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云逸风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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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商量。至于以后帮忙的事，当然是“以后再说”！
杨逸也无奈，只好把证件收起来，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了，现在正事谈完了，晚上怎么欢迎我这老战友？记得你上次和我提过你还留着几瓶茅台呢”，目的达到了，沈飞扬很高兴。
“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弄走了人，又惦记着我的酒。放心，茅台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喝，就为了等你一块喝。晚上咱们来个不醉不归。杨逸，晚上把你们组的人都叫上，权当给你送行。”许明杰道。
“对嘛，这才是好战友。”沈飞扬看在酒的份上很“感动”。
傍晚，首都某家三星级酒店包间内，一帮人围桌而坐。
许明杰首先发话，对着几个坐左手边的年轻人道：“今天大家聚到一起，一是为了给杨逸送行，这个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二呢，是‘顺便’欢迎一下这位，我当年的好战友——沈飞扬‘将军’——。”
着重强调了一下“顺便“，说到“将军”声音又拖得老长，杨逸不禁一笑，知道许明杰这是还记得沈飞扬进门时说得“顺便看看你”的话，他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
许明杰接着指着沈飞扬旁边的一位“上校”军人，“这位呢，是‘怒狮’大队的一中队队长肖明，沈将军的爱将！也是我的老部下。”
叫肖明的军人“唰”得起身，敬礼，干净利落！大约三十六、七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很精神。许明杰是识得他的，当年也是一个锅里搅饭勺的战友。但他在部队时却不认识杨逸，因为杨逸来的时候他早已经调到了八处。
许明杰又对沈飞扬和肖明道：“这几位呢，就是杨逸龙组里的几个同事了。正好最近没出任务，所以人都在这，依次是：铁豹，伊情，魏强，黄忠，都是年轻人。”
几个年轻人纷纷站起向沈飞扬和肖明致意，沈飞扬暗暗观察发现这几个人，不由暗自点头；不愧是国家铁血机构的最神秘部门，果然是藏龙卧虎，很不错的几个年轻人。
“龙爪”铁豹，从其绰号就知道，身手极为了得，出任务时更是心狠手辣。长相彪悍，发起怒来直接一“凶神恶煞”，他和杨逸关系最铁，也最服杨逸。
下午听到杨逸说要不干的时候他直接跑到许明杰办公室大闹一场，说什么八处没了杨逸他也不干了，杨逸到哪他到哪。许明杰怎么拍桌子吼他就是劝不了，最后还是杨逸听说了跑到许明杰办公室把他骂了出去，一番“说服教育”，才让他消停了。
“龙脑”伊情，国防科技大的高材生，龙组里唯一的女性，却是龙组的灵魂，整个组员的行动和调配都由她负责。身材高挑，姣美的面庞却总显得有些冷酷。
“龙鳞”魏强，与杨逸和铁豹出任务时担任狙击手，接应等，沉默寡言的一个人。
“龙尾”黄忠则负责组里出任务时的装备，枪支弹药，甚至车辆等，他又是整个八处的“弹药专家”，经常干些倒腾倒腾炸药，为组员们改装改装枪支之类的活。
这些人都是许明杰像“挖”杨逸那样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挖”来的，各有所长。八处确实注入了许明杰太多的心血。
在座大多都是军人出身，军人喝酒就是个痛快，许明杰和沈飞扬带头，那就敞开了喝吧。
两个老家伙很长时间没见，自然是亲得不得了，茅台是一杯接着一杯，自顾自喝得热闹，杨逸铁豹他们自然是要与肖明喝，肖明却是滴酒不沾，因为他还兼着沈飞扬的司机。
几个年轻人知道杨逸就要离开，情绪都不是很高，尤其是铁豹和伊情，一杯杯的和杨逸喝着酒。杨逸也是舍不得，但却有自己的苦衷，见几个搭档这付模样，心下感动，强颜欢笑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又不是绝症晚期，别一个个哭丧着脸，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来，喝酒。”
伊情喝酒的速度让杨逸看了都暗暗心惊，这时明显也喝多了，原来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两圈红晕，相比平时的刚毅，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
这时的她，正含情脉脉直愣愣盯着杨逸，眼里的泪水更显得她一双大眼“水汪汪”，她自己没觉得什么，杨逸却莫名的感到心惊肉跳，不自然的避开伊情的目光。
伊情喜欢杨逸已经是八处不公开的秘密，只有杨逸却总是似呆装傻的样子。当初她还没毕业就被许明杰从国防科技大连哄带骗的挖来，本来很有些“高材生”的心高气傲，没想到碰到杨逸后这种情绪很快被打压了下去。
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脸上总带着坏笑的家伙，竟然能流利的说五种外语，精通计算机和心理学，能够熟练使用各种高科技器材和武器，这些都让她不得不叹服，这个男人简直是个天才，嫉妒地说应该是个——怪物。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随着接触的深入，她越来越感受到在杨逸身上的优秀品质：幽默，自信，坚韧冷静，勇敢无畏，在她印象中，就没有杨逸克解决不了的困难，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不自觉，伊情面对杨逸时，心里开始有了异样，控制不住的面热心跳。她想：可能是自己爱上他了！
全组里的人都看出来了，但事情没挑明，杨逸却一直装傻充愣，对自己照样嘻嘻哈哈。
现在，他竟然要离开了！
难道，自己的初恋就这样完了么？难道，这里就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么？以后再相见，又要到什么时候！”伊情有些哀怨地想到。
想想自己也真是不争气，大学里拒绝了那么多的追求者，以至赢得“冷美人”的称号，没想到却对杨逸着了魔，偏偏这人却对自己没个明确表示。
这个“混蛋”！伊情心里恨恨地骂着。
被骂作“混蛋”的某人，这时至少已经有二斤茅台下肚了，却一点醉意也没有，眼睛愈发明亮，一杯杯的和铁豹、魏强喝着，还不停向许明杰和沈飞扬敬酒，可怜两个老家伙已经找不到北了，只管端起杯子倒，却已经是往鼻子里灌了。
除了杨逸和肖明，其他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这一夜，却是宾欢主不欢。
第三章 身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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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迷彩SUV，行驶在首都往南去的高速路上，沈飞扬，肖明，杨逸踏上了回军区所在的S省的路途。前天晚上确实喝多了，以至沈飞扬又停留了一天，才回过神来能上路。临走，又缠又磨弄走了许明杰仅剩的一箱茅台。
“小子，比以前能喝多了！听肖明说你那天晚上喝了得有三斤，愣是啥事都没有，还能把我们背上车送回住所。”沈飞扬看来很高兴，能不高兴么，弄走了人又弄走了酒。
“切！这算什么！大队长，我和你说，当年在车臣和几个老毛子特工合作，闲来无事拼酒，我和铁豹两个人，喝趴下他们六个，咱照样站着。”杨逸随着沈飞扬的话就咧上了。
“哈哈，熊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话说回来，我也知道你这两年很不容易，出生入死的，身手差些十条命也不够给。不过终究是平安回来了。要不我可怎么向谢司令和你师父交代。”沈飞扬声音低沉道。
“大队长，我明白，为国效力我是绝对毫无怨言的，现在处里人才都培养出来了，我才要求退出来。其实我……。”杨逸欲言又止。
沈飞扬奇怪道：“怎么了，既然那里不是非需要你不可，回‘怒狮’多好，在哪都是为国家效力。大家伙可都盼着你回去呢。”
“不是，大队长，其实我也不想再进‘怒狮’了，我想退役回家。”杨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原来他八处和“怒狮”都不想呆了。
沈飞扬一楞，马上就怒了，“放屁，老子辛辛苦苦帮你从八处退出来为了什么，你现在却连‘娘家’也不想回了，你眼里还有‘怒狮‘么？还有我这个‘大队长’么？”
杨逸就知道沈飞扬一听准急，苦笑道：“大队长，您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老子不听，你就得给老子回部队，除此，哪也不能去！”沈飞扬吼道。
“大队长，您就让杨逸先解释一下嘛，听听他的理由。”肖明开着车，听到这上司又开始不讲理了，劝道。
“哼！”沈飞扬不说话了。
杨逸感激地看了肖明一眼，看来当初和他“切磋”让了他、没让他太丢人，现在起作用了，杨逸脑歪歪地想到。随即表情沉痛地道：“大队长，我从八岁上学之余随师父练武，初中一毕业就随你进了部队，现在已经出来五年了，当兵三年，又在八处呆了两年。最近这两年里，想必你也有耳闻，我出的都是些什么任务，现在的我说是“两手血腥”都不为过，晚上睡觉时，总梦到死在我手下的那些人满脸是血的模糊面孔。”
稳定了下情绪，杨逸继续道：“我得承认我心肠确实不够冷酷，现在总感觉心理压力太大，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厌倦了，现在，我只想过几年平淡的生活，回部队，并不能让我从这几年的生活中彻底摆脱。”杨逸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当然，真假各有几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飞扬沉默了，肖明也脸色冷峻。是啊，想想他的年龄，尽管两年的出生入死让他显出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但他也才只有二十二岁，别人在他这个岁数，甚至是在学校里读书上网追女孩子，而杨逸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杀了多少人！
杀戮和血腥带来的心理压力，让退役多年的老兵心理崩溃而发疯甚至杀人的例子不胜枚举。现在的杨逸，心理上已经有了这些问题，只是他心性坚韧，控制得还算比较好，但一直这样下去却谁也不可预料会有怎样的后果，难道真让他在血腥和杀戮中继续下去？那样，真可能会毁了他的。
杨逸调整一下情绪，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师父年纪大了，而我与父母更是五年没见，我也想能多陪陪他们，尽尽孝道。而且，如今‘怒狮’其实各方面已经很健全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没多大关系，论格斗，不少人也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准。”
沈飞扬沉默地望着窗外，杨逸想要回家呆在父母和师父身边，这要求也无可厚非，而且现在“怒狮”也早不像前些年，已经是人才济济，体制健全。记得谢司令以前也提过，如果杨逸想离开就不要勉强他留下。
他考虑良久终于说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些考虑，我也能理解，就不勉强你重回‘怒狮’了。”
不等杨逸欢喜，他接着道：“答应你回家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杨逸就知道这老上司没这么好相与，表情绝绝道：“大队长，只要你让我回家，我是鞍前马后，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做牛做……。”
“行了行了。”没等他胡扯完，沈飞扬道：“也没那么严重。首先，你得先和我回部队呆一段时间，把你这两年的经验和我的兵交流交流；第二呢，以后你得经常抽时间回“怒狮”，多与我的兵切磋切磋。就这两个，简单吧？”
杨逸一听就明白了，这老家伙学得倒快啊，算盘贼精。这第一条倒没什么，关键是这第二条，学了许明杰的招数，真照做了以后也别想太安生。他也不傻，立刻道：“大队长放心，这两条都没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以后也肯定会常回‘怒狮’的。”
哼哼，先过这一关，以后回“怒狮”的事，以后再说。貌似某人之前已经这么打算过，我也不傻。
肖明在前面听着明白，知道这一老一小都不“省油”，不过大队长这第一条很好，要知道，“怒狮”队员们虽然也时有任务，但毕竟不如杨逸这两年经常出生入死得来的经验，这可是千金换不来的财富，别管第二条杨逸日后照不照办，这第一条做到了，“怒狮”就是受益良多。
其实杨逸想从八处和“怒狮”退下来，刚才他和沈飞扬说的原因也不全是心里话。虽说这五年经历许多血腥和杀伐，杨逸心理压力也是很大，但他承受能力却不是一般的强，并没有像他说的心理已经到了要崩溃的地步，但他却真的是厌倦了这种血腥和杀戮的生活，他想改变，想回到平淡的生活中去。
另一个原因他说得倒是不错。杨逸骨子里非常孝顺，从小他就梦想好好读书，长大做份好事业，挣了钱来孝敬父母，给父母买好多东西。离开父母已五年，这个梦想却没变，但如果还是当兵，这个梦想怎么实现？
至于心里有没有不想为国家效力的道德自问，杨逸绝对是没有。自己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不是身手好，都死了七八遍了！总不能自己真死了，才算是为国效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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