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漂泊红颜 >

第8章

漂泊红颜-第8章

小说: 漂泊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涣恕5背跛宦炭ǎ衷谠缬辛耍换徊恍校憧荡胰グ伞�
    我说去哪儿找呀?
    她说不在赌场就在妓院,你就开车跟我走吧。
    果然,在赌场里找到了已经36个小时没下战场的北京烂仔,硬拖到律师楼,把法人更换了。
    瓦哈洛娃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惦着她那30%的股份了。
    第二个公司是个上海人开的。要说给这家公司做法人,完全是为了汪虹。
    这家公司的真正老板在上海,是一家颇具实力的私营企业董事长。在这里具体负责的是一位姓曹的先生,小小的个子,精明得很。
    瓦哈洛娃吃那北京人一吓之后,曾发誓再不给任何同胞的公司做法人了——给多少钱也不干。但她看这家公司实力比较雄厚,而这位上海人曹先生也是个正正规规的生意人,既不赌,又不嫖。所以,当曹先生提出请瓦哈洛娃做法人以便公司尽快注册时,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但提出一个条件:在你们获得绿卡的第一时间更换法人。
    这正是曹先生求之不得的。
    然后便商量酬金。瓦哈洛娃说我一分钱不要,纯粹帮忙。曹先生便说那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瓦哈洛娃也真为这家公司出了大力。
    首先是节省费用。她除了不要担任法人的酬金以外,还一概取消了自己的翻译费、房屋介绍费,还把注册公司的律师费压到最低。
    其次是为他们介绍客户。所有重要的客户她都首先介绍到这里,让他们建立起密切的联系。一有新货到达,马上通知前来看货。由于瓦哈洛娃的关系,双方都信得过,成交了不少生意。
    再就是为他们排忧解难。诸如汽车相撞,房东找茬儿,警察罚款……一应杂事全部由她摆平。有一次他们空运的货物因手续不全被布拉格机场海关扣押,他们交涉了几天毫无效果,海关非要以走私论处,没收了货物还要罚款。瓦哈洛娃去了,一通捷语讲下来,海关负责人把她送到门外握手告别。
    货物全部放行。
    仅这一项,就避免了几万美元的损失。
    瓦哈洛娃之所以这样卖力是存了私心的,这私心就是想介绍汪虹到这里来打工。她细数了自己为这家公司立下的汗马功劳,觉着也差不多了,便向曹先生开了口:“曹先生,我有个侄女从国内出来一个多月了,想到你这儿打份工,你看行吗?”
    曹先生眼珠子转一转,笑着说:“这样好不好?叫她来好了,吃住都没有问题,平时帮忙理理货什么的,工资嘛,就不要发了。我把货给她个最低价,你帮她找找客户,她来拼拼缝蛮好的,蛮好的。”
    瓦哈洛娃说好吧,那我就带她来了。心里却恨得痒痒:怪不得都说上海人精明,真是一点也不假。
    汪虹来了。
    曹先生给汪虹分配的第一件工作是整理空运来的法兰绒衬衣。都是压仓货,皱皱巴巴,做工也非常粗,到处是线头。汪虹的任务就是把每件衬衣的线头都摘干净,然后再熨一遍,叠好装进塑料袋。干了一上午,汪虹头晕眼花加上索然无味,就歇下来喝杯水。正赶上曹先生从外面回来,见汪虹一上午才整理出十几件,笑着说汪小姐你这样吃不了苦可不行呀,我们的老板娘腰缠万贯,可论干活儿吃苦谁也比不上。人家为什么有钱?能吃苦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汪虹赶紧放下水杯,又去摘线头了。
    过了两天,曹先生让汪虹陪他去趟匈牙利,怕过关麻烦——他没有语言呀。汪虹也乐得不摘线头出去玩儿,欢欢喜喜上了路。
    那时布拉格的中国人还不多,到了布达佩斯一看,好家伙,碰头碰脸的尽是中国人。他们在一个叫欧亚俱乐部的旅馆住下,老板也是上海人,跟曹先生叽叽呱呱说得热闹。这里住的全部都是中国人,国内的服务什么按摩、卡拉OK应有尽有,包括色情服务。曹先生一头扎进各个市场看货,汪虹则一个人上街看景儿。
    第二天,他们返回布拉格。
    根据匈牙利市场情况,曹先生立即致电老板:迅即空运大批砂洗衬衣过来,同时安排集装箱海运。
    砂洗衬衣很快运来了,与砂洗衬衣一起来的还有老板娘。
    老板娘名字叫李新玉,可他们谁也不叫她名字,都喊老板娘,汪虹也就跟着喊。这是个漂亮的中年妇女,四十岁出头。性格爽朗极了,快人快语,到处都能听到她的笑声。她和老公是上海交大的同班同学,携手下海,几年功夫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块天地。她待人和气宽厚,汪虹说你性格顶像北方人了,你祖籍一定不是上海。
    老板娘笑着说你错了,阿拉祖祖辈辈都是上海人。
    最让汪虹喜欢的是老板娘那一手厨艺绝活儿。她至今仍赞不绝口,说在国内都没吃过那么地道的上海本帮菜。
    老板娘来了,以前安静的HOUSE立刻热闹起来。她是个好客的人,虽然初到布拉格,朋友却愈来愈多。先来的是上海同乡,后继的则五湖四海。汪虹不喜交际也不善言谈,每逢高朋满座纵论天下时,她就在一旁静静地听。
    留给她深刻印象的是两个女子,一个叫杨奈,一个叫赵清。虽然仅仅是萍水相逢便各奔前程,但她至今清晰地记着她们的一颦一笑。
    杨奈是一位上海女子。汪虹自己也觉着怪——都说上海人精明小气,可她遇到的尽是些豪爽大方甚至有点傻的上海巾帼。老板娘是一个,这杨奈又是一个。
    老板娘一到布拉格便认识了一个上海同乡赵祥明,此人是从南非来布拉格发展的,生意做得不错。
    杨奈是他的情儿。
    赵祥明和杨奈已经不年轻了,当时大约都在三十多岁的样子。杨奈漂亮端庄,一头齐耳的短发,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皮肤白嫩,说二十岁也有人信。
    她经常到老板娘这里来吃饭,起初是和赵祥明一块儿来,但后来就是她自己来。她一来就和老板娘讲起吴侬软语的上海话,汪虹一句也听不懂,只能从她们紧蹙的眉尖和一脸的笑意来分辨诉说的是忧愁还是快乐。
    老板娘告诉汪虹,赵祥明在国内是有老婆的。虽然跟杨奈相好了多年,甚至为了在一起而双双从上海来到南非又来到布拉格,但赵祥明就是不离婚,不给杨奈一个妻子的名份。
    杨奈也毫无办法。
    杨奈是一个能干的女人,赵祥明在布拉格的生意全靠她打理。这个人也怪了,跟谁都慢声细语,有说有笑,性格好极了,就是和赵祥明总吵架。一吵架她就往老板娘这儿跑,向她诉说委曲。老板娘则劝她万事随缘,不要生气,然后就去给赵祥明打电话,令他来接。
    赵祥明一到,老板娘就先说他一顿不是,要他好好珍惜杨奈。汪虹今生今世忘不了老板娘说赵祥明的一句话:今生一照面,要前世多少香火缘呀?还不珍惜?
    不像是个生意人,倒像是个佛教徒。
    然后就摆桌子打麻将。汪虹认定上海人是天下最爱打麻将的人,而且麻将有奇特的功效,不论有多大的矛盾,不论是朋友仇雠,都可以在麻将桌上借纵横捭阖风云际会之兴,一点一点地增进友谊,化解恩怨。
    她认为极需教会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打麻将。
    然而这佛学禅理虽然把汪虹说得玩味不止,对杨奈和赵祥明却不管用。他们更加频繁地吵嘴打架,杨奈经常哭得泪人儿一般跑到老板娘这儿,有时就干脆住下了。
    甚至连麻将也不打了!
    老板娘不再讲佛,只是叹气。
    有一天晚上,杨奈又来了,见了老板娘就哭。老板娘好言相劝,刚把泪止住,赵祥明又追了来,要杨奈跟他回去。杨奈坚决不走,老板娘便说不走就都别走了,天不早了,你们睡吧。
    各自回房。
    不大一会儿,听得杨奈屋里起了争执。开头儿声音还小,有所顾忌,很快就向剧烈方向演变,紧接着便听到开门声、尖叫声以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急促脚步声。待汪虹和老板娘出门看时,见赵祥明在花园里抱头鼠窜,杨奈在后边舞着菜刀追杀。老板娘急忙喊人拦住杨奈,又喊赵祥明:
    “还不快跑!”
    赵祥明在黑夜里仓惶遁去。
    “造孽呀!”老板娘搂着被缴掉武器放声大哭的杨奈长叹一声。
    不久,杨奈一个人去了美国。
    几年过去了,有一天晚上汪虹和朋友去一家中餐馆吃饭,一进门就看见了杨奈。杨奈也是惊喜万分,扔下一桌朋友上前搂住汪虹上下端详,急切地问:“你还好吗?”
    汪虹说:“还好还好,你呢?”
    杨奈笑了,说:“我挺好的,还在美国,这回是带几个朋友来布拉格玩儿。对了,我结婚了,——吉米。”她回头叫。
    一个温文儒雅的小伙子走过来。
    她挽着小伙子的胳膊向汪虹介绍:“我丈夫吉米。”
    她还是那样显年轻,那样妩媚。眼睛有神,笑靥如花。眉宇间洋溢着风情万种──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是幸福的。
    赵清也是老板娘这里的常客。这是个小巧玲珑的广东女孩子,讲一口很不错的英语,才21岁。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离开了顿顿生猛海鲜的家乡广州和“拍拖”了刚刚半年,体贴入微的“靓仔”,只身来布拉格啃索然无味的面包。一张可爱的小圆脸,眼睛大大,眉毛弯弯,清纯得很。但她干的活儿可不太清纯——为蛇头去各个使馆给“鸭子”办签证。“鸭子”都是一水的浙江农民,蛇头先把他们弄到布拉格来,然后再想法用各种假护照去西欧各国大使馆签证,能签上就公开走,不给签就偷渡。赵清因为有英语,长得又乖乖巧巧,容易让各国领事产生好感,蛇头便把这重任委派给她,报酬当然是极为可观的。
    也许是年龄比较接近的关系,汪虹和赵清很谈得来。她们经常跑到咖啡厅去聊天,海阔天空地神侃。有时汪虹也跟她一起去跑使馆,那时是1992年,签证虽然已经不容易了,但还不像现在这般艰难。偶然也有一个半个签下来,赵清便会高兴地说:“还是鲁迅先生这句话,‘魔鬼的手上,也总有漏光的处所。’咱这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赵清很大方,只要赚了钱,总给汪虹分一份。有时她忙不过来,就把一些容易签的使馆让汪虹去跑,居然也签下一个来。汪虹得了钱,当然也不忘分一份给赵清。两人跑到中餐馆吃了一顿——自己慰劳自己。
    有一天下午,她们一同去意大利使馆签证,不巧正碰上使馆放假——一个意大利的节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她们便在使馆区的大草坪上仰面躺下。花香袭人,暖风拂面,白云蓝天,看几羽白鸽自由飞翔,真是惬意得很。忽然,赵清翻过身对汪虹说:
    “我们去荷兰吧,怎么样?”
    “怎么去?”汪虹问。
    “签证呗。总不能偷渡吧?我现在和荷兰使馆的签证官挺熟,他还请我看过一次歌剧呢。”赵清说。
    “去了怎么生活呢?”汪虹又问。
    “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就嫁人。”赵清说。
    “嫁人?”汪虹一下坐起来,“你不要国内的男朋友啦?”
    “我不想回国了。”她迟疑了一下,又问:“我是不是变坏了?”
    “我也不知道。”汪虹茫然地回答。
    以老板娘的爽朗性格自然和瓦哈洛娃极为相投,她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有一天,一位娶了法国太太,入了法国籍的台湾作家从巴黎来布拉格看望瓦哈洛娃,她就带他一起来吃上海菜。
    这位先生既穷且酸,本来也住不起酒店,就在瓦哈洛娃家当“厅长”,老板娘豪爽好客,便留他住下。
    他看看瓦哈洛娃,问好吗?
    瓦哈洛娃说没关系,他便欣然接受,在老板娘这里住了下来。
    这是一个怪人,不会笑,话也很少,成天摆着一副刚死了娘的伤感样子给人看。每天晚上抱一大堆啤酒进房间,早晨就扫出一堆空啤酒瓶和一堆烟头。赵清陪他逛了几次街,他竟然当众宣布爱上她了。
    “仆街!衰仔!”羞得赵清两颊飞红,恨恨的把广东话都骂出来了。
    赵清告诉汪虹,出去逛街累了,他说要去喝啤酒,便领他进了一个酒吧。哪里想到他把赵清的手抓住不放当了下酒菜——喝一口吻一下。
    “又‘咸湿’又‘黏线’!”赵清说。
    汪虹大笑。
    赵清没有接受他的爱情,他因此而更加伤感,一天到晚喝啤酒,连门都不出。除了吃饭,永远无精打彩。有一回他一边喝啤酒一边跟汪虹聊天,说他伤感之旅的下一站是莫斯科,那儿有一个他深爱着也深爱着他的俄罗斯姑娘。他拿出相片给汪虹看,果然是一个美丽的洋妞儿。汪虹只说了一句真漂亮,他就立刻眼泪汪汪。
    瓦哈洛娃担心她的客人太寂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