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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邑夫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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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不过是略有耳闻,此刻茫然点了点头,听那丁氏哀声又道:“妾身深知家父所藏之物,不到万不得已,切切不可现于人前。。。。。。而事到如今妾身确是走投无路,少不得孤注一掷,唯求此物能保全家人性命。。。。。。”
  “云兄可听明白了?”修泽忽而开口向阿七道,“若是已然明白,不妨替潘夫人拆解拆解。”
  冷不丁听修泽叫她“云兄”,阿七先是一怔,方知修泽问的正是自己,讪讪道:“容我再问一问。”因正色问那丁氏,“不知夫人所说有人诬陷,却是何人?”
  丁氏满面狐疑望了望这“药僮”,修泽便对她道:“但说无妨。”
  丁氏方道:“妾身妄自揣测,妾身父兄之罪。。。。。。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微一咬唇,低恨道,“真正将盐私运出关、通敌卖国之人,并非我们丁家,却是另有其人。。。。。。若得洗冤,妾身便是身死,亦无怨!”
  “夫人好胆识。”阿七赞道,稍一迟疑,“如此说来,夫人手中之物,必是此人通敌的证物了?此人颠倒黑白,藉由丁家一案,牵连出沐阳潘氏与宁、宸王府,果然煞费苦心。”
  丁氏已看出阿七与修泽并非主仆,见阿七所说句句应景,不禁疑声道:“这位云公子,又如何知我手中之物。。。。。。莫不是早已知晓内情?”
  阿七正自心事重重,听丁氏如此说,便苦笑道:“我并不知。只不过亓兄叫我拆解,浑说几句罢了。”又道,“事关重大,夫人可知今日主事的大人,却是哪一位?”
  丁氏便答:“义平侯。”
  “赵琛。。。。。。”阿七点头道,“交与此人,应是无妨。只是外间人多眼杂,夫人该如何求见侯爷,向侯爷陈情?”
  “正是此话。并不敢直言求见,才胡乱诌了个由头瞒过旁人。”丁氏说着,又将方才那婢女借奉茶之机道与赵琛的种种托词,一一转述给阿七。
  阿七便道:“此事牵涉潘、任两家,俱为皇亲贵胄,即便是义平侯亦不能决断。夫人若要替父兄昭雪,绝非朝夕易事。”
  丁氏虽心有决断,到底是个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娇矜女子,心中复又惶恐难安,乱作一团,嗫嚅道,“妾身亦不知如何方为妥当。。。。。。”一面说着,想起外头刀光火影,更是惊惧无措,又伏在榻边哭将起来。
  阿七见修泽面色淡然,先也顾不得细问他如何与这丁氏相识,只上前两步将那丁氏扶起,温言安抚道:“我亦是女子。夫人若信得过,便将详情细说与我,我愿替夫人面见侯爷——”
  话一出口,非但修泽与那丁氏,连阿七自己亦怔了一怔——为何不假思索,便要出手助潘家而与任氏为敌?
  忽又忆起一副模糊面容,顿觉心痛难当,不敢再想——何苦来哉?早知如此,当初又何苦费尽心机离了京中,离了他!
  

十二 再遇君时君不识(12)

 天色微明。
  垂帐内弥漫着淡淡羊乳香,燕初偎着炭火席地跪坐,两手交叠轻轻搁在隆起的腹上,心中低低诵过一段经文——
  对面女子面色恬淡却又专注,正将水炉中温好的羊乳倒在盖盅内。望着自陶罐中倾出的细细一线羊乳,燕初忽而沉沉唤她道:“湫檀。”
  那女子指尖一收,陶罐便微微正了一分,一滴羊乳亦未溅出——口中轻声应道:“殿下。”
  燕初不禁微微一笑,“不论做何事,你总是气定神闲,有条不紊。”
  见湫檀垂下眼去,燕初道:“胸闷的很,只想同人说说话。”
  “殿下可请肃夫人钱夫人——”
  “便是你吧。”燕初打断她,“你同我说。”
  湫檀便将盖盅奉上,口中轻轻道了声“是”。
  燕初抬眼望着她,审视一般,“你这样静,静得像一汪死水。。。。。。也像她。”
  “殿下的话,湫潭不明白。”
  “你当然明白。”燕初慢慢饮尽盏中的羊乳,“她人虽静,却只是一层壳,她心里搁着一团火,搁着一个男人,所以她不怕苦,亦不怕死;那么你呢?你的男人,他为何舍得你来?”
  湫潭仍旧垂着双目,轻轻说道:“湫潭不明白。”
  “为何要独自承受这样的苦?”燕初比寻常女子略显低沉的嗓音,此时听来竟带着几分蛊惑,“我知他绝非程远砚。他是何人?你想得到他,我便一定能让你得到他。。。。。。只需与我说,他是何人?”
  耳畔唯有白炭在火光中哔啵作响,玉殿内静得好似那些年随他住过的山间草庐——他择的住处,无论山溪抑或深涧,总临着一脉活水。冬令时,他便命人将炭盆搁在屋内,再将活水引了来,温酒,煎药,抑或煮茶。山中空寂清寒,她却最喜冬令;只因天寒地冻时,他不再外出采药,她亦有更多闲暇,能与他共处一室。。。。。。
  十余年一转而过,每每回想,忆起最多的,总是那一室的火暖与药香。
  在她眼中,他的音容行止始终如同初见。犹记得那一日,十多名女童当中,他挑中了自己,此后他于她,是主,是师,却惟独不是她的男人。
  储妃的话落入耳中,并未撩起波澜——这个男子,拒人千里,却并非高高在上——便如风穿指而过,她伴他十年,依旧无法想象,如何能将一缕风牢牢囚在手中。
  炭火映在面上,灼得两颊微微发烫,眼底却蒙上薄薄一层水雾——他并未要她受这般苦,他分明亲口说过,去留随她,叫明苡另寻旁人。
  可她却赌着一口气,明知必输无疑,却仍旧拼却一己之身,孤注一掷。既入青宫,再无退路,索性一朝命殒于此。。。。。。若叫他知晓,他可会有片刻垂怜?
  心中并无怨尤,却有一丝不甘——资质相若,俱是飘零孤女,偏偏那阿七能独得了他的心意,莫不正是情字难勘!
  湫潭静静抬头,对上燕初骤然变冷的眉眼——殿外传来凌乱的步履之声,来人却是一名满目惊惶的紫衣内监。
  微微抬起一臂,侍立在旁的宫人上前将储妃搀起——燕初神色清寂,一手扶腰,望着湫潭恹恹道:“必又是太子殿下急召,你速去吧!”
  此次却有不同,储君未在寝宫,却在肃夫人的裕安宫内。由那内监引着穿过后苑花圃,湫潭边走边道:“安公公——”
  那人正是安奎,应声道:“褚姑娘。”
  “不知殿下昨日何时去了裕安宫?”湫潭道,“竟未随身带着丸药么?”
  “奴婢未在近前侍候,实不知情。。。。。。”安奎道,“只知今日卯时初刻卞谨卞大人入宫,殿下与卞大人相谈不久,便。。。。。。”
  湫潭暗自点头,急步随安奎去了。
  宫廊上遇着候立门外的卞谨——未着官袍,袖手垂目,神色莫辨。
  卞谨急急入宫,诸多棘手之事,将将报与储君内中之一——衍西定北大营三日前哗变,成沛既死,五千营群龙无首——此时便见那医女湫潭近前来轻施一礼,入了殿内。
  殿内静寂无声,香鼎之中所焚香片气息甜腻且怪异——肃夫人一身华丽宫装,正伏在榻前细细抽泣。
  湫潭脚下稍顿,望了望肃夫人,心中竟替储君叹了一叹——这青宫之内,许或唯有肃夫人一人,肯将真心待他。
  此时肃夫人一抬眼见了湫潭,不待湫潭行礼,便起身奔上前来,将她拉至榻旁,口中已有些语无伦次:“快,你来了便好了——”
  近些时日赵昳旧疾反复,起病愈见频繁——湫潭心内虽有分寸,肃夫人等却并不知情,故而早已惊惶无措。直待湫潭施针片刻,赵昳面色趋缓,肃夫人才略略安下心来。
  湫潭见赵昳原本紧攥的右手稍有松动,便替他轻轻展开五指,取下掌内之物——却是一块回龙佩,上有双蝠祥云环绕。
  肃夫人见了那佩,双瞳猛然一缩,满目悲切立时化作阴冷怨忿,无顾湫潭尚在跟前,咬牙切齿,低恨道:“。。。。。。贱人,为何不死在衍西!”
  。。。。。。西平侯府。一宿未眠,花厅内赵琛人已昏昏沉沉,听手下人愁眉苦脸在旁回话:“侯爷只说湖珠,这湖珠又是何物?问遍了府内之人,竟无一人明白,不知侯爷又自何处听来?”
  赵琛原是受了慕南罂之托,既是不曾寻着,又倦得实在有些心不在焉,道一句“再查!”一摆手先命那人退下。
  此时苏岑问道:“莫不是侯爷亦听信了外头的传闻,以为西平侯府中私藏了西炎湖珠?”
  赵琛便奇道:“苏将军竟也知此物?可曾亲眼见过?又有何妙处?”
  “苏某不过是略有耳闻——人都道此物可除百毒。”
  “既是能克百毒,”赵琛不禁叹道,“自有百物亦能克化于它,如此一想,便知必是个难得之物——”
  正说着,另有人来报,道那丁氏人已带至。
  苏岑见那人乃是赵琛亲信,回话时又言辞闪烁,便带了自己的人借故回避。
  走出十步开外,一回身望见一名妇人被婢女扶着,缓缓入了花厅——隔了花枝瞧不真切,苏岑隐约只觉那婢女并非方才奉茶之人,当下未作多想,径自离去。
  却说那花厅之中,换做女装的阿七无意间将眼一错,眸光遥遥落在花树后众人簇拥而去的男子身上,心头微微一怔,那人竟是。。。。。。苏岑?
  

十三 西窗月,月如玦(1)

 除却立冬前那洋洋洒洒的一场,转眼冬月将尽,京中却再无落雪。艳阳当空,即便身在山中,竟也不觉比城内清冷。
  正午时分,马蹄声踏破了山中空寂——黑马朔风载着一名黄衣女沿山阶疾驰而上,十数乔装改扮的内监胆战心惊紧随其后,又是一阵喧嚷。
  内中一人好容易稍稍赶上幼箴,追在马后迭声喊道:“公主殿下——殿下——上头路滑,过了山门切不可再骑马——”
  幼箴如何肯听,长鞭一抡,激得朔风愈发加紧了步子。
  哪知将奔出不过七八丈,马儿后蹄一滑,险些将幼箴掀下马背——惊的幼箴脸色煞白。身后那内监快步赶上前去,口内急道:“哎呦!祖宗,刚说了路陡又滑——”一语未落,对面马鞭横甩过来——只听幼箴狠狠道:“住嘴!”说着便弃了马,将骑装袍摆一撩,大步向山上攀去。后头众人一句不敢再劝,忙忙的跟上。
  直近了净月庵,遥遥只见大门一侧围了几名侍卫假扮的轿夫。在旁又有一人,正将手指指划划不知说着什么。
  一行人簇拥着幼箴上前,那人打眼一瞧这阵仗,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单膝跪下高呼千岁。
  “起来!”幼箴心中正自火烧火燎,直冲冲道,“我要见长公主殿下与兰东郡主!”
  那侍卫只是垂首不起,跪在幼箴面前板着声回道:“上命长公主殿下在庵中思过,闲杂人等无谕不得放行。”
  只见幼箴唰的拔出佩在腰间的苍银短刀,不由分说比在侍卫颈间,咬牙道:“父皇并未下旨拘禁兰东郡主——带我进去,我只见郡主。”
  。。。。。。任凭幼箴在外隔着窗扇拍打窗棂,茶堂内仍是悄无人声。主仆二人一坐一立——景荣手执念珠默默诵经;未见青菂,唯有碧薇红着眼圈,在旁侍立。
  许是在神佛跟前,这刁蛮皇女倒似收敛许多——见那景荣迟迟不应,幼箴心中委屈,亦未硬生生破门闯入,不觉间靠在门上,凄凄然道:“潘姐姐。。。。。。今日来是想与你说,宫里头节下新进的新巧玩意儿,还叫玉霞替你收着呢,临来太匆忙,忘了带一件先让你瞧瞧。还有那匹白马,你亦骑过的,我想着这批西炎贡马里头,顶数它最温顺,也一并向父皇讨了来,好送与你。。。。。。我知你不愿见我,可从今往后你都不再见我了么?你、我,还有琪姐姐,我们三个不是讲好,无论如何都是最要好么?起先我不肯嫁去沐阳,你和姑母都不曾怪我。。。。。。如今,如今可好,连那些西炎人都瞧不上我,他们选了绵夙。。。。。。小夙儿去了固宁这样久,返京才不过一日,便又启程西去。。。。。。”原是要哄景荣出来相见,谁知幼箴竟愈说愈悲,“父皇,父皇竟又选定了陈书禾,让我离了京中,跟陈书禾往津洲去!我去了津洲,再怎么见你和琪姐姐呢!”幼箴抽噎道,“我不愿嫁陈书禾!我心中有旁的人,这人,他非但不是世家子,且居无定所,连生身父母也未曾见过。。。。。。可在我眼中,任谁也不及他。我只想跟他走,随他去漠北海东,去西疆南洋,去哪里都好,如此我幼箴便能与舅父,与母妃,与。。。。。。晅。。。。。。再无瓜葛,潘姐姐你也不必再恨我。。。。。。”
  幼箴絮絮说着,越扯越远愈哭愈响,令身边一名引路的小女尼听亦不是,回避亦不是。
  此时面前门扇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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