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眼睛的沙漠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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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崩溃了，吃了不少。与陪舅舅去年怀旧一日游的行程一致，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叫了两瓶啤酒，边喝边与书伟海聊，我得让他了解我，对我印象深刻&；#8226；&；#8226；&；#8226；&；#8226；&；#8226；逐浪07a2f8ed9c4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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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小时候，因为我妈的名字徐家慧不幸与本市某地区相同而被同学取笑逐浪eb9f874ca3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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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我以前胖的象座会移动的航空母舰，我妈怎么让我减肥，我的初恋怎么夭折，逐浪d1af1e27438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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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是个对什么都没想法的小孩，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的未来是我爹妈打理的，我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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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舅舅和舅妈怎么认识的，怎么结婚的。逐浪1d243b083f4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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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舅舅回国后，我带他来这里吃过椒盐排骨加甘蔗汁，他又吐又拉的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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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的口头禅都是受舅舅影响，小时候外婆逼我练毛笔字舅舅说我装王羲之，后来我就这调调了，比如有同学走路没声音我说人家装倩女幽魂，而我比较胖，我就说自己是装龙猫。逐浪550c38dfd9d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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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舅舅以前常和外婆顶嘴，因为他要考北方大学，我外婆不答应。逐浪10f1f8d4bc2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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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舅舅有次在商场把我丢了，是他同学拣到我的。舅舅的同学都很好，都认识我，会帮舅舅照顾单车上的我，在校门口遇到还夸我长的漂亮。逐浪fecf41cee01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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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小时候作文只写舅舅，我从不追星，我爸妈也靠边站，我固执如舅。逐浪9ad9d722fb7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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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活在白信封里的钟蔓芬，我曾坐在舅舅的单车后面，拿着钟蔓芬给舅舅的信，信封上笔锋刚健的写着舅舅的名字徐家明。逐浪750115ca05a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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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舅舅考上大学那年全家欢腾独舅舅寥落，他陪我唱儿歌，“你拍一，我拍一，珍珠姐姐爱皇帝………………”舅舅每次都很认真的笑出眼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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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姐姐爱皇帝，”我问廖书伟，“你懂不懂，懂不懂？喂，你是不是很了解我了？了解了吗？好，很好，老板，结帐，我买单！！”逐浪5cf6b96c1e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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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舅舅那次不同，我与廖书伟的怀旧之旅最后用草莓果汁来做Ending。逐浪e41f06c05a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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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清醒过来的时候睡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床边的肖瞳瞳象电视长剧里所有照顾宿醉薄情郎的美丽怨女那样，正温柔贤淑的为我换额头上的冰毛巾。见我醒来，她堵住自己的鼻子，要求，“去洗澡刷牙完再来和我说话，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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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痛欲裂，喉咙跟着火了似的。肖瞳瞳还算体贴，递一大杯水给我，我一边咕咚咕咚的灌，一边听她说，“昨天晚饭后，七点左右，你被廖老师送回来，亏你还穿了件名牌的洋装，竟把自己弄的满面油汗，披头散发，边走边睡觉，还吐了廖老师一裤子脏东西………………………”逐浪494ea882e83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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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水喷出来，面红耳赤，大咳特咳。肖瞳瞳掩鼻而立，一径呼号，“好臭哦，去洗澡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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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完蛋了，洗的再香喷喷，也无法挽回自己在廖书伟面前丢掉的面子，mamami啊，我怎么敢把脏东西吐的他一裤子？那是斯文如玉，谦谦公子hurricane啊。完蛋了，真的是完蛋了。逐浪6d8e67d348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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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瞳瞳说，“怎么办，我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自己吐了老师一裤子脏东西。”逐浪be287dad4d7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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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冷淡，“那你就不要闭眼睛好了。”靠，这美女室友，老娘总要睡觉的吧？逐浪25f73872c6b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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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好自己我给舅舅电话，奇怪为什么廖书伟没送我回家反把我带来学校了？逐浪211ad2fff03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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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出了点事情，”舅舅在电话里说，“你舅妈昨天在医院做检查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流掉了，外婆因此心情不好，舅舅担心你醉醺醺的回来会被骂，所以让书伟送你回学校，你还好吗？咏哲？宿醉后的人很容易头痛的。”逐浪6d3e824c8d3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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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没头痛。”我闷闷的答，为舅舅感到难过，安慰他，“舅，你相信不相信，天使还会再来的，不要伤心啊。”逐浪b939448f07d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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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温和淡定的语气，声音轻轻的，“放心，舅舅没事的。”逐浪6d227691ddb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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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舅舅，从来如此，无论当时什么心境，面对什么问题，也都是这样一句，“放心，舅舅没事的。”逐浪77b9fbb32d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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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吐脏掉廖书伟的裤子已经是极限的糗事了，不过我好象是潜力无穷啊，极限糗之上我仍可以终极糗，在廖书伟面前丢人完一次，又在同学面前丢脸了一次。当我捂着痛如刀绞的肚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教室直奔厕所而去的时候，简直是~~~生不如死。逐浪b50f73ee20f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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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肚子，导致我拉肚子的罪魁祸首也不知道是酒吧里颜色鲜艳的酒水？还是旧日学校巷子里的吃食？或是那杯摆在路边的草莓果汁？反正，我拉的面无人色，熬不住走去学校的医务室，天晓得在短短十天内我干嘛要来此处报道两次？根本创下我人生前二十年的就医记录。在充满着消毒水气味的医务室内，我遇到廖书伟，我们共同向花白胡子的老校医要治疗拉肚子的灵丹妙药，后又各拿着大小药包走出医务室，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相视而笑。逐浪3f8c1f8b4a09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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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首先道歉，“昨天给你添麻烦了，还害得你也生病。”逐浪05a2cba6f64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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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廖书伟笑笑的，他脸色不好，但语气温煦。逐浪e7d8cb6f14e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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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昨夜自己没水准的表现，我不免面红过耳，“我没乱说什么吓到你吧？”逐浪327a4c68e20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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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你说的那些我都很喜欢听。”廖书伟专注的凝视我，目光深沉睿智，话音煞是柔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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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能和他一起生病，哪怕是闹肚子，也很不错。逐浪64ae82d51ae52
第十二章
　　　　　　　　我的拉肚子还没好全，小舞和梁老师就东窗事发，她一怒下七情上面，一行里骂告密者扯淡，一行里哭的可怜兮兮，扬言宁可自己退学也不能让男朋友失去工作。小舞说，“不关他的事情啊，是我主动追他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带着哥哥家的孩子，给那孩子挑玩具，又耐心又仔细，我一见倾心，后来有次跳舞遇到他，踩了他的脚，他也没生气，我就觉得，这么好的男人，我放过了就是傻瓜。我知道学校的规定，可爱到了就是爱到了啊，谁管规矩呢？”小舞伤心的死去活来，赌咒发誓，“都是我的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出状况。”逐浪44bb0db1f21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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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师怎么说？”我问，我关心结果。逐浪36112abff0d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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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辞职，”小舞哭的更凶，“都是廖书伟，听说他在校务上直接问校长，既然老师不能和学生恋爱，不做老师就可以恋爱了是不是？校长说是，结果，梁老师立刻就提出辞职了………………”…小舞声泪具下，“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会要我。”逐浪02a16863bbc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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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少有点感动，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认定小舞最终的结果是会被牺牲的。逐浪8ec92903d51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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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拿面纸擤鼻涕，下定决心，“我想过了，不能让他就这么辞职，现在找份合适的工作多不容易啊，大不了我不读了，再怎样也不能毁他的前程。”逐浪d68b89de4a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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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这么傻吧？”肖瞳瞳和可欣异口同声。逐浪200f6840ed6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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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走出寝室，吓的，被小舞上演的老土戏码吓的兵荒马乱。我得去找廖书伟问个明白，他答应过我会帮小舞和梁老师的，并让我信任他，现在怎么搞成这样啊？逐浪139ad5dcd8e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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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我用手机联络廖书伟，怒气冲冲，相信他那边定是震耳欲聋，“你这个大骗子，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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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教师宿舍附近的荷花池那里等他，已近五月，池中满是新生的荷叶，层层翠绿覆在水上。池畔的芭蕉沉甸甸的厚重叶子一直垂到地面，风中充满着泥腥味和青草木叶香。我坐在一张长椅上等廖书伟，路灯银色光辉柔和的落下，头顶上悬着半轮月亮，夜空暗蓝，蓝如深海，望的久了，好象人就被吸到夜空里去了似的，我想起小王子里的狐狸说：“比如，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逐浪022c7827fe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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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象我这样在月色下坐立不安的等待着，这是幸福的代价吗？这样是与众不同的吗？象所有学校的池塘一样，我们学校的池塘除了盛产蚊虫之外，最大的功能就是诞生情侣，现在，我身边正晃过一对对情侣，相互依偎走过来又走过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对晃过去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距预定时间超过一小时了，我心里狠狠的诅咒，屁幸福的代价，要我等这许久，没信用的家伙，气死~~，我闭目仰头深呼吸，还真TMD与众不同。逐浪8e994f30997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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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着眼睛做什么？”是廖书伟的声音。我睁开眼，他的面孔映入眼帘，半个月亮在他脑后右侧明晃晃的挂着。“对不起，”他道歉，“我来晚了，正处理一件事情，我的手机又刚巧没电，没办法及时通知你。以为你已经走了，原来还等着呢。”逐浪3373af8227a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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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掩饰自己的不满，“老大，一个小时诶，你的稍侯片刻是用60分钟来计量的？”逐浪dfa98bca481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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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有事情。”廖书伟稳重的坐到我身边。逐浪4e9ea46900c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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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解释。”我不想多罗嗦，直奔主题，“小舞的事情，你说你会帮忙的，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的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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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书伟平静的与我对视，道，“同学，这样和长辈说话没礼貌。”逐浪b4edaef9cee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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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往上冲，“谁要把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人当长辈。”我是说实话，我不要他做我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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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书伟似乎并没觉得自己被冒犯，好整以暇的把右腿叠在左腿上，姿态极优雅，半侧头，教训我，“你认不认我都是你长辈，所以你要维持礼貌，用敬语把你想问的事情复述一遍。”逐浪252c324467b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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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的猛翻白眼，眼珠子就快翻的晕死在眼眶里了。廖书伟笑，温柔的拍拍我的头，动作象极我舅，道：“好啦，不逗你了。喏，为什么你觉得我没帮梁老师和小舞？我有尽力帮忙啊。”逐浪30935ac60fc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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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了？”我骇异，“你怎么帮的，别告诉我说你帮忙的方法就是暗示，想要和学生恋爱的老师就应该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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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应该吗？”逐浪ea265a1985a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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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哪里应该？”我激动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知道不知道，小舞为了不让梁老师辞职自己要去退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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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退学不如让梁老师辞职方便，”廖书伟冷静的可怕，好象说的不是人家的前途而是晚饭的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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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揪住他的衣领摇醒他，咬牙切齿，“这样听起来真是糟糕，除了辞职和退学，告诉我，有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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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办法？我没有，不然你有吗？”逐浪4e739743eb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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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校方求情啊，让他们谅解和包容。”逐浪3d5325b22d5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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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天真了，没可能的，包容了小舞和梁老师，再有类似情况学校很难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