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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侯门庶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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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梳妆后,前往花园。

园中,临水之榭摆了几副条桌圆凳,卫肆沨在一群娇妻美妾的陪伴下踱步赏花。见她来了,迎面走来,携住她的手,宛若恩爱夫妻般。

“气色好多了。在房中闷了两天,也该出来走走。”卫肆沨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摘了朵娇艳芍药簪于她鬓发,而后引她入席。“今日为了逗闷子,我命人请了一班杂耍小戏,一起赏看。”

邱姚等人笑陪在旁,频频侧目关注二人。

对面亭中小戏开场,她没什么兴趣,心里分析着究竟谁最可能谋害前两位侯夫人,究竟采取了怎样高深的办法?侯夫人可非同一般,连害两人,那份胆量非同一般啊。

“翎儿,想什么呢?”卫肆沨蓦地打断她的神思。

“没什么。”

“难道还在想下毒的事?”卫肆沨托着她的手轻言承诺:“放心吧,你的苦不会白受,这事一定会有结果!”

一旁的邱婉蓉见状也道:“婉容一定会竭尽全力,如今,已经稍有眉目了。”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而来。

“哦?”卫肆沨眯眼询问。

邱婉蓉歉笑道:“望侯爷见谅,未免打草惊蛇,暂时不能详说内情。”

“我要的是结果,你好好儿查吧。”卫肆沨并不多问。

紫翎却瞥着邱婉蓉的神色,有些质疑:有眉目?究竟是真有眉目,还是故弄玄虚,想迫使下毒者自乱阵脚?再者,邱婉蓉也有可能是下毒者,若是她,保不齐她会借此弄出替罪羊。

赏花听戏结束,回到沁梅院,蓦地想起徐少棠那封信,伸手一摸,竟不见了。

霎时一惊,翻开枕头在床上仔细翻找,始终没有。那封信虽没看,但徐少棠会写些什么基本能猜测到,若是落到旁人手中,纵然卫肆沨用她别有目的,颜面之下也要处置她。

心乱如麻中,忽而又想:当时福清说话特别小心,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信的事,谁能将信偷走?

正要问,却见香草端着杯进来,眼神可疑。

“夫人,喝茶。”香草似乎特别害怕,小心的偷瞟其他丫鬟,直至到了跟前,才压低声音说了句:“我知道谁偷了夫人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暗谋(6)

心中一动,接过茶,不露声色的问:“谁?”

“粉桃姐姐。”香草始终眼神惊怯,声音极低:“我碰巧从窗户看见的,她从夫人的床上摸了样东西塞进袖子里,然后就跑回自己房里了。不知道她偷了什么,我、我也不敢说。”

“粉桃识字吗?”她没有太多吃惊,从一开始粉桃就表现的与一般丫鬟不同,特别大胆,特别维护她,反而显得蹊跷。

“好像认得几个字,不多。”香草又怯怯的道:“夫人,能、能保密吗?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说的。”

闻言一笑,理解香草的惊惧与顾虑,说道:“你放心吧,我不声张,你也当什么都没看见,别做声。丢的东西不值得什么,想她也是一时糊涂,就原谅她一回。”顿了一下,又问:“她出去过吗?”

“没呢。红豆姐姐让她陪着小少爷玩。”

“你去吧。”

思忖了半刻,她喊来相思,将信的事说了。

相思一听就吓坏了:“小姐,万一……”

“嘘!”警惕的朝外看看,低声吩咐:“粉桃定是某人派来的,她暂时没能将信送出去,一定将信藏起来了。你悄悄去她睡的地方找一找,把信换了。”

“换?”

“对,只有让她送信,才知道她背后是谁。”返身从桌案上取了个同样信封,取信笺写了一句话装在里面,封口,交给相思。“她正陪着青奕,告诉红豆,拖住她。你们四个大的住在一起,找东西应该比较方便。”

“小姐放心!”

出门后,相思借故在茶房里打湿了衣裳,回房换衣。关上门,就在粉桃住的床铺上仔细翻找,果然在夹板里找到了信。信没打开,于是她将信换了,将床铺复原。

当天晚饭时,粉桃找了个机会出了院门,相思悄悄在后跟着。

正值饭时,丫鬟们都在屋内伺候,粉桃进了初阳院,将信交给了大丫环翠微。翠微再转交给邱婉蓉。

邱婉蓉持信进入里间,打开一看,登时气的甩在桌上:“没用的东西!”

“夫人?”翠微不解,拾起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的是:民妇刘氏叩请侯夫人恭安。

一封封口的信定然要有不宜让旁人所见的内容,未免邱婉蓉过分起疑,紫翎只好借刘氏一用。让其误以为刘氏先低头相攀,又怕她不肯原谅过往,才以书信相传。

“信一失踪,恐怕粉桃就要遭受怀疑。”邱婉蓉一直负责府中人役调配,这回又负责查案,因此粉桃一直隐蔽安全。现在却因这一封毫无用处的信儿遭受怀疑,若是商紫翎亲自审查院中之人,难保不出事。几经思量下,她下定决心:“不等了,告诉粉桃,找机会办正事!事成之后,我的许诺立刻兑现!”

第二十二章 暗谋(7)

为了顺利达成目的,邱婉蓉亲自对粉桃做了一番指示。

粉桃回到沁梅院,立刻发现气氛不对,所有人都站在上房门外,而门口则立着满面冷怒的侯夫人。

“你们都是我院里的人,居然伸手偷起我的东西,丢东西是小,可恨的是这份贼心!念在初犯,我又才来,不想闹的风雨难停,所以这回我就不追究。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再发现下一次,决不轻饶!”

粉桃快速在心里思量,认定她是因丢的信不重要才不追究,又借此威震窃贼,并不知到底谁偷的。因此,这番训话反倒让粉桃踏实不少。

这便是紫翎的用意,故意打草惊蛇,以此麻痹。

“这是怎么了?”卫肆沨一来就看见满院子的人。

“散了吧!”紫翎摆手,疑问:“侯爷今晚不是不过来吗?”

卫肆沨对所见一幕没有追问,揽住她的腰进入房中,姿态亲昵道:“翎儿,你似乎不想让我过来?你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呢。”

她别开脸,口气冷淡:“我虽正室,但侯爷过分冷落其他人也不利于后宅稳定。”

卫肆沨冷嗤一笑,大手已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翎儿,你跟从前比更聪敏了,我对你的期望越来越高。若你熬过这一关,便是当之无愧的侯夫人,够资格管理侯府。那时,你有什么心愿都能达成。”

“我的心愿是自由!”对他提出的诱惑,她不仅不动心,反而极为排斥。

“若你有了权力,就有自由!”卫肆沨冷笑,眼风一闪,状似提醒:“我以为你是有仇必报的性情,难道忘了商家对你所做的一切?”

若没有这副身体原本的记忆,她会忘。

卫肆沨微敛双眼,审视近在咫尺的人,却觉得她与没入府前相比,越来越相去甚远。若说是对了他的秉性,倒不如说更有利于他的计划,因此,他无法不喜爱她。

噙上一笑,剥除她的衣裳,狂肆的享用起她的身体。

“不要!你……”她试图让自己麻木,却无法无动于衷的熬过欢爱,心底的倔强不甘涌现出来,开始反抗。

“明天我要出门,估计三四天才能回来,所以好好儿服侍我。”卫肆沨邪气的说着,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瞬间身子便软了。他的欢爱总是多变,时而狂浪不羁,时而温柔似水,令她完全无法招架。

情事结束,她疲惫的面朝里躺着,些微迷惘。

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曾经那个丈夫,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温存体贴,竟然都是欺骗和陷阱。他若爱钱,她继承了遗产,自然也是他的,为什么非得杀了她?无关情,无关恨,只因从一开始她便是棋子,利用完就该被销毁。

卫肆沨对她何尝不是如此,这是一场目的清晰、更为残酷的游戏。

第二十三章 暗谋(8)

次日,卫肆沨果然带着人离府,据说是狩猎。

送行后,紫翎回到房中,越想越觉得蹊跷。她忽然觉得卫肆沨离府是为了引蛇出洞!她是诱饵。诱饵的角色可不好受。

偌大的侯府,仿佛随着卫肆沨的离开而越发沉寂,处处弥漫着诡谲之气。

“啊!”院外忽然一声惊叫,紧接着便听小丫鬟们急声喊着“相思姐姐”。

她忙扬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豆蔻跑进来说道:“相思姐姐被开水烫了手,夫人别担心,已经找大夫去了。”

起先她没在意,可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将相思喊了来。

“你的手怎么样?”但见相思右手已经缠着白纱布,明显不能做事。

“没有大碍,只是最近沾不得水,要养好几天才能动手。”

“怎么烫的?”在她印象中,相思一向细心谨慎,居然会被烫的这么严重,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法不令她起疑。

“我想喝茶,香草去茶房提来热水,斟茶的时候壶把突然断了,水壶掉在桌子上泼了我一手。”相思的手仍在隐隐作痛,又见她特意询问,不禁也狐疑:“小姐在怀疑有人故意做的手脚?”

“谁知道呢。”多事之秋,她宁愿信其有。

红豆每天主要是照顾青奕,相思一受伤,大丫鬟就剩了粉桃和芷荷。鉴于粉桃之前的表现,相思的差事自然而然的由她接手,早晚服侍更衣梳洗,倒也十分尽心称职。

这天,相思提起:“小姐,今天是周姨娘头七。”

“准备些东西,你跟福清去吧。”未免节外生枝,她决定暂时少出府。

至晚间相思回来,欲言又止。

“徐少爷问起小姐。”

她清楚,徐少棠写了那封信得不到回音,定然又专程在坟地等。痴情执着又有什么用?注定没有结果,长痛不如短痛。

发了会儿呆,她将那封从未拆开的信取出来,打开看了,而后烧毁。信中内容正如她所料,字里行间充满了浓烈又难以割舍的感情,他的痛苦不甘、彷徨无奈,尽在纸上。如此真挚的人,却遭遇上天如此玩笑,仿佛是在再次告诫她:人应当自私些,为己图利,为己生存!

次日早晨,她端坐镜前,粉桃为她梳头。

“夫人,我为你梳个新发式吧,听说京城正兴呢。”

“好。”无所谓的笑笑,不动声色的打量镜中粉桃那张清秀的脸。人心为什么那么可怕呢?

粉桃熟练的梳好发式,佩戴钗环。

她由着粉桃搭配,却在不经意间见粉桃的手在袖口偷偷弄什么,心里一惊,迅速转头。粉桃始料未及,一愣,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第二十四章 事难终(1)

她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根足有三寸来长的银针,方才头顶微微的刺痛,定是被这银针所刺。刹那出了一身冷汗,可想而知,若非早对粉桃有怀疑,盯着其一举一动,这会儿这根银针早就刺入她脑子里了。

粉桃没料到当场撞破,双腿一软,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

“夫人,出什么事了吗?”相思一进来就见情况不对。

她弯身拾起银针,面色异常平静:“马上去告诉管家,通知侯爷府中出了大事,请他立刻回来!”

相思立时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不敢耽搁,马上让福清去传话。另外,为谨慎起见,将院门关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粉桃,谁让你做的?”她开始问。

粉桃嗫嚅着发白的嘴唇,双肩颤抖。

“你是侯府的家生女儿,对侯爷的行事秉性定然十分清楚,若他得知了这事,你想他会怎样处置你?”她料定了幕后指使是二夫人邱婉蓉,但若粉桃不开口,那就奈何不了对方。

一提起卫肆沨,粉桃更为惊恐,身子颤的更厉害,却是一声都发不出。

见状,她语气柔和:“我记得前两位侯夫人一样死的不明不白,若侯爷得知这件事,一准料定是你杀了她们。侯爷的第一位夫人可是皇上赐婚,你知道你犯得是什么罪?有什么下场?”

“不、不是奴婢,夫人饶命啊!奴婢就做了这一次,都是……”粉桃终于喊起来,但说到关键处又收了声,显得顾虑重重。

“不跟我说,那你就等着侯爷问你吧!”她命人将粉桃锁在房中。

相思没将事情声张,但关闭院门又锁丫鬟,人人都觉出有了大事。

“小姐?”相思见她拿着支银针发呆。

“你说,真是邱婉蓉指使的吗?”她忽然觉得有点儿蹊跷:“粉桃是家生女儿,邱婉蓉却是自京城远嫁而来,距今不过三年。她倒是有能力收买个丫鬟,但不是自己人,她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别人办吗?万一出个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我分明看见粉桃偷偷去了初阳院。”

她却是又说:“你再想,事到如今被我当场抓住,常人不是会拼命求饶说自己是受人指使吗?粉桃怕是怕,却仍是咬紧牙关不提幕后之人,只能说明幕后者非但收买了她,还拿捏着她的把柄,是她宁愿丢命也要维护的东西。”

“这……”经这么一说,相思也觉得有理。

“好毒的手段,差一点儿就……”盯着手中银针,她蓦地说:“你悄悄查查粉桃的底细,但凡有牵扯的人事,越详尽越好。”末了又自嘲:“亦或者是我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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