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们太年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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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停靠成都车站；　他们还没确定最后的输赢。　以宁和剑书要去看外婆；　提出第二天在电子科大招待所集中；　子洋不干了；　“说好统一行动；　你们两个自己开溜算怎么回事。”　最后；　为容调和；　她也对那个”苍蝇不咬人”的婆婆有兴趣；　不如一起都去看外婆吧。　浩浩荡荡三男三女黄昏时分到达安仁镇；　这个以一个大地主出名的小镇；　前来接以宁的小姨事先得到林妈的电话；和小姨夫早早在车站口等；　他们以为只有以宁和她的男朋友；看到六个青春洋溢的男女站在面前时；　吃惊的合不拢口。　只骑了两部车；　到家还有半个小时的单车车程；　小姨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作人；　看着这群七嘴八舌背着大包小包的娃娃；　开心的跑到镇上熟人家借了两台单车。　一行四车在大树林立的泊油马路上飞驰；　冬日的乡村暮色霭霭；　雾气蒙蒙；　空气中飘绕着禾秆的清香；　农家户狗吠鸡鸣；　隐约听到村妇呼唤孩童归家的吆喝；　乡村的宁静自然让奔波的年轻人感到轻松。　那边王红星呲牙咧嘴吭哧的踩着车；　闷闷的；　“李为容；　上次你说你多重来的；　是不是该减减肥了。”　“作死呀；”　后面的为容大力拍他的后背；　“胡说八道。”
“李为容；　过来；　坐我的车。”　乔子洋哈哈大笑与他们并排；　挑衅的向王红星示威；　这两个人一路上相互挑刺；　王红星脸红脖子粗喉着；”乔子洋；　朋友妻不可欺；　你别趁火打劫…。”
“王红星；　你有完没完。”　李为容又羞又噪；　喝住她前面的男孩。”乔子洋；　你别惹我们家王红星呀；　笑；　笑歪了你的嘴；　小心把闻英摔了。”　
“得了；为容；　别把目标转到我身上；　瞧你关键时候还是挺护着王红星的嘛。”　平日里轻声细气地闻英也感染了大家的活泼。
以宁双臂环绕前面稳稳的剑书；　“他们两怎么总是争吵。”　她小心的不让其他人听到。　“有这么大的仇吗？”
“男孩子的友谊和你们女孩不同；　或许这是他们表现的一种方式。”　以宁伏在剑书的后面；　醇厚的声音从胸腔传到后背。　难怪一路上；　剑书都是微笑旁观他们的吵闹；　没有过多干涉；　大概这也是他展现友谊的方式。
外婆依然还是多年前习惯的黑衣；黑包头；　七十几的老太太眼明心亮；　精神很好；　一眼从这群青春男女中认出了以宁；　“幺妹；　幺妹来罗。”　拉着她的手不放；　“大姑娘罗；　你妈说你的男朋友也来是哪个；　咋来这么多漂亮娃娃。”　以宁难为情的从嘻嘻哈哈人堆里将剑书拉出来。　天色不早；　大家七手八脚在昏黄的灯下吃完农家饭；　为容协助兴高采烈的小姨夫在火炉旁设好麻将桌；　四川麻将时出了名的有特色；　为容；王红星有心见识；　于是拉上子洋向外婆自告奋勇陪打；　子洋本来想推辞；　王红星故意激他；　“怎么怕输给我。”　好强的子洋一拧脖子；”谁输给谁还不一定呢；一顿鸳鸯火锅？”　两人为着赌注谈判着；　以宁好笑的大声说：”我可是听见了；　听者有份呀。”　
“你过来帮忙；　我肯定赢他。”　子洋热情邀请她过去观战。
“算了吧；你没见人家小俩口卿卿我我的；　谁有空搭理你；　闻英；　过来给这个小子助威吧。”　王红星决不放过一切可以打击乔子洋的机会。
“见色望友的家伙。”　子洋郁闷的嘟囔；　手里已经开始砌开牌。
端坐一方的老外婆笑眯眯的来回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说笑拌嘴。
以宁抽空从行李里拿出妈妈准备的礼物；　走进后面的厨房交给忙碌的小姨；　还有两个信封；　一个里面有五百元时妈妈给小姨的；　里面还有是以宁和剑书给的；　另个信封是给外婆；　交由小姨保管。　以宁抱歉说；　以后工作了一定请小姨一家吃香喝辣。　倒是小姨感慨；　可惜林妈妈不能回乡团聚；　搂着以宁指指前面；　“你的男朋友好好哟。　啥时候结婚？”　“啊；”以宁哑口无言；　羞怯的跑到堂屋里。　以宁手足无措的模样引起身边剑书的怀疑；　暗自握住她的手；　她的脸更红了；　私下里挣扎着可没脱开对方的大力；　也就任由温暖的大手握着；　麻将桌那边已经传来一阵阵争论和怪叫。
浪漫
　　　　　　　以宁素来睡得不实；　天色依稀光亮时；　在厨房里叽叽溜溜的声音中醒来。　挤在一张大床上的为容和闻英睡得香甜；　她悄悄起身；　披了件厚衣；　握着把梳子荡到了屋后；　大片竹林随清风飒飒散发出阵阵竹叶清香；　站在料峭的风里说不出的惬意。
“大冷天也不多睡会；　这么披头散发站着等会该叫头痛了。”　瞬间温暖的怀抱包住了她；　以宁舒服的将头辗转在来人身上；　“你也起得早。”　“嗯。”　剑书自然接过她手里梳子；　细心的梳理她的长头发；　他的手给丝丝的凉意带来些温暖。　以宁等他忙完；　拧过身握着小梳子在剑书的头上舞；　“你总是留平头。”　顺手将他的衣领翻出来理好。
“省洗发水了。　这里真舒服；　听过”最浪漫的事”　这首歌吗；”　以宁轻哼了两句歌词；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
“以后我老了；　要来成都买块地；　修个小房子周围种上大大片竹林；　后院装个竹吊篮；　躺在里面听竹声；　哼着歌慢慢老去。”
“嗯。”　剑书捏捏她的鼻子；　“那还有我呢？”
“你？”　以宁装模作样眼珠转转；　“你就立在旁边打竹扇伺候着吧。”　
“鬼丫头。　看你嘴硬的。”　剑书作势打她；　以宁笑着抱住他的双臂；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　“昨晚；　外婆和你说什么呢；　就见你们大笑；　也不告诉我。”　“嘿嘿。”　剑书闷笑着眯着眼。
“外婆说；”　剑书压着喉咙学四川话；”幺妹从小身体差；总生病；你要管好她。　再有；她爱干净胆子小；　你告诉她；　干净是好的；但是苍蝇不用怕；它不咬人的…。。”
“哈。”　他的四川话古古怪怪；　但外婆的眉眼倒是由三分神似；　特别是以宁没想到这”苍蝇”的典故老太太竟然也记得。　伏在剑书手臂上笑得花之乱颤；　剑书轻拍她的头宠爱的拥着她走进厨房。
天大亮后；　大伙陆陆续续起床收拾干净；　以宁摆好碗筷；　扶着外婆坐下；　一碗碗端上小姨点好新鲜的豆花；　坐在外婆身旁；　以宁熟练的拆开一个自家包的粽子；　这是小姨特意给她留的端午粽；　她尤爱里面浓浓的花椒香味；　可是粽子易饱；　也不能多吃；　打开一个后；　分了半个递给身边的剑书；　剑书笑笑默契的接了过去；　新鲜出炉的豆花格外的嫩滑就是与外面卖的不同；　以宁大大喝了两碗；　直到剑书悄声碰碰桌下的腿摇摇头；　她才停住再添的手。　外婆吃的少；　豆花粽子都是浅尝及停；　只是笑眯眯看着满桌子的男男女女；　很快子洋等人也已吃好；　花椒的麻凉令众人嘻嘻索索；　花椒粽子有着别样的感觉。
挥别外婆一家；　以宁一行返回成都；　按计划在科大住下；　一众人上街游历；　品尝天府名吃。　日落时；　大伙决定向有名的麻辣火锅发动进攻；　选了个木制二层仿旧小食店；　好客的店主见他们想上二楼；　豪放操着四川话向上招呼；”　二楼；　六个。”　“收到；　六个。”　楼上立马有了回应。　到楼上；　一个前襟搭着条白巾的后生迎了上来；　热情招呼大家；　以宁点了个”凉拌折耳根。”　王红星趁着热闹叫着”鸳鸯火锅。”　很快就点好了火锅的锅料。　小二走到敞开的木窗边；　对着楼下唱诺；　“折耳根；　麻条；　……。”　一时间楼上楼下热烈呼应；　倒是一番与众不同。　
后生手脚麻利端上各式锅料；　酌料和凉菜。　为容他们吃不贯折耳根的味道；　以宁乐喝喝的一人包了。　剑书拿过以宁的小点碟；　细细的将卓料里面的香菜拨到自己的碗里。　
“高剑书；　这不是有吗；　干什么挑以宁碗里的。”　王红星不解的指点大卓料碗。
“那不是；　嘿；　我不吃香菜的。”　以宁含着一嘴的凉菜含含糊糊；　剑书用筷子点点她的头提醒，“吃完再说话，等会噎着了。
“哦，”乔子洋呛得咳了起来，“受不了，林以宁，你在他面前这么弱智呀。”闻英赶忙倒杯水递上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高剑书，你是不是就是用这个方法把这个纯洁少女骗到手的。”子洋不甘心的嘟囔着，“早知道，我也…。。”
“你也什么？”王红星讽刺着丢一句，“想什么也晚啦，剑书和以宁已经是风吹都不散的了。”
“你说人家干什么，你也好好学习学习，看高剑书多体贴，以宁，羡慕死人啦。”为容揪着他的耳朵教训着。
“剑书快看看地上；掉了；掉了…”　王红星哎哟啊哟的叫唤；　以宁莫名其妙的低头；　地上什么也没有呢。
“我的耳朵；　掉了。”
子洋冷笑敲着一盘猪耳；”你们别在地上找了；在这里。”
“哈…。。”　只有目瞪口呆的王红星。　以宁气喘着趴在桌上哎哟哎哟；　剑书含着隐隐的笑意；　轻拍她的背低语；　“你也哎哟哎哟；　不会也要到地上去找吧。”　刚有点收敛的以宁”扑呲”又笑得瘫在他的身上。　对面大笑的子洋投过眼光；　顿时笑容冻结在嘴角；　晶亮的眼睛簌然暗淡下来。　旁边的闻英随着他的变化；　若有所思地打量子洋和对面的以宁。
麻辣火锅越吃越火热；　吃不了辣的以宁少不了来了点麻辣；　火辣的哈哈张着口；　剑书端起冰水；　她伸过头去就着喝了口；　埋头消灭那盘折耳根；　剑书伏身在她耳边低语；”凉寒的东西少吃点；今早都喝了两碗豆花了。”　以宁吃惊的看着他；　想起早上在外婆家他对着自己摇头；　听话的停下筷子；　剑书皱着眉替她消灭了剩余部分。　几个人热火朝天在锅里涮着；　一边聊着；　自然说到毕业找工作。　王红星说想回Y市；　他家老头子在Y市有点门路；　已经找好人帮他搞进银行；　也答应给为容找关系进邮电局；　但为容对这种安排不以为然。
“你们说；　他一个学计算机的；　去银行有什么意思；　还有我；　学中文的；　去邮电局；　我不想成天坐着一杯茶一张报的过生活。”
“那你说；你想去哪。”　王红星急了；　端着酒杯嚷嚷。”我家就我一个独子；　我还不得回去呀。”
“我要去深圳；　你别拉我的后腿。”
“你；　有没有考虑我们两个人；　任性。”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　以宁连忙拉住了为容；　子洋也趁机搂住王红星；　“来；哥们；一路上我俩磕磕碰碰没少闹架；　今天喝这杯；　以后就是兄弟了。”　
“好；喝酒；　是兄弟就喝；　今日有酒今朝醉。”　
“子洋年后也要上学了。”　文静的闻英拉着以宁；　子洋脸上泛着红；　不知道是喝的酒还是说到自己不好意思；　他要去财院进修班学企业管理。　以宁赞许的点头；　“什么时候都不晚；　你一定能成功；　而且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有成就的一个。”　以宁想到了自己；　一直说要和剑书去广东；　但妈妈生病后；　没了这个决心；　两人从没为这个争吵过；　剑书有理想；　有规划。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出留在C　市；　剑书会怎么想。
“高剑书；　你有什么打算？”　正想着；　王红星替她问了心中的疑问；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
“我？”　剑书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以宁；　很随意的在白锅涮着手里的肉片；　放进她的碗里；　“一切行动听指挥。”　
“啊。”　以宁心里咚的漏了两拍；　急速的跳了跳；　发觉刚才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口干舌燥喝了口水；　“你们别看着我；　我没计划；　他去哪我就去哪。”
“切。”　王红星不满的摇头；　连子洋的眼光都充满了怀疑。
“各位；　我提议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　为了我们的青春年华干一杯；”　为容突然豪迈的举起杯；　
“来；今天不醉不归。”
…。。
最后的结果是王红星醉得一塌糊涂；　为容扶着他先回招待所休息；　以宁说吃太饱；　建议在街上走走；　于是四人在附近晃悠；　剑书和子洋在前面谈论着男人的话题；　闻英勾着以宁的胳膊拉着后面；　以宁对这个柔弱的女孩心理充满好感；　一路上；　看不出子洋对她的特别照顾；　但她依然执着的陪伴着他；　一个眼神一杯水都透出无限的情意；　真希望老天能让这个女孩如愿以偿。　
“闻英；　毕业后；　你就留在他那里吗？”
“嗯；　如果他需要。”　她的话里有些犹豫；　“我还不能确认这样是否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　你看这次旅游他都叫你一起来。”
“唉；有些事是只能靠他自己解决的；　别人帮不了；　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做他需要的。”
“给他时间；　他会明白什么是最好的。”
“但愿吧。”　闻英想起刚才子洋看以宁的眼神；　他从来没有那么深情关注过自己；　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失落。　
回到招待所；　以宁与剑书站在走廊上说话；　子洋；　闻英道了晚安进了各自房间；　他们定的三人房；　两间房挨在一起；　两人刚进去；　子洋就转出来纳闷的问；”王红星不是酒醉了吗；　他睡哪去了。”　还没问完；　女生房里就传出闻英惊慌声音；”啊…。。”　以宁慌得一个箭步冲进去；　可很快拉着颤抖的闻英红红白白着脸出来；　挡住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