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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路过繁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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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小绿突然泪如泉涌,“明天让我见见你姐姐,我有话跟她说。”
    甄卓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黑暗中,有人拨了个号码,冷冷道:“帮我查查K歌之王看场子一个小孩的底细,小孩外号叫拳头,听说是从小打出来的,拳头很厉害。”
    回到包房,柳双双又抖擞精神,和卓苏在飙歌,柳双双的歌声非常柔美,却老喜欢唱一些高亢的歌曲,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何泽端着杯酒细细啜饮,过了许久,杯中仍未减下半分。
    和玲玲也喝过几回,小绿也知道自己酒量深浅,卓苏来敬酒时,并未推托,柳双双嘻嘻哈哈也来敬酒,两杯下去就喝得脸色绯红,眼神迷乱,偏偏来了气势,抱住小绿要再干几杯,小绿被她按进沙发,动弹不得,没留神眼前一花,一个狰狞的面孔出现面前,在柳双双手中麦克风的帮助下,一个声音炸雷般响起,“姓何的,朋友妻不可戏,你做人要有点道义!”
    有人闹场,柳双双第一次冲了上去,被卓苏拉了回来,小绿霍然而起,冷笑道:“你又来做什么,我说过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小绿,房子我还给你,钱也还给你,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想请你告诉我真相,我只要真相!”郑宗死死盯住小绿,双目一片赤红,近乎癫狂。
    “你为了这事几乎把小绿害死,难道还嫌闹得不够!”何泽放下酒杯,闪身而出,以护卫的姿态将小绿挡在身后。
    郑宗大怒道:“做人不能这么无耻,我哥跟你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打我妻子的主意!”
    小绿不怒反笑,“郑宗,跟我结婚的是马可,不是你!对我来说,郑宗只是阿直的弟弟,我和阿直的恩怨已了,你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再说一遍,房子和钱都是阿直的,不该我拿,你都留着吧,只是请你不要再打搅我!”
    “什么恩怨?”郑宗心头一凛,迅速捕捉到一个惊心动魄的字眼。
    卓苏也听出端倪,低头沉思,没留神柳双双有些短路的大脑回味起刚刚的某句话,扑上来对郑宗拳打脚踢,怒喝道:“原来是你想害死小绿姐,你这个坏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卓苏来不及叫苦,迅速把疯丫头拉到怀中,用双臂死死禁锢,柳双双渐渐停止挣扎,慢慢靠在他宽厚的胸膛,悄悄红了眼眶。
    张牙舞爪拼搏多年,第一次有人愿意给自己依靠,怎么能不心酸难耐?
    “到底什么恩怨,小绿,你说清楚,我发誓再也不纠缠你!”郑宗一不敢得罪卓苏,二不敢对女人动粗,闪避柳双双之时已有些气急败坏。
    何泽要强自镇定心神,才能说出完整的话,“郑宗,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宗有如踩着尾巴的猫,暴跳如雷,有人推门而入,冷冷道:“谁在这里闹事,滚出去!”
    看到甄卓,小绿暗暗松了口气,郑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卓苏,见他美人在怀,状若未闻,暗骂一声,气呼呼冲了出去。
    甄卓朝卓苏点点头,正要转身,卓苏嬉笑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拳头?”
    甄卓停住脚步,默默点头,卓苏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家在哪里?”
    甄卓听出不同寻常的意味,低声道:“我叫……甄……甄卓,今年二十,家在本市,父母双亡,从初中毕业就在外面混,跟一个泰拳师父学过,拳头还算厉害,所以别人叫我拳头。老板,没事我走了。”
    “别走,今天放你假,跟我们喝两杯吧,晚一点请你宵夜,有空我再跟你讨教讨教。”卓苏还是满脸笑容,只是迟钝如柳双双也看得出来,那眼底似有冰冷锋芒,不觉心头一颤,想起有关这些世家公子哥的传闻,犹如掉入冰窟,装作酒醉,迅速扑倒在沙发上,用颤抖的手抓起水杯灌。
    甄卓的声音几不可闻,却仿佛一声炸雷响在耳际,何泽顿时有些失神,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子,心中有了主张。
    甄卓扫过柳双双,再接触到小绿紧张的目光,眸中掠过一丝怜悯,垂着头坐下来,抄起个杯子倒满举到卓苏面前,毫无表情道:“老板,先干为敬!”
    一杯喝完,他又倒满举在何泽面前,刚想开口,何泽笑吟吟道:“你既然不自在,喝完这杯别喝了,你留个电话给我,这两天我有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甄卓心头反感,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你要知道,我出马价钱可不一样!”
    “是这样,”何泽苦笑道,“我父亲一贯看我看得严,上次听说我一回国就去找小绿,竟然自作主张请人去小绿家捣乱,想将我们凑到一起,闹出天大的误会。这两天小绿要搬到书城宿舍,能不能请你看着点,我怕我父亲又来找事。”
    没料想何泽如此坦白,几人都有些震惊,甄卓探询的目光在何泽脸上来回扫了几遍,突然露出笑容,也不多说,双手将酒杯高举在何泽面前,对着嘴就灌,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何泽突然有些发愣,喃喃道:“你笑起来跟卓苏简直一模一样!”
    小绿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甄卓总是阴沉着脸,一笑起来跟那嬉皮笑脸的卓苏果真有几分相似。
    “你说你叫甄卓,今年二十岁,父母双亡?”卓苏的声音明显开始颤抖,“你妈妈是不是叫小玉,爸爸是不是叫甄青同?”
    甄卓浑身一震,拔腿就跑,卓苏比他还快,闪身挡在门口,张开双臂将身量相当的人拥住,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你亲哥哥。”
    甄卓咬紧下唇,在他腹部重击一记,一溜烟不见踪影。
    柳双双一跃而起,将卓苏下滑的身体捞到沙发上,抓了一把纸巾去擦他满头冷汗,卓苏不管不顾,抄起电话按下快捷键,用沙哑的声音道:“哥,还记不记得爸爸临终前说的那件事,我找到那个孩子了,他叫甄卓,就在K歌之王看场子。”
    短短几句话,何泽仿佛听到天崩地裂的消息,颓然坐倒,缓缓捂住脸,感受到从肩膀而来的无声安慰,他默默抬头,朝小绿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小绿微微一怔,心头撕裂一般地疼,端起酒杯,将那血色的液体倒入喉咙。
    真实的生活,果然要比小说的杜撰更残酷,更可怕,人心人性,到底是怎样一种毒,人人寻求毁灭一途。
    今天这一场戏,演的人累,看的人更累,而且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戏中人,何泽在心中长长叹息,朝旁边沉静如雕塑的女子举起杯,一杯又一杯,用那血色的酒,祭奠自己无望的爱情。
    不知什么时候,永远笑容满满的阳光男孩伏在柳双双腿上,双肩不停颤抖,柳双双酒醒了大半,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面色沉静而悲凉,仿佛在一瞬间长大。何泽还想再喝,小绿将他的杯子夺走,拉着他往外走,何泽乖顺如孩童,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两人坐上车回到凡尔赛花园,一进门,何泽把鞋一脱,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沙发上的枕头堆里,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小绿端了杯醒酒茶来,柔声道:“阿泽,谢谢你的坦诚,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种游戏太累人,我早已心力交瘁,根本玩不来。宿舍弄好我就搬家,阿直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也会把你当朋友,你要吃家常菜要喝粥,我随叫随到。”
    何泽并不接话,紧闭双眼,犹如沉入梦乡,小绿轻叹一声,回到房间,重重落了锁。何泽一步也不想挪动,伸手将电话拖到沙发上,拨下一个烂熟的号码,一字一顿道:“爸,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甄家和卓家到底怎么回事?”
    沉默半晌,那方传来幽幽长叹,电话被挂断。
第十章 欲望中在纠缠间绝望
    小绿匆匆忙忙下班,直奔街心公园,这会带的是保温桶装的鸡粥,她早上精心熬出来,料下得十分足。
    葡萄架下,甄艾还是一身T恤牛仔,用一个大帽子遮住大半脸,还斜斜背着一个大书包。小绿将保温桶献宝一般递到她面前,甄艾笑容愈加灿烂,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肯德基的外带袋,带着一丝赧然塞进小绿的手里,两人相视而笑,同时坐下来享用,都不想先开口,破坏这难得的宁静温馨。
    喝完粥,甄艾发出满足的赞叹,恋恋不舍地将保温桶放下,小绿含笑道:“你要喜欢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你别老不见我,我在晴和没什么朋友,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老想着能为你做些什么。”她神情一黯,自顾自说下去,“躲避总不是办法,你如果害怕,可以找何泽帮忙,他还记得你,说你小时候又漂亮又乖,是大家的梦中情人,何泽这人有老好人之称,我观察过几天,觉得他人品不错,值得信任。”
    甄艾拧紧的眉头渐渐松了,笑微微道:“怎么,老好人对你动心了?”
    小绿脸一红,刚要摇头,甄艾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脸色一沉,捉住她的手,正色道:“何泽人是不错,但是太过懦弱,有何青天压着,根本没有翻身之日,你切莫病急乱投医!”
    小绿连连点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急忙道:“我刚接触晴和助学,听说有个甄氏基金,不知道……”
    甄艾避开她疑惑的目光,轻叹道:“这个一直是我爷爷在管,我爷爷过世就到了我手里,我一直想把助学做下去,可是现在自顾不暇,实在无能为力。我上网查过,甄氏基金的运作几乎停摆,资助的孩子们不得不另外寻找资助人,晴和助学一度陷入困境,最后还是宋长风拉了一把,将许多孩子接手,不然现在晴和助学已经不复存在。”她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你放心,晴和助学和甄氏基金是我爷爷投入大量精力做的,我一定不会丢弃,我答应你,最迟一个月,我给你满意的答复!”
    小绿心头一热,连连摆手,“别这么说,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也是刚刚加入晴和助学,还不是很了解。”
    甄艾哈哈大笑,“你误会了,许多人想我死,可还有像你和我弟弟这种想我活着,而且好好地活着,所以我当然不能死,要给你们满意的答案。说起来我也算晴和助学的元老,你去论坛找找一个叫片瓦的ID吧,希望能帮你多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你弟弟在哪?”想起昨晚的事,小绿讷讷道,“他昨晚有没有不对劲?”
    “怎么回事?”甄艾蹙眉道,“昨晚他回来是有点不对劲,一个劲要带我走,等我说要走,他又不肯走了,今天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真不知道他每天神神叨叨忙些什么。”
    小绿不知如何说起,只得讪讪说没事,抱着保温桶逃也似地离开,甄艾看着她的背影,低头思索片刻,满脸焦急,飞奔而去。
    回到书城,见还没到上班时间,小绿迫不及待地打开晴和助学论坛,果然找到一个叫片瓦的ID,这个ID下的文章很多,大部分是助学调查报告和游记,其中以调查报告居多,看得出来,她走过许许多多地方,贫困地区的调查笔记更是以千计。
    最新的一个帖子是三个月前发的,名字是《只有欢颜》,记叙的是片瓦和同事到一个父母双亡,跟奶奶相依为命的孩子家家访的经历,上面这样写道:
    人生若来不及伤悲,剩下的,只有欢颜。
    是的,他来不及,在别的孩子承欢父母膝下,为了早餐吃面包还是吃油条,为了喝豆浆还是牛奶犹豫不决时,他来不及,做不到,说不出,喊不应……
    他来不及,他遇到太多事情,他来不及伤悲。
    幼年父亲撒手尘寰,丢下老弱一家四口,母亲难以承受家庭重担,抛下两个孩子和老人改嫁,音讯皆无,姐姐学业难以为继,只得辍学出外打工,才十四岁的孩子,到底能做什么?
    是的,他来不及,在别的孩子为了争取多看电视和上网的权利和父母怄气时,他哭不出,骂不到,找不着……
    他家徒四壁,他小心翼翼,他没有机会。
    一辆自行车是他全部的财产,没有电脑,更不可能有电视,甚至,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二十一世纪,他家连电灯都没有。
    在天地与命运并存,在沧桑与劫难猖狂的空间,天地不仁,从不会以我们的挣扎而改变,劫难如匪,也不可能因我们的拼抢而放弃。
    最无奈不过。
    他叫徐为,十三岁的孩子,有着七八岁的身型,十岁的腼腆,二十岁的笑容,三十岁的茫然,四十岁的深沉。
    我们羞惭,因为我们可耻的懒惰和莫名其妙的高贵感,差点与他擦肩而过。
    我们悔恨,在孩子清澈干净的目光里,我们不能再低一点,再低一些,用我们的居高临下,提醒他的曾经。
    拿到资料,我第一个就留意到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家庭成员那栏,只留下了奶奶的名字,看到奶奶两字,我想到我刚过世不久的爷爷,一时竟默然良久,不知所思所想,不知时光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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