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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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处齿痕,刚刚并未在意,还以为是他在外面偷偷找了女人,可此时才记起,那晚,自己也曾那么咬过一个人,而且位置相同……
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那种不好的预感险些让她生生透不过气来。月罂用力将他推到一旁软椅上,想也没想地扯开他的中衣,视线盯在他的肩膀上,唇抿成了一条线。没错,是齿痕,虽不确定是不是她的,不过这位置实在吻合
奚墨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按住她的手,试图遮上肩膀,却被她出手打开。他不安地看向她绝望且又愤怒的眼睛,喉结滑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那晚……是不是你?”过了很久,月罂才费力地问出了这句话,从她见到他的遮掩与不安时,那个念头就强烈地占满了内心。
奚墨偏开头,薄唇紧抿,仍是不发一言,到了此时,他又能说什么?
“念儿是你的孩子,对不对?”月罂步步紧逼,声音也越来越冷。
对她而言,这件事太荒谬了,简直让她难以相信孩子生下半年之久,她竟然才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谁,这一年多来一直以为是另一个人的,对他误解、埋怨、气恼,甚至是怨恨……可此时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那个人与自己并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才会走得如此绝情……
奚墨长吁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突然。他缓缓地转过脸,与她对视,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记起来了?”
月罂身子一颤,从他这句反问中便猜到了答案,眉头蹙得更紧,不答反问,
“为什么?”知道自己那晚中了媚药,只是应该还有其他法子可解,并不一定要做那种事,他为何一定要那样做?
“不为什么。”
“胡说”心底的怒气与不甘猛地窜到了头顶,逼得她险些失控。她本来对他的印象是不错的,这些日子又心生怜悯,觉得他这辈子实在可怜,甚至想过如果他没其他地方去,要不要同她一起离开这里。
而此时,面对这个措手不及的真相,她真的火了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下了孩子,自己还一直被瞒在鼓里,说起来会让多少人看了热闹?就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独独瞒着她,让她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一般
回想起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时,他拼死护着的情形,心头怒意就更盛,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哪怕自己被刺一刀,也要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出生前对自己细致入微的照顾;自己生产时他静静地陪在身旁;孩子出生后他寸步不离的守候;以及孩子离开时,他黯然失魂的眼神……
月罂忽然无声一笑,所有的往事全部串起来了,觉得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人。她见奚墨神色凄凉,目光悲切,实在不想去猜测他在想什么了。缓缓地放开了手,无力地转过身,慢悠悠地出了墨苑。
奚墨眼眸低垂,静静地看着地面,神色索然冰冷。本还幻想着什么,此时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感谢夕月的长评,超喜欢~另外,很感谢一直看文的朋友们,看着一点点多起来的订阅,心情无比好啊…某司不会表达什么,只能再次感谢大家了~PS:近来剧情虽然有点虐,不过最后会变好的,相信大家看了这么久,内心一定无比强大了,嘿~~ 》_《)
第343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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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离开
月罂一夜未睡,清晨就告诉婉儿留下收拾两人的东西,等一切妥当之后再进宫。她不想再回这个园子,等母亲寿辰之后便从皇宫直接离开。月罂嘱咐好一切,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见彬儿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是奚墨不见了。
原来昨晚彬儿听到两人的争吵,一直没敢进里间,后来月罂走了,他才战战兢兢地送去了一壶茶,却被奚墨支开。他清晨见天色大亮,里间仍没有任何动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进去一瞧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被子也叠得很整齐,像是昨晚根本没人睡过,这才慌慌张张地来禀报月罂。
月罂听完即刻愣住,默了片刻之后挥手示意他离开,并没吩咐人去寻找。见彬儿走后,她才望着面前几根金竹浅声叹道,
“走了便走了,这园子也该散了……”
她在离开之前,再一次慢慢走过那些熟悉的院落,心中感慨万千。还记得刚来到这园子时,有个人牵着她的手,将这些路线一一说给她听,生怕她迷路。那时的她,还觉得一切都新奇有趣儿,总是挣开他的手,跑到各处好奇地观望。
如今,旧地重游,却有了别样的情绪。三千繁花、听香雨榭、离园、墨苑、宁静致远……月罂每走到一处便短暂地停留一阵,看着龙飞凤舞的匾额皆是一阵茫然。
三千繁花。一如往日般华贵绚丽,同这院落的主人一样,修建得极近华美妖娆。琉璃色的墙面,别致的彩瓦门窗,雕梁画栋,美不胜收,真似被万千繁花簇拥一般。
听香雨榭。若有若无的琴声从中传出,空灵凄婉。绝美的音律卷起满地紫色花瓣,飘飘洒洒地越过青砖绿瓦,吹到面前。曾有个少年,总是将那些漂亮的花瓣捧到她面前,她轻轻一吹,花瓣便淘气地挂在他的发丝间。
宁静致远。还记得初次见到这块牌匾时,她险些喷了。那么一个桀骜不羁的粗鲁男人,只会整日板着脸与旁人拌嘴,竟然会有这么雅致的院落,实在让人诧异。直到最后,她都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不会写字,所以才偷了旁人的牌匾借用?想到这,月罂忽然垂眸一笑,笑容却无比苦涩。
墨苑。从漠然的相处,到极近缠绵,那个一直认为高高在上的清冷男子,竟然就这么闯进了她的生命中,又悄然地离开。谁对谁错,又怎能说得清楚明白,不过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情感,错误的姻缘……
离园。月罂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园中金竹,茫然无措。依稀的竹林如往日一般清幽雅致,院落依旧打扫得纤尘不染,只是那半敞的雕花木窗后,再看不到那雪色衣衫的一角,再听不到那悠扬舒心的箫声……
月罂缓步离开,心却沉重得厉害。每一步似乎都能勾起历经的过往,无论是欢喜的,还是忧伤的,抑或是悲痛的,都深深地刻在了园中的每一处角落。她只觉得眼眶微涩,步伐有些凌乱,温暖的风吹在心底,却空荡荡地卷起了一地的悲哀。
究竟是在哪里失了心,又在哪里丢了魂?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点点冲淡了清晨的寂寥。
月罂手撑着头,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青葱树木,目光淡漠。
“殿下,到皇宫还早呢,睡一会儿吧?”夏蝉见她神色倦怠,眼圈发黑,便猜到她又一整晚没睡,不由得轻声劝道。
月罂随意地嗯了一声,可仍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心思。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让她几乎崩溃,想了一夜才变得释然,既然发生了就别再计较什么了,不过是一夜*留下了个孩子而已,又能怎么样呢?可是,心为何总是揪得紧紧的……
“春露还没找到吗?”月罂像是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夏蝉,轻声询问。
夏蝉摇了摇头,与身旁的秋霜对视了一眼,小声回道,
“几天前她突然不告而别,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月罂接过秋霜递上的茶水,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随后淡声道,
“你们几个与其他丫鬟不同,都是自由身,来来去去也不用告诉谁。昨儿我就让你们找个好去处,你们却又跟了来,难道就这么想跟着我?”
“我们以前也伺候过别的主子,可常常被打骂,像殿下您这样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俩这辈子都想跟着您……”夏蝉喃喃地答道,似乎是回忆起几个人儿时的事,向来活泼的小脸有些黯淡。
月罂轻抿了唇,没再继续说什么。她知道她们两个功夫不凡,却知道是那个人派来保护自己的,从心底就有些抵触,不过既然愿意跟着就随了她们的愿吧,等合适的时候为她们找个好婆家就行了。
婉儿吩咐人将最后一个包袱装到了车上,终于长吁了口气。由于月罂走得匆忙,又不想再回园子,只能让她独自留下收拾行装。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晌午,现在随车队启程还能在晚宴前赶到皇宫。她知道月罂一整晚没睡,早上又没吃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这一路会不会饿,好在她已经备好了一些吃食在马车上。
婉儿正准备离开园子去皇宫,忽然接到小丫鬟送来的信件,说是北冥国加急送来的。她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信的封口已经被拆开,也就没太在意。她知道月罂这些日子经常收到一些开了口的信,每封都说是加急信件,可打开一看无一不是潦草的药方。
月罂起初还略略地看一眼,后来便气恼地将信件全部收了起来,暗骂那人实在可恶,自己什么病都没有,可他却把药方寄了个齐全,各种小病大病应有尽有,实在恼人。
婉儿怕真有什么要紧事,只得将信取出,展开一瞧,却又是药方,只是某些药材下面的数量重重地描了一遍,像是刻意提醒人注意一样。她知道月罂平日将信件都放在什么地方,便回了花月轩,将这封信也放在那个小匣子里。
正想盖上盖子,她忽然瞧见匣子里那枚雪玉簪,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月罂向来簪子不离身,可自从慕离走后,这簪子就一直被她锁了起来,如今要离开了,她却仍没有带上它。婉儿犹豫了一下,取出雪玉簪放在了一个香袋中,心想着怎么也该让她带上,毕竟曾经喜欢过一场。
盖上了匣子,婉儿将它又放回原处,这才出了园子,吩咐车夫离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却不知道此时一匹黑马正踏尘而来。马上的男子落拓潇洒,只是稍显疲惫,他甩了一下短鞭,马儿一声嘶鸣,跑得更快。
轰隆隆的巨响在北冥国皇宫的一座殿宇中响起,刚走到门口的女人忽然停住了脚,戒备地看向殿中,眉头紧紧地蹙起。
里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个衣裳半。裸的少女,又惊又恐,泪眼婆娑,慌乱之中竟撞到了女人身上,一见是她立即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女人看了这情况便全部明了,眉头蹙得更紧,低声呵斥道,
“你也真是的,就这么耐不住性子让你一点点收了他的心,你偏不听他岂是你见过的那种寻常男人?”
少女闻言哭声更大,断断续续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刚刚那一幕简直让她吓破了胆,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女人使了个眼色,两旁立即走过来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将少女搀起,送到偏殿休息。
见她们走后,女人这才长吁了口气,提步进了殿宇,入眼便看到满地的碎玉,大大小小洒得到处都是。不远处还矗立着一块玉石屏风,只是屏风已经残破不全,像是被重物击中了一般。
“你怎么又发这么大的火?”女人尽量放缓了语气,实在不想再点他的火。
慕离负手而立,面沉似水,眼神淡漠地看向窗外,似乎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这女人便是先帝的妹妹,也是慕离的亲姑母,北宫叶灵。她扫了眼一地的碎玉,小心地避开,上前几步站在他的身后,还未等再开口,视线忽然落在他流着血的手上,顿时惊呼了一声,
“你受伤了?”
慕离忽然转头,漆黑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刺骨寒冷,
“我称您一声姑母,并不代表所有事都会让着您今后再有这种事发生,休怪我不顾这些年的亲情”
北宫叶灵闻言冷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她不过也是心急罢了,你娶了她们,却不与她们圆房,整日待在花室,要么就是独自睡在寝宫,难道要一直这么过下去?”
“娶了她们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北宫叶灵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不得不压下火气,又说,
“朝中局势不稳,如果不娶了那些重臣之女,又怎会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慕离不屑地勾起唇角,依旧冷言冷语地答道,
“凭借婚姻维系与臣子的关系,当真是荒谬至极。难为姑母还会用这等不高明的法子,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第344章纠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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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纠缠的命运
“你”北宫叶灵气得柳眉竖起,杏眼圆睁。她本就是暴躁的性子,只是不想与他再生隔阂,这才每次都强压下火气,如今听他这么说,哪还忍得下来?
“无论如何,你都坐上了这个皇位,就将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
“我早已无心,此刻谈不上收心”
“既然无心,就好好当这个皇帝,别让你父皇打下的江山在你手中断送”
“父皇打下的江山早已经断送,你我脚下所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这些年亲自夺回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调一次比一次高,北宫叶灵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忽然扬起了手。然只是一瞬,她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手停在半空中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