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西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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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听罢,知道翠玉已经殒命,伤感之余,惊觉这事情背后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谁先发现的?人呢?”西楼问旁边说话的婆子,那婆子低声说:“好像是玉坠,现在已被夫人那边的人带走了。”
这时,两个小厮已经抬着尸体出来了。白布盖在翠玉的尸身上,那白色刺伤了西楼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自己还是提醒晚了,若是那夜直接点破,她也许就不会死!生命无常,看着昨日活生生站在眼前质问她的人,今日已是香消玉殒,她如今觉得那些谩骂和生命比起来,简直是无足轻重。
“该干嘛都干嘛去!今天够晦气的了,你们一帮子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快些散了!”贵管家从翠玉房里出来,喝斥众人,大家见状,一窝蜂地散了。
西楼见大家都走了,用衣袖拭干眼泪,转身欲回房去,却被贵管家叫住了:“西楼,你且慢些走,我正要去找你!”
西楼停下脚步,回身问道:“贵管家,找我何事?”
贵管家阴沉着脸。“夫人请你过去一趟。翠玉地事儿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就不用回房了。和我一起过去吧。”
西楼有些吃惊。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和翠玉朝夕相对。找自己问话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及细想。应下来。就和贵管家去了林氏地品梅苑。
到了品梅苑。林氏和刘子珊都坐在堂屋里。地上还跪着个小丫鬟在答话。贵管家领西楼进去。便退到夫人身边站下。西楼向林氏和刘子珊行了礼。然后站在那儿低头不语。
“西楼。听说前几日你落水了。刚好遇到佑安。他将你救起。安置在暖玉阁西厢。是吗?”林氏先开口问道。
西楼点点头。“回夫人。是地!”
林氏继续问道:“昨个傍晚。翠玉和你在房里吵了一架。可有此事?”
“是!”西楼心知,如今翠玉莫名死亡,昨儿傍晚翠玉故意大声嚷嚷的事,肯定会有有心人报给林氏知晓,最先怀疑的肯定会是自己,只是万一查不出真凶,自己难道真要被当做替罪羊吗?
林氏正要开口再问,却被一旁的刘子珊给打断了。“西楼,你可知罪?”
西楼一愣,抬起头来,见刘子珊正瞪着自己,含怒带讽,张口质问,意有所指,心道刘子珊一心想加害自己,这次可被她逮住机会了,翠玉的死会不会是她所为呢?她面色平静,应道:“大奶奶,西楼不明白您的意思?”
刘子珊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不懂?昨儿翠玉为了二少爷因为和你吵了一架,有好些人作证,她夜里无故被害,不是你因争风吃醋加害于她,还会有谁?”
对于刘子珊这种欲加之罪的说法,西楼心里冷笑,她虽然想安稳度日,可是无奈卷进了这豪门大宅的隐私之事,自己好歹活了两世,这些无凭无据遭人陷害的例子见多了,怎么可能就凭刘子珊的几句威吓,不加反驳,等着被人宰割。
西楼接口道:“大奶奶,此言差矣,光凭奴婢与翠玉二人吵架就断定害她之人是奴婢,有失公允!再者,奴婢想翠玉的尸身应该还未曾仔细查验过吧,如何断定是被人加害?又有何证据证明是奴婢所为?”
“好,既然你不承认,来人啊!拉她去见官,到了衙门,几下板子,看她招不招!哼!”刘子珊斜睨了西楼一眼,招呼下人就要动手。
林氏摇摇头,挥手止住了来人,说道:“子珊,不必如此。我已经派人去找佑承回来,估计明天一早就到了。这事还是等他回来再做打算,都下去吧,暂且将西楼和玉坠分开关到柴房去。”
刘子珊一听,李佑承要回来,那不是会偏袒这个狐狸精。她心想,昨夜她还担心自己派人下药的事情被发现,准备将西楼与翠玉一同府去,可是没想到翠玉身亡,不知是何原因?只是这样一个诬陷西楼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刘子珊故作担心,说道:“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报官呢?也该让仵作验尸,查看死因吧!”
林氏按了按太阳穴,长吁一口气,说道:“现在奚岭的知府,与老爷政见不和,现在闹到官府,侯府脸上不好看,万一累及老爷,就不好了!此事不必再说,我堂堂侯府处理个下人的事情,还用得着外人插手!去找几个人,把西楼和玉坠住的地方搜一搜,看看有什么发现,其他的事情等佑承回来再说,就按我说得办!”
西楼和玉坠被人带了下去,刘子珊见一计未成,只得悻悻离去。
西楼被关进了柴房,窝在角落里,开始思考昨夜的事情。翠玉被害,肯定和下毒未遂有关,刘子珊若想嫁祸于她,也该提前做准备,不会被她反驳一两句就提不出证据来。想来她也就是信口乱说,想借着机会将她送交官府查办,也省得自己动手。那么暗害翠玉的人,是不是也和她一个心思想将此事赖在自己头上呢?如果是这样,现在派去屋里搜查的人,肯定会找出不利于自己的东西来。如若这样,该怎么办呢?
西楼想到李佑安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药寻的如何?又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当初听李佑安讲梦断,西楼觉得此药类似现代的精神类药物,直接麻痹神经,引起幻觉,用功逼不出。他施针将毒控制在一处,同时制住了自己武功,提醒自己不要妄动内力,引毒入脑,弄得如今行动不便,不然还可以趁夜去查看一下翠玉的尸身,找些线索。唯今之计,也只能等李佑承回来,才能再做打算了。
第22章 毒发险得救
西楼在柴房呆了一夜,饥寒交迫,昏昏沉沉间,她好像又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她明白自己怕是又要毒发了,镇毒的药丸落在房里。她从前一晚到现在,喊了好几次,都无人应答,只得蜷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盼着能撑到有人过来。
“吱啦——”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西楼猛地清醒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唤着:“药,药!”
“西楼,西楼,你怎么了?”李佑承一进门,就看见西楼蜷在角落里,浑身发抖,他心里一紧,急忙跑过去查看。
“药,药!”
李佑承蹲下来,仔细听着,终于听清楚西楼在说什么,忙问道:“药?在哪里?”
“床上,床上……”西楼说着,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李佑承将西楼抱在怀里,大声喊着:“朝晖,快去暖玉阁西楼住的地方找药,快点!”站在门口的朝晖看见西楼突然晕过去了,木木地站在那里,有些心焦,听到大少爷喊叫,才回过神来,慌忙跑出柴房去找药。
李佑承看着怀里的人儿,身体抽搐,脸上表情痛苦,紧闭双眼,眉毛皱成一团,额头上渗出薄汗,像是在做恶梦一般。
他的心疼痛不已。那种痛,就如同当初失去梨樱时候,心被人一刀刀割下,血流如注,如今他发觉自己喜欢上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容貌有所相似产生的怜惜,而是真的喜欢。曾经对她好是因为梨樱,可是从中秋夜时清音所引,让他忘却愁绪的那刻起,就对她念念不忘。在见到二弟对她呵护备至时,他就该清楚,原来他早就让她走入他的心。
李佑承满眼疼惜,拽着衣袖,小心翼翼地为西楼拭去额上的汗珠,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西楼,坚持住,你不要有事!我不想再看着喜欢的人再一次离开人世了……”
正说着,门外又闯进来一个人,正是出去寻药的李佑安。他看到大哥怀抱着西楼,愣了一下,随即发觉西楼不对,直接过去为西楼把脉。
李佑承焦急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西楼会不会有事?”
李佑安手指搭在西楼腕上。轻按。片刻后说道:“大哥。你先出去。我要为西楼下针。不要有人进来打扰。”
李佑承点点头。将西楼交给了李佑安。站起来往门口走。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佑安将西楼平放在地上。撩开她额前地碎发。另一手握着西楼地手。轻声道:“我答应过你。平安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不能有事!”
李佑承听到这话。神色一暗。不再多停留。扭头出门去了。
李佑安顾不得许多。直接解开来西楼地衣服。取出银针。先将心脉处地几处大穴封住。又将头顶、面部几处通连入脑地穴道封住。从腰间地囊带里取出还魂草。握在右手。以内力化成汁液。
西楼嘴巴咬得死紧。要是硬喂。只怕咽不下去。于是他将汁液滴进了自己地口中。一手掰开西楼地嘴巴。低下头。将自己地嘴唇对了上去。
药汁慢慢流进了西楼的嘴里,李佑安度气将其逼入了她的喉咙,一口药喂完,他却舍不得那柔软的触感,轻轻在她唇上摩挲,极尽温柔。这双唇相触的感觉,甜蜜非常,他觉得还魂草汁液好像不再苦涩,心底里涌动着热潮,敲击着心壁,喷薄欲出,要流进他的血脉,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西楼有了些许意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李佑安这才从陶醉中惊醒,反应到刚才的失态,赶忙抬起头来,又切了切脉,察觉她脉象平稳后,取下银针,将西楼的衣衫穿戴好。
刚要起身,他才意识到自己腰腹上还有伤口,止住的血液又渗了出来,闷哼一声,伸手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又坐到了地上。
这时,西楼醒了过来,看到李佑安坐在自己身边,神情有些不对,像是隐忍着疼痛似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李佑安立即换上了一张笑脸,只是有些僵硬的嘴角让西楼看出了端倪。
“不对!肯定有事,让我看看!”西楼坐起来,扯着李佑安的衣袖,拉开他的胳膊,左腹处衣衫上渗出血迹,殷红一片。西楼大惊,“这,这怎么回事?”
李佑安摇摇头,“无妨,已经止了血,你勿须担心!”
“还是快些回暖玉阁再包扎一下!”西楼心焦,眼睛一直看着李佑安的伤口,不知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
李佑安瞧着她手足无措,打趣道:“几日不见,才知道西楼心中如此关心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西楼对李佑安这种调笑已经见怪不怪,与其每次吃瘪,还不如装作若无其事,免得又被他白捡了便宜,自顾自偷着乐,“有功夫贫嘴,不若好好处理下伤口,万一伤口感染,那就麻烦了。”
“感染?何意?”
西楼突然反应过来,这时候哪里会有人说“感染”一词,“哦,就是化脓。”西楼身子有些虚,勉强站了起来,过去将李佑安扶了起来。
李佑安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任由西楼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往柴房外走去。“你看见我,怎么不问自己的毒解了没有?反倒……”
“能动,自然是暂时解了,一时无碍,这毒如何解的?还有你这伤口,怎么来的?莫不是路上出了事?”
“毒,回去在扎几天针就无事了!至于这伤,嗯!确实碰上了点意外……”李佑安还没有解释完,西楼接口道:“先回去处理伤口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
西楼扶着李佑安出了房门,见大少爷李佑承还站在门外,背对着房门,背影甚为萧索,开口问道:“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西楼,你醒了!”李佑承说着便转过身来,见西楼正扶着李佑安站在门口,满脸的欣喜渐渐褪去。
第23章 拨云犹未现
“西楼,你已经没事了?二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佑承看着李佑安的手搁在西楼的手上,莫名觉得有些刺眼,他将目光挪开,却发现李佑安的衣衫上竟有血迹。
“哦,大哥,是去采药时不小心弄伤的,刚才一着急劲使大了点,伤口又裂了。”
出了门,借着光亮,西楼瞧见李佑安身上污迹斑斑,左腹处的血迹晕开一大片,眼眶有些湿润,握着李佑安的手紧了紧。
正和大哥说话的佑安感觉到西楼细微的动作,回头一看,西楼正盯着自己的伤口,眼睛里闪着盈盈的泪光,如菊瓣上清甜的露水,滴进了他的心田。李佑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低语道:“怎么刚还好好的,说话间又要哭了,这就回去处理伤口,不会有事的。”
西楼抬起头,李佑安清幽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脸,他正抿嘴微笑,那淡淡的笑意却如暖风微醺,这几日压抑的心情也随着他的笑容烟消云散。她冲着李佑安点点头,“那就快些走吧,别耽搁了!”
李佑承站在一旁,见二人相互扶着,温言细语,再看西楼双眼含泪的模样,心上像被人敲击着,闷痛,也许他真的醒悟得太迟了,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不能重来,只能徒留自己,黯然神伤。
“大哥,那我先回去了,至于翠玉的事……”
“翠玉可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让西楼就这么离开呢?”李佑安正要告辞的时候,刘子珊却过来了,一见他要带着西楼回去,佑承却还死死地盯着西楼看,气不打一处来。
“子珊,休得胡闹!”李佑承出言阻止,伸手欲拉刘子珊到一边,让佑安和西楼离开。
“胡闹?西楼本来就与翠玉的命案脱不开干系,如今她还没有招认,怎么能放她离开呢?”刘子珊一把甩开