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的精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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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主国里,法庭裁判越多,案例中互相矛盾的判决也枕越多。这种矛
盾有时候是因为后来的法官想法不同;有时候是因为同一案情,有辩护得好
的,也有辩护得不好的;最后,有时候是因为凡是由人们的手经办的事便会
产生无数的弊端。判决的矛盾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弊害。立法者时常加以纠正,
因为它甚至是和政治克和的国家的精神相逢背的。因为人民所以不能不求助
于法院,应该是由于政制的性质,而不是由于法律的矛盾或不确定。
在必须有身分区别的国家,就必定有特权存在。这更减少法律的简单性,
并制造出千百种的例外。
有一种特权对社会,尤其是对这个特权的授与者来说,是最无所损的,
那就是可以任意选择一个法院进行诉讼的特权。但这里也有新的困难;就是
应孩在哪一个法院进行诉讼成为问题的时候所发生的困难。例如:当有特权
的两造选择不同法院时。
在专制国家,人民所处的情况则是迥然不同的。在这些国家里,我不知
道立法者有什么法可以订立,法官有什么案件可以裁判。因为所有土地都属
于君主,所以几乎浚有任何关于土地所有权的民事法规。因为君主有继承一
切财产的权利,所以也没有关于遣产的民事法规。还有些专制国家的君主独
揽贸易,这就使一切商务法规归于无用。人们通常和女奴结婚,所以几乎没
有关于奁产或关于妻的利盆的民事法规。又由于奴隶众多,所以几乎没有有
个人意志的人,因此也没有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对薄公庭的人。他们的
道德上的行动,大半只是父亲、丈夫或主人的意志而已,所以他们的这些行
动由这些人决定,而不是由官吏决定。
道立法者有什么法可以订立,法官有什么案件可以裁判。因为所有土地都属
于君主,所以几乎浚有任何关于土地所有权的民事法规。因为君主有继承一
切财产的权利,所以也没有关于遣产的民事法规。还有些专制国家的君主独
揽贸易,这就使一切商务法规归于无用。人们通常和女奴结婚,所以几乎没
有关于奁产或关于妻的利盆的民事法规。又由于奴隶众多,所以几乎没有有
个人意志的人,因此也没有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对薄公庭的人。他们的
道德上的行动,大半只是父亲、丈夫或主人的意志而已,所以他们的这些行
动由这些人决定,而不是由官吏决定。
①。
因此,在专制国家里是完全没有发生纠纷和诉讼的机会的。而且一部分
的原因是因为那里的诉讼人受到极粗鲁的对待。同时,诉讼人不公道的要求,
因为没有繁复的法律可作掩盖、援冲或保护,所以很快就被人看出来。
第二节各种政体刑法的繁简
我们听到人们不断地说,我悯的司法工作应该处处都象土耳其一样。那
末世界最愚昧的人民在人类最应当懂得的一什事情上竟然是明彻的,这有可
能么?
如果我们检查一下我们的司法程序的话,我们无疑将看到,这些程序太
多,以致一个公民要经过许多麻烦才能重新获得他已失去的财产或是获得捐
害的赔偿。但是如果我们从这些司法程序同公民的自由和安全的关系去考虑
的话,我们便将咸到这些司法程序是太少了,并且将看到我们司法上的麻烦、
费用、迟延,甚至危险性,都是每一个公民为着他的自由所付出的代价。
在土耳其,对公民的时产、生命和荣誉是很少关心的,所以一切诉讼,
随便用这种或那种方式很快就给结束了。结案的方式是无关紧要的,只要结
了案就行了。总督草率地讯问一下,随便命令打诉讼人的脚掌几棍子,就把
他们打发回去了。
在这种国家里,好讼的性情是很危险的。好讼就一定有获得公平处理的
强烈厢望,有憎恨的心情,有灵活的大脑和追求目的的决心。所有这些东西
部是这种政体之下所应避免的。在这种政体之下,除了畏惧而外,是不应该
有其他感情的;在这种政体之下,一切事情都可以骤然地导致革命,革命是
不能预见的。每一个人都应知道,不要让官吏们听到人们谈到他,卑屈微睦
就是他获得安全的唯一保障。
但是在政治宽和的国家里,一个人,即使是最卑微的公民的生命也应当
受到尊重。他的荣誉和财产,如果没有经过长期的审查,是不得剥夺的;他
的生命,除了受国家的控诉之外,是不得剥夺的。——国家控诉他的时候,
也必定要给他一切可能的手段为自己辩护。
①在马祖立巴丹,人们未能发现成文的法律。见《创建东印度公司历交航行辑览》,第
4卷,第
1篇,第
391页。印度人的判决,只受一些习惯的约束。《吠担经》
'应为《吠陀经》及其他类似书籍内没有民法,
而只有宗教的训条。见《耶稣会七书简集》,第
14辑
65。
所以,当一个人握有绝对权力所以,当一个人握有绝对权力的时候,他首先便是想简化法律。在这种
国家里,他首先注意的是个别的不便,而不是公民的自由,公民的自由是不
受到关怀的。
共和国至少要和君主国有一样多的诉讼程序,这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两
种政体之下,对公民的荣誉、财富、生命与自由越重视,诉讼程序也就越多。
在共和国政体之下,人人都是平等的。在专制政体之下,人人也都是平
等的。在共和国,人人平等是因为每一个人“什么都是”;在专制国家,人
人平等是因为每一个人“什么都不是”。
第三节在什么政体与情况之下法官应按照注律的明文断案
一个政体越接近共和政体,裁判的方式也就越确定;在拉栖代孟共和国,
民选长官断案是武断的,没有任何法律作依据;这是一个弊端。罗马初期的
执政官们的裁判方式也和拉栖代孟的民选长官一样,但因感觉不便,所以制
定了明确的法律。
专制国家是无所谓法律的。法官本身就是法律。君主国是有法律的;法
律明确时,法官遵照法律;法律不明确时,法官则探求法律的精神,在共和
国里,政制的性质要求法官以法律的文字为依据;否则在有关一个公民的财
产、荣誉或生命的案件中,就有可能对法律作有害于该公民的解释了
66。
在罗马,法官只能够宣告被告犯了某一罪行,而这罪行的处罚,法律是
有规定的。这从当时所制定的各种法律可以看到。同样,在英国,由陪审员
根据向他们提出的事实,认定被告是否犯罪。如果他们宣告犯罪属实,法官
便按照法律的规定宣布刑罚。做这件事,法官只要用眼睛一看就够了。
第四节裁判的方式
从上述情形,便产生不同的裁判方式。在君主国,法官们采取公断的方
式。他们共同审议,交换意见,取得协调;改变自己的意见,以便和别人的
意见趋于一致;而且少数又不能不服从多数。这和共和国的性质是不相容的。
在罗马以及希腊的城市,法官们从来不是共同商议的。第个法官用以下三种
方式之一发表意见,就是:“我主张免罪”、“我主张定罪”、“我认为案
情不明”①;因为这是人民在裁判或者人们认为这是人民在裁判。但是人民并
非法学者,关于公断的一切限制和方法是他们所不懂的。所以应该只向他们
提出一个目标,一个事实,一个单一的事实,让他们只须决定应该定罪、免
罪或是延期判决。
罗马人仿照希腊的例子,采用了诉讼定式②并规定每一个案件必须遵照仅
仅适用于该类案件的诉讼进行审理。这在他们裁判的方式上是必要的。他们
必须先确定讼争的内容,使人民无论什么时候都看得很清楚。否则在审理某
一重大案件的过程中,讼争内容不断发生变化,终会令人无法辨識。
因此,罗马的法官只准许诉讼人提出明确的要求,不得作任何增减或变
①凯撒、克偷威尔和其他许多人。
①拉丁文原文作
Nonliquet。
② “他们要使诉讼确定而有常规,不让人民随意确定”。见《罗马法汇编,法律的起源》,第
2卷,第
6节。
更。但是裁判官们另立一种诉讼定式,叫做“照实定式”
①,按照这些定式,
在宣判的方法上法官有较大的裁量自由。这对君主政体的精神比较适合。所
以法国法学者们有一个说法,就是在法国一切诉讼都是“照实”的
②。
第五节在什么政体之下元首可以当裁判官
马基雅弗里③认为佛罗棱萨失掉自由是因为人民没有象罗马一样集体地
审判反人民的叛逆罪。佛罗棱萨设法官八人,审理叛逆罪;马基雅弗里说,
“但是因为人少,所以腐化他们也用不了多少人。”我很愿意采用这位伟人
的名言。但因在叛逆罪案件中,政治上的利益可以说超过了民事上的利益;
因为人民当自己的讼案的裁决者常常是不方便的;所以法律就应当尽量有法
规保障个人的安全,以资补救。
由于这种考虑,罗马的立法者做了两件事:他们准许被告在宣判以前④
可以自动离开本国⑤。他们又规定,被定罪的人的财产应受到尊重,以防止财(,) 产被人民没收。在本书第十一章里,我们还将看到对人民的裁判权力所加的
其他限制。
棱偷很懂得防止人民的刑事审判权力所可能发生的弊端。他规定最高裁
判所对这类案子应进行复审;如果它认为被告的免罪⑥是不公正的话,就应该
重新再向人民提出控告;如果它认为被告的定罪是不公正⑦的话,便应停止判
决的执行,并让人民重新审理。这真是良好的立法;它使人民受到他们最尊
敬的官吏的审查,而且甚至受到人民自己的审查!
这种案件,迟延些时候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被告已被拘留的场合。这样
人民可以安静下来,冷静地进行审判。
在专制的国家,君主可以亲自审判案件。这在君主国是不可以的;如果
这样的话,政制便将被破坏,附庸的中间权力将破消灭。裁判上的一切程序
将不再存在;恐怖将能罩着一切人的心,每个人都将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信任、荣誉、友爱、安全和君主政体,全都不复存在了。
此外,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的考虑。在君主国,君主是原告,控告被告,
要被告或被处刑或被免罪。如果他亲自审判的话,那末君主既是审判官,又
是诉讼当事人了。
在这种国家里,君主常常取得没收的东西。如果他审判犯罪的话,他又
将既是审判官又是诉讼当事人了。
不仅如此,如果君主当审判官的话,他便将失掉君权最尊贵的一个标志,
就是特赦①。他做出判决又取消自己的判决,岂不是荒谬么?他一定不愿意如
①在这些定式上人们写着
exbonafide (“照实”)字样。
②在法国,如果一个人对所负债务没有自动提存他所欠的债款,即使起诉人要求他偿还的债务多于他实际
所欠债务的话,他也要被判负担诉讼费用。
③《论狄特·李维(罗马编年史)的第一代史》,第
1卷,第
7章。
④这是雅典的法津,由德漠斯提尼斯可以知道,苏格拉底曾拒绝利用这条法律。
⑤这在西塞罗《为该基那辩护》(末尾第二章的演说里有详尽的说明。
⑥德漠斯提尼斯《论王冠》,
1604年佛兰克幅版,第
494页。
⑦腓罗斯特拉都斯:《诡辩家传》,第
1卷,“伊斯奇因斯传”。
①柏拉图(书翰
8)说,君王就是神的祭司;所以认为君王不应参加处人以死刑、流放或监禁的审判。
此自相矛盾。
此外,如果他当审判官还会引起一切思想上的混乱;一个人到底是被免
此自相矛盾。
此外,如果他当审判官还会引起一切思想上的混乱;一个人到底是被免
路易十三世愿意亲自审判德·拉·华烈德②公爵案,在他的办公室召集最
高法院的一些官员和参政院的一些参事籍议讨论这件事。当国王强迫他们对
公爵的逮捕令发表意见的时候,院长德·贝列夫尔说:“他认为君主对一个
臣民的讼案发表意见,是一件奇怪的事,君王们只保留着特赦的权力,把定
罪的权力留给官吏;陛下却很愿意亲眼看到一个坐在被告席上的人由于陛下
的判决在一小时之内走向地亡!以君主慈祥的容颜是不能容诈这样做的;君
主唯有在撤艄教会的例禁的时候和亲自幸临;不要使人们离开元首座前时心
怀不满。”当进行审理的时候,该院长又发大意见说:“法兰西的一个国王,
以法官的身分,依自已的意见,把一个贵族判处死刑①,这足一个史无前例的、
甚至是一个连反从古至今一切惯例的判决。”
不仅如此,由君主做判决将成为不公正和弊端无穷无尽的泉源;朝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