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浮生(父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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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讪讪接过药,“谢谢清王。”
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气质,那种清淡的,谦和的,却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仿佛只有对着他身边的男子,他才会展露自己真正的情绪。
三人保持沉默走在有些湿润的石板路上,直到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肃静,回避!肃静……”
子思遥遥望了一眼,轻蹙起眉,“韩衣什么时候这么张扬了?”
话音未落,一队侍卫已经极为夸张走过来开始开道了,一路上掀翻了不少百姓的摊子,三人避在路边,看着这一对嚣张的巡查队伍晃悠悠走过,前面的人还举着大大的“云州知州”的牌子。
书令仪忍不住骂了句,“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么大排场?”
直到队尾,才看见一袭青衫的韩衣慢悠悠骑着一匹白马缀在最后,官服也没穿,墨色的发系了一条白色丝带,清雅的容色之间有了几分落寞,比一年多前看到他,少了几分孤寂,多了几分闲散的味道。
白马从三人面前晃过,风白景眉眼带笑,叫了声,“韩大人。”
韩衣偏头一看,握着缰绳的手陡然一紧,接着他从马上跳下来,刚上前想行跪礼,却被子思一把扶住了,“韩大人,不要引起轰动才好。”
韩衣诧异的看他一眼,愣了一下,迟疑道,“清王?”
子思含笑颔首,“韩大人好眼力。”
韩衣苦笑一声,“能陪在太皇身边而不被他气势盖过的人,除了清王,普天之下,不做第二人想。”
“太皇?”子思重复着这个称呼,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看子思笑得这么欢畅,风白景将他揽到身边来,“笑什么呢?”
子思附耳到风白景身边,“听起来像是叫七老八十岁的老头子。”
风白景一愣,随即传音道,“今夜我该好好让思儿运动一下,看看你父皇到底是不是老头子。”
两人眉来眼去,看的韩衣和书令仪一愣一愣的,末了,还是子思自己反应过来,随便找了个话题,“韩大人,云州最出名的是什么?”
一问之下,韩衣一张脸立刻红了个透,不由得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风白景。
对方倒是很给面子,用极端危险的眼神看向子思,“我可不可以认为思儿这是在挑衅呢?”
“啊?”子思很不解的看着风白景,幽幽眸中露出不解世事的表情。
韩衣清咳了一声,“清王,下官惭愧,云州最著名的是烟花之地,由以男色著名,闻名天下的绯思公子就在云州暮烟楼。”
子思眼珠一转“绯思公子?”随即又看向风白景,“景,我要去看看。”
书令仪惊道,“那我怎么办?”
“书小姐自便。”
“自便?!什么叫自便?”书令仪瞪大了眼睛和那双清幽的眼睛对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好吧,我回客栈。”
“思儿确定要去?”
“恩,我很好奇。”在风白景面前,子思倒是一贯坦承。
风白景无奈的笑了笑,“好吧,不过思儿要答应我,去了那里,不要离开我半步。”
“恩。”子思应了声,又转向韩衣,不见丝毫窘迫,“韩大人今天这么大排场是要干什么呢?”
韩衣清亮的眸色一黯,却未答话,他不说,风白景和子思却是看出来了,想来他还是在为风傲然的事情介怀吧?不想显露自己的贤明,故做骄纵,实则不想让朝廷发掘他,想一直留在云州这个地方么?
韩衣淡淡笑了一声,“客栈人多口杂,太皇和清王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到知州府衙去。”
“不麻烦了。”子思亦回他一个微笑,“韩大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韩衣一震,随即释然,“谢谢清王指点。”
“景,走,我们去暮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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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凤凰
真正到了暮烟楼子思才发现,所谓的欢馆与他心中所想真是大相径庭。
本以为是披红带绿,一派淫靡之气,谁料那高宇华厦之内,隐隐传出格调优雅的丝竹乐声,且来往皆是冠盖贵人,看起来好像上层社会的聚会。
刚走进暮烟楼,立刻有个年轻公子迎上前来,察言观色久了,自然也看出两人气质不凡,立刻将两人往里让,“两位是第一次来吧,里面请——”
子思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他穿着纯白长衫,单薄的衣料之下莹白身躯隐约可见,腰间系着天蓝色腰带,腰身纤细犹胜女子,举动之间一派弱柳扶风之态,不由暗叹,原来男子竟也有这般风韵。
走进大厅,几乎每个衣冠楚楚的客人身边都陪了一个或几个只着薄衫的男子,他们神色丝毫不见拘谨之态,和客人或是相对小酌或是对谈,气氛暧昧却不绝不艳情。
两人一进来,立刻就有几个白衫少年围了上来,他们均是浅笑的眉眼,婉柔的神色,神色间不失恭谨的对着两人柔身行礼,“两位不知想点哪位公子,还是让我们来服侍?”
“不用,我们要见绯思。”风白景回绝。
领两人进来的那个男子立刻变了脸色,随即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来,“真是对不起这位客人,绯思今天已经有客人了。”
风白景也不答话,从袖中拿出一块莹润的玉佩来,那人一见,脸色一肃,立刻将两人往庭内引。
子思看着风白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忍不住偷偷掐了一下他牵着自己的手,小声道,“不要告诉我,这个绯思也是你的人?”
风白景幽幽一笑,“正如思儿所说,他是我的人。”
子思泄气,“真是无趣。”想了一下又说,“他为什么叫绯思?”
“不过是巧合而已,思儿不要介意,不过他跟你倒是长得有点像。”
“是么?”
子思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领着两人来到一间独立的小院落前,浅碧的竹林投下一片清凉的暗影,
环境十分清幽。
“绯思公子就在里面,两位请自便吧。”说着,又行了一礼,方自退下了。
刚往前走了一步,子思只觉一阵晕眩,握着风白景的手不由一紧,顿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形,他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让身边的人看出端倪来。
风白景却已经停下脚步,“思儿不舒服?”
“恩,这里的焚香气味好特殊,熏得我有点头晕。”
“这里的焚香都加了催情的成分,思儿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催情的药?难道这种也会激发自己体内的毒素?
还没答话,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一个小厮打扮的孩子面色惨白的冲了出来。
风白景眸光一寒,将那孩子拦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十一二的岁孩子被风白景的气势一吓,愣愣呆在原地,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哆哆嗦嗦动了几次惨白的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风白景眉头一皱,直接进了内室。
浓烈的血腥气让站在门口的他眉头皱得更紧,从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绯思仰躺在血泊中,极度扭曲痛苦的表情,想是他死时遭受过极大的痛苦。
“他死了?”子思站在风白景身后,语气极轻。
“恩。”风白景应了声,“思儿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
“一起进去吧。”子思不容分说,拉着风白景一起走了进去。
不大的房间里家具都十分整洁,只有绯思躺的地方浸染开了大片大片的血渍,看来他并未和凶手发生搏斗,但尸体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是怎么死的?”
风白景并未回答,将绯思的头偏向一边,让子思看到那白皙颈子上两个骇人的血洞,像极了齿痕的形状。
子思暗暗心惊,“难道是吸血?”
“看他脸色的苍白程度,应该是大量失血。”他看向子思,“思儿知道什么,为何这般惊异?”
“只是想起了我们那边的一种传说中的生物而已。”
风白景沉思一回,道,“回去再说吧。”
刚欲离开,忽听一把分外阴柔的声音道,“谷主留步。”
两人俱是一震,这房间里居然还有别人!以他们两个的武功,竟然没有发现那人丝毫气息!
震惊之余,说话那人已经从房中阴影处走了出来。他逆光色站在两人面前,日光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一身赤红色的华丽锦袍仿若烈焰灼烧,十分耀眼,袍子上有着金色暗纹的鸾凤图,随着那人的步伐,一袭红衣澹荡生姿,光华流转,没有半分艳俗之感,反而流露出一股雍容之气来。
不能不说,他容色极佳,不同于雪无颜不可亵渎的美,他浑身充满了一股邪魅的气息,那如漆黑如堇的狭长双眸,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魅惑,薄唇微微上扬,虽是在笑,但那笑容中却含着一分半分的讥诮,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得他的眼。
风白景打量他一阵,唇角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凤凰?”
锦衣人一笑,眼中荡起一阵波光,他的声音带着天生的蛊惑,悠长的尾音在空中盘旋不散,“谷主好眼力。”
风白景不置可否,“人是你杀的?”
“自然不是。”那人难得耐心的多说了两句话,“本是翻了窗子进来看看他的,谁知进来看到了一具尸体。”语调间也不见几分可惜的意思,似乎死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难不成阁下是来幽会的?”
凤凰垂眸一笑,轻媚的语声宛如情人的低喃,“自然是来与谷主幽会的。”言语间暧昧不已,毫不在乎此际还有一个人在场。
听完这句话,风白景只觉手心一痛,不用想也知道是子思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表面上还是要强装笑意,“阁下真是说笑了。”
凤凰眸光一凝,云袖一摆,就欲欺身上前拂上风白景的脸,谁料刚到半途,却被从旁闪电般伸出的手紧紧箍住了腕骨。
腕间的疼痛让他有片刻失神,他不由细细审视起风白景身边的人来,这个身侧不露的少年竟然能在他全身戒备的时候抓住自己,身手之了得,让他也暗暗惊叹。
“阁下自重。”那双如幽潭的眸子冷冷看着他,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凤凰收回手,唇边那一抹轻笑还未褪去,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探究的神色,“这位是?”
风白景揽过子思,笑意悠远,“忘忧谷少主。”
“少主?”他眼中惊疑之色愈深,“谷主竟已成家?”
“真是笑话,父亲若不成家,又何来的我?”
闻言,风白景暗叹,还未见过思儿这般言辞锋利,毫不相让的样子呢。
“谷主,难道就放任手下死在这里不闻不问?”
“阁下有线索?”
凤凰扬起薄唇,微微有了些兴致,“最近几日,我归翼门下有几个弟子死状与他极为相似。”
风白景刚欲接口,却敏感察觉子思握着自己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不由侧头去看他,虽然子思极力隐忍,却也被他看出了那眸中的压抑的不适,他不由心头一紧,“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再谈吧。”
三个刚跨出庭院,那抹熏香又幽幽飘来,子思只觉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倒入风白景怀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昏黑,依稀还看到风白景惊诧又焦急的表情,听他急急唤了声,“思儿”,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悠然转醒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那道在烛光映衬下分外担忧的目光。
“景……”
低低唤了一身,却觉全身乏力,肌肉酸痛。
风白景轻轻将他扶起,将茶杯送到他唇边,喂他喝了点水,轻声问,“好些了吗?”
子思点点头,看了看四周,见室内陈设十分陌生,不由问,“这里是哪里?”
“知州府。”
“恩?”明显是疑问的语气,但子思声音中的无力还是听得风白景心头一颤。
“因为离得近,官府又插手了绯思死的事情,就带思儿过来了。”淡淡说完这句话,他俯身将双手撑在子思身体两侧,黑如墨色的眼睛直直凝视着他,虽然他在尽力压制,但低沉的气压还是随着他的动作在房间里弥散开来,“思儿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嗅到了催情药而晕过去?”
子思状似不经意的一手搭上了额头,避开那道仿佛在逼视他灵魂的目光,“早饭没吃好,头晕,而且好像有点感染风寒。”
“是吗?”风白景脸上疑色愈重,“思儿的脉象如常,但思儿眸中有痛苦的神色,你确定你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