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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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这毒是如何得的吗?”
“薛神医说,他大概在南月国时便被人下了毒,不过这毒是天长日久积累起来的,想必在平日里就被人偷偷下了……”
自己出生时就被下了冰寒毒,生命虽然可以借着男子之血活着,可却很难生育;大哥出生就被母亲秘秘密处死;二哥又在平日里被人下了毒……他们兄妹三人的命运,还真是悲惨……
即便真相尚未清楚,可她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恐惧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她可以选择留在花霰国不走,但她很想知道真相,更想还南宫熙兰一个清白,也许,真的与她无关也说不定呢……
回程的路上,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不过均是强颜欢笑,不想带给对方一丝一毫的不快。但越是这样,他们的心越是紧贴在一起。
花寻只将月罂送到边境便要返回,此时站在华丽的马车前,轻拢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嘱咐道,
“回去要小心一些,即便想知道真相也切莫着急,谨慎些总没错的。南月国内部已经开始出现分歧,向你靠拢的人要分得清楚,以免成为她们争夺利益的棋子……不过不用怕,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月罂心底温暖,向他展颜一笑,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极为不舍,
“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花寻看着她娇嫩的面容,虽脱去了稚气,但看起来仍然很小,犹自一叹。她才十五,就要面对这么多朝野倾轧,勾心斗角,想想便觉得心疼,揉着她的头发,喃喃道,
“傻瓜,总表现得这么坚强,这么大了还学不会撒娇么……”
月罂抬头与他对视,眨了眨眼,原来他喜欢那种调调?她从前世便已经学会了独立,即便心里没那么坚强,却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一来二去,也就为自己塑造了一个保护壳,任凭风雨再大,也会挺直脊背,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懦弱。
此时听他这么说完,忽然觉得心中软软地化开一片,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依靠,不再像前世一样孤零零的到处漂泊。
想到这,心里敞亮了许多,勾着他的腰,模仿曾经看到的那些情景,娇滴滴地撒娇道,
“夫君,我舍不得走……”
花寻面色古怪,忽然扑哧一笑,捏了捏她娇艳如花的脸颊,笑说道,
“你这小妖精”
两人也不管周围有多少随从,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在这个花瓣纷飞的小镇上,洒下一地悦耳明媚的笑声。
直到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队侍卫,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花寻与坐在一匹黑马上的俊朗男子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信任,却并未多言。
月罂视线一直落在花寻身上,依依不舍。她重新爬上马车,透过车窗看着一点点变小的殷红色身影,眼睛忽然酸酸的。
昨日花若瑾单独见了她,说得简单直白,她说她想让花寻留在花霰国,为的不是什么商议国事,而是不想让他陷入南月国的权力争夺中。
月罂当时便明白了花若瑾的意思,此时自己刚刚当上少皇,各部分势力一定蠢蠢欲动,归顺的与叛乱的大有人在。花寻如果在自己身边,必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自己,花若瑾担心的就是这点。
她昨日对月罂说的一番话倒是坦坦荡荡,完全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姿态与她对话,
“你既然爱着他,就该为他考虑,我可以容忍他不理花霰国朝政,但不能看着他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前次他险些命丧南月国,你不是不知,难道还想看到他因为保护你陷入危险之中吗?我只有这两个儿子,希望你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等南月国局势稳定,你手中的权力也稳定的时候,我会放他离去……”
月罂静静地靠在车壁上,耳畔回响着花若瑾这番话,紧紧地咬住了唇。
——花寻,你希望我好好的,我又何尝不是一样?以前我只想着与你在一起,可却忽略了这么多外界的情势。你安心地留在这里吧,我会小心谨慎地做事,等事情了了,我们便寻一处没有纷争的角落,安静地生活……
与此同时,小镇的城门上站立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红衣男子,他目光幽深如潭,黑到极致。
花寻望着远处浩浩荡荡离去的一队马车,眸子中翻卷着波澜。他与花若瑾达成协议,只要在留在国中一段日子,协助她处理国事,等到花霰国边境局势稳定,花若瑾就会将他的内力解封,到时任由他离去……
正在月罂神色郁郁的时候,车窗上的垂帘忽然被揭开,一张熟悉的脸庞展露在眼前,依如往昔般玉神风朗,只是有些冰冷。
“童昕?”月罂诧异地唤出了对方名字,却见男子脸色更黑。
童昕自从接到花寻的飞鸽传书,昨晚就带着金竹园侍卫赶到了边境,足足候了一夜。刚刚见到她时,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视线一直盯在那妖孽男身上,直到上了车也收不回来。
霎时,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幸福、酸楚、失望、懊恼、嫉妒,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越想越气,越想思绪越乱,这才郁闷地揭开车帘,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然揭开车帘后,便看见她情绪低落,静静地缩在车中一角,忽然又多了抹心疼。可当她惊愕地唤出自己名字之后,忍了许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此时仿佛是一个被冷落多时的孩子,懊恼地瞪着她,最终轻哼了一声,将车帘摔下,又带着马走到车队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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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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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爱,是什么(二更)
月罂忙爬到窗前,揭开车帘向前面看去,却只能见到他宽阔的肩膀与挺直的脊背。暗叹了口气,又缩回车中。
她一再地向童昕表示自己对他毫无心思,可他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依旧对她无所求地付出。然这样的付出对月罂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她无法给他任何承诺,更无法接受他。
其实,她从心底对童昕是有好感的,只是这种好感被理性埋了起来,连她自己都看不清。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将一颗心分成了两半,也为此愧疚不已,所以绝不想再伤害一个优秀的男人。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车轮轧过土地,发出咯吱吱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段平和的乐章。
没过多久,车门被忽然打开,一张比先前怒意更盛的脸又出现在月罂眼前,漆黑的眸子比星辰更亮,却比夜色更深,
“下车”
“不是还没到吗……”月罂眨了眨眼,透过车窗向外看去,此时刚刚过了南月国边境,离金竹镇还有一段距离。
童昕黑着脸,使那张一向痞子气十足、和蔼可亲的俊脸有些冰冷,他居高临下地睨着面前那双纯净的眸子,心里更气,一探身抓住对方的脚踝,顺势往近前一带,另一手提了她的腰带,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提了出来。
月罂虽然功夫见涨,但面对童昕却始终占不到半点便宜,一来是被他所教,二来他功夫的确了得,自己虽算不得三脚猫的功夫了,可比起人家,仍差一大截。
此时被他提在手中,身子一旋,站在车门处,低头看着他气恼的眸子,讪讪地问道,
“怎么了?”
不问还好,童昕听她这么一问,心里更气,也不顾周围侍从的目光,拦腰将她扛起,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马前,将她又扔在马背上,随后翻身上马,向一旁的侍卫头领吩咐道,
“先带着车队回去。”说完一甩马鞭,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月罂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摸清了他的性子,只要自己不太逆着他的意,他肯定不会太为难自己。于是也没反抗,跟着他一路狂奔,仿佛发泄似的纵马而行。
直到远远地看见一处矮山,月罂才意识到他又带自己来到了那座小山,抬眸去看他冷毅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上面已经没有雪了,还上去做什么?”
童昕减缓了马速,听着她这问题心中酸涩,也不看她,而是极低地回答,仿佛在喃喃自语,
“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需要再回来么……算了,不去也罢”说完调转马头就要回去。
月罂心头一震,想也没想地抓住他的手,连同缰绳一起握住,陪笑道,
“我只是随便问问,也许此时的景色比冬天时还美呢……”
童昕这才垂下眼眸,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恼了自己,心里乱糟糟的一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顺着自己的意,不再像起初一样经常露出锋利的小爪子,对自己又喊又叫。
此时的她,温顺得如同一只家养的小猫,时不时逗逗他,偶尔还会说些软话来讨他的欢心。虽然他经常受到其他女人这般奉承与追捧,但都不屑一顾,唯独她,无论是与他打闹还是温柔地待他,他总会觉得欢喜。
微风吹过,将月罂鬓角的青丝慢慢吹开,黏在她桃红色的唇瓣上,流连不去。童昕凝神看着她,心神一晃,一手扣住她尖俏的下颌,一手拇指拂开她唇角的发丝,坚硬的心一点点软了下来。
他微垂着头,与她距离很近,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面庞上,带着他独有的味道与熟悉感,一瞬间便搅碎了她所有的理智。然她却下意识地偏开头,不想与他太靠近。
童昕手指用力,又将她的脸颊扳了过来,眉头轻蹙地问道,
“那天为何不辞而别?”
月罂心虚地看着他的眼,里面还倒映着自己讨好的模样,讪讪地答道,
“怕你着急……”
“胡说”他气恼地打断了她的话,手指微微用力,将她脸颊按出了两个小小的凹陷,一张清秀的小脸瞬间变成了奇怪的形状。
“呃……怕你拦着我……”无奈之下,月罂只得说了实话,乌黑的眸子晶晶亮亮,闪动着温润的光泽。
童昕轻哼了一声,这才松了些,却仍扣着她的下颌,拇指慢慢摩挲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又问,
“我何时拦过你?”声音很是低柔,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会用这种声调与别人说话。
月罂眨了眨眼,他确实没拦着自己做什么。每次都是象征性地挡在她面前,而一旦她态度坚决,或是某些事不可不做,他肯定不会再干涉,有时还会默默帮忙。想到这忙摇了摇头,有些惭愧。
童昕轻抿了唇,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闷闷地又说,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他咬了一下嘴唇,偏开头去,眸子中闪闪烁烁,如最美的繁星。有些话,他说起来很不习惯,“很担心”三个字在喉咙中滚了几遭,终是咽了下去。
月罂感觉到气氛的暧昧与奇怪,便猜到他如果继续说下去,气氛会变得更尴尬,忙接了他的话茬,坦荡荡地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毕竟才学了几招功夫嘛,如果出去与人打架输了,岂不是丢了你这个做师傅的脸?”
童昕眉梢轻挑,虽然她说的并不是他心中所想,不过好在她现在平安无事了,一颗心也就可以安然地放回肚子里。捏了捏她的脸,没好气地又说,
“我没教过你什么,也永远不是你师傅”
月罂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忽听他又低声补了一句,
“我是你的夫……”
他目光温柔沉静,看得她脸上发烫,忙要偏头转开,然他比她更快,毫无预兆地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探舌而入,飞快地卷了她的舌,霸道地追逐。
月罂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以及那双黑得纯粹的清澈眼眸,意识开始摇晃。他紧锁着她的眼,目光越发地温柔,灼灼地勾着她的心神,麻痹着她的理智与神经。
童昕见她目光迷离,心中漾起一阵喜悦,身子忽然前倾,将她压在马背上,呼吸渐渐沉重。
他灵巧的舌轻轻扫过她的舌根,化开一阵奇妙的触感,丝丝痒痒,单凭技术,他显然比初次“咬”她时多了几分纯熟,但相比于旁人,仍青涩得很。
月罂脑海中一片混乱,直到后背贴在马背上,小腹被抵着一处硬。涨,才蓦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也顾不得此时正在马上,用力将他推开,随后从马上翻了个身,直接掉了下去。
童昕正有些意乱情迷,忽然被她这么一推,身子后仰,也险些从马上掉下。眼看着她从马背上翻下,忙伸手提住她的腰带,从马上也跃了下来,两人安然无恙。
刚刚站稳,童昕便发出一声低吼,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而是我们没有这层关系,所以不能做这些事”月罂向旁边走了几步,心却跳开了一片。不能不承认这一点,他刚刚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是不反感的,说准确些,竟然有些喜悦与期待。
为此,月罂才更加懊恼,自己究竟怎么了……她不敢想象再面对他会如何,但却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霎时心烦意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不能再与他有任何接触,否则只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