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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金庸传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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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王世瑜在《明报》打工,职位是信差。他办事勤快、机灵,深得金庸欢心,便升为校对,后又升为助理编辑、编辑,一直做到《华人夜报》的总编辑。升职之快,一时无二。
但由于王世瑜与查夫人在编辑风格上产生矛盾,因而离开《明报》,进入《新报》,并创立《新夜报》。
王世瑜在《新夜报》上不停地制造新闻,欲贬低金庸。当时有人劝金庸告他,金庸却没有那样做,只是笑笑说:“小孩子嘛,总是这样的。”不放在心上。
王世瑜后来自办《今夜报》,赚了钱,便把报社卖掉,全家移民加拿大。
金庸一听王世瑜不办报了,立刻邀请他回来主持《明报晚报》,并任《财经日报》社长。
金庸的器量之大,真是罕见,可谓侠骨柔肠,豪侠风度。宽容,一向是金庸笔下人物最大的特点之一。金庸认为,这是中国民族性中很重要的因素,也正体现了他的人格精神和处世原则。
在一般人心目中,金庸是一个威严而神秘的人。
他中等个子,国字脸,不苟言笑,初认识的会以为他不太好接近。
据说,他的管理手段虚虚实实,莫测高深。
他在社长办公室办公,很少在编辑部走动和与职员交谈,日间也不常回报社。敢于与查良镛面谈的高级职员不多,大家都觉得他深不可测。
然而,金庸的属下,曾长期在《明报》服务的王世瑜说他“深懂用人之道,懂得放手让下属办事,三十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辞退一名员工,或骂过一名下属,但公司内的同事对他均很尊敬。”
在报馆中,所有人都不称金庸为“查社长”,而称为查先生,连他自己打电话回报馆,也自称查先生。查先生不发脾气,但是他国字面型,在认真工作时,有不怒而威的效果。报馆同事,自然个个对他尊敬。这种尊敬,不仅是老板和雇员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对金庸这位有高超见识,有那么好的作品问世的文化人的尊敬。
金庸不擅辞令,讲话很慢,似乎每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有时,别人问得急了,他便会涨红脸,讷讷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概因为口才不太好,他喜欢以笔代口。他对于下属有什么指示或意见,经常用“写条子”的方式。以笔来管理一切,以笔来交际,这倒颇具有作家的风范。
有一次,倪匡、亦舒兄妹向金庸“抗议”,要求增加稿费。金庸总是左推右挡,以太极卸劲招术化去倪氏兄妹刚猛凌厉的攻势。
倪匡在一次宴会上,借着酒劲,大声疾呼,要求加稿费。他说:“查良镛,你赚了这么多钱,应该加稿费了吧!”
金庸笑笑说:“好好,我加!”总算摆平了倪匡。
后来,真的加了稿费,是5%。倪匡大为不满,打电话去骂,金庸讲不过他,于是便说:“好了好了,倪匡,不要吵了,给你写信。”
一听写信,倪匡几乎昏了过去,大叹:“我命休矣!”
金庸的口才敌不过倪匡,但讲到写信评理,倪匡绝不是对手。倪匡怕写信,他是一字千金,认为写信白写没钱收,只有傻瓜才做。
但金庸就是有点傻气,独独喜欢写信。倪匡说:“我从来不曾见过一个人像查良镛那么喜欢写信的。”
过了两天,查先生的信到了,拆开看,附列十几条条文,不是申诉报馆开销大,就是经济不景,唯有节约,最后例必是吾兄要加稿费,势必引起连锁反应。意即若你加,人家也要加,这笔开销不轻。直把倪匡看得心酸难熬,最后惟有弃械投降,不提加稿费了。
这只是作家沈西城笔下的趣事一桩。千万不要以为金庸是个吝啬的人。其实,金庸并不吝啬,他只是保持了文化人的习性,深谙节省之道,绝不富而后骄,乱花钱。他是应用则用,对朋友,倒是相当慷慨。这一点,倪匡的体会亦应当最深。
倪匡有什么困难,金庸都会帮忙。有时倪匡等钱用,金庸便会预支版税。倪匡支版税,并不是小数目,通常都过十万,金庸从来没有皱过眉头,顶多以带点劝告的口吻对倪匡说:“钱不要乱用呀!”
在倪匡的笔下,金庸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金庸本性极活泼,是老幼咸宜的朋友,可以容忍朋友的胡闹,甚至委屈自己,纵容坏脾气的朋友,为了不使朋友败兴,可以唱时代曲《你不要走》来挽留朋友。
金庸的头极大,笔者有三个大头的朋友:金庸、张彻、古龙。这三个大头的朋友,头都大得异乎常人,事业上也各有成就。和这三个大头朋友在一起,常有一种极度安全感: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他们顶着!
十余年前,金庸嗜玩“沙蟹”,“蟹技”段数甚高。查府之中,朋辈齐聚,通宵达旦,筹码大都集中在他面前。笔者赌品甚差,有一次输急了,拍桌而去。回家之后,兀生气,金庸立时打电话来,当哄小孩一样哄,令笔者为之汗颜。又有一次也是输急了,说输的钱本是准备买相机的,金庸立时以名牌相机一具见赠。其对朋友大抵类比,堪称一流朋友。
金庸在年轻时曾学过芭蕾舞,对古典音乐的造诣极高,随便拣一张古典音乐唱片放出来唱上片刻,便能说出这是什么音乐。
金庸十分喜欢驾车,更喜欢驾跑车。最早,用过凯旋牌小跑车,后来,换了保时捷。保时捷跑车性能之佳,世界知名,到了金庸手中,平均驾驶时速略为提高,大约是三十里。曾有人问金庸:“你驾跑车超不超车?”金庸答:“当然超车,逢电车,必超车!”其性格中的“稳”字,由此可见。
金庸不嗜酒,号称“从未醉过”。根本喝得少,当然不会醉。他吸烟、戒烟,次数极多,如今一样大吸特吸,并且相信了中年人不能戒烟的理论。
金庸也略藏书画。如今书房中所悬的,有史可法的书法残片;曾在他处看到过不知是真是假的仇英《文姬归汉图》;也曾见过四幅极大的(超过五公尺长)齐白石精品、吴昌硕的大件等等。
金庸也集过邮,不过他集的是花花绿绿的纸片而已。
金庸对吃并不讲究,穿亦然,衣料自然是最好的,但款式我行我素,不受潮流影响。
金庸的武侠小说,偶尔写到围棋,显示出作者十分熟悉棋艺。实际上,现实生活中的金庸,也确实喜欢围棋,不过段位不高,司马长风曾戏称他为“棋坛闻人”。五十年代时,他与梁羽生同事,下班后经常在一起下棋。他还拜过一些著名的围棋手为师。1987年,陈祖德被邀请住入查府,一住就是几个月。据说他在太平山上的房子是轻易不接待客人的,可见他对围棋的喜欢。
聂卫平也作过他的老师,当然也去过太平山上的房于。1993年3月金庸赴京访问,丁关根在钓鱼台国宾馆宴请他,特地请了聂卫平作陪。在宴会中,丁关根问聂卫平:“你有几个围棋弟子?”聂卫平答:“最好的弟子是马晓春,但真正拜过师的只有查先生一位。”丁关根说:“你怎么叫徒弟查先生?”聂卫平回答:“我崇拜查先生的小说,他的年纪又比我大得多,我们是两头大。”丁关根又问:“查先生的围棋在香港是不是最好?”聂卫平沉吟半晌,才说:“在香港知名人士中第一。”众人大笑。
但金庸自言,即使在香港知名人士之中,他的围棋也决非第一。
金庸的文化人品性根深蒂固,对于知识,永远怀着热情与好奇。他在中年后迷恋佛学,大约是想探寻生存的究竟。他购置了大量的佛学书籍,并且为了能够直接阅读佛经,他开始学习世界上最复杂的文字——梵文。
他一直自认英文程度不高,拼命自习,简直到了苦读的地步。从青年时代开始,金庸每天都要挤出若干小时读书,绝不松懈。所以,“成如容易却艰辛”这句话,是万万不错的。金庸的成功,丝毫没有侥幸的成分。
金庸性格认真,写作也是如此,一字一句,反复推敲,速度较慢。但是,这只是相比倪匡、古龙这样的作家而言,以一般的标准说,金庸仍然算得上快手。尤其是,他的武侠小说都是在一边办《明报》,一边写社论时写出来的,若非天才,谁能做到?恐怕许多天才也只能自愧弗如。
金庸构思一部新作时,有时会请来几位朋友征求意见,让他们每人拟出一个他们自认为最佳、最完善的结局。然而,金庸并不会采纳其中的任何一个,他恰恰是要避免别人能够想到的结局,而另外独辟蹊径,与众不同。
金庸有金庸的幽默。他曾对一个女孩说,她的“美丽增长率最高”。女孩子听后大喜,但沉思良久,恍然大悟:“原来是说我小时候难看啊!”
倪匡说金庸这个人很怪,求他不行,要引他上钩。
蔡澜一直在电影界混,一日突发奇想,想到《明报》弄个专栏玩一玩,找到倪匡。
倪匡面露难色:“这个很难,你还是叫我请你吃饭,这比较容易办。”
蔡澜问为什么,倪匡解释:“查良锒当他那张《明报》是性命是宝贝,尤其是那个副刊,一直以来,都死抱着不放。蔡诗人炎培不过是副刊校对,故此有个蔡校书之誉。你要写《明报》副刊,真是难过登天。”
蔡澜死不甘心:“倪大哥,你不帮我,普天下恐怕也没人帮得了我也!”
倪匡最怕哀求,当下便说:“让我想想办法,不过,你别太急。”犹豫了一下又说:“期诸三月,必有所成!”
接下来的几天,凡是有金庸的场合,倪匡必谈蔡澜。起初,金庸并不在意,过了一星期,终于忍不住问:“倪匡,蔡澜是谁?”
倪匡一听,心下大喜,鱼儿上钩了,嘴上连忙说:“哎哟!蔡澜你也不认得,文章写得这么好的人,你居然不认得,你怎能说是写稿佬?快点去买张《东方》看看吧!”
过了三天,倪匡又见到金庸。
金庸主动说:“你说得对,蔡澜写得不错,有多大年纪?”
“四十左右吧!”
“这么年轻文章就写得这么好,难得难得!”
“还不止呢!”倪匡跟着就把蔡澜精于棋诗书的事,一一告诉了金庸。
“哗!真是英雄出少年,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
“他很忙,我替你约约看。”倪匡吊金庸胃口。
又过了三天,倪匡对金庸说,蔡澜约好了。金庸盛装赴会,一见蔡澜,态度诚恳得出人意表,令蔡澜不知所措。
三人欣然就座,天南地北的谈,至中席,金庸推了推倪匡,轻声说:“我想请蔡先生替《明报》写点东西,不知道蔡先生有没有时间?”
倪匡一听,皱了皱眉头,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嘛!”
金庸又推了他一把,倪匡这才勉强说了。蔡澜一听,欣喜若狂,因为距他求倪匡向金庸说项前后仅两个星期而已!
与金庸相熟的人,都说他很有人情味,很重感情。对倪匡好,不用说了,就是对其他人,也非常的好。
王司马就是一个例子。金庸很欣赏王司马的漫画,自己的武侠小说修订重版时,指明要王司马为他设计封面和插画。
王司马因患病去世,金庸闻讯,不禁流下眼泪。王司马的殓葬费,全由金庸支付。出殡那天,他赶去扶灵,神情懊丧,就像死去的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明报周刊》总编雷坡在台湾荣民医院养病的时候,无暇再兼顾周刊的编务,但金庸照发他的工资。
后来雷坡返港,金庸恳请他再任总编,同时了为了照顾他的身体健康,不限制他的上班时间,另外还给他大幅加薪。
对于人才,对于朋友,金庸从不吝啬。对于社会公益,对于文化事业,金庸也出手大方。有一次,他将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亲自捐赠给香港大学,港大校长过支票时,开了句玩笑,说金庸写漏个“零”字。金庸却当了真,立即又送去九百万。
多年来,金庸名下各种各样的捐赠,实在不计其数。
金庸“闯荡江湖”数十年,认识的人自不会少,而他人品高洁,才高八斗,又侠义心肠,胸怀宽厚,朋友自然也多。且看他们心目中的金庸又是何等样人。
名作家倪匡年轻时人称“小捣蛋鬼”,老了自然便成“大捣蛋鬼”。他性格直率,敢怒敢骂,有时候不免“胡作非为”,与金庸的性格完全不同。但他们相交相知三十多年,是一对要好的朋友。金庸称倪匡为“匡兄”,倪匡称金庸为“老查”。
倪匡佩服金庸,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金庸以前,没有这样好看的小说,金庸以后也不会有这样好看的小说。他一连写了四本《我看金庸小说》,开启了金学研究之先河。
倪匡既是名作家,又是金庸的好朋友,他笔下的金庸就多了几分生动和真实。想要了解金庸,不能不读倪匡的文章。在此特辑录几段倪匡记述他俩之间友谊的妙论,以飨读者。
坊间有流言:金庸小说,有不少是倪匡代写的。听到这种流言,倪匡乐不可支,认为真正太看得起倪匡了。他说,他若能写得出金庸小说的十分之一,已是死而无憾。
但这些说法自何而来呢?
金庸写完《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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