了璇玑就回来。”说罢,残风一卷,玄色衣袍衣角扬起人在飞雪中消失,徒留了一路凌绕的轻絮。
四个看看得一愣一愣的,爷要去找璇玑,可是璇玑是谁啊?
长河,起源于天诀、帝月和星池三国交界的驼山、云雾山一带的高山深谷,自西向东流向东部的斑斓之海,乃是殒荒大陆最长流量最大的河流。冬日里寒风凛凛,夹着河岸边浪花咆哮声,越发显得长河气势宏大声势夺人。
赫连烬送她一段路程后离开回去了,鱼璇玑则策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放眼看去,即使晴天阳日下,长河河面之宽广,双眸所到几乎是看不到对面的陆地。不过能从那略微有些刺眼的白光中看得到,对岸那边洁白雪堆的世界甚至比这里还要耀眼。
今年的雪灾真是大的吧!
她来此是为对岸人,却不是司空凌而是白逍!这个骗子拿白家所出的白玉凤凰佩来诓骗她是虞家后人之物,这事决不能轻易就饶恕了他,而她亦是想知道虞家是否有后。魂已残,命过半,最少也做上那么几件事聊以慰藉她复仇之心。
翻身下马,脚下一丈远就是高高耸起的河崖,下面是澎湃的长河水,那波涛汹涌的河水甚是湍急,高高卷起的浪花拍入半空中,即使没溅在身上也能感觉得到那刺骨的寒意。鱼璇玑翘首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地势,起码要沿着河边走上十几里路才有渡头。那来回折腾,回去岂不是就过了赫连烬规定的一个时辰的时间?
紧紧地蹙着眉头,脑海中又想起赫连烬临走前再三叮嘱的模样,到底要不要去?她有些犹豫了,倒不是怕赫连烬找她算账什么的,只是觉得要是没赶回去,他以后怕是都不会放自己单独做事了。
咻——尖锐物划破沉静的空气,摩擦出轻微声响来。鱼璇玑耳根微动,身子急速一扭见着两枚流星镖一前一后袭来,最前的贴着自己的脖子划过,险些就割破她的喉咙。其后一枚则从她盘好的发上打过,随着细微得不可闻的嗤声响过,头上一缕发丝被齐齐割断袅袅下坠。盘发用的凤头簪也跟着一松掉在地上,满头青丝滑溜地披散开来。惊从脑中过,鱼璇玑两个闪身才站稳身体,抬头转向对自己使暗器的人。
“你是何人派来的?”墨玉眼中泛着大片大片的黑沉之色,一线杀机悄然淌过,问话的语气更夹着强烈的慑人凌厉。
那黑衣人身材高大,看体型应该是个男人。他脸上都被黑布包着,只剩下一双精明的眼和额头暴露在人前。见她这般警惕和不失敏捷的身手,黑衣人眼中放出赞赏的光,张开嘴口中溢出喑哑的声调。“你就是烬王看中的女人!”与其说是质问不若说是肯定地发话。锐利的眼同时也在打量着她,江风吹在身上把她的挡在右颊上的发吹开,露出一道不长却深的伤痕,黑衣人明显地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样的女子能被烬王看中?真丑!黑衣人不假思索地在心中给了她一个评价。
鱼璇玑冷哼道:“你是杀赫连烬的人!”若他是赫连烬的人,即使对自己再不满也不会称赫连烬为烬王。天诀跟帝月曾发生过大战,赫连烬在边关那一战成名杀了无数天诀人,赫连烬于他们来说是个被仇视的人物,又哪能那般随意地就唤出烬王二字。那么,剩下的就一种可能。
这个黑衣人是想他死的帝月人!想通了这点,鱼璇玑亦感到一丝恼怒。这人显然是因赫连烬之故才冲着她来的,她还没跟去帝月就有麻烦找上门,若是去了那还不是危机四伏!
身份就这样轻易被点破,黑衣人眸光孰冷,眼中带着深沉审视着她,心中已然被震惊包裹了。这陋颜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五的年岁,怎么从她的眼光中看到了超出这个年纪的敏锐洞察力和迫人睿智?这女子能被烬王看中,果真不是平庸之辈!黑衣人脑中想了一通,冷声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来杀烬王的人,不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理由!”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群帝月的疯子!鱼璇玑压下满腔的怒火,手在背后握紧了插在腰际的九幽笛,眸光渗人。
“哼,你若是跟我们合作,你的小命就可以保住了。”黑衣人果然如她意般给出了一个理由,“烬王能给你的,我们照样有。”
“……”鱼璇玑心头闪过不好的感觉,他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她跟赫连烬有交易?没有啊,赫连烬说的只是把她带回帝月去。若说真的有什么,她只能想起那天早晨对指盟誓,可那也算不得交易啊!
“你该记得自己的身份,就一个被国人厌弃的妖孽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烬王?他许你荣华尊贵,可你的身份又怎么享受得了这一切?反正都是做棋子,不如跟我们合作。你要的富贵我们主子也给得起,就算是喜欢漂亮的男人,只要有财有势养几个面首旁人又能拿你如何?看你也是个识时务的,应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黑衣人滔滔长论出口,口气中掩藏不住地得意。
对面的鱼璇玑什么都没听进去,唯独将那棋子两个字听得牢牢的。她虽然听不懂黑衣人具体指什么,可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赫连烬在利用她做某件事。难道,这些天他表现出来的全都是假的?
身子僵直,手指没意识地弯曲着,心底那么些浅浅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消失,让那颗心再度陷入极寒之中。
赫连烬是在利用她!眼瞳收紧着,墨玉似得黑瞳里迸射出嗜杀的血光。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黑衣人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神情都收敛在眼中,口气还是冷硬而蛮横,大有她不顺从就把她杀了的样子。
鱼璇玑吃紧地吸入一鼻子的凉气,耳中是长河水咆哮的喧嚣,眼角余光瞥过河面上泛着日光凛凛的河面。脑中飞快地思忖一番,赫连烬利用她的事暂且不计较,当前要务就是摆脱这个杀手,否则自己只能命丧于此。
“你的主子是谁?”鱼璇玑沉静地盯着黑衣人,她或许可以估算下自己生还的可能有多大。
黑衣人不屑道:“就你,还不配知道。不过,你若是答应,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既然你没有诚意,我又何必跟你们合作!”鱼璇玑冷哼道,脸庞转向长河宽阔的河面上,飘零的发剪碎她的眸光,也将那云谲波诡给掩了去。
“那你是选择死了。”黑衣人一点避忌都没有,当着她的面就把流星镖给亮了出来。
她挑眉,嘴边连连冷笑,目光狂肆地撇过去,倨傲道:“你们主子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来算计我?就是赫连烬我都不放在眼中,何况小小的无名之辈?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这个帐我跟她(他)记上了,来日毕将千倍万倍地还给她(他)。”
黑衣人被激怒,眼中迸出怒火,手中的流星镖亦接连射出。鱼璇玑却身子一偏,躲开他的流星镖纵身从河崖上朝着长河就跳了下去。身下是水浪四射的汹涌长河,猛烈吹击在河崖上的风卷起她散开的发,广袖袍子被吹翻似那飘扬在城头军前飘扬的烈烈旌旗,满身肃杀中又夹有冷月清辉的寒然。墨玉瞳对上苍穹中洒下的明媚日光,清秀的脸上绽出浅浅的笑,宛若一朵妖娆盛开在晚间的夜昙。
赫连烬,我或许对你所做的事情曾经动了心,可它那么浅足以让我将它轻易抹掉。恨这东西也不廉价,我恨司空天那是因为我前世爱惨了他。至于你,我从不把自己的心交出来,故而也不恨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鱼璇玑只要活着一天,你我之间永远只有无尽的心计较量。
这天下我鱼璇玑要定了!他日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黑瞋瞋的眸眼中似在陈述个无比简单的事实,她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话,随着心底的声音一起淹没在浩瀚的河水中。策马奔来的赫连烬忽然觉得心中剧痛,那痛来得剧烈而突然,险些让他从马背上就跌了下去。有着宝剑出鞘般锋利的剑眉沉沉一紧,全身内力提升道极致一脚踏开身下的坐骑,闪电般朝着长河岸边奔去。
对她跳河,黑衣人也是始料不及,手中甚至还有几枚流星镖没有打出去。正要上前去看个究竟,耳中却听见有人疾驰而来的声音。着急地朝崖下匆匆一瞥,双臂一伸犹如鹰鹞般飞快离开。
他感觉到了心慌、心痛,总之各种令人不快的感觉纷至沓来,瞬间就填满了他的胸腔。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有千条腿,一下子就能赶到她的身边。一路狂驰,当耳中响起波涛翻滚的声音时,心底隐匿着的激动顿时就蹦了出来。可当他兴冲冲地赶来时,长河河崖上却只看见了她的坐骑,偌大的土塬上空无一人。
疾驰的身体猛然僵住,硬生生顿住脚步。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成拳头,他脚步放轻,刻意将心中的心思尽数压下,一寸寸土地检查着。好像他喜欢的那个叫做璇玑的女子变成了蚂蚁般大小,唯有用那样的方式才能寻找到她。
一缕断发缠在枯败的荒草上,那柔顺光亮的样子就如长在它主人头上时候,被尖锐物打过的凤头簪就静静地躺在旁边。高大的身躯缓慢蹲下,拾起那一缕断发,手中的轻柔太过飘忽,就在他愣神的刹那,一阵风猛地掀起霍然将他手中的发吹走。黑色的发丝在空中凌乱,随着风的方向朝着飘向宽广的长河。
“璇玑!”赫连烬失控地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崖下轰隆的水声还有远处林间的寒鸦凄叫。眼光所及的地方,再也看不见那个单薄而倔强的身影。刹那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天旋地转了一番。狂风吹得他衣袍乱飞,双瞳沉沉如墨,周身也渐渐萦绕起那令人悚然的悲痛。
心,被狠狠地剜掉了一大块。
璇玑,他的璇玑不见了!
------题外话------
先说一句:所有童鞋中秋节快乐!
今天事情比较多,所以只能晚上写,暂时就写了五千字。为避免跟昨天一样很晚才发,我就先把这段发上来。时间略微匆忙,有时间我把这章好好润色下!
005 绿树红花,改头换面
“绿树,这个姐姐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简陋的房屋中,两个约莫八九岁,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头梳垂髫发髻的孩子蹲在一张木床前,女孩儿嫩嫩的手指戳了戳躺在床上似乎处于沉睡状态的女子,两眼睛眨巴着,很是可爱。
被叫做绿树的男孩子白了眼小女娃,用手在女孩儿脑门上一戳,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道:“师傅说,她这是昏迷,不是死了。”
“可她已经快睡了三个月了。”嘟着嘴巴,女娃很是不解地朝绿树问道:“你看,打渔的伯伯把她送来的时候梅花还开着,现在桃花都快谢了她还不醒来。”忽然,女娃的眼睛变得亮澄澄,惊喜道:“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嘴馋,想要等着桃子都熟了才睁开眼睛。”
“红花!”绿树似乎有些受不住她的幼稚,气呼呼地站起来,训斥道:“不懂就别胡说,师傅早说了,她能不能醒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不是什么花开了桃子熟了她就醒来了。”
名字唤作红花的女娃乍得被绿树训斥,嘴巴顿时撅得老高,亮晶晶的眼睛立即涌出泪意来,瘪嘴哇一声大哭起来。“绿树你是坏人,你欺负红花,你是坏人,呜呜,呜呜,红花不喜欢你了。”边说着,眼泪就跟珍珠似得一颗颗就掉了下来,小手左擦右横的就是拭不干净泪水。
绿树无力扶额,板着脸教训起来。“红花,你今年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许再哭了!”
“可是你欺负红花。”小丫头显然对他这套说辞不满,什么叫做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