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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凰谋天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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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被桐封王和十皇子秘密放置起来的死士尸体也是莫名其妙地化成一滩血水,期间似乎没有人动过手脚。”

“尸体化后的血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霍尽一怔,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特别的,就连毒或者药物这些的成分都没有。”赤冰挫败地回答。

霍尽眸中里燃起份探究的欲望,自从他踏上天诀的土地起就被人盯上,而这群死士明显是要他的命的。这三国中想他死的人太多,可手下有如斯强悍的死士,又能让他们死了却不留半点追查痕迹,这幕后的人实在太不简单了。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心底的好奇越发强烈。

“爷。”门外,赤焰急切的声音打破他们间短暂的沉默。霍尽袖袍一挥原本关上的门忽然敞开,穿着黑色劲装的赤焰三步并做一步跑进来,无视旁边的赤冰,道:“爷,六小姐和白逍、桐封王在炎京城南遇袭。”

“安陵怎么样了?”霍尽冷静的脸上破出不易察觉的焦急,语速急促。

赤冰满脸错愕地看着主子,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了。赤冰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道:“爷,您别急,听我慢慢说。六小姐只是受了伤,并无大碍。白逍带她去了白家别院为她包好了伤,亲自送她回了相府,现在已经休息了。”

“他们怎么碰到?”霍尽强压住内心突生的急躁,用着他惯有的冷酷语气问道。

“据暗卫回报,六小姐是想走近道回相府,偏偏遇上了被刺杀的桐封王和白逍。当时有个死士还活着,举刀就朝六小姐砍。暗卫暗中用劲力将刀锋弹开,白逍他们也出了手,所以六小姐只伤了胳膊。”赤焰看自家爷那刻意摆出来的神色,心里咕咚一下感觉他对六小姐的是特别上心。想了想还是没把当时具体情况说给他听,若他知道那么凶险说不定会去看六小姐。

现在正值危险时刻,他家爷还是少出现为妙。赤焰打定主意,又道:“属下已经查出来了,六小姐去灵空寺那天白逍也出现了,后来便没了消息。昨日他亲自去相府找过六小姐,今天一早还是他派马车去接六小姐去千波湖的。他们应该是在去灵空寺那天认识的。”相府的六小姐不受宠,多年来更是深居简出,几乎不可能遇见白逍这样的人。

所以,他们只能是在那天认识的。

“白逍和司空珏怎么会在一起遇刺?”这两人莫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赤焰垂首,道:“六小姐离开后,他们在画舫上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到了中午时分,炎京传讯十皇子就离开了。桐封王和白逍则结伴去了千波湖不远的杏花村,还在那里的酒坊中喝酒,一喝就是日落西山。白家别院和桐封王府的路是相同的,他们就一起回来,半路上就遇到了刺杀。白逍他们都受了伤,才把那十几个刺客杀死。”

“司空珏的武功修为跟我不相上下,能让他受伤这群刺客定然不简单,说不定跟化了尸体的那群死士有关。”他跟司空珏从未正式交手过,但能与他比肩之人绝不会差太多。瞳眸中闪着隼利光芒,真有些希望能早点跟司空珏交手。

“什么化了尸体的死士?”赤焰不知情况,闷头闷脑朝旁边的赤冰问了句。赤冰面无表情地把之前跟霍尽说的话和他讲了遍,听完赤焰一脸了然地道:“这会不会是什么邪术啊?要知道咱们弄尸体回来那都是爷被伤后好几天的事情了,早不化晚不化偏偏那时候化成血水,不寻常!”

赤冰没发表什么意见,思忖了一会儿的霍尽拧眉道:“你盯着司空珏,看他如何处理那些死士。赤冰,你查下无影楼最近在炎京有什么动作。”

“属下明白!”两个人异口同声,拱手离开。

霍尽徐步踏到屋外,天上一轮新月如钩,月下人单影支。不期然地想起受伤的鱼璇玑,也不知她伤的重不重。回转房间寻了伤药又很快出来,跃上房顶朝着丞相府方向而去。

半途折回来的赤焰看着自己爷消失的背影,有些不懂地摸了摸脑袋,难道爷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脾气不好其貌不扬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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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皇权之争,没有心思

夜渐深,灯盏错落挂起,点缀着碧瓦朱檐的桐封王府,如星子棋布,让那层楼叠榭的精巧在夜色中也是那般惹人注意。

王府主院灯光齐亮,丫鬟惨白着脸端着一盆血水从屋中走出来,正撞上处理完事情着急赶来的巽风。

“大夫来了没有?”巽风面带焦急,扯住丫鬟的胳膊逼问道。小丫鬟还沉浸在方才被惊吓到的场景中,冷不防地被巽风一抓,手臂生疼立马回神了。嘴唇哆嗦着,支吾道:“来了。”

巽风松开她,快步进屋。莲花落地灯照耀下,坐在圆凳上的男子半裸的上身,精致如画的眉眼间看不出一丝情绪。他身边一个而立年纪头上包着头巾的儒雅男子正在帮他用纱布缠好胸前腰上的伤口,看巽风来了,男人从药箱里掏出两个不同颜色的小瓶子,道:“他这次伤得不重却也不能小觑,这两瓶药是给他每日换的时候用的,我待会儿再开个方子按照上面抓药不出半月就好了。”

“齐药师,王爷的伤口上没染毒吧?”他最担心的就是伤口有毒了。

“没有毒。”

离座起身的司空珏拿起放在榻上的衣衫,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顺便给巽风解释了句,免得他担心。齐药师拿笔刷刷写下药方交给巽风,扭头看了眼司空珏,提醒道:“毒是没有,但我劝你最好好生修养。那些刀口刁钻得很,很容易裂开,若是频繁开裂出血就不好了。”

“多谢齐兄提醒。”司空珏轻言浅笑,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地方。在桐封的时候受的伤多了去了,以至于现在只要不危及生命他都不甚在意。

“王爷,十皇子求见,现在正在厅中等着。”王府管家匆忙赶来,站在门口向屋内人禀报道。

他这么快就来了?司空珏神情微滞,眉峰轻蹙道:“先去招待着,本王马上就到。”管家应下,忙去招呼客人。

齐药师背起药箱正要出门,闻声转来,道:“养神也很重要。”他知道这位王爷日理万机,但受了伤还不安分做好一个伤员,便不对了。

司空珏点头,让巽风送齐药师出门,将外袍穿上步履从容地朝正厅去。司空凌此来应该知道了自己遇刺受伤的消息,但他绝非那种耐不住性子的人,此来怕是别有目的。

此刻,坐在厅中的司空凌僵着脸,搞不清楚是怒还是其他什么的,却让人感到了无形的压抑。丫鬟们上了茶后就悄悄避开,生怕自己做错事惹怒这尊杀神。听到门口轻微的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是司空珏,上前道:“子玉,你没事吧?”

“还好,你怎么夤夜赶来了?”司空珏摆手示意他坐下,嘴角笑意温和,恍若在招待老友般。

“还不是知道你被刺受伤。”司空凌面色沉重,剑眉蹙紧,道:“不止我,连父皇都知晓了,到了明日其他兄弟和一些大臣也该收到消息了。”

“我许久不注意朝堂上的事了,没想到他们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关注。”浅棕色的眸子稍稍一眯,清华俊贵的面上淡出一抹疲惫。

“你就不该回来!”司空凌说出了一句极为中肯的话,“当初父皇把你送到桐封,我一直觉得是极为明智的做法。只要你留在炎京一天,兄弟们都视你为眼中钉百般刁难,即使父皇也没办法。现在你势力做大了,父皇把你召回来而你迟迟不肯表态,已经惹众怒了。”

还记得很多年以前,眼前这如玉的男子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隔三差五就被父皇接进宫来,陪着他玩宠他上天而把自己亲生的孩子晾在一旁。当时他还有很多兄弟姐妹,每个人看见司空珏都非常讨厌他,怪他抢夺了天子本就淡薄的父子情。很多时候皇子公主们都变相地欺负他,威胁他不准将这些事说出去。

后来,襄惠帝也察觉到了这些事,干脆以其父护驾有功之名封年仅六岁的司空珏为王,赐地桐封。当年这事在朝野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被皇帝用手段镇压了下来。后妃及朝臣们都知道襄惠帝这是在告诉他们凡是要收敛,但一些明里暗里的绊子还是层出不穷。直到他十二岁去了封地,这种小手段才少了。

早些年时候他也是不喜欢司空珏的,后来他无意中救了自己,他才对司空珏改观与他接近。现如今,皇族中就他跟司空珏是真心结交的。当然,他们这份朋友情谊不曾公开过,而现在更不方便让人知道。皇子夺嫡,朝堂不稳,他还真的当心局势会恶化,给天诀带来危机。

“你该了解我的,我从不愿意参与你们的皇权争斗,只是皇上要我回来,我……”他何尝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是他无从选择。世人都说天家薄情,可襄惠帝却给了他太多无私的父爱,犹记得他第一次进宫时,襄惠帝正在上书房批阅奏折,他被太监带进去。襄惠帝立刻把奏折撤了抱着他逗他开心,还将他放在脖子上甘愿做马给他骑。

在以后的诸多岁月里,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还充当了一个好父亲的角色教导着他,给他最好的东西。他曾跑去问他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襄惠帝当时笑的很苦涩地跟他说,他永远都当他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当他大些明白事理后,他更加感激这个把他当儿子的男人。起码,他不再孤苦伶仃,即使在外受了多大的委屈还有他开导自己。

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回到炎京来。

司空凌怎会不明白,无奈叹气道:“子玉,你若真的不插手就寻个机会早早离开吧。我看你遇刺这事儿不简单,近来还是小心为好。”他还不知这次刺杀的人的底细,但能让司空珏受伤的杀手绝非泛泛之辈。这事儿多少可能会跟夺嫡有关吧,他猜。

“你放心,我看准时机就离开。桐封虽贫瘠却没有这么多争斗,但愿把皇上交代的事情处理好,抽身还来得及。”精瘦的腰身轻轻往后一靠,细长眼睫下那双浅棕色凤眸里裹着淡淡的愁绪,如玉脸庞上一如往昔淡泊从容。

“那好,我就先走了。”司空凌也不跟他客套,拱手打个招呼转身就离开。

司空珏保持着方才坐着的姿势,瞳眸渐深,那明澈之光在眼中溢散,心头千思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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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人为他们有基情哈!

042 梦魇深渊,他不是他

阳光明媚,白中带着红晕的杏花花团锦簇,压得枝桠都下垂了。看不到尽头的杏园,入目满眼柔嫩的白粉颜色,风缓缓来时些许花朵便散开,花瓣随风漫天飞舞,其妙不可言。万籁寂静中,一缕琴音如水滴玉石叮咚轻响,待人寻时又如顽童般在错目的开花杏树中隐匿无迹。正当失望之际,那琴声又起,恍然在园中站了好些时候的鱼璇玑被琴音所引,本能地朝着声音来源地方走去。

杏花林深处,一张白玉桌上放着一架古琴,琴后坐着身穿白衣的男子。他黑长的发简单用一根丝带绑了一半在脑后,有的俏皮地落在他胸前,其余都任其披散在身后。黑发影绰间可以大致看到他光洁的额头,肌肤白得跟白玉般晶莹剔透。他抚琴的手指白而纤长,动作优雅,几朵杏花落在他身上,为他白莲般的衣裳簪上几点俏丽的颜色。虽看不见他面容如何,约莫能猜到这应该是个美男子。

鱼璇玑只觉得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起,脚步轻缓地走上前,生怕惊扰了弹琴的他。此时,弹琴的男子忽然抬起头,一张脸如名家精心勾勒出来的山水画卷,唇似陌上花,狭长的凤眸因为嘴角噙起的笑而微眯着,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望着她,声如玉落,道:“诀儿,怎么现在才来?”

“……”她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如花美好的男子,心里忽然跟针扎样的痛。颤颤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枯瘦的手指刚要碰到他时,那男子忽然如飞沙行空般一点点消失。鱼璇玑心口发紧,身子往前一扑似乎想要将他抓住,张嘴惊慌地喊道:“穹苍,穹苍……”

前方一股漩涡般的吸力将她前扑的身体一拉,鱼璇玑一个趔趄慌忙站定。定睛再看,发现自己竟在一个美轮美奂的屋子里。她疑惑地皱起眉眼睛四下转动,扭过身体便看身着明黄龙袍,头戴金黄龙冠的穹苍。正想问他刚才怎么不见了,穹苍却满脸沉痛哀伤,侧身端起桌上满了酒的金樽递给到她面前,声若琉璃碎。“诀儿,我从未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喝了它,这里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喝了它,这里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恍若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身子没个支撑趔趄地退后几步。鱼璇玑脸上煞白抬头跟那个贵气逼人的男人对视,忽而凄厉地喊叫道:“司空天!”竟是他!竟是他!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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