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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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训练出了超厚的脸皮，只针对小莹而言，以及面向大众有奖销售的表达能力，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会紧张，但他对人家语病的把握和对语言的敏感却是被训练出来了，当然了，有这么好位恶魔导师在，想不提高都难。　
　　这边两个打闹一个看热闹，另一边秋春和张东却是很无聊，他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兼朋友关系，聊也是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秋春一边走就一边在想自己的心事，今天的惊喜太多现在安静下来好好回味一下。讨厌的家伙真的像小莹说的那样是一直深藏不露吗，那他又何必等到大家要分离了才表白啊，想想好像不可能，今天的事自己觉得都很突兀，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刻意为之。　
　　听小莹说他的过去可真搞笑啊，他也有那么调皮可爱的时候，平时见他在学校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谨于言行的，莫非是由于自己的缘故，想到这秋春的心又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但是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也许是他觉得寂寞无人可以解忧呢，看他在小顺子他们一伙人面前，完全不像平素在教室的样子。要是他在生活中也是那样的话，其他的人就不会和他那么好了。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虽然自己也很喜欢他，但是他今天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还是有点生气，但为什么内心还有一丝喜悦，迟来的爱？想什么呢？美人的脸慢慢红了。　
　　旁边的张东看到她这副样子，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很多都是猜测，看来没人是笨蛋哪！于是张东试探性的问了句，“秋春你没什么不舒服吧，你看脸都红了，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紧？”　
　　秋春的脸更红了，却忙着解释：“没什么啦，我很好没什么不舒服。”　
　　见她没解释为什么脸红，张东决定出卖兄弟了，“哦，我还以为你和云海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没事就好。”典型的欲擒故纵，被人发现自己的心思而处于慌乱中的秋春却没有识别出来。　
　　听得这么一说，秋春的脸更红了，“真的没什么啦。”　
　　“哦，我知道云海可是很喜欢你的，有很多次我听见了，他在做梦的时候都在叫你的名字，他应该是非常喜欢你的，我还以为他今天会借酒壮胆向你表白呢，看来我是失望了，那小子也太不争气了。”　
　　秋春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不到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虽没见到却也猜到了，尽管不是趁着酒壮胆而是无意的语病让他成了自己的裙下之臣，可自己也差点搭进去了。但是要正面回答该多尴尬，都是该死的坏蛋惹的祸，云海今天被骂坏蛋色狼的次数比他以前的日子都多，不知道他听见了会做何感想。于是秋春就哦了过去，表面上漠不关心似的，心中却是真的为张东所说的话而感动，给了她最需要的信息，她需要的爱人真心的对待，那么照张东的话说来云海对自己肯定是真心的。一时间，幸福的感觉狂涌而出，真甜，如同当时在他怀里的感觉一般。可惜现在他不在身边，还有二十几天才能再见到他，该怎么过呢？　
　　张东见她言语不多都只是哦了一声就算了，脸却越来越红，心想，小子我可是在帮你，以后一定要叫你请我吃饭。于是把云海的情况一五一十报告给了秋春，秋春听着更是吃惊，她没想到云海用情如此之深，他那么认真学习并取得那么好的成绩都是因为自己，在学校保持严谨的行径，体育场上场外的表现，甚至连和她打羽毛球都是为了自己开心，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秋春快要痴了，也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你真傻，我哪有你想象那么好那么纯洁，我是女孩子再美丽还是需要人爱的，这些你都知不知道呢？　
　　这次小莹和张东透露的绝密信息让秋春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还在静静的消化其中蕴含的深情，直到多年后，秋春回忆起他们的初恋时内心仍是甜蜜的感觉。这也让秋春彻底接受了云海对自己的深情，因为她知道云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对她最好。
第九章　田园生活
　　　　　　　就这样，两路人马一路热闹非凡，一路平静如水各自以不同的形式杀回家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　　　可夏日的夜幕降临得比较晚，此刻天边还挂着绚烂的彩霞，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云海目送小莹和胡琳消失在视线外之后，快步朝家走去，到得屋外的时候，看见门是锁着的。　
　　云海没有开门进屋，而是朝房屋旁边的坝子走去，看看家里的大耕牛拉回来了没有，果然坝子里空空的，耕牛应该还在河里泡着，于是云海又急忙朝河边赶去。　
　　小河位于云海家对面，也不知道这条小河已经静静的流了多少年，不过据云海所在的村子就因这条小河而名，叫小河村，就可以看出其历史的悠久。云海走到小河旁边时，就看见自己家的耕牛已经在水里打转了，可能是泡了太久的缘故，这里天气热所有的耕牛，水牛，黄牛都要被牵到有水的地方泡着。小河的水本不足以让牛栖身，于是人们就在原来本就有点深度的地方下方再垒上一些石头和泥土，把水储存起来，让这些个辛苦劳累了以后还要面临着被宰的命运的牛能有消暑之地。　
　　云海的家乡是丘陵地区，耕地还是最原始的牛拉犁，种地也是手插秧，锄刨坑，运输什么的都是肩挑手提，或者用背篓背，这样的情况在西南省的农村中还是普遍存在的。所以在农村，牛是农家的宝贝，有的农民自己有空割草喂牛或者自家田地比较多的就一家人喂一头牛，大部分都是几家一起喂的。　
　　牛的价格也还可以，一头壮一点的牛就要值两千块钱左右。频繁的买卖牛的交易也催生了一个职业，即所谓的牛贩子之类，那就是专门帮人买牛卖牛，从中收取佣金的人。他们一般都是赶集的日子混迹于小镇上的各个茶馆，平时和普通的百姓一样过普通的日子，有时候他们也自己低价买进然后把它吹得个天花乱坠的，坑蒙其他人。　
　　云海最讨厌的就是这类的人，牛贩子，怎么跟人贩子有得一拼，有的还真的是过分，亲戚朋友都骗，更有甚者儿子骗老子，老子坑儿子的，当然相对于后来发展得如火如荼的传销来说，这还算好的。　
　　云海家是独自喂的一头牛，因为家里田虽然不多，但是由于外出务工的年轻人比较多，家里的老人又种不完那么多的田，就把一部分田让出来给别人种，农业税什么的都不用交，除了完国家的统购之外，基本上算是自己种多少得多少。可这也让很多人眼红，毕竟偷懒的可以只在播种和收获的时候忙上一阵子，其他时间放心的耍，反正有得收，也懒得去打理，什么杂草都任它在田地里疯长，第二年又是那样，结果就是年年田地里都是杂草高于稻谷。　
　　云海的父母在邻里之间口碑很好，经常帮助周围的人，比如人家修建或者改建房屋的时候，或者红白喜事只要叫到都去帮忙，有次父母有事要到亲戚那儿去，而有人叫帮忙拆房子准备盖新房，就把周末回家的云海给派了上去，结果云海在那忙活了一天，搬砖递瓦，搬木头什么的累得半死。　
　　从小受云海父母的热情善良的潜移默化，造就了云海热情善良的心，云海的父母经常教导他帮助别人是互惠互利的，你不帮人家人家怎会帮你，你对人家好人家才会对你好。就在父母淳朴思想的影响下，云海渐渐的成长并拥有了一颗善良的心。　
　　但同时他也明白了世上有很多丑陋的事情，就是在这小小的地方也有。云海的爷爷的兄弟就受后人的虐待，云海叫他二公，他只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是抱养的，没和他住一起，对他倒是非常的好，而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他住一起。女婿年轻的时候是吃喝嫖赌什么都来，现在四十多岁了除了嫖之外其他还是什么都来，纯粹的垃圾一个。女婿曾经因猎枪失火打死过丈母娘，大家都怀疑是他开的枪，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他的兄弟在地区还有点势利，这件事就过去了。偏偏他还不满意，老人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他们却巴不得他早点死，动不动拳打脚踢还不给饭吃，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因为老人很懦弱，云海的父亲曾经出来为他主持公道，他却否认事实，让云海的父亲和所谓的姑爷结成了仇家。从此人们都只好暗地里同情他帮他，大家都不敢再为他出头，前面的教训让大家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云海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世上真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人，后来也只得以他是老人可能有自己的考虑选择好死不如赖活，可能他比拼的就是谁命更长，因为他经常在外对人偷偷的说女婿活不过五十。而云海的姑爷对自己老丈人不好却对一帮狐朋狗友好得不得了，大家都怀疑他的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而云海在心里则在想他是不是心理变态。　
　　云海的表妹也就是这个变态姑爷的女儿川比云海小一年，长得胖胖的只读了小学之后就在家不去上学了。也不是家里不让去，云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和小莹三个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大家以前关系还是比较好，但小学念完之后，就仿佛没了共同的语言，川也一直呆在家帮家里干干活。　
　　到云海念高中的时候，川就去她二叔在市区的店里那里帮忙去了，从那以后云海再没见她几次面。直道有次大学的寒假回去才见到川，依旧胖胖的，但是快结婚了，老公比她大十岁，让她老子气愤了好久，据说是气得喝酒醉得几天都爬不起来。报应！大家都这么说，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后来，又听人说川不知所踪了，她老公回来要人被酒鬼一顿大骂还说要找他要人，把人是交给他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卖给他的，给了四千块钱酒鬼才勉强答应把身份证和户口博交给他们去登记，允许他们两个人结婚。　
　　云海对这种人一向是深恶痛绝的，也曾想这样的垃圾为什么老天还让他留在世上害人，从中，云海见识到了人性劣根带来的令人发指的震撼，纯洁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也坚定了云海以后对自己立的目标“真、善、美”的追求，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对云海的这种思想也有很深的影响，语文老师喜欢古代的文化云海认为他可能属杂家，因为他的处世象道家　，而提倡每日反省却又是儒家的思想，总之，云海也很迷糊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及保持人性的善良与纯真。　
　　云海牵着牛回去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这个酒鬼赌徒，不冷不淡的打了声招呼，这是云海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可他还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招呼着云海。虚伪！彻头彻尾的虚伪！不知道他的人还会被他骗了，这人渣，云海在心里骂着这个无耻的家伙。　
　　“考得怎么样，我们队上就要出大学生了！”虚伪的笑着像极了一个笑面虎。　
　　云海淡淡的回答道：“500多分，还不知道能不能上，还没开始录取呢！”　
　　“现在好的大学都包分配，考个好的大学你爸爸妈妈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不那么辛苦，不知道是谁包不到人家的田地而在后面搞那么多的小动作，再说你懂个屁，装什么蒜，分配你个头，云海心里骂着。表面却是极为平静，“那是那是，他们确实太辛苦了。天快黑了，我回去了。”说完云海就拉着牛走了，也不去管他的反应如何，老子没当面骂你个人渣就是好的了，和这种人在一起还真TM累，云海遇见这种人什么脏话都骂得出来。　
　　快到回到家的时候，压抑的心才稍微好点，自己又不能动他，虽然那家伙确实该死。感觉到家的温馨才让云海的心恢复平静，父母的善良宽容才能抚平他心底的伤痕。拴好牛，丢好草，云海开门进屋，父母还没回来。在夏日里，一般都是早出早归和晚出晚归，即早上天亮就出去太阳大了就回来，下午晚点出去天黑了再回来。云海于是进屋做饭，家里的养的小狗也跟着打转，因为它是耷拉着耳朵的于是就被取名为达尔，一转一转的煞是可爱，等云海把火升起来，打转的达尔却和家里喂的黑猫打闹了起来，在厨房演出了一场猫狗大战。　
　　饭做好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云海的父母也一人背了满满的一背篓桑叶回来了，于是大家冲完澡之后就开始吃饭，云海随便汇报了自己的成绩。　
　　“今天看到成绩了嘛，考了好多分？”云海的父亲云建国问道。　
　　“529，但是没上重点线，我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被录取。”云海说话的时候先埋下了伏笔，让父母慢慢接受可能的发生的事情。　
　　“你报的第一志愿是什么学校嘛！”　
　　“W科技大学，W市离大姑她们那儿很近。”　
　　“要是大学还包分配就好。”云海的母亲龙雪琼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