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静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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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不认为一个女人可以颠覆一个王朝。
如果巫越有一天灭亡,那也是我的错。
之后,我将她留在了寝宫。
虽然,朝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是,我要的东西的谁敢阻拦。
在一起的日子,她教了我五子棋。
一种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的棋。
我从来就没有让人的习惯,自不会让她耍赖悔棋。
看到她折服的表情,心情大好。
也许是我对她过分的宠爱,引起朝中越来越多臣子的不满。
当她提出搬出寝宫的要求时,我没有拒绝。
一是对于这种压力我渐渐厌烦。
二是这些天来,她从未自称过臣妾。
对我,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心很痛。
可是,我还是爱你。
春去春又来,三个月的时间晃眼间流过。
桃红梨白,又是赏花好时节。
贵妃,贤妃,淑妃,德妃和睦融融齐聚在身边。
然而,谁又看见平和表面下的澎湃。
贵妃,淑妃在言语上就表现出对她的异常排斥,贤妃虽不明显,却也极其冷淡。
她一言不发,保持着一惯的安静。
这就是一个帝王的悲哀。
为了朝政的平衡,独宠所爱,是种奢侈。
之后,贤妃指桑骂槐的言语让我对她的厌恶又加深了一步。
表面娴淑柔和的她,心却比谁都狠毒。
莫皇叔和巫允偏偏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心中极为不快。
又是修葺天坛的事情。
今年,春雨异常,加上不久前的战争,已民不聊生。
理应如皇叔所说,将国库财力接济难民。
然而,巫允却坚持先修葺天坛。
是他太在乎巫越的存在和强大,以至于忘了那存在的根本。
我虽明白这其中的要害,可是,还是选择站在了巫允一边。
只是想证明,她不是那导致百年天坛出现裂缝的不祥女人。
在你眼里,我大概只是一个昏君。
春祭如期进行,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壮观。
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却相信冥冥之中,定有股为人所不知的力量。
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神最让人膜拜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不可信。
看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巫允说过,她会离间我们的臣子关系。
强者不会向命运低头。
心为之震撼。
是我多心了。
在她的唇上轻啄,将其搂入怀中。
我们可不可如同普通夫妻一般,不被那么多事情所牵绊。
很多事情,我选择不去考虑,只是随心。
于是,相对平静惬意的半年,很快过去。
新罗在沉寂了一年多,果然,忍不住爆发。
为什么你是新罗的公主。
朝中的非议越来越多,心烦乱不堪。
此时的你又是怎样的心情,会和我一样悲哀么。
缓缓步入德宫,看见溢满水的九龙杯。
不知道为什么,竟忍不住将一年多的心事向你吐露。
作为一个帝王,我抛弃了自尊。
而你只是流着泪告诉我,你会将我的好珍藏在心中
只是这样。
我的心被你无情的撕成碎片。
你知道么。
然而,仅为这一滴泪,我还是会保护你。
终于,迫于朝中的压力,我妥协了。
也许,我们该静一静。
两日后,圣旨一道,废德妃,将她打入冷宫。
暗地吩咐太监总管,任何人都不许为难她,违者杀。
之后,奏折如同潮水般涌向我。
为什么烦心的事总是挤在一起发生。
仅半月,新罗不仅夺回去年所失城池,并连续攻占巫越两座边境之城。
一月后,三地揭竿起义,反对祭祀独揽政权。
这就是所谓的内忧外患吧。
终于,我决定亲自出马,尽快平息内乱。
雪和血在交融,看着无数倒在我身下的贼子,心中充斥着无限的快意。
想要打倒我,还得看我乐不乐意。
半月不到,便凯旋而归。
回到宫中后,我留宿在贵妃殿,看着莫蓉无限崇拜的眼神,自尊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像她这样,以我为天,全心全意。
战争的疲倦尚未消失,你却又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看着你倒在雪地中,鲜血染红大地,我体会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恐惧。
无坚不摧的我也会流泪。
你是我最大的弱点。
………………………………………………………………………看不见的未来
我很累,真得很累,也许这样死去也好。
无尽的黑暗始终包围着我,将自己蜷缩在混沌的世界中。
眼前一抹白影闪过,忍不住飞奔而去,是你么?
回头,是那熟悉的温柔笑脸,疼惜眼神。
不知不觉中,我以泪流满面。
突然,脚下出现无尽延伸的黑洞,将我猛然吸入。
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熟悉的金黄。
“醒了?”低沉关切的声音响起。
微微转头,是巫王略显憔悴的面孔。
腹部不断传来若有若无的痛意。
“孩子没了,是么。”我嘶哑的询问道。
他一脸痛楚,无奈的点了点头。
“朕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别过头,不去看他,泪水沾湿枕巾。
轻轻的,他抬起了我的手,放在脸颊边。
“朕很后悔,很心痛。”
我又何尝不是。
那尚未成型便胎死腹中的孩子。
然而,与其让他出生后痛苦或者被杀,那我宁愿现在亲手了结。
流产果然是件大伤元气的事情,没多久,倦意再次袭来。
无法克制,再次陷入昏迷。
只是,身边始终充斥着淡淡的龙涎香。
接下来的日子,巫王一下朝,便会立刻回到寝宫,陪伴着我。
他时常将我由屋内抱至屋外,享受那柔柔,淡淡,暖暖的冬日阳光。
坐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享受这静谧的时刻。
对于巫王,我始终还是抱着一丝内疚。
撇去这张脸不说,作为一个帝王,为我,他付出的够多了,专宠一个女人,一个敌国的公主。
那来自四面八方无形的压力,你到底还可以撑多久。
一月后,新罗攻下巫越边关要城——通泰。
加上之前的吉穗,府顺,巫越已沦陷三座城池。
而巫王在我面前并未因此显露任何不快。
眼前的食物已堆的如山高,可是他还是不断的往里面添菜。
“陛下。”我淡淡笑道:“太多了。”
他目光柔和,略带宠溺的说:“爱妃太瘦了,要多补补。”
这桥段是如此老套,可是当一个人发自内心关怀自己时,心底总会有那么一丝感动。
“如果我们是普通人,每天可以没有烦恼的生活,你说是不是很好。”
他放下筷子,靠在椅上,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一瞬间,我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赶忙低头扒了一口饭,鼻子却酸酸的。
为何我所向往的幸福,会从你的口中说出。
“对了,陛下,颖月有一事相求。”
我收敛了一下情绪,恳求道。
“说。”
他扬起眉,看着我。
“那个吴嬷嬷,陛下可以不要折磨她了么。”
巫王温柔的眼神突地变得阴狠起来。
“怎么,你居然为她求情。”
“不是,只是,觉得太残忍。”
眉头轻皱,虽然很讨厌她,可是被那样折磨近一个月,我这个旁观者都受不了。
在寝宫,我也会听见下人的议论,风言风语多多少少有点。
以高超的手法每天割下其身上三十块肉,,一个月就是九百多块。
如旧伤口长出新肉,则在痊愈后,再次切割。
每次行刑前,先喝止血药,这样就不会因血竭而亡。
想到她的下场,我背后总会不禁冷汗一层。
因为是我亲手谋杀了你的孩子。
“朕不会改变主意的,直到她死。”
那是怎样的一种恨意。
“那请陛下让她痛快地死。”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警告某些人,如果再有谁敢对你不利,这就是下场。”
他轻轻擦去我嘴角的饭粒。
“居然敢向朕隐瞒你怀有身孕的消息。”
手中的茶杯瞬间化成一堆粉末。
我第一次知道,他内力竟如此深厚。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连你也会失去。”
不再说话,归根结底,是我无情的伤害了他。
两日后,巫允和谭煦在京都云墨百姓的欢送下,出征宁安。
巫王还是照旧,放弃他的整个后宫,每日陪伴着我。
这样的他,日后一旦不在身边,只会将我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虽然你是王,有着无上的权利,可是却无法控制人性的黑暗。
半月后,传来急报,谭煦被擒,巫允中箭,宁安再次沦陷。
“啪。”御书房不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手中端着熬好的鸽汤,静静站在门口,心中有些刺痛。
“爱妃怎么来了?”他打开门,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闲着无事,请自熬了点汤,希望陛下喜欢。”
进了御书房,狼藉已迅速被太监收拾好,只是墙角那小块碎片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好喝么?”有丝期待的问到。
“好喝极了。”
他拿起碗,一饮而尽。
“骗人,好喝就应该慢慢的细细的品尝。”
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抱坐在怀中。
右胳膊伸到我的脑后,托住了我的头,左胳膊揽住了我的腰,热烈霸道的吻着。
他的口中还留有淡淡的咸味。
良久,才放开我,痞痞的说道:“朕不骗你吧。”
红着脸,不去看他,将头靠在他胸前。
时间静静的流逝。
“陛下,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在他怀中,我平静的说道。
巫王没有说话,片刻,他放开我,冷冷说到:“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爱妃先回寝宫吧。”
起身,行礼,默默退出御书房。
那天,他一夜未归。
第二天傍晚,巫王却和平时一样,准时回到寝宫。
他照例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只是脸上似乎有丝倦意。
用完晚餐后,竟还拉着我下五子棋。
夜渐深,困意袭来,输棋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
“爱妃,朕决定后天御驾亲征。”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静静的看着我。
睡意虽瞬间消失,却也只是愣愣的回望他。
“所有属于朕的,朕一定要亲手夺回。”
看着他狂傲坚定的眼神,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你选择了你的天空,我选择了放手。
看不见的未来,我们终将分离,各自天涯。
巫王来到我面前,蹲下,趴在我的膝盖上,温柔的笑着。
我则略带疑惑的看向他。
“朕不在你身边,无法保护你,而它可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布娃娃,放在我手中。
“遇到危险时,只要将它的左右手各转一圈,我就会立刻回宫。”
我拿起布娃娃,仔细端详起来。
它身着褐色红边长袍,细致黑线做成的头发自然下垂,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和巫王有些形似。
“多谢陛下。”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巫术吧,于是,将信将疑的把它放进怀中。
两日后,亲自恭送巫王,直至京都云墨城关处,最后,看着他意气奋发的远去。
大概是深宫待的太久,外面风大,我的眼睛竟流了泪。
巫王走后,开始一个人在他寝宫漫漫度日。
鉴于之前流产事件,宫中的下人对我绝对恭敬,我一个不高兴,他们便会吓得直哆嗦。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吴嬷嬷的下场没人想经历。
然而,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畏惧。
所有人都以为安全的地方,也许就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当我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处一个不断颠簸的狭小空间。
第二次有意识的时候,却已经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
巫允,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多少次,敢在巫王眼皮下动我的人,非他莫属。
贤妃每次的冷嘲热讽,到后来令人在冷宫对我动用私刑,背后如果没有他这个强大的后盾,怎敢如此嚣张。
我流产的事,巫王虽对他大发雷霆,然而,最后还是容忍了下去。
毕竟,巫允的一切出发点,不管对错,都是为了巫越。
无力的转过头。
巫允静静站在窗边,落日在他身后拉成一条长长的影子。
“醒了?”
这是一句反问句。
不愿理睬他,双眼转而看向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