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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等待,刹那花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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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已经离目的地非常的近,瞳便解开了那层厚厚的光壁,让外界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顿时,一座沐浴在阳光下的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身下。
    “好,好漂亮!”第一个开口的,是寒鳞。
    第一次自上往下看到了斐山的全景,这种雄伟壮阔的美,让身临其境的寒鳞无法保持沉默。
    “好了,我们要准备下落了!”说完,瞳便再次改变手印,光球也逐渐地向下降落。
    待几人的脚踏上了实地后,已经是来到了斐山的半山腰中。
    “哇——这里好漂亮啊!”看着身边一棵棵雄伟高大的树木以及满地盛开的鲜花,寒鳞不由得发出了声感慨。
    “麟儿,难道……你以前从未来过这里?”听到寒鳞的赞美声后,洛寒若有些奇怪地问道,“这儿,不是离你家非常近吗?”
    听洛寒若这么一问,众人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来过,来过一次!三年前跟娘一起离开家到桃园时,我们就是经过这里的!”寒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话已经引起了几个人的重视,仍是乖乖地回答道,“因为以前我没有来过这里。”
    “不过,那天经过的时候,天气并不是很好,所以,那时的这里并没有这么漂亮!”
    什么?听到这句话,众人心中不觉一阵惊诧,尤其,是冷与瞳二人,心中的惊讶远大过冷寒遥一家。
    只……来过一次?
    在桃园的三年时间里,冷姐妹与瞳以及锦玉都见过寒鳞是多么的活泼,他对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感兴趣,就好像……就好像从未见过一样!
    “麟儿,你……”看着寒鳞,冷的心突然有些沉闷,便不觉地开口问道。
    “冷——”
    轻轻的话语突然自右耳边飘过,硬生生折断了冷后面的话语。虽然,这声音非常的轻微,但冷却在听到话的那一刹那,颤抖了。
    是玉…玉大人!
    “冷姐姐,怎么了?”听到冷突然唤出自己的名字,却没有了下文,这让寒鳞感到了一丝奇怪。
    “不…没什么!”不能……再问了!这,是冷此刻的感觉。
    虽然很想再问,但,寒鳞看着冷有些发白的脸色,不知为何,却没有问出口。
    “我们,走吧!”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中已经很明媚的阳光,瞳如此对众人说道:“我们,还是尽早将事情做完吧!”
    听到瞳的话,大家也纷纷赞同,于是,也便放弃了关于寒鳞的问题。而冷在心中,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寒鳞与冷,不过很快,洛寒若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微微地笑了起来。
……(本卷结束) ……
外篇
瞳(上)
           从出生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很奇怪,因为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意识。
    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被生出,安静地躺在父亲的手中。看着一声不吭的我,父亲还以为我即将死去,便狠狠地打我的屁股,直到我被打得疼痛难忍,象征性地叫出了声,才停止继续打我的行为。
    我,很安静,不喜欢说话,非常不喜欢。
    经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不去理会兄弟姐妹的嬉闹,静静地发呆,一直到胃受不了地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才回到母亲身边用餐。
    而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积累,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加的严重了。严重到最后,甚至连父母对自己的关心问候都不想回答。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我的这种情况是因为过早出生而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野兽自身的生存本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因此不怎么说话。
    为了让我的身体尽快强壮起来,为了让我融入家庭,父母开始寻找适合锻炼我身体的地方。而在寻找到适合的地方后,便带着一家孩子去锻炼。
    但很快,他们便开始变得不耐烦而且也不再相信我的沉默寡言是因为身体方面造成的。
    因为在经过了长期的锻炼后,我的身体变得非常结实,而且比其他的兄弟姐妹更为强壮高大,然而性格却仍然没有丝毫没有任何转变。
    为了要照顾我这个不爱说话的孩子,他们不仅要四处奔走为我寻找可以让我开口的方法,还要忍受同族异族的嘲笑。
    终于,当再一次的辛劳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后,长期积累的疲劳加上时常被嘲笑的屈辱彻底爆发了。
    坚强的母亲跪在我在我面前失声痛哭,而平日里沉默刚毅的父亲此刻则愤恨地看着我,对着我怒吼:“这样还不够吗?难道还不够吗?你知道我们为了你而受了多大的痛苦?你还想让我们承受多大的代价?难道让你说句话有这么困难吗?你说啊,你说啊!”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两个名义上是我双亲的人,无视他们脸上流露出的痛苦,只是冷冷地开口说:“又不是我拜托你们这么做的。受不了的话就不要再这么做,那不就可以了?”
    看着我脸上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再加上这种冷漠的回答让我的父母终于忍受不了地放弃了我这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儿子。
    虽说放弃,但却因为百年前,百兽之王对森林中的万物下达“要求万物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抚养自己的孩子,直至他们到达成年的那刻”这条命令而仍担当着抚养我长大的义务。
    只是,他们,已经放弃了对我应该抱有的亲子之间的情感。他们,只会在危险来临活着觅食时才会叫上我,而休息或者陪孩子玩耍时,便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其实,我并没有因为他们对我的冷淡疏远而感到沮丧,相反,心里很不可思议地感到一阵轻松,就像沉重的枷锁被卸下一般。
    虽然是他们的孩子,但他们对我来说,却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亲近感。每当他们想要关心我时,心中陡然升起的冷漠感让我无法开口回应他们的关怀。
    这种陌生疏离的感觉,就好像我不是他们的孩子一般。
    但很快便发现,过早的疏离也有不利的方面。
    被父母宠坏的小孩见到被双亲抛弃的小孩,总会习惯性地想要欺负,而我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之间就经常发生这种情况。
    因为经常被父母夸奖而沾沾自喜的小孩因为发现没有东西可以玩耍后,便逐渐将目光转向了我——这个被父母从情感上抛弃的小孩,他们的兄弟。
    起初,因为害怕我强壮的身体还有父母的责罚而不敢怎么恶作剧,只是偶尔会在小事上动动手脚,譬如将我用餐的位置破坏得一塌糊涂或者趁我不注意用水冲毁我的窝等等。
    渐渐地,他们发现即使父母知道了他们的恶作剧,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再加上我对他们的恶作剧全然无视后,便愤怒地开始寻找机会恶整我。
    第一次的恶整是趁我不注意将水淋到我的身上。
    虽然我不怕水,但是长长的毛发被淋上水的感觉仍让我感到及其不舒服,但不想开口的我却还是没有找那几个罪魁祸首,反而自己找了个充满阳光的地方,静静地晒着太阳。
    看到我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后,几个兄弟便越发地嚣张起来,不顾姐妹的制止,将我唯一的珍惜的东西——一只全身碧绿的短笛给咬得粉碎,而且还高傲地将剩余的碎片扔到了我的面前,得意洋洋地笑着。
    看着粉碎的短笛,心中的平静再也无法保持下去。一声嘶叫,便“噌”的一声跳起,扑上去,张开嘴,亮出自己尖锐的獠牙,狠狠地朝被压住的身体咬去。
    “啊——”痛得发出惨叫,被压住的黄鼠狼朝着因为震惊而愣住的兄弟大叫:“快,快咬死他!快!”因为兄弟的求救声而回神的几只黄鼠狼立即扑了上来。我放弃了身下已经被咬得奄奄一息的家伙,转而攻击身边的“敌人”。
    因为女儿们的呼叫而赶到的两只黄鼠狼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经非常虚弱的儿子以及仍正在拼命的几个儿子,发疯似的扑上去阻止。看到了地上的儿子仍然还有一线生机,母亲放下了悬着的心,轻轻地将儿子驼到背上,在女儿们的陪同下迅速向自己的领地奔去。
    而留下的父亲则狠狠地看着几个打架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愤怒:“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压抑着暴怒而展现的沙哑嗓音充满着威严,让还未成年的我们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是,是他!都是他,是他先挑衅的!”
    害怕父亲的责罚,一只黄鼠狼指着我,对着父亲说。我还记得,他,是我二哥。
    剩下的几只黄鼠狼听到二哥的话后,也都纷纷指着我,对着父亲说是我先动手,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向父亲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都心有灵犀地将短笛的事省略。
    皱着眉听完几个儿子的话后,父亲冷冷地盯着我看了几眼后,对着几个儿子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你们大哥的伤应该已经包好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打算就这么了事的父亲,刚准备再说话的几只黄鼠狼在见到父亲冰冷的眼神后便沉默了。
    几只黄鼠狼静静地跟在父亲身后,回到家中,便看到了已经因为药效而睡着的大哥。看到丈夫和孩子回来后,母亲走上前去,似是想询问事情的起因,却因为父亲已经铁青的脸色而沉默。
    顿时,偌大的一个家被静寂笼罩住。
    不想再继续这种压抑,我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家。
    “瞳,你,在外面等我。”
    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这个静寂的房中显得特别苍老,忽略背后传来的恶意与探究的目光,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走出洞穴,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夜晚,清冷的月光自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洒在松软的土地上。森林的夜晚是非常危险的,所有的夜行动物都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们的觅食行为。
    我小心地巡视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没有危机感,便迅速地爬上洞穴附近最高的大树,一口气来到了顶端。
    抬起头看着天空,感受着四周的凉意,寻找深蓝中闪耀着的点点星光,心不知为何,竟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与冲动。
    抚上胸口,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自己的双唇,悄悄地说出了自己从未听过的音调,如诗般优美的音调。
    树顶很快传来轻响,轻薄的烟在黑夜中几乎不可见,只见轻烟中,一个满头金发的孩童代替了原先存在的黄鼠狼。暗金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梦幻般的光芒。
    那时的我,五岁。
    “瞳?”听到父亲叫我的声音,我默默地变回黄鼠狼,轻巧地从树顶爬下,一个跳跃,稳稳地落到地上。轻盈的身体,未发出一点声音。
    父亲看着我,静静地再次用他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是在拼命地想找出我的灵魂一样。“你,为什么不辩解?”过了好久,发现我仍没有开口的欲望,父亲终于开口询问。
    似乎是忍了很久了,心底不屑地想着。本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却因为看到父亲眼中不同于探究的情感——他的心中,仍然还保留着对我的感觉啊!
    在心底缓缓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我不想辩解是因为没必要,这点您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似乎是没感受到我最后话语中的讽刺,父亲再次询问:“你,难道你那时候真的想咬死他——你的大哥吗?”
    听到这个可笑的问题,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告诉他,如果我默不作声,下一次倒霉的不就还是我吗?
    我又不是没脾气,为什么要任他们对我恶作剧。
    而且,心中的恨意在想到短笛时腾起,他们竟然毁了我最喜欢的东西!这,是绝对无法饶恕的!
    看着我丝毫没有打算开口的嘴巴,父亲额头的青筋似乎有点微凸,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很快又再次握住。
    如此反复了几次后,终于还是妥协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却不是原本的威严,此刻的语气充斥这疏离与陌生:“今天晚上不用行动了,休息吧!”
    说完便立即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目送着逐渐远去的父亲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没入漆黑中,我重新来到大树顶端,再次变身。
    我,喜欢变成人的感觉,似乎,这,才是我本来应该存在的形态。
    倾听着自远处传来的嚎叫声,我的双脚牢牢地站在树的尖端,肆意地张开双手,感受着凉风吹过我的全身,吹起我的发丝,发自内心的愉悦令全身的毛孔舒张开,呼吸着周身带着能量的清新空气,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仿佛要入睡般朦胧。
    突然被远方传来的惨叫惊醒,睁开眼睛,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而且还站着一觉睡到早晨!
    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却感觉到不知何时,身体中竟盈满了一种莫名的力量。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就像,很早很早以前就有过般。想去寻找,却发现根本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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