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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茅山秘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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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霹雳一声。张铁嘴全身燃烧。如一只火鸟般从半空中跌下。天行五雷从上而下。正击中他地面门。
空气中尸臭味更加强烈。周围地草木瞬间枯萎下去。火光中。张铁嘴慢慢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可怖。不再是满面笑容模样。
我凝视着他地一举一动。五雷法再次催动到半空。风雷隐隐。电光如龙蛇般盘绕。空气中尸臭味再强烈。也掩盖不住阴阳电荷碰撞爆炸时产生地硫磺气味。
张铁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干瘦地身形不断晃动。“哈哈。茅山秘术如何?你们不知死活。且尝尝我们霹雳神火地滋味”。
这正是张铁嘴地声音!也只有他看过天书。才知道五雷法在天书中被称为“霹雳神火”。我恍然大悟。原来张铁嘴虽然已被恶灵控制全身。但始终一灵不昧。只要我把那附体恶灵轰击出来。张铁嘴仍旧是一个活体。当下精神大振。再不迟疑。空中五雷法倏然发动。向地面地晃动身影当头击下!
五雷轰顶!龙门五雷术和天书记载中地霹雳神火极为相似。都是以元神运聚自身五湖(五脏)之气。按五行相生相克之原则。运内炁令金木相克。离体化为风雷。这种五雷法门在佛门里也有。不过他们不说五雷。只称作狮子吼。佛教威神。发大音声。其所讲说。乃如雷震。相传释迦佛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狮子吼。云: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其实都是以自身修为引动天地感应。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已能人工制造风雷雨电。不过都是利用外部机械力。对人体内部潜能则缺乏相应研究。异能人士后继无人。乃至渐渐湮没。殊为可惜。
五雷当空击下,雷火激荡,张铁嘴站立之处土石横飞,地面现出一个深坑。眼见张铁嘴横卧坑内,似乎已无还手之力。我心下大定,想不到这些日子功力精进如斯,竟能一举击败附体恶灵,待救得张铁嘴回来,须得想个办法和他探讨一下秘术传人的掌门问题。
后面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波动,尸臭味猛然间大增,一股大力正撞在我的背部,我来不及反应,大惊之下,已跌入深坑之内,只觉得嘴中一甜,鲜血如箭喷出,刚才在五脏运行的炁气被撞得失去控制,把五脏分割的支离破碎。勉强抬起头来,只见深坑边一只纸偶在嘿嘿冷笑。
“螳螂捕蝉,怎知黄雀在后?”那纸偶冷笑道“你以五雷轰击,只能焚毁你朋友元神,岂奈我何?”
我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张铁嘴既然未死,那尸臭味从何而来?旁边定另有他人。自己格斗经验不足,吃得一堑,却总不能多长一智。当下运行离体元神,修复破碎的内脏,一面对着纸偶笑道:“幸会,幸会。老朋友别来无恙?不知道今番前来,是送银圆呢,还是其他财物给我?”
荧惑光中,那纸偶怔得一怔,“什么银圆?休要胡说八道。我们兄弟被公安击毙,饭也没得吃,哪有财物给你?”
你们兄弟?我大吃一惊,这么说来你不是当日在石桥渡遇到的那只纸偶?
另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什么石桥渡?我们兄弟自广昌被毙,不知被何人摄来魂魄,正须噬魂饮血,成就魔道。今日尝新,你就是第一个祭品,哈哈,妙极妙极!”
我蓦然回头,这声音正发自张铁嘴体内,青蓝光下,只见张铁嘴面色阴森,又恢复了满面笑容模样。
“东北二王!”我大叫一声。这东北二王是八十年代初最凶恶的持枪杀人狂魔,公安部全国通缉,中国人当年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这两人在广昌山林中被击毙已近三年,早应魂飞烟灭,没想到竟被某个邪恶术士聚魂在法器内作恶,真要成魔,又要有多少阴魂受害?今日定要为民再除大害,纵然粉身碎骨,也是死如泰山。
元神催动下,破碎的五脏渐渐复原,体内五行正在相生。那纸偶似乎看出了什么破绽,吆喝一声,那团青色光芒翻腾而至,成堆的萤火虫在我的面前翻滚成一团。
一声尖啸,一只萤火虫倏然而至,我右手迎击,掌心雷霹雳一声,那只萤火虫被击落在地,腹部火焰渐渐熄灭。
“好,果然还有还手之力!”那纸偶冷笑一声,他一挥手,又一只萤火虫脱离光团向我飞来。我这时体内五脏已经复原,哪里把这些虫子放在眼里?当下伸手一握,那只萤火虫被我真气冲击,阴火倏然而灭。
张铁嘴身形飘忽,飞转到深坑上面,与那只纸偶形成夹击之势,对着我笑道:
“这些萤虫乃近年被毙之魂所化;打靶而亡;恶灵不散;轮流和你车轮大战;;倒要看你能撑到何时?”
第五十一章 血光之灾(下)
那些萤火虫并未对我群起攻击,而是一只一只飞来,被我掌心雷击落在地,很快身周就堆了厚厚的一层萤火虫尸体,尸水横溢,中人欲呕。等我警觉掌心雷不能连发时,已经为时过晚,体内真气几已消耗殆尽。
那纸偶仰天狂笑,长长的纸臂舞动,堆在我周围的虫尸迎风而起,腹部光芒重新燃起,一只只萤火虫又聚成一团,青光比先前更加明亮。
“我有新丧亡灵补充,你的元神却已消耗殆尽”纸偶向前一步,在青蓝光芒的映照下,呈一个尸头模样,它的眼部镂空,里面闪烁的是一双犹似厉鬼的眼睛。
“腾蛇夭矫,煞气为王”那纸偶一挥手臂,一点红色妖火直奔我的胸前。
我吐气扬声,双手合十,把那点妖火握在手中,掌心雷虽不能成形,体中真气犹存,周天流转之下,妖火被生生熄灭。
背后空气中“嘶嘶”有声,正是气流被高速物体冲开的声音。我不及回头,右手向后翻转,抓住一物,细看之下,不觉气苦,原来竟是一颗手枪弹头。
修道之人以术法相斗也就罢了,如何这般不要脸,竟使用现代武器?转身向后看去,只见那张铁嘴手持短枪,正在凝神向我瞄准。
我运起全身残余的真气,手中雷电交作,掌心雷向张铁嘴轰去。修道之人,纵然术法有成,总是常人身体,腾挪敏捷与常人无异,除非修得身外化身的无极大道,不然怎能与这机械巨力相抗?纵然元神离体,皮囊焉能无损?当下立意先把附体在张铁嘴身上的这厮毁去。
掌心雷击中张铁嘴双手,神火燃起处那面枪支顿被销融。我心下方定,回转身大喝一声,胸中真气鼓荡而出,纸偶发出的一点妖火被迎面扑灭。
再回头,一颗物体又破空而至,那张铁嘴又拿出一面枪支来。这厮生前凭枪支作恶多端,死后竟然也能操纵傀儡使用现代武器,真他娘气死个人。不过张铁嘴并非行尸,必是施法者将魂魄附体在张铁嘴身上,并把偷盗来的枪支供生死体施用。幸亏是短枪,要是冲锋机枪,这一身皮囊还不被打成了筛子?
这个人如此恶毒,究竟是谁?他处心积虑为难我和张铁嘴,又有什么目的?
一怔之间。前胸后背均是一热。我只来得及催动元神离体。身体便已控制不住。元神升到半空中向下看去。只见自己地身体已缓缓向地面跌下。前胸后背被妖火和弹头击中。弹头着处开了一个血洞。那点妖火在身上蔓延。渐渐烧遍全身。
纸偶和张铁嘴相视大笑。两人上前几步。那纸偶双臂将我地身体缠住举在半空。笑道“如今立下一功。不知主人要给我们何种奖赏?”
张铁嘴正要说话。突然间向黑暗处喝道“什么人!?”
我在半空中早已看得明白。那隐在黑暗处地竟是镇岳宫地小道士廖师兄。这几日他和我换了工作。干那清扫香炉地脏活。我有点过意不去。本要和他解释。却见他一反平时夸夸其谈地轻佻神态。神情肃穆。清扫香炉也非常积极。似乎怀着很大地兴趣。真是有些奇怪。
那廖师兄一言不发。从黑影处走了过来。张铁嘴笑道“原来是个傻子”。笑声未落。那纸偶地手臂突然寸寸断裂。我地身体从半空中掉落。被廖师兄双臂接过。
纸偶和张铁嘴大惊失色。那纸偶手中妖火射出。刚到廖师兄身边突然转向。折射向远处天空。只听见空中似乎有人“咦”了一声。瞬间消失不见。
那纸偶和张铁嘴也在这瞬间软倒下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个人眨眼间如同两团烂泥,那团萤火光芒也渐渐暗淡,隐约传来阵阵尖利的嘶叫。
廖师兄双手平举,把我的身体托在手上。一只樟木匣子从他的胸前无声无息的滑出,漂浮在半空中。
“呵呵,小子血光之灾被老衲所破,可否顿悟?”
“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你若随缘任运,何来血光之灾?”
我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却见那廖师兄托住的身体还在燃烧,血洞中鲜血仍在溢出,心中大痛,连忙过去扑灭那点妖火,封住伤势,耳听得那樟木匣子絮絮叨叨,不禁大为恼怒。
“你抢下身体,为啥不马上断住伤势?你救人不彻底,何谈佛家慈悲?”
樟木匣子停止转动,悬浮在空中。苍老声音惊奇道“你已元神离体,只要随缘任运,早晚大道可成,要那臭皮囊做甚?”
我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便抛弃?我还没结婚哪,哪能象那些臭和尚一般出家无家,妄断形骸,断子绝孙?”
那老禅师也不以为杵,笑道“既然你不肯放下形骸,以后修道自是事倍功半,噫,我佛慈悲,是老衲的不是,如何妄劝红尘中人斩断烦恼?”
我说是啊,老禅师闻过则喜,能够正确对待别人的批评意见,素质很高呀。这张铁嘴是我的朋友,被恶灵附体,身虚体弱,还求老禅师再救他一救。
樟木匣子说,“求人不如求已,既是你的朋友,终须自己解救。老衲去也!”
一言未毕,樟木匣子在空中转了几转,动作飘逸潇洒,划过夜空消失无踪。
我楞了半天才将元神回归本体,全身顿时疼痛难忍,难以站立,只好坐在地上运转周天调息。不多时体内五脏已完全复原,但皮肤被妖火烧伤之处终须留下疤痕。心中怒火上升,反正这些人活着时恶贯满盈,死后也是恶灵,不如趁早打发干净。当下运起五雷术轰击,阴魂的体内结构如何当得住五雷轰顶?那团萤火虫和纸偶被轰得粉碎,瞬间魂消魄散。
我催动真气,把张铁嘴体内的恶灵迫出,一个皮肤灰白干燥的骨头架子出现在地面上,摇摇晃晃,正是那二王之一的小个子。心下奇怪,最早的附体恶灵应该是那云游道士,如何中途掉包成了王氏兄弟?这二王兄弟作恶多端,比那云游道士犹有过之,岂能让他的亡灵再为非作歹?五雷法轰击之下,那恶灵化作一团黑烟,在世间彻底消失。
第五十二章 梅花信风(上)
第二天,我找观主请了几天假,把张铁嘴送到了医院里。张铁嘴的身体很虚弱,不过奇怪的是他的三魂六魄都已经归位,看来路途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只有等他苏醒后再问了。
安顿好张铁嘴后,我向医生讨了几块狗皮膏药。几处被妖火烧伤的地方已经痊愈,但我跌落深坑时扭伤了右脚骨,走起来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偏偏这医院没有食堂,我只好一瘸一拐的到外面打饭,最初的几天还好,用不着给张铁嘴打饭,过得几天,张铁嘴睁开了眼睛,虽然朦朦懵懂的不认人,却认得食物了,而且象得了消渴症,少食多餐,把我忙得团团转。
这天我正在喂张铁嘴吃饭,文小姐捧着一捧鲜花进来了,那时候还不时兴送花,看病人带些好吃的多好,带把鲜花有屁用?她看见我笨手苯脚的样子,连忙把汤匙喝粥碗接过去。也不知道张铁嘴多少日子没刷牙了,嘴里臭得熏死个人,我以为文小姐一会就受不了,没想到她很认真的一口一口地喂给张铁嘴,丝毫没露出厌弃模样。
张铁嘴吃完饭沉沉睡去,文小姐细心的给他掖好被子,一转头发现我在旁边呆呆地看她,便冲着我嫣然一笑。我脸上有些发烧,讪讪地回了个傻笑,心里有些尴尬,赶紧走到门外的走廊里。直到在走廊的木椅上坐下,我才感觉脚部疼痛的厉害,卷起裤腿看时,狗皮膏药似乎不顶用,整个右脚都肿胀起来。
过了一会,文小姐从病房里出来,她四处看了看,径直往这里走来,我连忙把裤腿扯下,冲着她微笑了一下。
文小姐可能觉得和我是熟人了,走到我身边落落大方在木椅上坐下,我赶忙退了退,她瞪了我一眼,似乎要生气,想了一下又笑了起来。
“终于又找到你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了呢!”她皱起眉毛,眼睛里露出笑意,“好奇怪,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是丑八怪?”
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了看文小姐。她长得真漂亮,睫毛很长,双眼皮的轮廓非常美,大概是那朱草嘉禾还有些作用,肤色莹白如雪。我不敢再看,赶紧垂下了头。《神女赋》里形容说“五色并驰,不可殚行,详而视之,夺人目精”,以前哪里见过大城市的美女?当年和张铁嘴算命的时候,就连小县城的非美女都懒得理会我这大龄老青年。
“怎么不说话呀?说实话,我是不是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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