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colorless wind-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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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我第一次敲开他家大门时睡眼朦胧、仅仅穿着睡衣就出来应门。
他会为了我给他的是咖啡加白糖还是咖啡加方糖而嘀咕不休。
他会在我请了他一杯爱尔兰咖啡之后喝完再说我更喜欢维也纳咖啡。
他会在输了球后明明自己更悲伤却不停给我道歉，不停说这对不起不停说下次绝对不会了。
他会在我孤单迷茫的时候第一个找到我，然后对我伸出手说“不要怕，有我在。”
总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他在输球伤心的时候，我会难受到连看都不敢再看下去。
总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啊，我喜欢的人。
樱井握笔的手攥得很紧，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
……
浅川在替樱井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那个角落里未完成的油画旁边还放着一幅素描。
明显和那幅未完成的画是画着同一个人。当中一个少年拿着网球拍，站在球网前，短短的发丝有些碎乱，纯洁而又恬静，笑得很温柔。
他手臂上的白纱布缠得很紧，和他的笑容一样刺眼。
浅川没有什么表情，混沌的脉路，却刺得人眼发疼。
他伸出手，用画布将那两幅画盖上。他的手真的很漂亮，在他弹钢琴的时候，手指美丽得就像流出的旋律。
那张素描并未完成，甚至有些缭乱，角落也被不小心抹花，显得模糊。
可当中每一笔勾勒，每一抹痕迹，却都像是承载着画者跨越千年万载的思念。
“小蔓……”。
少年的声音大提琴一般缓慢，优雅，哀伤。
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
“喂？”拖着沉重的身子，樱井有些虚脱地接起电话，公开课完后记者的问话快要把她给逼疯了，还好浅川之前告诉过她要怎样应付记者。
“小蔓。”手机里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
樱井轻轻眨了眨眼，唇边笑涡顿生：“浅川呐。”
对方沉默了半会，“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叫我的……”
樱井萌愣了愣，迟疑地开口：“那……楠夏？”呃，怎么听怎么别扭。
浅川微微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还是叫我浅川吧。”
“唔……”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伯父伯母一直很希望你能去冰帝的。”浅川忽然开口道。
“都转来立海大了，还谈那些干什么。”漫不经心的语气。
“那个叫向日葵的女孩，是你的好朋友吧，她是冰帝网球部正选的妹妹，现在转来冰帝了。”他缓慢的说道，似乎是要给樱井接受咀嚼的时间。
“那又怎么样。”愣了好一阵子，樱井才生硬地开口。小葵……来东京了？
浅川在电话那头以小萌从未见过的温柔展开笑靥，好像莲花开放：“不怎么样呐，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我也不希望你去冰帝的……毕竟迹部，是个危险的家伙啊。”
樱井眯起了双眼：“哦？在哪个方面？”
浅川笑道：“各方面都是。”
……
仁王靠着墙，负手而立，他看着不远处正笑着答电话的雪野蔓，回眸之间，好像打着什么主意，嘴角擒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他走过樱井萌身边的时候，看见她的唇微启，笑着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轻声道：
“傻瓜。”
用那样温柔浅笑的语气缓慢地吐出那两个字眼。
仁王眼下有些惊异，状似不经意地扫了樱井一眼，看见她满足开心的神情，心下暗自感叹了一句：“居然有男朋友了，唉。”
一看就知道是和恋人之间的秘语。
只好等待通话结束了。仁王无所事事地在一旁把玩起发丝，看着樱井萌在那里笑了好一阵子才挂断电话，知道时机来了，立刻走上前去。
樱井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仁王仗着身高与力气的优势困在角落里。她倒是一点也不惊慌，在他投射的阴影里端详他的面容。
仁王玩味地笑着，夕阳映照在他的身上，他的银发，他修长眉毛下不驯的眼眸，他抿起的嘴角，他形状绞好的瓜子脸，都让这个男人有着火焰般的优雅与美丽。
“久闻雪野桑的大名呢。”
樱井萌强压住心底的不快，笑道：“不敢当。”
仁王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樱井的面上：“虽然王者立海大是不败的，但依然希望网球部可以与雪野桑对战一次吸取经验，不知雪野桑意下如何？”
樱井心下冷笑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仁王收回手，嘴角依然是玩味的笑，似乎他本是求人却并不把雪野蔓放在心上：“我是网球部的仁王雅治，既然同班，应该认识。”
他拍了拍手掌：“下个星期是与青学的决赛，雪野桑作为立海大的一员，愿意前来观看的吧？”
这么快？樱井有些吃惊，感叹自己真是错过太多精彩的比赛了，免不得有点可惜。
“当然……”她笑着答道，看到仁王面上一喜，好笑地沉下声音，“当然不愿意。”
不等错愕的仁王回过神来，拂袖而去。
回头扫了呆滞中的仁王一眼，冷哼道：欺诈师，咱们走着瞧。
Part。4
　　　　　　　　　——即便你远在天边，我也要以地平线的方式靠近你。
樱井萌有些累了，她甩掉鞋子，走进客厅。
又想到刚才仁王唇边那一抹玩味的笑，不禁气打一处来，很少和男孩子靠得那么近，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还好，回家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惊，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把这里当作是家了？
忽然忆起从前自己咖啡屋上的小小阁楼，叹了口气。
这时，一只黑猫从偏厅中跳了出来，“喵喵～”地叫了几声，乖巧地跑到樱井萌跟前，绕着她蹭了几圈。
樱井的眸子显出清浅水雾，唇边笑涡顿生，玩笑心思忽起，她弯下腰，对着Dream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了一声，然后猫着身子，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朝楼上走去，生怕是弄出了什么声响。
能吓浅川一跳就好了，从来没有看过他那双淡定的眸子露出惊慌的神色，真是不甘。樱井萌一小步一小步地迈着脚，这样胡思乱想着。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
夕阳的光在空中闪烁不定，混沌的脉路，却刺得人眼发疼。
浅川坐在暖色调的房间内靠窗的软椅上，目光毫无焦距地望着屋外，静谧的空气，更显出几丝空洞。
那是一个字，空。无穷无尽的虚空。就像一个黑洞，里面有一个贪婪的磁场，无论多少东西去填补，都不会有充实的一日。　
一杯苦艾酒放在他的桌前。
涩。寂寞的呼吸在身体里破碎。浅川右手的阴影投在光着的脚上。
樱井悄悄地探出脑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在那一刹那间我终于明白，原来一个人可以只凭一个模糊的身影就把整个世界的存在变成一种多余。
那一刻，喧嚣的世界里只剩下浅川他一个人。
恶作剧的心态顿时湮灭，樱井收回冒出的脑袋，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楼梯上不明所以的小黑猫。
浅川是在等自己吗？是的吧。
等待的时候，回忆就像是毛衣上的毛球一样，摘也摘不完；也像是冬天衣服上的静电，噼噼啪啪作响，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刺痛了我们。
在刚刚那一瞬间，樱井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却与这里都没有关系。　
她居然想起了在之前四天宝寺的网球场内，那个少年对自己微笑。　
也想起了在不久之前的那条林阴小道中，那个少年对自己微笑。
他和浅川刚才的神态明明是那样的相似，又完全不同。
迷离地收回心思，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地拉了拉紫色毛衣的下襟，樱井一蹦一跳地朝浅川走去。
少年听见声响，转过头，望向樱井，嘴角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他的眼睛就像一朵澄明而渴爱的花，就是满天雨落下都盛不满。
“回来了？”
“嗯。”萌从鼻音里应了一声，拉了一根软椅在浅川身旁坐下，“想什么呢刚才。”
少年浅色的眸子荡出笑意，唇边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呐。”
他总是爱开这样不好笑的玩笑，樱井明明是这样想的，心跳却陡然漏了几拍。
浅川看着小萌呆呆的样子，缓缓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身穿淡黄色校服少女的脸上。
他淡琥珀色的瞳仁中沾染了一层水雾，搅起几分浅笑又慢慢化开，多了几分令人喘不过气的认真。
两人望着对方，气氛像一张网，暧昧地蔓延。
“小蔓，我错过了你一整个夏天，那么就跟我一起创造秋天吧。”他伸出手，拂过小萌耳边的乱发，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樱井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愣神了好一半天，眨了眨眼，掩盖住眼底的错愕。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一片平静，犹如死水：
“到现在，我连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都无法确信，又如何能答应你？”她说。
浅川又向前靠了一步，樱井有些不习惯这样暧昧的姿势，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
少年回眸之间，好像群星闪烁，无限萧索，深不可测。他旋即淡淡地一笑，似乎世间沉浮，终究在他开口时便定了：
“这也许是你的梦，但却是我的真实。”
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仿佛能溢出蜜来，如云开的阳光，在萌的眼前晃晃悠悠，到后来才发现，眼眶不知为何竟然有些酸涩。
浅川修长的带着茧子的指轻轻抚摸着樱井的唇瓣，浅淡的眸色渐渐变深。
少年纤细的身子缓缓靠前，萌来不及反应，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下。
樱井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的吻，刚开始是温柔含蓄的，渐渐的又转为带点狂热，半强迫性的入侵，接着，不知何时转变成炽热蛮横、索求无度的掠夺，如烈火一般灼烧着樱井的理智。
好象一杯温过的清酒，淡淡地，暖暖地，滑过舌间，引起一阵轻颤，柔柔地在心肺间散开……然后在嘴里蔓延出一股酸涩却温暖的味道，想醉醉不了，想清醒又醒不了。
唇齿间传来那种太阳熨晒后的棉被那种味道，温暖而轻缓。
樱井抬头刚想挣扎，却恁地发现他们的距离那么近，浅川身上干净的气息缠绕在她的鼻端。那种温和的，带着香皂味的清爽气息，迷惑了她的感官，使得她忘记了准备的反抗。
浅川孱弱的身子靠着萌的身上，于是她周身都萦绕着他的气息，少年的衣服也就沾染上了她的味道，似乎从此他们的气息纠缠便再也不会分开了。
那些不及名状的情绪滔滔不绝地倾泻而出。
这似乎是两个人的第一个吻，浅川就像捧着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开始只是唇齿间的轻吻纠缠，是某种淡淡的甜腻的让人悸动的香味激起了狂野的情愫。
仿佛旋着风雨而来，势不可挡。樱井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嘴，浅川的舌尖绕过她的舌头，似乎在她的口中发现了幸福的秘密，吻得更加果断和热烈。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萌完全来不及反应，全身都战战兢兢，有一层玛瑙般厚重的红光冲上了脑海，雪籽飞舞，鸟声啁啾。
她忽然想到，浅川的网球，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先是轻微的试探，然后让所有人都无法自拔。
大脑缺氧，体温升高，呼吸困难，樱井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一下子推开对方，满脸的不敢相信。
浓密的气氛，暖暖的光线在浅川的脸上交织出暧昧的光斑，他的眼眸清澈而又迷离。
樱井柔顺的黑发贴附在她小巧的脸上，那惊讶和震惊混杂的表情，就像一张底片，在少年原始的记忆里，不停的闪耀，纠缠……
他没有退后，依旧将她琐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你……”萌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浅川的衣领敞开着，他的喉里有颗魔力的象牙棋，让人轻易在他的动作中诱惑人投降。
樱井脑中忽然浮现出强烈的罪恶感，她不知道这种负罪感是从何而来，是为了谁，竟有些慌乱，尴尬地挣脱了浅川的束缚，转身就跑。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虽然被爱着很好，但是……就是觉得喘不过气。
樱井自我安慰，说这是因为对方喜欢的是雪野蔓而不是樱井萌，但还是感到一种密不透风的罪恶感。
雾散，梦醒，房间内独留一人，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浅川淡褐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他转向窗外，呢喃道：
“雪野蔓，你真是要我的命。”
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ω
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樱井萌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红潮在慢慢地褪去。
她走在宽敞的街道上，一旁全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橱窗店铺。
樱井走得很快，她不敢停下来，或者说是停止思考，只要稍有停顿，立刻就会想到刚才浅川清澈而又迷离的眼眸。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如果到现在还不了解浅川的心意的话，那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只是，那个人眼中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