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海北来相会-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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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真不知道是怕被人认出来还是怕被人认不出来,七点半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戴墨镜实在是忒奇怪了点。而且虽说卫青英明神武俊朗有型,可是戴上墨镜——真的可以直接拿把二胡去拉《二泉映月》了。
我慢慢的从麦当劳里走出来——真的不用着急,因为卫青戴着墨镜看不清楚站台上的字,正凑得很近一个字一个字的分辨着。我不得不说他真是蠢得可以——您老就不能把墨镜摘下来看字么?弄得整个站台上的人都在奇怪的打量着他。
过了大约十分钟,367路来了,还好坐这路的人不多,卫青顺利的挤了上去,我也顺利的招到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就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跟着367路,什么时候停我告诉你。”
出租车司机瞟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话:“跟踪老公?”
我愣了。
“我随便说说,您别生气啊。男人不能管得太紧,要给他自由空间,要不会适得其反的。哪个男人不要应酬,哪个单位也不能只招男的不招女的呀。”
“师傅,您觉得我多大呀?”
“应该,没到三十吧。您看,您老公起早贪黑的挤公交上下班,您还打车跟踪他,这实在说不过去呀,有俩钱不如给他买点东西吃吃,男人这个年纪最需要大补了。要不就买化妆品,这女人的皮就跟夏天的西瓜似的,下雨的话就滋润,这大太阳晒不到半天,就蔫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您怎么就能看出来我是在跟踪我老公呢?”
“这还用说吗?私家侦探,那都自己有车,再说了哪有你这样的私家侦探呀;追星族,没哪个明星挤公交的;还有就是父母不放心孩子,有跟踪的,可是您这岁数,就算是有小孩也不能一个人上学呀,所以我觉得,您肯定是跟踪自己老公。”
我点点头:“是,很好很强大。”后面的“很黄很暴力”就咽下去了。
“嗨,猫儿没有不吃腥,男人没有不出轨的,想开了也就这么回事。哎,你老公是不是比你大挺多的,是不是有四十多岁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只好抖了一下头发道:“啊,差不多吧。”
“您也想开点,虽说男人四十多岁容易出轨,可是具体事项具体对待。洪水想堵是堵不住的,您得学学大禹治水,婚姻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一味蛮干是行不通的……”
出租车司机的话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到底可能真的是一个思维简单行为怪异的人,如果夏眸知道我这个瞌睡虫大清早的起来追踪卫青,会不会怀疑我对卫青也有那么点意思呢?
以前他吃醋我觉得烦,可惜现在就算是想让他吃醋也没有机会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一眼就看见卫青下了车,连忙让他停车,把准备好的钱顺着挡板的缝塞了进去,刚一推门就听见出租车司机激动的大喊一声:“卫青!”吓得我手一哆嗦,差点又把门关上。
“哎呀,哎呀!”司机竟然也一推车门窜了出来,拽着我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喊道,“卫青大哥,卫青大哥,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只见卫青猛的停住脚步,还没等我这可怜的大脑反应过来,他的头已经转过来了,就在那一瞬间,虽然隔着墨镜,我还是看到了我俩四目相对时目光擦出的火花。
被发现了……我面目僵硬的朝卫青挤出了一丝笑容。
司机激动的拍了一下我的背:“知道吗,他就是昨天的公车飞人卫青!卫青大哥,您是哪儿学的这功夫啊,您收不收徒弟啊?”
旁边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认出卫青了,还有人从包里拿出纸笔让他签名。司机一边让卫青给他签名,一边激动的打手机通知朋友们过来:“对对对,就是昨天跳公车那个,被我碰上了,你说是不是命好。赶紧过来,昨儿个就错过了,是,我负责拖住他。”
看来因为昨天的惊世骇俗之举,卫青不仅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又成了的哥们的偶像了,就算他戴了墨镜都逃不过的哥的法眼。我站在一边还不到五分钟,N辆出租车就风驰电掣般的急驶过来,当然,目标只有一个,卫青。
再转眼看看这边,卫青面对这么多人倒没有什么惧色,只是他拿起签字笔来十分费劲,用的还是毛笔的握笔方法,一笔一划的写着,半天才能签一个名,照他这速度,再签半个小时也走不了人,再说围观的人们还有逐渐增长的趋势。
正在我考虑怎么向他解释以及下一步行动方案的时候,一辆奔驰车突然停在了我的面前,吓了我一大跳,脱口而出:“有病啊,想谋杀啊!”
“怎么,张雨遥小姐的胆子就这么小吗?”
051 两大矛盾
“世界上有两大矛盾,一个是人民内部矛盾,一个是阶级矛盾。”当我看见从奔驰车里出来的人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
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而且还是活着的李延年。
上有一张号称秒杀的图,画的是汉武帝和他的四个男人——韩嫣、卫青、霍去病、李延年。卫青和霍去病我都见识过了,也就那么回事,可是如今见到李延年,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卫青和霍去病都带着浓浓的汉朝的气息,但是他没有,如果不是他仍然叫李延年,那么我绝对不会看出他和我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张雨遥小姐。”西装革覆的李延年朝我伸出了手,“我是李延年,你应该认识我吧。”
我迟疑了三秒钟,才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认识,你都上报了,我能不认识吗。关键是——”
“关键是我怎么认识你,是吗?”
“是。”
“因为你是卫青的朋友,也是霍去病的朋友,还是平阳公主的朋友,甚至你还是皇上的朋友,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呢。”李延年说话的声音轻得可能只有我才能听见,“整个大汉朝也找不出你这样的人物,我很佩服你。”
不知怎的,我的背后冒出一股凉气。
有人认出了李延年,连忙弃卫青直奔李延年。李延年却不似卫青那么亲民,飞快的钻进了车里,朝我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手机号码,有时间的话,我会约你出来的。”不等人们过来,他就一踩油门,黑色奔驰朝前开去。我不由自主的朝前跟了几步,在经过卫青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李延年大声冲他喊道:“昔日大将军,竟然这样就被困住了吗!”
卫青一怔,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那个圣诞夜,我和卫青第一次对视时的情景。其实这时的他和那时的他根本没有分别,一样的茫然,一样的无助,一样的被人推着走,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旁边有人抱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小明星吗,摆什么臭谱,签个名跟掉块肉似的。我要是导演,我肯定选卫青不选他,拽什么拽。”
又有人说道:“那你看看,一个挤公交,一个开奔驰,这就一样了吗?”
“开奔驰怎么了,我记得那天到交警那儿接卫青的人开的也是悍马呀。”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卫青把纸笔一推,突然——具体术语我也不会说,反正就是以某种拉风的姿式——“刷”的跃过了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奔驰消逝的方向猛冲。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我朝前跟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报纸会告诉我最终结果的。
但是,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找李延年要签名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反正也算不到。
人们慢慢散去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却过来了,问道:“你和那个李延年是什么关系呀,你怎么不跟你老公了?”
“第一,什么关系也没有;第二,我还没老公。”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信么?”
“嗨。”他倒笑了,“这也是。那你是在跟踪卫青?你是他的追星族?”
“算是吧,您怎么说都行。”
“那咱们是同道中人啊,您还回去吗,我送您,不收钱。”
“不用了,我还有事,您忙您的去吧。”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你说一个人死了,然后又活了,他最想做的是什么?在我的记忆中,虽说李夫人受尽汉武帝刘野猪的宠爱,但是她死之后,李延年在内的李氏家族还是被刘野猪诛杀。李延年在音乐上才华横溢,被封为乐府协律督尉;人长得嘛,也算是没话说了,与野猪的关系虽然正史上没有多少记载,但是传说流言那是历经千年而不散。这样的一个人,他被处死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在21世纪活了,他最想做的到底是什么?说到事业,他所擅长的是音乐歌舞,进入演艺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说到仇恨,他最恨的人,应该是刘野猪,卫青好像和他没什么深仇大恨;情感——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李延年年轻时因犯法而被处腐刑,以“太监”名义在宫内管犬,其“性知音,善歌舞”,是著名的阉人歌唱家。”——来自百度百科“李延年”
那为什么从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说话的声音,他的相貌,他的行为举止,完完全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看也和现在泛滥的清宫戏里的“公公”扯不上关系啊。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阉人”,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出来的话,那他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吗?还能和卫青争夺什么电影的角色吗?虽说现在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了,就连河莉秀都能结婚做正常的女人了,人妖也可以选美,但是对于“阉人”……原谅我有不cJ的想法,李延年进入这个圈子不是因为“潜规则”吧?虽然他绝对有这个资本和实力。
只是我知道的话,霍去病不可能不知道啊,他是不愿意使呢,还是要把这招“必杀技”留到最后呢?
其实我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重生没有带来快乐,反而是仇恨和烦恼的延续,那这样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长眠地下来得安宁。
我不知道李延年的性取向,但是他年轻时遭受腐刑,没有美好的爱情,在音乐上虽有极高的造诣却生在一个鄙视倡优的年代,有一个得宠的妹妹却不能长久依*,又被李广利降匈奴、李季奸乱后宫而拖累,是一个不幸的人。不幸的人应该寻求幸福,而不是在痛苦和仇恨中越陷越深。
052 一场误会
两天后的报纸上果然登出了结果,李延年当选了男一号,而卫青则获得了男二号的角色。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正在我在课桌上翻阅报纸的时候,夏眸慢悠悠的过来了:“喂,结果都出来了,签名还没拿到?”
“签名能当饭吃,等米下锅呀?”
“不等米下锅,饿死了你负责?”夏眸一屁股坐在前一排的位子上,“我女朋友可等着要呢。”
“你这么孝顺,干嘛不自己去要签名?有这闲工夫催我,签名早要到手了。”
“要怪就怪你有毛病,直接找你大爷不就完了,还跟踪——”夏眸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我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你再说一遍。”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刚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是幻觉。”
“幻你个大头鬼啊,就你这三脚猫还想蒙我?!你跟踪我!”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不知道这小子安的什么心。
夏眸自知理亏,坐在椅子上不吭气了。正在这个时候,夏秋歌气急败坏的从后门冲了进来,指着夏眸大声道:“夏眸,你跟我出来!”
夏眸有点莫名其妙,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道:“我?我又怎么了!”
“你快出来!你到底出不出来?”夏秋歌见口头警告没有作用,干脆动用武力,上前一把拦腰将夏眸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同学们似乎都见怪不怪,基本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我跟了上去。
夏秋歌好像也没有把我当外人,当着我的面把夏眸夹到楼道最深处,一把他放下来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胡闹这么多年了,我除了替你善后,什么时候管过你?可是你这次弄得也太过分了,要是被爸妈知道,还不活剥了你的皮?”
夏眸抱着双臂*着墙道:“你知道什么就在这儿教训我?”说着又看了我一眼,“你跟在这儿做什么?有你的事么?”
“怎么了,你还知道丢人啦?你上这么多年学了,不至于连《婚姻法》的基本条款都不懂吧?你活这么多年,人伦常理你不明白吗?你这么做,不说对不对得起她,你对得起咱爸咱妈,对得起亲戚朋友吗?”
和夏秋歌同学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但是他骂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夏秋歌骂完一长句之后,我伸出一个手指捅了捅他:“到底什么事啊,至于吗?”
夏秋歌气得脸都白了,但是夏眸还是面不改色,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告诉你,你赶紧和她断了,要不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别以为就你明事理,我就是一臭流氓!”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万遍也是这样,你别以为你比我早出来几十分钟你就是大哥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