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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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爱憎分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崔亭——”
崔亭不想当着姜姜的面赶这个女人出去。
他收紧嗓音,对姜姜说:“回你的房间去。”
姜姜一步一回头地听他的话回房。
她一消失,崔亭便走到玄关开门,声音冷到似寒冬已至:“出去。”
乔偃月还抱着一丝幻想,这些赤/裸的厌恶和恨,会不会是在爱的基础上滋生?
可崔亭总是那样冷酷地打碎她的幻想:“出去,别逼我用到滚那个字。”
“你不能剥夺我——”
崔亭怒极反笑:“剥夺你什么?乔小姐你好像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抛弃现今你不择手段想要拿回的这些东西。”
他眼底的讽刺丝毫不加遮掩:“你拿的回吗?”
他拉开过道的那扇窗,指向西南:“姜闻礼已经被埋在那座雪山上,这世界上唯一能纵容你的人,已经被你的自私逼死了。”
他简单一句话,就让她来前蓄积已久的力气土崩瓦解。
“你觉得我十恶不赦?”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我就是想不计代价的在那个圈子里多红一天,我就是想红”。
她吼得声嘶力竭,他的回应却还是冷冰冰的一句话:“随你喜欢。为了多红一天,你就爬上我父亲的床?”
“谢谢你破坏我和闻礼的兄弟情。”
他脸上写着她无药可救,乔偃月害怕他的漠然,伸出手臂去拉他的胳膊。
“最近演技渐长”,他将她的手强硬地从自己身上扒开,“呵,别在我面前做出这样一副深情的模样,你该爱的人,已经死了”。
“我父亲虽然年过七十,但还是要脸面的。按照他的辈分,我该叫你一声乔阿姨,我的继母。”
她在崔亭面前安静的流泪,他对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别再出现在姜姜和纪式薇面前,你知道我可以让你没有办法留在这座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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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差回来,崔亭粘人的本事大涨,渐渐有压过等等的趋势。
纪式薇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是为老不尊,还是老不正经?
除了数日前他那次发火,纪式薇从没见过他温和之外的模样。
他总是可以妥帖处理好一切,小到,各样家务信手拈来。
还会像个不倒翁一样,永远挂着那个笑眯眯的表情。
他这样乖巧,她便总会忍不住蹂/躏他。
姜姜和等等在房间里玩,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看着他不厌其烦地在做家政阿姨会做的一切,终于还是走过去给他捣乱。
崔亭抓住她作乱的手,塞了一块布丁到她嘴里:“我有没有唤起你身为女性却治家一无是处的羞愧感?”
她站到一旁的木椅上,终于可以在他面前感受居高临下:“是唤起了那么一点儿……你是我私有的虚荣心。”
崔亭将她从木椅上抱下来,将她长长的刘海从额间拨到一旁。
“明天带等等去验DNA好吗?”她没想到会是他主动提及,赶在她之前。
“然后呢?”她看着面前崔亭纤长的眉眼,好像比他们共有的时光都长。
他攥紧她的手:“如果结果是YES,我们就结婚。”
纪式薇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如果结果是NO呢?”
崔亭再度将她打横抱起来:“如果是YES,我就可以父凭子贵,你不嫁都不行。如果是NO,我只好再努力长征十万八千里,以我的诚心,求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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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没想到,崔亭和等等的亲子关系鉴定还没出炉之前,崔亭的父亲崔是安会出现在她面前。
好像自从结婚这个词出现,崔亭身边的各色人口,就开始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之前他的继母,如今是他的生父。
和数年前相比,崔是安老了很多,脸庞上多了些沧桑风霜的味道。
在纪式薇的印象里他们之前碰过面,却从未曾有过交流。
上次和乔偃月的会面并不愉快,纪式薇不知道崔是安的来意如何。
只见他摩挲着自己的掌纹,笑:“崔亭容易大惊小怪。在他得到消息赶来之前,我们简单聊一聊。”
纪式薇点头。
“之前偃月见你,我并不知情。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喜欢大题小做。”
纪式薇插了一句,语调慎重:“崔亭不是。”
崔是安慢条斯理地笑:“你和四年前一样,还是喜欢维护他。”
他们四年前有过交流?纪式薇不记得,却不想从崔是安这里探听过去。
“当年的崔亭比现在稚嫩很多,我让他去北非,他沉不住气。尤其是在知道你摔下楼之后。”
纪式薇不知道崔是安回想起了什么可笑的画面,让他脸上的笑意更加不知遮掩。
“他做事从来会细密安排,才会下手。可他那次没有办法,甚至愚蠢到从崔家老宅的二楼跳下去。”
他话一落,纪式薇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牵扯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定没对你说过这段往事。他那一摔,正巧断了他自己脱离我控制的腿。我把他送去北非,让他几年不能回。”
崔是安的语调近乎感慨:“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几年之后,便蓄积起切断我左膀右臂的力量,自己站着走回来。”
“我之前觉得你和他不合适,不是因为家世,我知道纪家不是平庸之辈。而是因为他,太容易受到你的影响。”
他话题突然一转:“等等很可爱。”
“就像姜姜更小的时候一样可爱。”
他的话这样长,纪式薇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
“崔亭怎么跟你介绍的姜姜?”
纪式薇蹙眉。
崔是安的语气里夹杂着惋惜:“他说姜姜是他的外甥女?”
“崔先生,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纪式薇已经能明确的感觉到他话里意有所指。
崔是安微点头,而后摇头:“我没有女儿。薇薇,乔偃月,才是姜姜的生母。”
第10章 谢谢你
第十章谢谢你
最近言许往医院跑得很勤,淡墨总觉得时刻都能见到他的影子。
他和大家打成一片的速度也很快。
之前说他也许非良人之选的徐行,很快便改了口:“我要是个女的,我一定喜欢他。”
淡墨低头翻手头的病例,扫他一眼:“不怕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了?”
徐行拍自己胸脯保证:“我这一双眼,也算是阅人无数,哪些是有精神病的人,我会看不出来吗?”
淡墨见他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草草收拾了下桌面,就换上外套往外走。
临走出门之前,没忘记回头补充一句:“其实你要是个男的也可以,现在不是流行搞基吗?”
话落便趁徐行将手头那本砖块书扔过来之前关门撤退。
她知道言许还等在外面。
该果决说清楚的话,她已经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可是他还在,他还在坚持。
淡墨咬着唇脚下的步伐有些犹豫,经过冉苒那一助攻,至少她把自己并不讨厌言许那一面暴露在他眼前。
现在的她不是一个适合恋爱的人。
她把所有的柔情,都留在了五年前。
她也是一个干脆,却不够凶狠的人,无法手起刀落之后,再度挥刀砍向对方。
她想要绕过言许,却在脚步调转之后,再度迈向了他。
“言先生,你明天不要来了。”
她的语调清淡无味,言许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后还能笑得出来。
他点头,这次爽快地答应她:“你帮我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我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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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见到南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不在焉表现的太过明显。南姨鲜少会提到她的感情问题,因为她知道那是忌讳,可这次南姨竟然开了口。
“小淡,五年了,今年陪我回S市看看好不好?”南姨看着她的眼神太过忧心,让淡墨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她眼里那一闪躲,南姨便低低叹了口气。
“那孩子走了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你早该接受了。”
淡墨给她捶背,手下的力道略微失衡,故作轻松:“我早就接受了。南姨,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还给他买了一块儿墓地。”
南寄秋拉住淡墨的手:“小淡,你葬了清和,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也一起陪葬进去。”
淡墨俯下/身,蹲在她身边:“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深情,也没那么脆弱。”
“您放心,我不会把自己葬在那一方石墓里。如果将来能枯木逢春,我不会坚持孤身终老。”
“我只是需要时间,再去纪念他一下。”
她蹭了蹭南寄秋温暖的掌心:“南姨你见过他的。爸爸过去说你看人最准,你应该也知道世上有句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谁让我年少就先遇到他。”
“我没有打算守活寡,可是和另一个人……真得很难。”
南寄秋拍拍淡墨的肩:“你太像你妈妈。喜欢一个人,死心塌地。喜欢一个东西,磐石无转移。”
淡墨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表态,目光扫到南寄秋摆在桌角的已故父亲的身影。突然问南寄秋:“南姨,你能不能,向我描述一下清和的长相。”
她阖上眼又睁开,眼底满是刺目的心伤:“我真得记不起来。”
室外突然开始零星落雨,雨滴打在窗户上,雨花碎成一片。南寄秋头一偏,有些后悔,丢掉所有事关盛清和的物件。
那个她仅仅有过数面之缘的男孩,在现下这个清冷的氛围里,她没有办法用词描绘他那满身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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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偃月是姜姜的生母。
不知道为什么,纪式薇总觉得自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震惊。
她甚至冷静地问崔是安:“崔亭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她眼底的光换了好几个天地,最终被颠覆成冷寂漆黑:“你爱他吗?身为他的父亲,难道你不希望崔亭幸福吗?”
也许她该歇斯底里地质问崔亭;
也许她该在崔是安面前失态,因为他几句话,觉得自己的这段感情不堪而又失败……
可她现在只觉得心疼。
她看向崔是安的目光近乎贪婪,她在努力地从崔是安的身上寻找崔亭的影子。
寻找任何一丝一毫的,可能让她身感温暖的东西。
“崔亭爱姜姜。我知道。”她从来是别人越狠厉,自己越坚强。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介意自己的现任妻子觊觎自己的儿子,可是我介意。我介意你身为崔亭的父亲,却不爱他。”
崔是安蹙起了眉,纪式薇站起身慢慢对他鞠躬:“姜姜是个有妈妈的孩子,我很高兴。如果今天你告诉我,那是崔亭的女儿,才会影响我。谢谢你没有撒那么拙劣的谎。”
“也谢谢你把崔亭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虽然您对我不满意,但是恐怕下次再见,我就已经是崔夫人了。”
“您忙没关系,崔亭我来代替您爱他。”
她转身扬长而去,不去想身后崔是安那张颜色精彩的脸。
很糟糕……他的父亲,不会给他们祝福。
更糟糕的是,她刚出了餐厅的旋转门,就看到立在露天喷泉旁满脸忧色的男人。
好不容易坚强了那么久,看到崔亭那张脸的那一秒,就要功亏一篑。
她把身上的包砸向他的肩:“你一大把年纪了,站在这里像是要哭一样,不觉得会丢自己的老脸吗?”
崔亭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目光谨慎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七。”
她又抽回皮包再度砸向他:“今天叫我七爷都没用。”
崔亭的目光多了她好久未见的凌厉,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她突然跳到他身上,咬他的耳朵,咬他的舌,咬他的唇,事后还问:“疼吗?”
崔亭摇头,还是默默地看着她,安静而又温和。
“不是问你我刚刚咬得疼不疼,我是问,四年前你跳下楼摔断腿的时候,疼吗?”
崔亭摇头。
他一摇,纪式薇的眼泪突然就“啪”地砸下来落到他的风衣上。
“为什么不进去,上次我被崔家人惦记,你不是脸一黑很拽地进去拖我出去吗?”
她的泪流得太过汹涌,砸弯了崔亭坚硬的臂弯。
“便宜爹做习惯了是不是?”
她一问,崔亭的眉就拧成死结:“我对等等不——”
她截断崔亭的解释:“怕我听了你爸爸的话,觉得你和乔偃月有什么,就此不要你,所以站在喷泉旁吹风?”
崔亭不做声,只是拢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知不知道我告别你爸爸那一脸严肃,出来又看到你站在喷泉旁一副被抛弃的怨夫模样,心情很糟糕?”
第11章 致温暖的你
第十一章/致温暖的你
淡墨没有想到,第二天一进医院,听到的是很久前自己出庭作证过的病人江淮,自杀身亡的消息。
那个案件引发了广泛的舆论关注,判决结果也在近日出炉。
法律没有让江淮死,他自己却已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他被收监之后,不再接触他们这些公立医院,也不再是她的病患之一。淡墨从索锁下拉的帖子里看到网友纷纷三言两语对江淮口诛笔伐。
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