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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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不会是那个血珠子?”
慕离摇了摇头,他先前也这么怀疑过。
“那你们是怎么寻找血珠子的?”月罂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珠子,这明明是个水滴的形状,又是血液凝结成的,怎么都觉得和它的名字很相符。
“据说血珠子是神之血落入人间形成的,只能养在血中,遇空气而碎,于是人们便推测,它一定是存于活人的身体里,那身体便称为‘母体’,也就是饲养血珠子的容器。而血珠子本身就极有灵性,必然会选择融于心思纯净的人血中,虽然对血珠子的传言很多,但人们却一致认定,血珠子的母体一定会选择年幼的孩童……”慕离说到这停了下来,他虽然也想得到血珠子,可一想到世人取血的那种方法,便觉得荒谬,不由得蹙了蹙眉。
“接下来呢?那些孩子总会有独特的地方吧?”
慕离点了点头,“那种孩子天赋必定极高,根据古书记载,需要从母体的血液中提炼出精华,配以些许仙草灵药,凝成之后的药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只是记载罢了,却没听说过有人真寻到了那珠子救人。”
月罂听完慢慢吸了口气,隐约地猜到了些什么,轻声问道,
“难道要找那些孩子,从他们身体里取血炼药不成?”
慕离薄唇紧抿,轻点了点头,
“不过知道血珠子的人并不多见,而看过那古书的人也是极少,世人只是想方设法地寻找天赋极高的孩子,到时便卖给那些懂得这古术的人。”
月罂听完,心里有些沉重,只是古书上的记载罢了,竟然让世人做出这么荒谬的事,一想到那些孩子从小就被取血炼药,就心生怜悯,
“若是取过血之后,发现并不能炼成药,难道会杀了那些孩子不成?”
“自然不能。”慕离微微一笑,见她这才舒了口气,眼眸却暗沉下来。血珠子的凝炼方法极其不易,稍有差错,不仅提炼不出血液,连被取血的人都会中毒而亡。即便侥幸逃生,可那些都是几岁的孩子,取了大量血之后,还如何能继续存活?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她,生怕她因为这个忧心忡忡。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贴在胸口上,和声道,
“别想了,毕竟知道这个的人不多,否则不是天下大乱了?”
月罂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上,感受着一下下传来的心跳声,唇角向上勾起,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想。将那个小珠子收入怀中,又重新躺在他身旁。
她今晚总觉得心神不宁,可能是白天听到的那奇怪的声音,一直让她胆战心惊,这才打算来离园坐会儿。可此时却一点也不想走了,索性贴着他的手臂,慢慢闭上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好像很久没睡得这样安稳了,整夜都没做任何梦,一直被恬淡的竹香与融融的暖意包围。他的心跳声仿佛与自己的一起,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而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极想向他靠近一样,不知不觉间将两人拉得更近。
慕离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耳畔传来风吹树枝的声响。轻垂下眼眸,看到月罂八爪鱼一般的睡相,不禁莞尔。也没将她缠在身上的手脚放下,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心中却升起一种平淡愉悦的感觉。
他此时的感觉就像儿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时一样,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一切都极其简单,可就是这种平淡的画面,十几年来一直令他心驰神往。
月罂手脚都压在他的身上,在他肩窝处轻轻地呼吸,睡得很熟。好像刚换的姿势,脸颊上被压着的红润还未散去,粉嫩的嘴唇贴着他的颈侧,柔柔得如同一片棉絮。
他手中还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抚了抚。月罂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依在他脖颈处。收回了握在他掌心的小手,顺势伸进了他的衣襟内,像是故意的一样停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慕离呼吸微蹙,长而软的睫毛轻眨了眨,垂眸看去,见她睡得仍然很沉,有些纳闷,她今日这是怎么了?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她一直睡得规规矩矩,甚至一整夜都不动一动,可今日这样真是少见。
他疑惑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不见有什么异样,狭长的眼眸流光闪过,又轻轻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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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最后一天了~~兔子年马上就要过去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PS:有没有想到奚墨就是那些被用来炼药的孩子之一。
第176章 婉儿的往事
第176章婉儿的往事
月罂坐在马车中,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红。刚刚醒来时的一幕让她瞠目结舌:自己手脚缠在人家身上不说,一只手还直伸进人家的衣衫里,脸顿时腾地变红。轻轻地收回手脚,连看都没敢看对方一眼,七手八脚地披上外袍就想开溜。
对方一直未动,月罂只当是他还未醒,穿好衣衫之后才偷瞄了一眼。见慕离轻合着眼,漆黑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平静而又安稳,这才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歪着头看了看他,这才用手指捏起刚刚被她弄乱的衣衫,又小心地合上,遮住了他紧实白皙的前胸。
这男人表面上看俊雅如仙,清骨俊逸,可没想到身材这么好。还记得刚刚手下的肌肤柔滑而又结实,一点也不显得单薄,倒像是练过武的。仔细又看了看被自己抚平的衣衫,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这才轻手蹑脚地离开。迈出了门槛之后长长地吸了口气,还好自己醒得早,否则被他看见自己这丢脸的睡相,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月罂刚出了内室,慕离就慢慢睁开了眼,温润的黑眸漾着笑意。他见她醒来时才假装闭眼,就是不想让她太尴尬。她面对自己时一直小心,甚至有时还有点怕他,可他对她何尝不是一样?自从前次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他再不敢太过急迫,反而一点点地让她主动靠近自己,渐渐地走进他的生活。
“公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婉儿在她身旁挤眉弄眼地笑道,她昨晚等了半宿也不见月罂回来,后又去离园找她,才听潼儿说两人已经睡下。而今早又发现她红着脸回了花月轩,顿时猜到了什么,此时笑得一连奸诈。
“这暖炉烧得太旺了,怎么这么热!”月罂假意用手扇着风,四下望着。可这马车中虽设有暖炉,却怎么也不像她说得那么热。
婉儿扑哧一笑,又拿过一个小暖炉塞到月罂手里,话中掩不住笑意,
“我看公主是心里太热,可这身体怕冷啊,还是暖一暖比较好。”
月罂被她的话噎住,回眸看去,见婉儿憋着笑,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极为古怪,脸上更红,伸出魔爪向她抓去,
“你这坏丫头,又编排我。”
婉儿在车中爬来爬去躲着月罂,笑得不行,还不忘顶两句嘴,
“是不是编排,公主心里清楚,一夜未归,想必心一定被捂得滚烫了。”
“你!!”月罂气得牙痒,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两人在车中闹成了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月罂偏头看着那张被自己捏得红红的小脸,低骂道,
“看你下次还说不说这种话堵我!”
婉儿手捧着小脸,虽然并不疼,可每次她都被月罂欺负,心里叫屈,撅了撅嘴,小声嘀咕着,
“表面上这么说,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
月罂眉梢一挑,咬牙切齿,邪恶地凑近了她,哼哼了两声,
“要不要我今晚再去离园过夜,然后带上你?”
婉儿眨了眨眼,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又听月罂拿腔作调地说道,
“我看那潼儿也不错,模样长得俊俏,性子也温和,倒不如让他娶了你,这样我们四个整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倒是不错……”
婉儿忙捂住了她的嘴,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大眼里亮闪闪的像是蒙了层雾气,软声道,
“公主怎么什么都说……”
月罂呜呜地又说了几句,可被她的手死死捂着,也听不出说了什么,只是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意,轻轻眨了眨。这坏丫头,若不这么说,还指不定怎么讲究自己呢!
婉儿郁闷地皱了皱鼻子,一副小女儿的娇态。那日众人一同打雪仗之后,月罂回去便问了她与潼儿的关系,没办法她只好承认,不过月罂却一直没再提起。可今日这么一说,让婉儿顿时羞红了脸。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月罂贴着她坐着,两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越来越不像主仆,倒像是亲姐妹一样。
婉儿红着小脸,想了片刻才说道,
“前些年我每月都要回园子为公主取些药草,虽然宫中派了马车,可路上也要走大半天。一次在经过林子的时候遇到了劫匪,将马夫打死了,又抢了车上几样值钱的东西,还差点将我掳了去……”婉儿抿了抿唇,那时的惊吓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月罂也不再取笑她,没想到皇城附近还会有劫匪,一想到那么一丁点的小女孩遇见这样的事,不吓死才怪,又问,
“后来呢?”
“那会正巧遇见了慕公子和潼儿,这才将我救下。后来那几个劫匪被押送到官府,我才随他们一同回了园子。慕公子说,那几个劫匪是临国逃窜来的,由于边境总是战事不断,这才到了南月国,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也不会做这些随时要掉脑袋的事。他得知我每次都是一人前来,就让潼儿来来回回都与我一起,一直到公主醒来,才没再回去。”
她本就没权利选择婚姻,本以为月罂会一直留在宫中了,也就再没见过潼儿,心中虽然难舍,但也认命了。不料月罂却暂住在金竹园,他们两人才又得相见,本就是两小无猜的小人儿,此时的感情就更是难解难分。
月罂听完却没再打趣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说道,
“你别担心这个,我既然知道了这事,不管怎样,等你到了年龄,我都会将你许给他。”
“谁要嫁给他……”婉儿头压得低低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小,哪还有半点先前的狡猾样儿。
月罂抿唇一笑,挑了挑眉,
“不想嫁吗?那也行,反正那孩子长得倒也极好,说不定过两年出落得更是水灵,留给我做个小侍也不错……”
“公主……”婉儿又惊又悔地抬起头,眼巴巴地将她看着,可一见到月罂掩不住的笑意,就猜到是在诈她,郁闷地咬了咬唇,小声说道,
“自己夫君都一大堆了,还惦记别人……”
“什么一大堆!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他们就有喜欢的姑娘了,到时候我自会放他们离开……”
“公主当真舍得?难道连花公子和慕公子也会放走?”婉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月罂顿时一怔,支支吾吾地也没回答什么,她自然不舍得。但自己此时的心思实在让她难以剥开面对,自从前次朔日开始,她就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一切都开始向未知的方向发展。她一直以来的观念都是只能喜欢一个人,可眼下……
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醋坛子”什么时候回来,若再见到他,该如何面对才是……
窗帘一起一伏,一片林子呈现在眼底,月罂忽然喊道,
“停车!”
婉儿不解地看向车窗外,不知道月罂想做什么,只得跟她一同跳下马车。
“婉儿,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婉儿正想跟她一同前去,却被月罂拦住。
“放心,园子附近不会有什么危险。”月罂说完独自走进了林子。
昨天派去宫中的人回来说,女皇连日来一直在宫中,并未出宫。那她听到的声音自然不是她,可究竟是谁?慕离虽然说是她听错了,可那声音真真的,怎么能听错?如果不再来看一看,她怎么也不会放心。
月罂沿着树木间的标记绕来绕去,直看到面前空阔的平地,这才停了下来。抬脚刚要走,四周闪出两个黑影,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谁?”
两个黑衣人一见是她,马上单膝跪倒,
“属下见过公主。”他们昨晚才得知,白天与慕离来的那个女孩正是七公主。传言中说她长得虽然是难得的清丽秀美,但从小身子孱弱,并不能出门,今日见到自然觉得诧异。
月罂这才放下心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我要进去看看。”
黑衣人虽然站起,却并不让路,声音透过面上的黑纱传来,有些沉闷,
“公主恕罪,慕公子吩咐,这地牢不得任何人入内。”
“我不进去,就在门口走走还不行?”
“公主恕罪。”黑衣人仍然不让,俯身又行了礼,低声道,
“公主请回。”
月罂极其郁闷,抬眼向四周望了望,十分空旷,并不像有什么人的样子,难道昨天真是幻听了不成?看着远处被藤蔓缠住的小山,眼珠忽然转了转,哎呀了一声,急急地打开荷包,边在里面找东西,边说着“完了完了……”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公主突然又怎么了,见她心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询问,
“公主可有什么事?”
月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