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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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显着自己更加没出息。
这究竟是为什么?
徐靖莫名的叹息,隐约知道答案,却不愿再深究。
我从不觉得那些诚心诚意地付出你应该理所当然的回报我,我只是希望我所付出的一切,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至于你心中做何想法,我不能深究,也不敢细问。王伯当的坐骑脚力不如徐靖的,晚了差不多有一刻钟功夫才出现,见徐靖骑在马上,望着树枝上几片稀疏叶子出神,仿佛是愁肠百结的样子,坐骑则来回打转,喷着响鼻,满头写着大问号。
王伯当观察了阵,心想难道是中邪了?忍不住暴喝一声:“那厮,你在看什么?”
徐靖回过神,看着杀气腾腾的王伯当,也不吃惊,歪着头打量他一阵,突然天外飞来一句,“你聪明吗?”
王伯当大怒,他原本是绿林好汉,大字也不识得几箩筐,觉得徐靖这问题简直就是侮辱人嘛,“他奶奶个熊的,等老子打爆你地头,再回答你这个鸟问题。”
徐靖却笑,不慌不忙拨转马头,迎向王伯当,漫不经心说道:“来吧。”
王伯当气势汹汹的驱马杀过来,银色长枪挽了个漂亮的枪花儿,枪尖直刺徐靖胸口,徐靖等他行到跟前,这才不慌不忙伸手,握住长枪,轻轻一折,就听见咔嚓一声响,精铁打造、千锤百炼地银色枪尖应声折断,王伯当手中握着一杆木木的枪柄,眼珠暴突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景象,口中却忍不住赞了一句:“好指力。”
随即心里又暗暗叫苦:“这下我可死了。”
可是等了老长时间,也不见徐靖乘胜追击,将他挑下马,王家小伙子也是急性人,“你那厮,你他娘地少折辱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那里磨蹭折腾人。”
徐靖微微挑起长眉,将手中握着地半片枪尖顺手扔在地上,温言问道:“你现在是否还想打爆我的头?”
王伯当羞愤交加,破口大骂道:“老子技不如人,败在你手里,你要是条汉子就给老子个痛快,少在那里说风凉话。”
徐靖却笑,认真问道:“你既没有能力打爆我地头,可否回答我的鸟问题?”
王伯当无奈了,翻了翻白眼,“有什么狗屁问题赶紧问,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徐靖笑道:“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聪明么?”
王伯当勃然大怒,恨得牙根发痒,依照他的性情就想直接扑上去把徐靖揍成一团肉酱,可是见识了徐靖单手折断他枪尖的本事,他就是猪头三也知道,硬碰硬决计不是人家对手,这当口除了服软没别的出路,遂按耐满腔怒火,一字一字说道:“不聪明。”
徐靖怅然若失,“不聪明啊。王伯当忍得几乎内伤,“又如何?”
徐靖却笑,“你既然不聪明,那么我的问题自然你是答不上来的,所以我不问了。”
王伯当气得几乎昏厥,“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徐靖斜着眼撇嘴,“蠢笨的人,没有资格质问聪明的人。”
王伯当脑门子的青筋暴起,“老子跟你拼了。”徐靖冷笑,正打算要出口奚落他几句,眼角余光却扫到谢映登和孔慈一前一后自东南位上一片树林子内行出来,两匹马并行,两人状甚亲近的样子,谢映登甚至拍了拍孔慈的肩膀,凑到孔慈跟前,虽然听不见说话内容,也可以猜测多半是慰藉之词,一时酸气四溢,扔了王伯当扑上谢映登,“你干什么,把你的脏手拿开!”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十三章 伤害
第十三章伤害
回大营的路上徐靖一直阴沉着脸,不言不语的,眼角眉梢都是冰霜,孔慈在他侧面,偷眼看他,知道他心气不顺,尝试着说了两句缓和气氛的话,却不见徐靖搭腔,也多少有些生气,遂没再言语,两人就这样一路的僵持着,谁也不肯率先低头。
孔慈不满的是,徐靖冲动暴躁的脾气,实在给她造成困扰,此前,谢映登不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两句宽慰她的言语,徐靖就莫名的扑上去跟他大打出手,这期间,谢映登念着同门之谊,处处手下留情,徐靖却宛如疯虎一般,招招都攻击谢映登要害,谢映登本身又不擅长擒拿格斗,十几招之后,登时手忙脚乱,露出败相,给徐靖找着机会,狠狠的扇了他两耳光,还扭折人家胳膊,孔慈愤怒之极,脱口骂了他一句:“不可理喻的疯人。”
谢映登也甚是生气,他当然知道徐靖为哪般动怒,原本也没打算跟他计较,但其人出手着实是狠毒,扭折他胳膊还在其次,最难以忍受是脸上那两巴掌,真真是戳伤男人的尊严,他存心要报复回来,心念转了转,想出一个主意。
谢映登吃力转动胳膊,疼得不住吸气,满头的冷汗,却不出口叫唤,只是苦笑不已,期期艾艾对孔慈说道:“孔慈,这土霸王出手毒辣,心胸狭窄,好似不如徐尧啊。”
孔慈也是在气头上,脱口就说了一句,“你拿他和徐尧比,那是对徐尧的侮辱。”
这话一出口,孔慈就后悔了。但是话已出口,再难有补救的余地,徐靖脸色刷的雪白。胸口起伏不定,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惊骇,颤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孔慈咬着嘴唇,心知自己是说错了话,她为人一向磊落,知错就改。因此踌躇片刻,就准备道歉收回前言,谢映登察言观色,抢先出口,“孔慈没有说错,你凭什么和徐尧比,至少人家从来不殴打自家兄弟。”
徐靖冷笑,“他是不殴打自家兄弟,他只出卖自家主人。”
这一句恰巧戳到孔慈痛处。“你。。。”她眼圈发红,几乎就要落下泪,却又极力。“徐尧他,他没有出卖徐家。。电脑站www;.CN。。
徐靖只是冷笑。咄咄逼人道:“你敢说当年孔狄的大部人马不是他引进徐家堡地?”
孔慈脸色微变。低声说道:“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和原因。”
徐靖冷笑不已,“我只问你人是不是他引进徐家堡的?”
孔慈没做声。指尖轻轻颤抖,目光看向别处,眼中泪光盈盈,分不清是无奈还是伤心。
谢映登眼珠流转,见着情势陡转,赶紧打圆场,“算了,都是兄弟,过去地事不用再提了。”
徐靖冷笑,“兄弟?”他鄙夷看谢映登一眼,“凭你也配和我称兄弟?”
谢映登气得笑出来,当即改变主意,决定今次如果不给徐靖一个狠狠教训,估计他是不会晓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
孔慈气白了脸,谢映登却笑,歪着头对孔慈柔声说道:“小慈,不如跟我走吧,徐尧将你托付给徐靖,显然是错误地,这样的势利小人,心胸狭窄,蠢笨如猪,他有哪一点配得上你?”
孔慈沉吟着没作声,黑瞳看着徐靖,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背后发凉。
徐靖一颗心慢慢往下沉,“小慈。。。
孔慈轻叹口气,“你不必多说,”转对谢映登说道,“按照我们事先说过的,我先回大营等你消息,”她想了想,又附加一句,“请尽快着手作业,秦王极其迫切的想要拿下瓦岗,当然,我也不例外。”
谢映登疑惑问道:“为什么?”
孔慈想了想,避重就轻说道:“算是给秦王信心吧。”
谢映登不疑有他,点头说道:“好地,我会尽快处理,”又扫了徐靖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肿胀得半天高的脸颊,不无刻薄说道,“这人不如叫他回相州算了,留在跟前,着实是祸害,今次好在是我,要是换了别人,给他这样料理了,再好的交易都会告吹。”
徐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谢映登的瞳仁闪烁火光,仿佛要燃烧起来,咬牙笑道:“谢映登,你要是觉着两耳光不够教训,不妨再罗唆两句,我很乐意再奉送两耳光。”
谢映登只是嘻嘻笑,满不在乎说道:“你要打就打,我反正不是你对手。”
王伯当多少看出点苗头,念着徐靖之前饶他不死的恩情,忍不住出言提醒他,“你可别打了,”他偷眼看面沉似水的孔慈,“你打了我二弟,这小姑娘饶不了你。”
谢映登啧啧笑出来,“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是不是觉得小弟给人收拾的还不够狼狈?”王伯当干笑,“不是的,主要我刚刚跟这贼人打了一架。。。
谢映登恍然大悟,“你打输了,可是他没屠宰你,所以觉着欠他人情?”
王伯当挠头干笑,算是默认。
孔慈面色原本已经十分难看,听到王伯当说辞,更加不悦,“徐靖,我不是让你在先锋营等着回去的,你跟来这里做什么?还无端地和人打起来。”
徐靖怔了怔,跟着气得面色雪白,“你问我跟来做什么?”他越想越是气苦,倔强脾气发作,拨转马头转身打马飞奔离开。
谢映登摸了摸鼻子,隐约觉得好像玩笑得有点过分了,干笑着对孔慈说道:“孔慈,好像有点过分了。”
孔慈秀眉微蹙,“哪里过分了?”
谢映登苦笑,“你也真是,我打击他千百句都不抵你一句,想想你刚刚说了多少句戳人心窝子的话,虽然是替我出头,多少还是觉着稍稍是凶猛了些,尤其最后那句。”
孔慈颇是有些不耐,“我最后那句怎么了?”
谢映登长长叹口气,“我的老爷,动动你聪明地脑筋,徐靖他为什么要跟过来,不外是因为担心你安危,至于无端的和人打架,”他噗哧一声笑出来,“那怎么会是无端呢,我大哥他可是瓦岗地人,现在两军正在交战,就算徐靖主动挑衅,那也不是无端打架地吧。”
王伯当苦笑:“那厮没挑衅,是老子主动挑衅,不幸落败。”
谢映登哈哈大笑,虽然多少有点对不起徐靖,但真的是满心快意,“我真是个坏心眼儿地人。孔慈顿悟,不由得苦笑。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分手,谢映登带着王伯当回海曲关,路上王伯当不住追问谢映登:“二弟,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唐军那女将都密谈什么内容了?你是不是要背弃瓦岗?”
谢映登只是笑,一首圈住王伯当,“大哥,来,我有个计划,慢慢和你说。。。孔慈追出来一小段,拐过弯子,就看见徐靖背对着他等在远处,听到身后有马蹄声,猜知是她走近,也不回头,自顾自的催马回营。
他心中虽然伤心且愤怒,到底还是不放心留孔慈一人,所以行出一段,就停在下来,原本的打算,是想着假如一柱香功夫内不见孔慈出现,立即折回头去找她,虽然是觉着十分的悲哀,替自己不值,但那个人的安危,系着自己的性命和呼吸,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弃之不顾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大营,李元霸望穿秋水,见着孔慈,眉开眼笑扑上去,“孔师父你没出意外真是太好了,刚刚那会儿我无比的担心。”
孔慈心事重重,勉强笑道:“不必担心,我懂得应付的。”
李元霸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跟过去啊。”
孔慈怔了怔,看着身旁面容漠漠的徐靖一眼,莫名的有些内疚,又眼尖发现他握住缰绳的手心滴滴的有血迹,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徐靖翻开手掌,发现手心有条狭长口子,估计是折断王伯当枪尖时候被刺破的,彼时因为心有所思,也不觉得疼痛,现在才觉火烧火燎的,不由得微微皱眉。
孔慈连忙解开腰间的锦囊掏出一瓶绿色药粉,递给徐靖,“你把这药敷在伤口上。”
徐靖没作声,没接孔慈药瓶,扫了孔慈一眼,嘴角有些凄苦笑意,别开脸面淡淡说道:“一点点小伤口,不用这么麻烦。”
随后他翻身下马,将坐骑交给旁边的小黑娃仔李元霸,头也不回的进了先锋营。
孔慈手里捧着药瓶,立在原处,尴尬又惭愧,无言以对。
李元霸愣了愣,举起手上缰绳,“我什么时候变马童了?”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十四章 万喜
第十四章万喜
对李建成和李渊来说,李世民的离开,不管从哪方面而言,都是一种解脱,这位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能力太强,锋芒太盛,不仅对长兄造成巨大压力,对李渊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威胁,每次只要秦王那双狭长的凤眼略略扫一扫,李渊的心理就会莫名的抖上一抖,总觉那是一种无言的威慑,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又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真是一种难堪又尴尬的处境,所以因为秦王离开,在长安弹冠相庆的,决计不仅仅是李建成而已。
六月中,确切的说,是李世民平乱大军离开长安后的第三天,朝廷正式出了文批,追封圣上已经过身的正妻窦氏做太穆皇后,先前所葬的陵墓改称寿安陵,几天之后,黄门监拿着盖有圣上朱红方印的圣旨,分别前往苏杭江浙,进行轰轰烈烈的秀女选拔。
由于各路反王挑起的烽烟战火都远在千里之外,长安暂时是风平浪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此秀女选拔就成为迫在眉睫的事了,道理很简单,没有正宫皇后,只有一位尹氏贵人的后宫,是远远不足以显示皇家气派的。
公文派送到江南,地方官员立即着手安排,几天之内,选秀如火如荼进行,经过初步的甄选脱颖而出的秀女,乘坐金壁辉煌的大运船,自扬州翩然来到长安,陆续进入后宫,供圣上挑选,一时之间,长安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