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岁寒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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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黑暗
陈清绵从电话中知道魏叙然的遭遇后,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儿,几次三番劝说林慕月,想要她回家,女孩子在外面拼搏太不容易,可是林慕月还是一如往常的拒绝了,因为她心里有幸福有爱情,所以从来都没有觉着苦。可是天底下的母亲疼爱自己女儿的心似乎是都是一样的,林慕月不肯回家,她又去不得北京,所以只能折磨自己,明知道自己担心没有用,却还是没完没了的失眠。一个周后,洛西离开,去到了温哥华。艾风信守自己许下的承诺,时不时的打电话给林慕月,只是太过于频繁,殷勤的让魏叙然不得不去怀疑。自从魏叙然辞去明恒的工作后,心情渐渐的沉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价值观和过去的日子,褪掉浮华,他在设计上的天才也渐渐的从水面冒了出来。有一些东西,那是上天给于的恩赐,就像天赋,即使暂时被现实的浮华尘埃盖住,但确实真真切切存在的。可是从这些天赋中,牟利最多的却不是魏叙然和林慕月,而是张江,那些署名为张江的魏叙然的设计,很受明恒上层的好评,张江的地位和威信也随着自己业绩的上升而水涨船高,然而人心总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满足的东西,已经醉心在那些虚假的繁荣上的张江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得陇望蜀,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把那些楼盘的那些最基础的设计交给魏叙然做,渐渐的将明恒的一些重要项目的设计移交给魏叙然,只不过君子协定还是一如往常,那就是魏叙然必须严守秘密,关于设计的事情不可以吐一个字。魏叙然当然不会说什么,既然已经离开明恒,自然不会关心那些勾心斗角的争夺。可是天底下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恒内部会不会知道也就看张江的造化了。其实,张江也是那种很用心工作的人,只是许多事情往往是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他也无能为力,这次不同,魏叙然好像是他背后的诸葛,运筹于帷幄,却让他制胜千里之外,让他一点一点的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升职那天,张江请魏叙然吃饭,魏叙然带着林慕月一起去的,男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总是希望把身边的女人介绍给到自己朋友圈子,魏叙然也不例外。张江比魏叙然大了将近一旬的年龄,人到中年,升职的确是人生的一件乐事,更何况是在人才济济的明恒呢!饭局上,张江乐不开支,酒过三巡,面红耳赤,说话也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叙然啊,我说你就是傻子一个,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你说苏艾嘉对你”,张江打了一个饱嗝,面色通红,“对你那是人尽皆知的痴情”“你喝醉了”,魏叙然看着张江还要继续唠唠叨叨的说下去,急忙打断到。“我没醉”,通常醉酒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清醒的,饭桌前的张江也开始撒泼,“要我讲完,女人那是什么?”,张江伸着一根指头对魏叙然,目光已经有些迷离,“你说?”魏叙然没有答话,对林慕月做了一个耸肩的姿势,表示无能为力。“呵呵”,张江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女人那就是衣服,你听过那个男人一辈子只穿一件衣服的吗?傻啊你,你说等你有钱有势了,那不是要多少女人有多少,等那时候,随便将你的那个什么林慕月张慕月的金屋藏娇不就行了”林慕月眉头皱的紧紧的,张江的话让她觉着有些忍无可忍,刚要开口反驳,魏叙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着低声说说,“犯不着跟醉酒的男人计较”,眼神里有些宠溺。只不过林慕月还是觉着心里非常不痛快,扭过头自顾自的吃菜,不一会,张江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只不过嘴里还是嘟嘟囔囔个不停,“我说你就是傻子,这个社会了,做什么情圣啊,感情如粪土,不值钱的”看到张江已经喝醉了,魏叙然伸手招呼服务员埋单。“先生,你们的单已经买过了”,服务员走过来笑着说道。魏叙然已经一怔,“买过了?谁买的?”,说话时,望了一眼醉如死人的张江,张江买过了,不像啊。“是那位小姐”,服务员伸手一指。苏艾嘉正坐在对面包厢里,向这边举杯微笑。魏叙然礼貌的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感谢,心里却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林慕月听到张江的话,心情本来就有些不爽,这会,看到苏艾嘉在那端美目盼兮的微笑,脸色一下子大变。魏叙然叫醒了张江,看到苏艾嘉,张江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开始回忆自己刚才失口说过多少不该说的话,却头疼的剧烈,什么也想不起来。看到张江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苏艾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声调也是冷冷的,“怎么,张管,刚升职为设计部主任,就等不急着跟明恒的老领导汇报了”“你看你误会了”,张江脸色阵阵发白,酒也早就醒了大半。“回去吧,我们着还有事情要谈”,苏艾嘉一脸的不耐烦。“嗯嗯”,张江连声答道,还是笑容满脸,不过心里恐怕已经凉若三九了吧。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林慕月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无表情,魏叙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了什么,伸手揽林慕月到怀里,紧紧的握着林慕月的手,该说的话早已经说过无数遍,天平两端,孰轻孰重?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做出了选择,他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心中会明白如镜。小区门口的路灯坏了好久,一直都没有修,路上看起来黑黑的,天上也没有星光,月黑风高,更是显得昏暗,黑漆漆的像是幕布一样,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以前,林慕月每一个夜晚也是在这黑黑的路上来来回回的,今天却感到心里一阵阵的紧张,不时的回头张望,可是除了漆黑的夜,连只猫都没有发现。“我怎么老是觉着后面有人啊”,说话时,林慕月下意识的握紧了魏叙然的手。“跟踪我们干嘛?”,魏叙然笑了笑,扭过头捏捏林慕月的小脸,说道,“你就自己吓自己吧”,声调里有些调侃的味道。“叙然,我们回杭州吧”,林慕月想回家的念头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突然一下子膨胀起来,扯着魏叙然西装的衣角,说道,“真的,我们回杭州吧,过我们平淡的日子”“慕月,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相信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魏叙然转过身,看着林慕月,在这样的黑夜,明亮的只有林慕月的眼睛,“请你相信我会给你幸福的”他不愿意,是的,他不愿意。他总是有自己的原则,那是别人撼动不了的磐石,如果是陈放,他一定愿意,可是爱情中,爱与被爱总不是相符的,即使有那样的人,事事总是顺着你的心意,可是如果你心中无爱,却也一样不能够满足。况且自己也没有回头的权利和余地,路是自己选择的,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要走下去,她不相信会一路走到黑,所以她情愿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拨云见日,赢得爱情。“慕月,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不想逃避”,魏叙然看到林慕月微微低下头,仿佛猜到了她心目中的念想,心里有些不忍,“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回去,那我陪你”,魏叙然仿佛下定决心,伸手想揽过林慕月入怀。林慕月突然挣脱开怀抱,没有平时的温顺,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我陪你,在北京,在这里,我们不离开”,在这样的一个黑夜中,魏叙然觉着林慕月的身上似乎陡然间多了一种孤勇,那是一种柔中带刚的坚韧。
第四十二章 身世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街头上那些寂寞了一个冬天的枯树,枝桠间已经渐渐露出了些绿色的绒毛,灰蒙蒙的天也偶尔渲染出清澈的蓝,阳光恰到好处的灿烂,这个时间,有着粉色的浪漫、娇艳欲滴的青春,似乎最适合郊游,当然,如果没有春游的计划,那看一场画展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也不会辜负这美好春光的恩赐。艾风的画展恰恰满足了林慕月对浪漫和诗意的要求,艾风的筹备了一年的画展,在这个三月,如期举行,距离洛西离开也恰好是一个月。画展中多是一些印象派的作品,林慕月虽有看画展的愿望,但却缺少美术知识,只是凭自己的感性的触觉来判定每一幅画的价值。“妈妈,你看那个姐姐,跟画中的姐姐长的好像”,静静的大厅,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引起来许多人的旁观。林慕月那已经沉浸在画中的意识,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翠翠的童声而被唤醒,缓缓的抬起头来,却发现了自己身上凝聚了几乎大厅里的所有目光,怎么回事?被那么多人关注,林慕月的脸有些不知所措,粉嫩的脸颊上也淡出了几朵红晕。“嗯嗯,像,真像”,人群中不是的传出这样的声音。林慕月越发的有些不知所措,四下张望,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什么像啊,就是一个人嘛,你看她右嘴角的那块黑痣”,人群中有人反驳,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伸手去将画中人嘴角的黑痣直给身边人看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潮水渐渐退去,白色的裙裾,在蓝色的浪花里嬉戏,抬头远望的双眼里像是浸满了忧伤,嘴角却有着淡定的笑意,乌黑的柔顺的发被海风轻轻吹起,伸手轻轻挽起,一切看起来静谧而美好,不远处,还有几个在浪花里嬉戏的孩子,笑容简单而纯净,就像那蓝蓝的天,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画中的人,居然是自己?林慕月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慕月,我觉着我认识你已经好久了”“慕月,为什么每一次我在你身边,你却总是看不见我?”苏艾风说过的一些话,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以前,林慕月总是一笑置之,以为一切都是游戏,的确,换成别人也会这样去想,如果有这样一个世家子弟,而且这个世家子弟又是一个浪漫画家,没有人不去怀疑,他嘴中那些浪漫多情的话语是不是脱口而出的一句戏言。原来他们真的是认识好久了,她频频出现在他的画中,画中人却一无所知。“那是以前采风的时候画的”,看着画前,林慕月微微涨红的脸,艾风的大大咧咧的笑容,掩饰掉自己羞涩,“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把它摘了,你不是告我侵犯肖像权吧?”林慕月被艾风声音里的调侃逗乐了,噗哧一笑,心里暗暗想到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还好没有弄到双方尴尬。画展结束,也便没有思想压力的施施然走了,她需要的爱情很简单,不需要有那么多的牵绊,她只要相爱的时候就可以肆意的去爱,仅此而已。美术馆门口,林慕月收到张明起的电话,很是意外。“慕月,晚上一起喝茶?”,张明起素来喜欢开门见山。“嗯?”,张明起突然的邀请让林慕月有一些摸不着脑袋,想起晚上和魏叙然约好的要一起去吃私房菜的,有些为难,“要不我和小魏晚上请你吃饭吧?”,林慕月突然灵机一动,饭总是要吃的嘛,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电话那头的张明起,沉默了半天,像是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好吧,晚上六点半吧,我们去吃上海菜,怎么样?”“嗯,好的”,林慕月爽快的答道。还是定在鹭鹭酒家,魏叙然和林慕月先到,张明起确实姗姗来迟,而且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一脸的倦容。“张叔,看起来很疲惫,最近很忙,”林慕月关切的问道。“哦,是啊,出差刚回来”,张明起揉了揉太阳穴,“别光顾着看我,点菜啊?”,张明起看着空空的饭桌说道。林慕月低头看着菜单,“想吃什么?张叔”,抬起头询问张明起,灯光正好她的脸上,林慕月觉着有些晃眼,歪了一下脑袋,把菜谱推到桌子中间,嘴角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想吃虾,你们呢?”灯光下的林慕月,笑容璀璨,眉目清秀,张明起看着有些发呆。“明起,慕月自己在北京,我不放心她,你得照顾她”,陈清绵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张叔,你在想什么呢?”,林慕月看着张明起在发呆,伸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太累了”,张明起说的含含糊糊,低下头点菜,“想吃虾,就点一个水晶虾仁吧,怎么样?”“嗯,好,我妈妈这个菜做的很拿手的”,林慕月闲话家常,张明起确实若有所思,“明起,你欠慕月的,这么多年该还给他了”,陈清绵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林慕月没有注意到张明起的异常,只是魏叙然没怎么说话,便扭头问道,“叙然,还吃什么啊?”,“来一个蟹粉菜心吧”,魏叙然合上菜单,笑着说道。“对了,张叔,你去哪里出差了?看起来好像特别累”,林慕月往嘴里建了一个虾仁,抬头问道。“哦,回了趟杭州,一点私事”,张明起打着哈哈,“吃菜吃菜”既然说了是私事了,林慕月也不好多问,便低头吃菜。“你妈妈身体怎么样?颈椎有没有好些”,张明起记着大学的时候,陈清绵整天忙着写稿子,总是颈椎疼,便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我妈妈的老毛病,连张叔都知道”,林慕月笑了笑。张明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怎么不知道,以前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