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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侯门庶妻-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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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卫肆沨目光一凛,转瞬就领悟:“你是说,她要做诱饵?”

“是。凶手在暗,侯夫人在明,可谓防不胜防,侯夫人若再度置身于危险之中,谁能保证万全无虞呢。恳请侯爷答应梓桐,也全了梓桐对小姐之心。”

“你起来吧!”卫肆沨起身出了书房,前往沁梅院。

紫翎刚刚回来,坐在暖间里翻看乡野故事,心里却思忖着如何再度刺激孙氏。然而一想到卫锦之,那样纯洁如玉的人,总是真心实意默默的关心帮助她,如今却也被她利用,她何止是卑鄙!

“侯爷来了。”

丫鬟们的声音惊回了她的思绪。

卫肆沨一进来就命丫鬟们都退下,问她:“梅梓桐求了我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她立刻就明白了,却是淡笑着反问:“难道侯爷答应她了?”

“你在拿自己做饵?”卫肆沨冷盯着她,像愤怒又像不解。

她蓦地失声笑起来:“侯爷到底怎么了?不管我愿不愿意,身在其位,就是鱼饵。再者,从一入府起,侯爷就明白无误的告诉我,我的职责便是做饵。”

“此一时彼一时。”卫肆沨似乎想过了,说:“让梅梓桐去做,这件事早了了也好。便是一命还一命,也抵过了,只是这件事太敏感,不仅仅是侯府内的问题,梅氏乃是皇帝赐婚,若追究起来,会牵连到锦之。再者,这件事的内情,得瞒着他!”

她却担心,卫锦之那般敏感,岂是说瞒就能瞒的。

少顷,她说道:“并非别的原因,只是这鱼饵若不是我,她会诸多顾虑,她若迟迟不下手,夜长梦多,局会失效。我已有主意,请侯爷务必依我,只要照此行事,年前应该就结束了。”

“这么自信?”偏她越这样,卫肆沨心里越不踏实,甚至说:“若你能断定是她,或许不用设局,直接寻个理由让她呆在庙里……”

“那卫锦之岂能不猜疑?下人们岂不议论?更何况,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闹的更大。”她一口否决。

卫肆沨叹口气,将她搂在怀里:“你这么任性做什么?上回还没吃够苦头?若一个不小心,可是会丢命的。”

“不会,我知道她的手段,只需要侯爷协助,我便安全无虞。”她仍是很自信,却并不代表开心。

卫肆沨凝眉半晌,退了一步:“先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她便把设想讲了一遍,其中隐瞒了关于卫锦之的内容。

沉吟了一会儿,卫肆沨微微点头:“听上去似乎考虑的还算周到,东西倒是现成的,只是你断定她会出手?”

“嗯,我的直觉很灵。”当然,实际上并非直觉。

“我会尽快安排。”

“若是成功了,侯爷打算怎么处置她?”毕竟是卫锦之生母,若无顾虑,卫肆沨一旦怀疑了有的是办法处置。

“琉璃死后,庙里的屋子还空着呢。”卫肆沨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考虑到卫锦之,只要孙氏配合,便饶其一命。

谈完了这些,两人都没再讲话,即便是多年的疑案即将拨开云雾,两人都感受不到愉悦。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腊月初八,托给卫肆沨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这天无风雪,早饭喝的腊八粥,又有梅梓桐陪着说说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青奕接来了,相思也来回了信儿,她便往园子里去。照例只带着青奕和相思,没让其他人跟随。

青奕有些日子没来了,开口就追问着旭儿。

她笑道:“奕儿难道不想沄哥哥吗?沄哥哥正在园子里呢,逮住他,让他给你堆个小雪人。”

第二百五九章 孙氏之疑(15)

穿过一条阴凉的小径,前面豁然开朗,青奕挣开她的手跑了出去。舒唛鎷灞癹

“沄哥哥!”

此时阳光刺破云层照了下来,一身雪白暖袍的卫锦之沐浴其中,腰间佩着一条葱绿的嵌宝如意宫绦,将他妆点的恰到好处。仿佛阳光是专为他而照射,温润如玉的脸上淡淡的笑也犹如带着闪光,令人不忍逼视。

“慢点儿跑。”卫锦之蹲下身接住青奕,一边抚着他的头,一边朝他身后望。

紫翎穿着雪色缎面滚白貂毛的短袄,配着湘妃色梅花暗纹棉裙,外面罩着大红织锦暖麾,立在绿树白雪之中,生动而娇媚洎。

她踩着铺设整齐的卵石小路走来,笑道:“要作画吗?”

“是,难得的好天气,想画幅梅花。”卫锦之挪开视线,对于她的出现隐隐有些猜疑。

在一个好位置,已摆好了横案,上面笔墨纸张都已备齐。怜儿正招呼着两个丫鬟搬茶几凳子,又抬小风炉煮茶。但见怜儿忽然从铜壶中倒了些热水在大托盘内,而后将砚台搁架在上面,又细细的研磨溽。

“真是好心思。”她顿时明白,定是担心天冷墨研的不好,所以借借热气,使墨汁舒散均匀。

怜儿停下手,笑着问:“夫人要喝茶吗?公子有很好的冬片呢。”

“那我要尝尝。”她笑着点头,又望向卫锦之:“不会打扰你吧?我只是想看看。”

“你……”卫锦之想问,又作罢。

青奕拽着她的裙子问:“姐姐,小雪人呢?”

她抬手指指怜儿,哄道:“去找怜儿姐姐,让她给你堆一个出来。”

“怜儿姐姐!”青奕果然去央求怜儿。

怜儿本就是贪玩的,况且又不走远,见没什么需要了,便领着青奕到一旁垒雪去了。相思知道她今天到这儿来是别有用意,便不守着,也跟着怜儿去哄青奕了。

没了旁人,紫翎站在一边,卷起袖子,研磨。

卫锦之正望着眼前的梅花心内构思,忽见她的举动,一时愣了,不由得看住。

因见他迟迟未下笔,紫翎抬头便于他四目相对,她尚未反应,倒令他受惊心虚匆忙的转开眼。为缓解尴尬气氛,她佯作不察的笑问:“不知公子构思的如何了?”

“你这样若被人看到……”卫锦之终究是有些担心,毕竟侯府人多嘴杂,难保有人看见传了出去,那便不是影响她的声誉,更会惹怒卫肆沨。

见他此刻仍是为她忧虑,笑容便渐渐淡了:“我若做错了什么,你别恨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锦之不解,那股隐隐的不安却扩大了。

她摇摇头,笑着转开话题:“画画儿吧,我都把墨研好了。”

“你先把话说清楚。”卫锦之坚持追究到底。

“我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她试图将那句失口的话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卫锦之还想追问,但见她这般神色,知道即便真有,她也不会再说。沉默了一会儿,他提起笔,酝酿片刻,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勾勒出梅花的枝干,然而到底是心中有事,一个失手,枝干便“折断”了,垂搭下来。

他将这张扯掉,揉成一团丢弃,又重新铺了一张,再重画。

又扯掉,又重画,随着他眉宇越皱越深,这个动作重复了五六次。显然,他已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作画。

紫翎将小风炉上的铜壶提起来,斟上一杯热茶,捧过来给他。

“锦之。”

乍听身后她的声音,卫锦之一愣,转身幅度太大,一下子打翻了她手中的茶碗。

“啊!”滚烫的茶水泼出来,紫翎惊吓的摔了茶碗。

“没烫着吧?”卫锦之赶紧捉了她的手查看,只见雪白的手背上已被烫起一颗水泡,他当即就扬声喊怜儿,吩咐其赶紧回去取烫伤的药来。

“没事。”紫翎摇摇头,从发间取下扁簪,捏着簪头一拔,里面套着根细细的长针。她咬牙一忍,极快的将水泡挑破。

卫锦之立刻用帕子轻压着挑破的伤口,满是歉意:“都怪我。”

“不怪你。”若是可以弥补,她倒宁愿多被烫几下。

“紫翎……”托着她的手,卫锦之不由得轻轻握住,头一回喊出她的名字。

“公子!”怜儿取了药慌着跑回来,惊醒了发怔的两人。

相思早看见了,却因为吃惊没敢靠近,见怜儿回来了,这才走过来为她上药。

紫翎只低着头,根本不敢朝卫锦之望,只觉得一颗心狂跳的厉害,更有一种无言的恐惧。

距离这儿不远的冬青树后一直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心里既忧虑又焦灼愤怒。到底是树荫底下,寒气重,渐渐身体支撑不住,未免被人察觉,孙氏便回了西苑。

“姨奶奶回来了。”枕梦打起毡帘,忽然见其身子一晃,慌得赶紧扶住:“姨奶奶怎么了?”

“没事,扶我进去。”尽管逞强,却忍不住咳嗽两声,心知是着凉,便吩咐道:“倒杯热茶来。如今天寒,冷暖不定的,估计是着了些风寒,吩咐厨房煮碗葱白姜汤送来。”

“不用请大夫吗?”

“不必了,也没什么要紧。”孙氏回忆着在园中所见的那一幕,心里越发的躁动难平。

当天下午,紫翎与梅梓桐一块儿来到西苑,看望生病的孙氏。

孙氏不过是偶然着凉,治疗的及时,又一直呆在温暖的屋子里,除了精神略微欠佳,倒也没什么大碍。见到她们来,自然得招待,三个人寒暄着,说些闲话。

“姨奶奶,我有件事想请教。”紫翎忽而低了声,似紧张似羞涩。

“侯夫人只管问。”孙氏看着她的表情,禁不住猜测。

“你是过来人,我想问问,若有身孕是不是只有大夫知道?之前那次,大夫说过快两个月才上脉,那之前在脉象上都看不出来,可就算看不出来,总有些症状吧?”

“夫人的意思是……”孙氏一时没明白。

梅梓桐却是满眼惊讶,低笑着猜测:“侯夫人莫不是有喜了?”

紫翎笑而不答,只是说:“距离上回出事刚满一月,若找大夫,定是诊不出来。我也没跟人说,只是觉得最近几天见不得油腻,闻不惯酒味,爱吃酸,又有些贪睡。这些小症状和那次很像,我倒有些怀疑,只是不敢确定。”

孙氏着实吃惊不小,迟疑着追问:“夫人与侯爷一直……”

“自侯爷侯爷从京里回来,我已经调养了好几天,便没忌讳。”紫翎清楚,孙氏欲言又止问的是她与卫肆沨何时恢复了夫妻之欢。

“姨奶奶,你觉得侯夫人是不是有喜了?”梅梓桐转过来追问。

“这、我哪敢乱说啊,再等几天找大夫来看看就知道了。”孙氏嘴里这么说,眼神已有些乱了。

“说的也是,若弄错了,不仅是空欢喜,反遭人笑话。”紫翎止了这个话题。

几人又叙些别的闲话,然后起身告辞。

梅梓桐先出去了,紫翎停了一步,回头似真似假的笑说道:“说起来姨奶奶和公子真像,屋内都弄的如此素净,我有心想送公子一样摆设,又怕人多心议论。不如,我送给姨奶奶,姨奶奶替我转送公子吧。”

孙氏心头一震,勉强撑出笑意婉谢:“侯夫人有心了,实不相瞒,东西倒是多,只是他都不喜欢,所以才没摆。就不白费侯夫人的心意了。”

“这样啊,那算了。”紫翎说完走了。

孙氏只顾得深思她那些话以及可能的用意,等回神想起恭送时,人已经走远了。转身回来,怔怔的坐在那儿,满心烦乱,既要完成那件必须完成的事,又要担忧锦之可能遭受到她的影响。

“枕梦,我要歇一会儿,不准任何人进来!”

交代了丫鬟,她进了内室,将铺盖掀起,揭开一块木板,里面的暗格儿里有只扁长的木盒。打开木盒,鲜艳的红色绒布上整整齐齐的躺着七支泛着冷光的银针。

第二百六十章 孙氏之疑(16)

已是腊月,民间忙着置办年货,拜神祭祀,侯府里虽有当家主母,但各院主子仍是各有忙碌。舒唛鎷灞癹已过了腊八,各人都早早的准备好了过年的礼物,送给各自娘家以及提前预备下各类打赏。

偌大侯府,亲友众多,每年宴席都要排到元宵后。

姚淑媛近来一直繁忙,府里各项采购,提前安排年间宴席,各处的帖子等等都要亲办亲看。虽说年供有外头操心,但对后宫的贵妃娘娘们、世家亲友的夫人们都要按照身份高低关系亲疏办礼,差错不得一点儿。

一连忙了好些天,眼看都腊月初十了,却是一团乱。

瑞大娘与各管事媳妇们总有事来回,管送礼的又总来催问,姚淑媛是焦头烂额又一心想做好,哪知空有逞强的心,关键时候却一头病倒。病来如抽丝,这一病,足足睡了一整天洎。

好不容易醒了,头昏身乏,又担心着那些未办完的事。

“碧荷!”

“夫人醒了?觉得怎么样?”碧荷闻声进来,见她脸颊泛红,明显虚弱溽。

“大夫怎么说?”尽管自己觉得不好,仍是抱着丝希望。

碧荷扶着她躺好,担忧的说道:“大夫说夫人这病是受了风寒,又过度思虑劳累,得好好儿静养,千万不能劳神了,不然很容易拖成大病的。”

“可今天都十一了……”

“夫人。”碧荷知道她操心的是什么,迟疑着,终究是告诉她:“得知你病的这么重,又要仔细调养,侯夫人派人来说了,让夫人好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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