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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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气话了。虽然我的头型举世无匹的完美,但我认为留一点头发更可以将我的美推向宇宙的极致。
好喘!终于拉住他一只袖子。虽然阻止不了他的行进,但至少可以让他拖着跑,比较不费力。
就见得星罗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心肠的将女友拖上二楼,始终没减缓速度。
啧!
真是三对惊世错姻缘。
被这对情侣一搅,再也没玩滑板车的兴致。时钟敲出一点三十分的声响,非常准时的,邮差那绿色的身影随着老旧的机车声噗噗驶来!
邮差大哥,有没有我家的信?
殷佑跳出铁门外,纯然一副挡路土匪样。
有十封。少年仔,每天等信哦,是不是在等女朋友的信啊?
邮差取笑的问。
哎唷,大哥,你就别笑我了!
嘻嘻,这次又拦截到信了。写给悠悠的有一封、两封、三封……咦?怎么会变成三封?不是应该两封而已吗?
关上铁门后,他蹲在灌木丛之间,查看地址后,首先毁灭来自美国的信,";可恶,都四年了还不死心,写什么写?!你家邮票多呀?!";信件在双掌之间化为灰烬。
OK!再来看第二封。是来自建中宿舍的信,寄件人是郭若儒──
哼!哼!我家悠悠早忘了你,别疑心妄想了。
比照办理──锉骨扬灰。这家伙上高中之后,老是假借于悠有恩于他妹妹的事,不断来信或来电骚扰,幸好都被他硬生生阻断了,否则于悠哪能耳根清静?
最后,第三封。
是谁啊?
施法透视信件内容,发现是女生写来的,就让这一封过关了。
呼!好累。他真是个尽心保护女友的好男友。虽然于悠从没有这方面的表示,但他可是占定了位置死不让。
佑佑,你在哪里?来玩飞盘。
远处传来于悠娇嫩嫩的呼唤,他立即跳起身。
来了!
不会吧?又玩飞盘?他现在已经是个翩翩美少男了耶。
快点快点,变回可爱的狗狗!
殷佑恢复法力之后已能任意变身,这一点令管于悠非常开心,又可以与心爱的宠物玩游戏了。
悠悠,我已经是大人了──
他哀号。
但哀号归哀号,他还是在下一秒变成了小幼狼,狂摆尾巴接飞盘去了。
由它亢奋的肢体语言来看,实在没几丝哀怨的成分。
殷佑好舒服的枕在于悠腿上睡午觉,整个修长的身躯呈大字形的摊在草皮上。
进入盛暑的八月,榕树林荫下是最好的纳凉所在。因为地形的关系,处于风口的后院浑然不见炙夏的燠热,反而有着不断吹来的薰风拂得人正好眠。
于悠放下了手边的小说,轻轻的伸了个懒腰,最后把目光定在腿上那张熟睡的俊俏脸孔。
佑佑有着一张混血儿般的出色外貌,一头灿亮的金发非常吸引人,再加上额前那撮似是挑染出的黑发,可以说是炫毙了,简直是走在流行的尖端。
他眉额间那道红色的疤并不可怖,反而添了三分性格,完全不抵触他大男孩的阳光气质。
虽然这样形容好像不恰当了些,但于悠真的是以一种慈爱的母亲般心情去看待佑佑。她看着他长大、变化,直到如今这模样……青梅竹马不是最恰当的形容,事实上她一直是以姊姊自居的。因为佑佑很赖皮,又爱撒娇,爱玩爱闹,很孩子气。
即使曼曼她们常因为佑佑的亲匿行为而告诫她男女有别的道理,但她与他早已超脱男女之间的限制了。没有人能了解这种几乎可说是一体的感受。
比亲人更亲近,比手足更融洽,就像左手与右手,天经地义的生长在一具身体上,没想过会分离的事……
可是……白先生说佑佑将在中秋节那天的晚上离开他们──这是他数百年来的任务与责任。
佑佑允诺她的一辈子,恐怕只有十年呀。
剩下一个多月了。
能与佑佑相遇,是世间难得的奇事,说与他人听,怕也只被当成胡说八道。她从未想过他会离开她,但现在却被满心的愁绪占据了向来无忧的芳心。
从他离开水晶坠子那天起,她就隐约感觉到殷佑终究会离开她。
只要";分离";是存在的事实,不管那是几天几月几年,都是短暂得眨眼即过,没有所谓的";还早";。
她能拥有的,就是现在了。
母亲放开子女的手,让他们头也不回的振翅高飞,是否似她一般的心情呢?
在她十六年的岁月中,有诸多友好的同学,却在升学路途上各分东西;再浓厚的友情也会在距离的冲刷下渐淡渐消,只剩一句祝福刻划在毕业纪念册上,以供回匮。而佑佑是她缠溺的宠物、知己,一天二十四小时紧黏不已,连睡觉作梦也不放过,至今仍是如此……
她已分不清是他依赖她,还是她依赖着他了。
也许都有吧。他们相依为命不是吗?
哈啾!
殷佑打了个大喷嚏醒来,伸手捞住于悠正要畏罪潜逃的小手,以及手上那根菅芒草。
啊,你醒了?
真是多此一问,但由美少女口中讲出来,就是别有舒心提神的效果。
你在搔我鼻子,不醒来才怪。
他伸了个大懒腰。
哪有?
哪没有?
他挥了挥菅芒草以示罪证确凿后,随手丢开。";我又不是猫,对那种毛绒绒的东西没兴趣,所以你可别说那是在跟我玩。";
狼不是猫科动物吗?
于悠皱了皱小鼻子。";可是猫科动物比较优雅可爱它。";
拜托!你看所有猫科那副又跛又傲的死样子,哪襄可爱了?你们人类不是有研究说养狗的人通常把狗当帮手,而养猫的人则像被虐狂,因为他们是猫的仆人。它想玩时,你不能不理它,否则它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它不想理你时你却招惹它,小心被抓花脸,以惩罚你对…主人…的不敬。
你干嘛那么慷慨激昂啊?
于悠好笑的拨了拨他金发。
殷佑挪开头颅以左手为枕,右手一伸拉她一同并躺在身侧。两人相视一笑,看向蔚蓝无尽处的天空。
在这边乘凉真舒服。
他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甜味,几乎要醉了。
嗯……
她同意。
以后我们也找个类似的地形盖屋子住吧。
既然喜欢这里,何必另外找地方?
殷佑颇为嫌弃的看向五天前才";又";修好的房子。大家全都同意,这房子已不堪居住了。目前韩璇正打算买下相邻的土地另盖新屋,然后把这幢拆掉,到时偌大的空地再计量其它的用途。等于说,一票人此刻住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危楼。
如果你想回人界度假,地方当然要另找。
什么叫做…回人界度假…?
于悠轻声问着。
殷佑大惊小怪道:
你当然要跟我回狼界啊,我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也同意过的哦!
你回你的狼界为什么要我一同去?
她不明白这是哪一种计算方法。";何况你回去要忙一大堆事,没有人在一边碍手碍脚不更好?";
才不好。悠悠,你是我的。
他才不容许别个狂蜂浪蝶有机会趁虚而入。
他的悠悠虽不是美得让每一个男人为之发昏的女孩,但她所吸引到的异性却是超乎想像的执着。眼下不正有两个血淋淋的例子?多可怕呀,一点都疏忽不得。
于悠撑起手肘正经地看他。
佑佑,你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别说任性的话,什么你的、我的,我是我自己的。
你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他指控。
对啊,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只不过你有你的责任要扛,分离这事由不得人。我会一辈子把你放在心底,相信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人如你这般与我亲近了,即使我以后嫁了人──
什么嫁人?!你不许嫁我以外的人!
殷佑唬地坐起身,凶狠的表情像正要将某个男人砍成碎片。
咦?你说什么?
她眨眨眼。
你要嫁给我。
这不是早就默许的事吗?为什么她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们只是好朋友啊,佑佑,你别闹了。
她低呼着,坞住小嘴的双手显示出她诧异的程度。如果此刻出现外星人也不会比这个更让她震惊了。
殷佑抗议:
我哪有在闹?我是说真的!
可……可是我以为结婚这件事只发生在恋人身上。
所以我们是恋人呀,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情侣。多么清纯的感情啊!
说完还亲了她一下以兹证明确有其事。
于悠呐呐地开口:
可是,我不记得我们恋爱过呀。
噎──
没有吗?
这是一个好问题。
他们之前的种种不算恋爱吗?那……怎样才算恋爱?
因为管于悠的晚熟,所以殷佑在之前十年内,轻易的砍断了每一条探向她的情丝。
但也因为管于悠在感情上的单纯,所以殷佑只要想起该如何打动她芳心、让她开窍,就一个头两个大。
为什么悠悠从来没把他当爱人看呢?
他耶!他是殷佑耶!风度翩翩的狼王子它!
王子与公主本来就理所当然要恋爱的嘛,何况青梅竹马的一路走来,铁杵早就磨成绣花针喽!
为什么悠悠对他产生不了恋爱的感觉?
拜托!谁会对自己的宠物动心哪?你有看过哪一个爱狗成疑或爱猫成疑的人去跟动物结婚吗?最多也只是让宠物继承遗产罢了。那其实已经很疯狂了。
朱水恋像是幸灾乐祸的提点。
可是他与她生活了十年,他又有人形,应该没那么惨只被当成宠物看啊……
小佑子,你成天腻着她,吃她豆腐,又撒娇的,正常的女人都不会把你当男友看。我想于悠比较可能当你是弟弟或儿子。
季曼曼也来凑一脚。
别忘了于悠还小。
韩璇淡淡地提醒。她并不赞成两个小鬼这么小就谈恋爱。
呵呵呵,璇,不趁小悠年幼拐骗上手,等上了大学就有得瞧了。
曼曼笑道。
我比较希望小悠去跟人类谈恋爱。要是跟一匹可以活千岁的狼恋爱,结局还不知会怎样哩。别忘了人类寿命很短哦。
朱水恋快意的表情像在报老鼠冤。
哼!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人!
殷佑甩了甩头,决定去门外看于悠回来了没有,她今天上暑期辅导,三点就该到家了。
小佑。
白逢朗正巧出现在门口,叫住了他。
舅?你没回狼界?
他以为表舅前几日来过之后又走了。
嗯。有空吗?我们到三楼的和室谈一谈。
殷佑心中微汤,望入表舅温和沉着的眼中,点了点头,一前一后上楼去了。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中秋节,但有许多事必须在那日子来到之前解决。
这是不容殷佑逃避的,自然也到了眼前来。
他还有时间去追求到悠悠的芳心吗?
叹了口气……
时间对他而言,永远不够。
自从隐在暗处的危机彻底解除后,于悠就不再让司机接送上下课。由于通勤还算方便,她便开始搭公车了。
路程有点远,一趟路至少要搭上五十分钟,而且回程总是特别拥挤。不知道为了什么,难道住阳明山的人真有这么多?
不过这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事实上这几天她的心思都转在殷佑身上。
早先是感伤他终究会离开她,后来则是因为他无匣头的宣告。他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在吵一根棒棒糖吃似的,直要她嫁给他。
嫁他呢!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她甚至怀疑他知不知道结婚代表什么。
令天学校爆发了高三学姐未婚怀孕的消息,并且听说男方已在准备婚礼了。像办家家酒似的,两个十七、八岁的人就这么轻易走入婚姻……
可是她没办法轻率的去看待这种事……老天啊,在这之前她从未在自己的人生里思考过这种大事,她只是个十六岁的中学生而已呀。
就算现代青少年性行为开放,热中于研修恋爱学分,但那些都不是她,即使她正是个青少年。
或许是大家把她保护得太好,也或者是殷佑占去了她所有心神,让她没有闲暇去体会少女怀春的寂寞心情,但更重要的是……
母亲临终的遗言──
要快乐,要幸福,去得到自已的缘分,不要强求不属于她的心……要确定那人很爱很爱她。
什么叫快乐她知道,但什么叫幸福呢?什么叫爱呢?如何确定两人是相爱的呢?十六岁真的是太小了不是吗?小得想不通那些复维的事,也不该有这样的烦恼一本书掉落在她脚边,她下意识弯腰捡了起来,抬头看向站在她座位旁的男学生──";请问这是谁的?";";是我的,谢谢。";一名白衣牛仔裤的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