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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赵匡胤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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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生气地说:“传我的将令,立即停止抢掠,违令者斩!”
郭崇威传令之后,大掠抢一直延续到下午才停息下来。
安乐宫李太后,自从刘承佑不听手谕,御驾亲征之后,一直心神不宁。这天正坐宫中,忽听内臣来报:说郭威已经进城,万岁下落不明,文武大臣俱已逃散,汴京城内一片混乱。李太后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泪落珠流。吩咐内侍引路,就往外走。内宫太监急忙劝阻,说道:
“宫门外俱是贼兵把守。苏娘娘已被他们拿住,不知生死如何,太后娘娘出去,岂不危险!”
李太后说:“如今国破家亡,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危险?我拼着一死,去见郭威,看他究竟要干何事?”
李太后出了安乐宫,胆小的太监已经退缩回去,只有几个胆大的跟随。他们过了分官楼就是北兵把守。太监上前说:
“这是李娘娘,要见郭元帅,有话要讲,快去通报。”
人所共知,这李朗娘是个贤后。郭威当初在刘知远部下,极受宠信,李娘娘待郭威夫人柴氏情同姐妹。如今这种局面下见李娘娘,郭威不免心中带愧,脸上含羞,向后倒退几步,双膝跪倒:
“娘娘,微臣郭威朝见!”
北军诸将见元帅行如此君臣之礼,谁还敢怠慢,一齐在丹墀之下叩头朝见。
太后传旨“平身”,众将起立,站在两边,太后问道:
“郭元帅,你今日兴兵到此,扰乱社稷,端的是何用意?”
郭威奏道:“臣受先帝殊恩,烙守臣节,不意主上宠信奸臣,欲置臣于死地,臣不得已而兴兵,志在惩奸除党,一来整顿朝纲,二来为史、杨两位丞相雪冤,不敢有半点非分之念。”
太后说:“先帝在日,你们情同手足;先帝崩前,又托孤于你,都是为你功高勋大,为人忠义,指望你辅助幼主,匡扶社稷,怎知如今会到如此程度,欺侮我孤儿寡母!……”
太后越说越痛,泪流满面,不胜凄楚。
郭威也流着泪说:“娘娘明鉴,郭威实在不敢有异志!”
“既无异志,如今皇上在哪里?为何不见回朝?”
“想是乱军中走散,臣已派人寻查,请驾入朝,臣奏明委屈,只将苏逢吉一帮奸人正法,臣即调遣回兵,以守臣节。”
“好,就看你的下文了!”娘娘说罢,领了宫官,含泪回安乐宫去了。
李后刚走不久,中军来报:“圣上已在白云禅寺自缢身亡!”
郭威听报,仰天大号:“老夫之罪也!这叫我如何向娘娘交待!”
众将正在劝尉郭威,史彦超提着一颗血淋淋人头来到帅帐,叫了声“元帅”,“扑嗵”一声,跑倒在地,纳头便拜。郭威命左右连忙拉起,史彦超已是泪水满面:
“元帅,苏逢吉人头已经在此,请允许诛他的全家,为我兄长报仇!”
郭威一听,紧锁双眉,沉吟不语,王朴接了话茬:
“史将军,俗话说:‘一人作事一人当’,当初杀害令兄的就是苏逢吉,和他的家人没有关系。如今将军进入汴京,最要紧的是要得民心,若杀了他无辜的全家,一则伤了天地好生之德,二则伤了黎民百姓。依下官愚见,只将苏逢吉夫妇,或者再将他子妇二人,抵挡了一家性命,这既正了国法,又顾了人情,才是上上之策呀!”
史彦超说:“军师所言,末将至为钦佩。只是昭阳宫苏后,是奸臣的亲生之女,坏了朝廷大事,这贱人出力不小,若不杀她,恐怕要留下祸根。”
王朴道:“这样就更为不妥了。她固为奸臣之女,但更是汉主之后,她与你我都有君臣之义,我们若把她杀掉,连元师名声也要受到不好的影响!”
“这,这,不杀她难出这口鸟气;留下她难免又惹事生非,这,这该如何是好!”……史彦超实在不甘心留下这位苏后。
王朴接着说:“下官倒有一个两全之计,刚刚听到报告:汉主已在白云寺自缢身亡,若以为汉主陪葬名义,让苏后自尽,岂不为美!”
王朴讲话时,郭威一直频频点头,让苏后自尽随葬的计谋一出,郭威说话了:“军师之言甚为有理。史丞相生前,为国为民,极是公正,他在天之灵,也会同意如此做的。史将军,就依军师所说的办吧!”
史彦超见元帅也如此相劝,只好点了点头。便带了一支卫兵,赶往苏府。
那时苏逢吉全家已被囚禁于内。史彦超遂提出苏逢吉妻子,以及儿子苏天豹夫妻,推出市曹斩首,又逼令苏后悬梁自缢方罢。这时苏家只剩下苏逢吉一个侄子及一干奴婢,见家主已死,便趁机抢掠了苏府家财,各自逃生去了。
………………………………………………
第15章随州暂栖身
董遵诲嘲笑赵匡胤作的诗,便记下来,当成笑料让人看。岂知正因他记了下来,才得使赵匡胤这首诗流传至今。次日早朝,郭威请李太后升殿,群臣朝拜已毕,郭威将刘承佑在佛寺自缢的事,奏报给太后,并说明了一切丧事应办事项,臣已分付鸿胪寺卿会筹办,请太后放心。
太后听了也无别法,只有垂泪而已。
郭威又奏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就请太后下诏,责令众大臣公议,从刘氏宗族中选择贤能,另立新君。”太后听后,下旨道:“依卿所奏。就烦卿召集各位宰相、枢密使等大臣,共同议定后,奏报哀家最后定夺。在新君未立之前,暂令郭威处理朝廷一切日常事务。”
郭威叩首谢恩。须臾朝散,百官各自归衙。不少人心中暗自纳闷,这郭威兴师动众,千里迢迢,节节得胜,进入京城,已完全控制了局势,而却又提出另立新君,难道他就没一点觊觎皇位之心?非也!自郭威举事那天起,他就无时不想着这九五之位,只是时机不到,隐忍不露而已。这是一方面为了保持自己的忠义形象,另一方面为了稳定形势,减少麻烦。什么麻烦?就是刘承佑一死,两眼睁大盯住皇位的人,至少有三个。那就是汉高祖刘知远的两个弟弟,也就是刘承佑的两位叔父:河东节度使刘崇和忠武军节度使刘信;还有一个则是刘崇的儿子,被刘知远生前视如己于,十分宠爱的武宁军节度使刘赟。如果郭威称帝,这三处节镇,必然要同时起兵讨伐,如果再联络其他方面的力量,郭威岂不要四面楚歌。要玩好这场政治魔术,郭威必须拿出他的政治高招,所以,他就采用了以退为进的策略。
散朝以后,郭威回到军营,立即召集心腹议事。他所以不想回自家帅府,是因他的小妾张氏和儿子青哥、意哥死在那里,去后会触物伤情;所以便一直驻在禁军衙门之中。他的一些亲信将领也都在此。所以,不一刻,王峻、柴荣、魏仁浦、王朴都已来到。
郭威道:“太后已下诏让本帅召集大臣议定立新君事宜,在这之前,要先拿个方案来,诸位可以畅所欲言,先议一下。”
沉默一会儿,王朴首先说道:“愚见应当立徐州节度使刘赟为好。”
郭威拍案叫好道:“正合吾意!”
王朴笑道:“此乃一石三鸟之妙策。元帅至今最为疑虑的,就是怕刘崇、刘信、刘赟三位皇室宗亲的联合一致。立刘赟就可稳住他和他的父亲刘崇,剩下一个刘信,乃一个没头脑的莽夫,就不足为虑了,即使他不高兴,也无所措词,这岂非一石三鸟!”王峻方才明白,不由哈哈大笑,事情便这样定了。下午,廓威又召集宰相和枢密使来议,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还有谁敢提不同意见?
送走几位大臣,已是傍晚,天上却下起大雪来,郭威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事,猛然立起,自言自语道:“非此人不可!”立即分付备马,他披上一件紫狐裘,戴了帽罩,不管大雪,带了一队骑兵护卫,竟往翰林学士范质家中走来。
原来这个范质,以文才驰名,郭威在征伐李守贞等三个节度使叛乱时,常接到幼主刘承佑发下来的一些诏书,中间词句十分得体,处理军事的指示,都合乎机宜,郭威不相信刘承情和苏逢吉之流,能有这样的才能。因而询问使者:“这诏书何人所写?”使者回答说:“翰林学士范质。”郭威叹道:“真宰相之才也!”
自此以后,郭威便对范质十分注意。这天想起要迎立新帝,各种诏书应写的颇多,这事非仰仗范质不可。所以便来范质家相访。
那范质闻报郭威来访,慌忙迎出大门,陪同郭威到厅上坐定。郭威将来意说明,让他先起草迎接新君诏书,以及制定新君即位的各种仪注。范质自然点头应允。
公事谈毕,说些闲话,郭威才注意到范质家庭寒素,不仅居室简陋,而且衣服单薄。于是在临走时,范质送出大门,郭威便把自己所穿紫狐裘解下,给范质披在身上,便跨马而去。把范质感动得热泪盈眶。
第二天,太后临朝,郭威将昨日与百官议定,立刘济为大于的意见奏报给太后,太后点头首肯。于是郭威又奏说:迎立新君大事,应请德高望重的太师冯道和枢密直学士王度二人前往恭迎。”
太后允奏,即下诏遣冯太师和王度赴徐州迎接新君。
散朝后,冯道拉着郭威,悄悄地问:
郭元帅,你奏请迎立刘赟,可是由衷之言吗?”“本官一片丹心!”
“你千万别让老夫此行,做一个撒谎行骗之人!”冯道说着,用眼紧盯着郭威。
“那里话来!老太师信不过我吗?郭威如有半点虚情,让我于乱军之中不得结果!”郭威信誓旦旦。
“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哈!”
冯道临行前,哀声叹气,家人问其所以,冯道说:
“我生平不撒谎,这次郭威要让我做一个撒谎的人了!”
冯道赴徐州后数日,一日李太后忽接河北奏报:“契丹人入寇,饶阳隐落!”
太后听到消息,十分震惊,急宣郭威入朝,问答道:
“契丹入寇,陷杀饶阳守臣,如何是好?”
“臣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理所当然!”
太后即下诏:以郭威为南北行营招讨使,范质为枢密副使,领精兵十五万,辽战契丹。
郭威,范质迅即调兵遣将,克日出离京城,望河北进发去了。
郭威大军过了黄河,行至滑州东南五十余里的韦县,王峻等将军、校尉,拉住马头,拜伏在地,郭威惊愕不已:
“众位将军,这是为何?”
一位将军说:“我等进入汴梁的时节,抢劫洗掠,今日再立刘氏为天子,如果问罪,我们全军上下,无人能得幸免,跟随元帅,出生入死,至今成了罪人,我们实不甘心!”
郭威说:“有我郭威在,就是立刘氏为天子,也不会加罪诸位。”
王峻说道:“郭大人以往功高位显,仍不免有孟业之祸;这次征战,几次血染征袍。进入汴京,逼死幼主,群奸逃亡,复仇之心不灭,若刘氏重坐天下,你还能自保吗?”史彦超大声呼叫着站起来:“满朝奸佞,与郭大人同心者能有几人?为万全之计,元帅必为天子,方保无虑,不然我们只有反叛一条路了!”
郭威心中欢喜,却故作愁容,想再卖点关子,又怕真的把大家激怒,失去良机,只得作沉思无奈状,长叹了一声:“唉!”以手示意,请大家起来。
那边王峻一跃而起,刺啦一声,把黄旗撕下一片,披在郭威身上。
“万岁!”他声如震雷。
“万岁!”万人响应,声震原野!
郭威挥手示意停止呼喊,王峻回头把一杆大旗一甩,声音马上停止下来,几万人的大队,静得能听见彼此的急促声。“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徐州节度使刘赟接到李太后诏书,知道自己已经当了皇帝,安排了留守徐州的官员,备了銮驾,第二天就和冯道、王度,指挥使张令超等人向汴京而来。一路上仪仗礼乐都按皇帝制度,诸官参见都称他为“万岁”,威风八百,好个风光。这天,銮驾到了宋州,也就是现在的商丘,忽报城外来了一支人马,约有五六百人。刘赟心中一震,忙让紧闭城门,亲自来到楼外看个明白,及问,原来是郭崇威。“郭爱卿来此何事?”刘赟问。郭崇威答道:“滑州发生了兵变,郭元帅特派小人来此宿卫,以保大王安全。”刘赟深信不疑,开了城门,将郭崇威一行安置已毕,徐州判官董威,悄悄地拜见刘赟:
“大王,臣见郭崇威举措诡秘,似有反心。我听人传说,郭威已称尊御极,如果这消息是真的,殿下处境可就不妙了。为今之计,需急召指挥使张令超,拿下郭崇威,投奔河东,才保无事。”
刘赟沉思了一阵,说道:
“郭威与先王有八拜之交,纵令负我,怎肯负先王之恩!先生关照,本殿下讲了。”
当他们二人谈话的同时,那边郭崇威正和刘赟的指挥使张令超秘密相会。
“张将军,当今天下归心,郭元帅大军即日就开进汴京,皇室改姓,大局已定。我只率轻骑来这里,给公留着进见之礼,千载一时,这机会不可错过!”
“多谢将军关照,我所率兵众,现在就归将军统一调遣!”
第二天,刘赟不见了张令超,知道情况有变。忽然郭威又派人来,催冯道完回汴京。冯道脸色阴沉,郁郁不欢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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